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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沈桃用手指了指脑袋,“一会儿不管他说出什么,或者我说话附和他,你都当成笑话听听得了。” 这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姓冯,叫冯茗。 他看了看沈桃,然后点了下头。 他是病了,但不是傻了。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模样,她会看病? 骗鬼哦。 还她的同伴脑子有病。 她看来也病的不轻。 但是冯茗没办法,他大腹便便根本不利于行,只能人家说什么他做什么。 老六叔不但没上马车,还冲沈桃噗呲噗呲了两声。 沈桃:……老六叔,没用的玩意你学的真快。 沈桃牵着马车走到老六叔身旁。 老六叔拿衣襟遮住下半张脸,“上次绑周家那小子时,有两个兄弟就不听话,让人家看见脸了,你爹都生气了。 刚才你没遮脸,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怎么办?” 沈桃故作凶狠:“没事,大不了把他眼珠子挖了。” 老六叔顿时挺起腰杆,把衣襟拿下来。 哼。黑风寨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凶狠! 他又耸着肩,皱着眉做了个自认为最凶狠的表情。 凶狠没看出来,倒是挺傻的。 他这幅做派正好落入偷偷从马车帘子往外偷看的冯茗眼中。 刚才那个白了吧唧的姑娘说得好像没错。 这人脑子真的不太好使的样子。 老六叔要把马夫和小厮往车上搬。 沈桃嫌弃的拉着马车后退,“弄上山还得管饭,不要不要。” 冯家这匹马拉了许多年的车,算是马中翘楚,老员工了。老六叔这个没有驾车经验的新手,也把它轻松驾驭了。 沈桃则坐在车厢里,和冯茗大眼瞪小眼。 到了城中,老六叔就把马车往上次绑票的空屋子赶。 沈桃掀开帘子看到这不是回黑风寨的路,就说:“这是去哪儿啊?” 老六叔:“去上次那间空屋子。” 沈桃大义凛然:“不用,直接回去。”然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老六叔坏笑。 懂了。 不就是要挖肉票的眼睛吗? 那把他放在哪里都没关系了。 虽然觉得有点刺激,但隐隐还觉得大当家有点血腥。 有点害怕了怎么搞。 算了,老当家曾经说过,手上不沾血的土匪不是好土匪。 马车出了城,来到黑风寨所在山脚下。 冯茗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在沈桃的示意下,老六叔牵着马先上山摇人。 沈桃和冯茗则在马车里等着。 一个时辰后,山上呼啦啦下来二十来号人,手里还扛着一个破门板。 他们把冯茗抬上木板,往山上走去。 沈桃看了看马车,满脸心疼。 大手一挥道:“你们剩下的人,把马车给我抬上山。” 抬着马车上山,古往今来头一遭,可谁让咱没有路呢。 太阳完全下山后,众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山顶。 那马正拴在一棵树上甩着尾巴吃草。 看到一伙人把马车抬上来,它暴躁的蹬了下腿。 谁特娘的这么不讲道义,又把我的工作台给我搬上来了。 老子不想拉车! 众人放下马车和冯茗,蹲在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 沈桃也累的快把肾吐出来了,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 有人问:“大当家,把这小子关哪儿去?” 沈桃要给冯茗做手术,必须选在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除了她的房间,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地方,于是张口就来,“抬到我房间去。” 众人面面相觑。 大当家怎么说也是个妙龄少女。 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怕是不妥吧。 第8章 手术成功 沈桃意识到周围的安静。 她站起来猛的一拍胸脯,“怎么?你们瞧不起我的战斗力?就这样大着肚子的老爷们,我一个人能打三十个。 就把他抬到我房间去,今天晚上我就要折磨他!!逼问他的身家。” 众人恍然大悟。 这个安排很合理。 老六叔喝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大当家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啊? 都给我记着点,我们黑风寨的人,要凶狠、要残忍!” 沈桃:……老铁,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老沈同志到底每天是给他们怎么洗脑的? 再这样一天到晚胡编乱造,她都感觉自己快要精神错乱了。 冯茗刚被抬进房间,刘婶子就喊吃饭了。 昨天的肉都已经吃完,又没有采买新的食物,晚饭只能吃野菜糊糊。 众人也不坐桌,一人捧着一个碗蹲在门口吸溜吸溜的喝。 沈桃惦记手术故而吃的很快,三两下就把一碗野菜糊糊灌下肚。 有眼力见的人过来接过她的碗。 嘶~这要是不给黑风寨的人安排点事,他们晚上少不了找借口敲自己的房门。 手术做起来肯定不顺畅。 沈桃拿起一根树枝,清了清嗓子,从丹田吼出声音。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黑风寨从现在开始要形成规模。要是清一水的文盲,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今天晚上教给你们一个字,你们必须学会,否则罚你们明天和我对打!” 黑风寨共有五十三个人,男丁三十九名,女眷十四人。 三十九个男丁灌完野菜糊糊,不情不愿的在沈桃面前站定,看她画字。 十四名女眷看着他们蔫头耷脑的样子,掩嘴偷笑。 沈桃就见不了别人快活。 别急,稍等就不快活了。 她指着那些女人,“你们笑什么笑?你们也得学,把手里活放下,给我过来。” 女眷顿时笑不出来了。 五十三个人挤在沈桃面前,看她在地上写了一个黑字。 “这是黑风寨的黑。今天晚上你们必须把这个字给我学会,明早我要考,听清楚了没有?” 沈桃说完走到一棵树旁边。 一掌下去,树断成两截。 众人生怕自己和那棵树下场一样,当即扯着嗓子喊:“听到了!” 沈桃拍拍手,满意说:“好了,我要进去折磨那个肉票了。谁要是敢偷听偷看,小心我撅折他!” 众人边摇手边后退,“不敢不敢。” 他们蹲在地上,开始认真研究这个黑字。 黑字竟然这么复杂??!! 早知道寨子就不叫黑风寨了,多难写啊。 叫一一寨不香吗? 沈桃安排好众人,这才进了自己的单间茅草屋,疼的嘶哈直甩手。 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她打折了树,她的手也好疼的好么! 冯茗此时已经醒了,把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沈桃点亮了屋里的油灯,纸窗映出她“伟岸”的身影。 那“伟岸”的身影手里拎着个条状物做了个抽打的动作。 被抽的是谁还用他想? 习字的众人打了个哆嗦,以前怎么没看出桃儿这么变态…… 沈桃真心委屈。 她不过是拿了一条白布想系在冯茗的眼睛上,以免他被太先进的医疗设备吓到。 只是这白布纠纠缠缠的,她就甩了一把,就被窗外的人误以为她是在抽打肉票。 冯茗颤抖的说:“你不要过来……” 他没能制止沈桃的脚步,声音也越喊越大,越喊越惊恐,“你不要过来啊!” 习字的众人瑟瑟发抖,真残暴啊。 沈桃又挥了两下白布,准备把冯茗眼睛蒙上。 冯茗以为沈桃要勒死他,更加惊恐:啊!!!!! 啊!!啊! 啊的非常有层次,且啊的很持久,然后大脑缺氧,嘎一下晕过去了。 呵…… 晕了正好,省事。 沈桃蹲在冯茗的身旁,两人倏地在茅草屋中消失。 等现身时,已经到了系统一级手术室里。 手术室干净的都反光,不仅仪器齐全,墙体还打造成了入墙式的格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药品。 冯茗正躺在手术台上,上方几盏大灯正对着他的腹部。 一级手术室里没有助手,凡事都要沈桃亲力亲为。 沈桃忙的脚打后脑勺,足足六个时辰才完成缝合,衣服都湿透了。 啧啧。 冯茗体内的残胎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四肢,却无头。 且残胎过大,压迫到冯茗的脏器,若是放任它继续发育,冯茗早晚嗝屁。 冯茗在手术室里挂点滴,苦逼的沈桃则在搞打扫。 艾玛。 以前光手术不打扫。 现在才知道,打扫和消毒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天光放亮,沈桃听到敲门声。 她人在系统里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心念一动,她和冯茗同时出现在茅草屋。 怕冯茗醒来不信自己腹中有残胎,切割下来那个东西也被沈桃带出来了。 敲门的人是刘婶,见识过沈桃昨夜殴打肉票的凶残行径,她端碗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沈桃把被子扔在地上,掩住冯茗后才开门。 “大.大.大.大……大当家,吃.吃.吃.吃……吃饭了。” 她手里的碗抖来抖去,野菜糊糊都快撒出来了。 沈桃接过饭碗,张开嘴一口把野菜糊糊灌进去,又把碗交给刘婶,“我没睡好,还要休息一会儿,别让人打扰。” 刘婶子端着碗,倒着小碎步往后退,等退出一定距离,脚下生风的跑了。 她逢人就说:“大当家说了,她要睡一会儿,你们别弄出声音啊。” 大家奔走相告,“大当家要睡觉,你们别弄出声音。” 继续传:“大当家说不许弄出声音,否则抓进去折磨。” “大当家说了,谁敢大声呼吸,捏死他!” 黑风寨也就五十来号人,一段话就被传的面目全非。 这要是再多些人,指不定就要传沈桃吃肉票了。 沈桃睡了一个多时辰,脑海里发出叮的一声响。 沈桃立马清醒,点击接受奖励。 系统显示出几行字。 种子虽然不多,可经过反复培育就能得到许多许多种子,这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沈桃很满足。 第9章 有肉票她是真折磨 沈桃激动的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查看一下给她带来好运的肉票。 冯茗已经苏醒,眨巴着眼睛,满脸委屈的同沈桃对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还这么疼?”冯茗气息微弱的询问。 沈桃跳下床,在冯茗身旁蹲下。 她拽过冯茗的胳膊,搭上他的脉。 她不会号脉,却可以通过脉象搏动的程度判断病人的健康状态。 半分钟后,她松开冯茗的胳膊,又扒开他眼皮看了看。 冯茗从来没和女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别扭的把脸别到一边。 沈桃笑了两声,“小子,你就庆幸遇到的是我吧。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做了手术,把你的肚子里的病灶取了出来。 你肚皮现在虽然有点疼,等彻底愈合后和普通人没两样。” 冯茗傻了。 每个字他都听懂了。 连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意思了呢? 手术? 啥意思? 他轻微动了动,肚子疼的不得了。 把肚子里的病灶取出来?莫非她把自己肚子划开了? 人被剖开肚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桃看着冯茗的表情变化,十分有成就感。 古人就是有意思,一个开腹手术都能把他们吓坏。 沈桃看冯茗的表情如梦似幻,直接拽住他的手,往他腹部带。 冯茗想挣扎,怎奈根本没有沈桃的力气大,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搭在肚子上。 冯茗摸着平平的肚子,震惊的张开了嘴巴。 他肚子平了! 他肚子终于平了! 难道这女的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把自己肚子给剖开了? 完了,他要死了。 他闭上眼,不想再和沈桃多说,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沈桃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等死? 我经手的手术你还想死?你对得起我昨晚奋战一整夜的艰辛吗? 沈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带着蛊惑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 冯茗不出声。 憋了几秒,他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疑问,问了出来,“我得的是啥病?” “你怀孕了。”沈桃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一直假装平静的冯茗破功,“你胡说!!古往今来只有女子孕育生命,哪儿有男子孕育生命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沈桃指了指从他腹部取出的东西,“喏,那个就是从你腹部取出的胎儿,你要是不信,等你好了以后自己看。” 冯茗就像那个探头的老乌龟,伸着脖子使劲看。 他只隐约瞧见一团被包裹的血乎淋啦的东西,吓的脑袋一下落了回去。 沈桃继续道:“当然不是你怀的,当年你的母亲怀了双胎,一个是你,一个是那团肉。 你发育的比较好,就把另外一个胎儿吸收了。 随着你长大,这个胎儿也在你身体里持续长大,压迫到你的内脏,导致你吃不下,睡不着,呼吸费力,偶尔还有剧烈的腹痛感。 你感觉一下,这东西取出来以后,你是不是舒服多了。” 冯茗cpu都被干烧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这女人说的对,他现在虽然腹部有痛感,但这种痛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并且他真的呼吸顺畅了很多,并且感觉到了肚子饿。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舒适。 冯茗想了半天,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么说,我真的不会死?” “死不了,不过肚子上的伤口得养一阵子。你暂时留在这里休养,你家那边还需要你写个纸条通知一声,以免他们把我们当成匪徒,再报官。” 沈桃说完,起身离开,去找老六叔要纸笔。 拿回纸笔,沈桃把纸?直展示在冯茗面前,让冯茗方便躺着写。 冯茗小命还捏在沈桃手里,自然沈桃说什么他写什么。 躺着用毛笔写字,墨汁滴了一身不说,还弄了冯茗一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写成一封家书。 大抵意思是他遇到神医,神医脾气怪癖,除了患者以外不喜旁人跟着,这才没带小厮和马夫。 他现在很好,不日就归家,希望家人不要惦记云云。 写完信,他还跟沈桃交代了自己家的住址。 沈桃展开纸看了一遍,觉得满意,这才出门叫了老六叔。 昨天沈桃说今天要考黑这个字的写法,老六叔写的糊里糊涂,就怕沈桃考。 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早上沈桃已经喊了他两次。 他小心的走到沈桃跟前,询问:“大当家,什么事?” 沈桃把家书递给老六叔,“喏,你亲自下山走一趟。送到城东冯家,小心点别被人抓到,顺便买袋米回来。” 虽然她不在意吃的是什么,可她在意营养。 再吃野菜糊糊,她眼珠子分分钟绿给你看。 老六叔心里美的很,只要不考他字,让他干啥都行。 更何况,这送的必定是勒索信。 这事他最在行! 老六叔拿着信,牵上马就往山下走。 马无奈的打了个响鼻,你们是一天都不让我歇啊。 回到房间,沈桃没理会冯茗,躺在床上思考黑风寨的生计。 想着想着,她又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醒来时她又去看冯茗。 手术过后最怕伤口感染,得多注意着点。 她翻身下床,就看到冯茗满脸通红。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不烫啊,那他脸红个屁。 感知到沈桃的靠近,冯茗羞臊的把脸转到一边。 他特娘的想尿尿,都快憋炸了。 可这屋里就俩人,这让他怎么说? 他不要脸的吗? 这时候,刘婶又来送午饭野菜糊糊了。 沈桃接过糊糊就要关门,刘婶子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他……他不用吃吗?” 沈桃无所谓的说:“不用,他还没放屁。” 刘婶子懵懂的离开。 她实在搞不明白放屁和吃饭有啥关系。 她可以一边放一边吃呢。 算了,大当家的事她还是少管,想到这儿她又看了眼被沈桃一掌劈断的大树,夹着腚沟子跑的更快了。 沈桃不知哪里来的恶趣味,端着碗专门坐到冯茗能看到的地方,吸溜吸溜的喝起来。 听到水声,冯茗更难受了,身体止不住抖动。 沈桃终于回过味儿来。 这老爷们是想撒尿啊。 现代手术后都是上导尿管的。 只是这现代的东西给冯茗用上,她担心冯茗吓到,于是忽略了。 她走到冯茗面前问:“想小解是吧,我帮你。” 冯茗听了这话,羞愧的都快要自杀了。 他以为沈桃就是说说,毕竟哪个大姑娘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扒男人衣服的。 但沈桃是谁?她是一名医生。 医生在上班时间是没有性别意识的。 沈桃伸手就要撩他衣摆,直接把冯茗吓的哇哇大叫。 表情都变形了。 好像沈桃是那个老流氓。 叫了一会儿,他不吱声了,脸红的要滴下血来。 沈桃肉眼可见地上淌出黄汤子——呵。上火了啊。 冯茗羞愧的紧闭双眼,只要没人出声,尿裤子这件事就没发生过。 沈桃真想冲他怒喝——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算了,叫两个人进来给他裤子换一下吧。 沈桃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嘶——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黑风寨的人就好像视频慢动作一样,那脚抬起老高又轻轻放下。 看见沈桃出来,他们干脆站那儿不动了。 沈桃指了其中一个人,他本名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大奎。 “大奎,你过来。” 大奎抖若筛糠的靠近沈桃。 “你去找条裤子,给里面那个人换上。” 大奎以为沈桃要考他字呢,脑瓜子里反复思考着黑字怎么写。 怎料黑子笔画太多,在脑子勾来勾去,最后变成了一团黑线。 现下听到沈桃发令让他干别的事,他激动的一连声应下,转身朝茅草房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拿了条不知道是谁的破裤子回来,钻进沈桃的房间。 一进门,大奎差点没吓晕过去。 地上扔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团,里面不知道包的啥。 而昨夜抬回来那个男人肚子俨然已经平了。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大当家把他肚子给剖开了! 大当家真狠啊! 老当家让他们手上沾血,然后杀了个野兔给他们每人抹一下。 可现任大当家她不一样。 有肉票她是真折磨啊。 第10章 冯夫人平生只爱两种东西 大奎颤抖着手给冯茗解裤子。 冯茗以前虽然大着肚子,但生活可以自理,还没被人扒过裤子。 而大奎的手抖着,总是能摸到他的皮肉,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冯茗想挣扎,怎奈他肚子疼得厉害,只能任由大奎给他换上裤子,又清理了地上的脏污。 大奎从沈桃房间出来后,火速逃回房间。 房间里有几个兄弟怕被沈桃抓包,都猫着不敢出去。 大奎一进屋就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大奎!你这是咋了?”有人问。 大奎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又回头瞟了一眼,确定沈桃没追过来,这才胆战心惊道:“兄弟们,吓特么死我了!你们知道大当家的怎么处理那个肉票了吗?” “怎么处理的?”四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奎。 “大当家她……她把人家肚子给割啦!血乎淋啦的。那小子是真惨啊,因为太疼了,都疼尿了!” “啥?大当家为啥割人家肚子?” “还能为啥,肯定是人家大着个肚子,她觉得有趣,就剖开看看呗。” “别说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沈桃还在黑风寨各处晃悠,想着怎么拉近和寨民的关系。 却不知寨民们躲在房间编排她。 她现在的形象,简直比夜叉还凶狠。 老六叔骑着马溜达溜达到了县城。 冯茗他家现在已经闹翻了。 冯夫人——也就是冯茗的娘,她是县令的妹子。 她平生只爱两样东西,一个是她的儿子,另外一个就是猪蹄子。 儿子丢了,她都没心情吃猪蹄子。 餐桌上摆的猪蹄子就在眼前,她连碰都没碰,拿着手绢对着猪蹄子垂泪。 知道的人,明白她在哭儿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不让她吃猪蹄子呢。 马夫和冯茗那个嘴欠的小厮屁股都被打开花了,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妹妹啊,你可别哭了。在我的地盘上谁敢不长眼的绑架茗儿?他是活够了吗!你放心,哥哥已经派出大批人手排查,务必把茗儿全须全尾地给你带回来。”县太爷说话的同时,用筷子夹起一个猪蹄放到妹妹碗里。 “妹妹,来,快吃口猪蹄,你瞧瞧你哭了这么久,人都瘦了,哥哥心疼啊。”县令兄妹胖得一模一样。 胖的如出一辙。 冯夫人不依,桌子下的腿使劲蹬:“哥,你不要动你县衙里的人!听这两个没用的下人说,茗儿是被人绑票了。县衙的人要是到处去巡查,那些匪徒肯定不敢来送信! 到时候他们一狠心,再把茗儿给……” 冯夫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哭得更凶了,声音堪比杀猪。 “好好好!我这就把人都撤回来,把围着你们冯府的人也都弄走!”县令招来一个手下,吩咐他传话把人撤走。 冯夫人依旧不依:“你也走!” 县令大人早早就来了冯家,早饭午饭都没吃。妹妹赶他走,他也不好不走,只是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猪蹄子。 原本冯家被人包得像个铁桶似的,现在人撤走了,正好方便了老六叔。 老六叔打马跑过冯家门口,把信包在一个小石子上扔进院墙。 屁股下面的马激动。 我靠,到家啦! 它刚想往门口靠,屁股就挨了老六叔一鞭子。 马疼得一嘶哈,它也就是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肯定呐喊:住手!你给我住手!我不回家还不行吗? 于是马在冯家绕了一圈又离开了。 冯家人被小石子惊动,看到了那张纸条。 小厮赶紧捡起枝条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绑匪送信来了!” 冯夫人颤抖着一身肥肉迎上去,“快给我看看!” 她展开字条读起来,随后用力地拍了几下胸口。 “哎哟,我的茗儿原来是遇到名医了!吓死我了!”她把纸条往自己夫君身上一撇,就回到桌前坐好,抄起筷子夹了一个猪蹄,吃得满嘴流油。 冯茗他爹展信一看。 是一封家书。 可他没自己夫人心大。 他担心这是绑匪的计谋,于是靠近正在吃猪蹄的夫人,怯懦开口:“夫人,这怕是绑匪的缓兵之计吧。” 冯夫人一摆手,“不能,我儿子的字我了解。你瞧瞧他最后面那个签名,尾巴勾成一个心形,茗儿开心的时候写字就是这样!” 冯老爷展开了信又仔细看了眼签名,果真看到茗字的最后一笔勾成了心形。 他的心刚放下,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个猪蹄子。 “夫君,吃猪蹄子啊!”冯夫人没心没肺地说。 冯老爷看了眼油腻腻的猪蹄子,吃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平日夫人酷爱猪蹄,不许他抢的。 今日莫非是夫人高兴? 算了,卖她一个面子,吃了吧。 夫妻俩开心地啃起猪蹄,殊不知黑风寨里的儿子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冯茗以前肚子总被压着,所以吃不下东西。 现在残胎被取出,饥饿感一波一波袭来。 他脑海里闪过烤鸡,红烧肉,还有他娘最爱的大猪蹄子。 只可惜那个女人压根不给他吃东西,就知道躺床上呼呼大睡。 沈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伸了个懒腰,又低头看了眼冯茗。 冯茗肚子咕噜噜地叫着。 沈桃就像没听见似的,趿拉着鞋走了。 冯茗:???是我肚子叫得不够响亮。 沈桃出门转了一圈。 她就奇了怪了,这些人看见她好像恭敬了很多呢。 恭敬中又隐隐夹杂了点恐惧。 主要表现就是见她就鞠躬,还是一只手捂着肚子,深深地鞠躬。 鞠完躬转身就跑。 沈桃在迷茫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成就感。 嗯。不错。 他们肯定通过她朴实无华的外表,看到了她的人品。 她是用人品感化了他们啊! 人品个屁。 人家是害怕你割肚子好吧。 你外表那么厚,谁能透过去看到你的人品? 快到晚饭前,老六叔骑着马回来了,马背上还驮着一袋米。 本以为大家伙会像平日里一样欢快地迎上来,怎么今天没人理他呢? 老六叔大声地吆喝:“来个人啊,来扛米啊。” 没人尿他。 老六叔不得不把米扛下来,一边走一边喊兄弟们的名字。 走到拐角处,鲁齐忽然冒出来。 他一只手断了,用木棍固定挂在脖子上,这不耽误他用另外一只手。 他一把捂住老六叔的嘴巴,训斥道:“你不要命啦,你喊那么大声干啥?” 老六叔被捂着嘴,乌拉乌拉地说着什么。 鲁齐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然后说:“老六,今天你不在,大当家可是把那个肉票的肚子给剖开了!她还说了啊,谁大声说话就捏死谁。” 老六叔被捂得眼含泪花。 鲁齐赶紧松手。 老六叔深吸一口气,差点yue出来,“你刚才打哪儿来?” 鲁齐把手在脏了吧唧的衣服上蹭了蹭,“这不刚从茅坑出来,就碰见你呜呜喳喳的吗?” “你手很味儿,你不知道?!” 第11章 别在意细节 鲁齐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还自己闻了一下。 “确实有点味儿,哎哟。我说老六,你别在意那些细节。” 老六叔:…… 鲁齐搂着老六叔进屋,又把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老六叔默默地把脖子上的动物牙齿塞进衣服里。 比变态,他真是比不过大当家啊。 因为老六叔带了米回来,晚饭黏稠多了。 至少是沈桃一口灌不下去的程度。 她端着碗回到房间,问冯茗:“喂,你排气了没?” 冯茗一脑袋浆糊。 何为排气? 沈桃看他一脸懵懂,只能用通俗语言解释:“就是你手术过后放屁了没有!” 冯茗脸又红了。 这啥姑娘??? 一天天就关注撒尿放屁这点事!! 他咬紧牙根,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就不能吃东西,啥时候放屁啥时候吃!” “你……”放屁才能吃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哼,我冯茗有种,就算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沈桃睡了一天,吃过晚饭就精神的不得了。 对了,昨天晚上她教了众人一个字来着。 她要验收成果。 沈桃走出屋,拍了拍手,“来,全部人听着,到这边集合!” 老六叔心里一咯噔。 来了来了!! 这是要考他们字了。 原本还记得黑这个字的大框,今天让马颠了一天,连大框都忘了。 众人稀稀拉拉地站了一堆。 沈桃很不满意。 军事化管理都不懂,一盘散沙。 她亲自上手,把大家拽来拽去,终于让他们站成整齐的两列。 “大家都听好,以后我喊集合,你们就像这样站成两排。” 沈桃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排头,“来,把黑字给我写一遍。” 那人求助地看向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看天看地看脚面,就是不看他。 那人抓耳挠腮,黑咋写来着? 黑怎么这么难啊?! 五十三个人一个个测下来,全军覆没。 沈桃昨天说了,谁不会写就罚他和自己对打。 可在场没一个写出来的。 法不责众,全打一遍明天连干活的人都没有了。 沈桃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一个惩罚。 就换成喊口号吧。 毕竟服务区开起来以后,还需要一批优秀的推销员和讲解员。 她说道:“大家跟着我学啊:顾客,欢迎光临~ 鲁齐,你喊一声给我听听。” 鲁齐也不扭捏,气运丹田大吼一声,“顾客!欢迎光临!!” 沈桃额头降下三条黑线。 顾客欢迎光临几个字,你喊出了小子拿命来的架势… 沈桃捧出一张笑脸,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循循善诱道:“声音要柔软,顾客,欢迎光临,那个临字的音调一定要上扬,要轻快,要婉转,要让人如沐春风!来,大家都练习一下。” 五十多个人不阴不阳地喊起来。 有人尖细,有人粗犷。 树上的鸟骂骂咧咧地打着翅膀飞走。 玛德。吓鸟一跳。 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沈桃选了几个喊的比较好的人。 有大奎、鲁婶、刘婶等十人。 “你们十个人明天天一亮就跟我走!刘婶你们今夜用树枝做三十个圆环,固定得结实一点,要这么大。”沈桃用手比划了一下。 刘婶赶紧点头。 她不知道大当家让她做这个东西的目的,但她不敢问。 众人解散,沈桃管老六叔要了二十两银子做本钱,这才回了房。 之前还说白天睡多了担心晚上没觉,可忧思过重的沈桃还是沾枕头就打起了鼾。 冯茗:…… 这姑娘真是干最野的买卖,打最响亮的鼾啊。 沈桃早上是被鸟吵醒的。 这些鸟真是讨厌,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沈桃刚一开门,它们就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好像在说:抓不着我,气死你气死你! 沈桃看着飞远的鸟想: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把你们抓住,拔了鸟毛烤来吃。 想到喷香的烤小鸟,沈桃嘴里不争气地分泌出唾液。 昨夜点名那几人已经在屋里穿戴整齐了,只是沈桃的门没开,他们不敢在外面行走,生怕耽误大当家睡觉,会被抓去捏死。 现在听到沈桃的声音,他们都从屋里钻出来。 临走前,沈桃拿出了几片药,直接塞进冯茗的嘴里。 冯茗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嘴里进了东西,嘶~真苦~ 他刚想往出吐,就被人捂住了嘴。 他憋得都翻白眼了,只能把药片生吞下去。 沈桃这才松手,扬长出门。 临走前她又来到老六叔房门外面,拔高声音交代:“老六叔,我今天要带人下山,我屋里那个人劳烦你照看一下。你勤问着点,他要是放屁了,你就弄点米汤给他喝,要是没放屁,不能给他吃知道不。 我中午就能回来,麻烦你了啊!” 老六叔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转脸又睡着了。 大奎、鲁婶、刘婶包含沈桃在内的十一人往山下走去。 大家都害怕沈桃,路上安静得像个小鸡子。 倒是刘婶憋不住话地问:“大当家,我们去山下是干嘛啊?” 沈桃拿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咱们要在山脚下做买卖,得采购点东西。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教你们喊得欢迎光临吗?以后都能用的上,你们要没啥事就练练。” 几个人就在空旷的山林中吼起来。 鸟兽惊散。 由于沈桃一行人起得早,到县城时早市刚刚开始。 常年摆摊的小贩热情地招呼着客人,货郎中夹杂着一些出来卖山货的村民。 他们不好意思张口叫卖,就在角落里蹲着,等着人上门询价。 沈桃买了些针头线脑、豆腐、青菜、糙米、还割了几斤猪肉,林林总总二十来样东西。 刘婶和鲁婶看沈桃花钱如流水,心疼得不得了,“大当家,够了够了。” 沈桃这人最听劝,一劝就停手,“行,先这么多,走,咱们找块空地。” 鲁婶和刘婶面面相觑。 大当家行事好生奇怪,带这么多人出来,还要找空地,这是何意? 不过众人也不敢质疑。 大奎几人很快占了一块地盘,是在集市的最末端。 沈桃交代大奎,“你去那边折两根带叶的树枝,把这里扫一扫。” 大奎赶紧去了。 没多一会儿,地面就被打扫干净。 第12章 空手套白狼 沈桃依次把刚才买的针头线脑摆最前排。 后面一排是青菜豆腐之类。 再往后就是分成几份的糙米。 再再往后是割成小块的肉。 摆好后沈桃看向刘婶,“刘婶,昨晚上你做的圆环呢?” 刘婶子卸下肩头的包裹,把圆环拿出来。 刘婶子做事很细心,树枝做成圆环用线固定住,还打磨得很光滑。 嗯,心里给刘婶加分,干活是把好手。 沈桃与大奎几人一阵耳语,大奎等人脸上先是迷茫,而后眼睛越来越亮。 大奎手里拿了三个环,开始大声同人说话,“我今天就要套到那块肉,给我家开开荤!” “哈哈,你竟说瞎话,你有那准头?我看得是我套中,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几人嗓门洪亮,很快引起周边人注意。 他们纷纷靠过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没看懂,怎么肉就是你们的了?” 大奎立刻解释:“这个摆摊的好生有趣,你们看到地上摆的东西了吗?” 大奎又比划比划自己手里的圆环。 “两文钱一个环,对着这些商品扔出去,套中哪个,哪个东西你就能免费带回家!” 众人瞧了瞧地上的东西。 最便宜的是针头线脑,那也得好几文钱才能买到。 要是自己手气好,真套中了,这不是省钱吗? 婆娘回家肯定夸! 有人当即就要抢大奎手里的环。 大奎连忙躲开,“哎!你这人,我刚六文钱买了套三次的机会,还没套呢,你抢什么抢!” 说着他就要拿环套。 沈桃人瘦瘦弱弱的,白得跟道光似的,看长相就像能做生意的料。 她冲鲁婶使了个眼色。 长相略有些泼辣的鲁婶立刻上前,“这么靠前干什么,往后退,我要划条线!你站在线后面扔!手也不能过线,过线不算!” 众人不依:“这么靠后还能套中吗?” 大家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全都是不满。 鲁婶就有点慌。 她回头看了眼沈桃,只见沈桃冲她淡定一笑,她信心当时就回来了。 她们大当家的是谁? 那可是敢割人肚子的凶徒! 不服咱们碰一碰。 鲁婶立刻凶狠道:“我小本生意讲的就是规矩,离这么近我还用你套什么?我全送你给算了!” 看鲁婶这么凶,围观的人都消停了。 人家说的也没毛病。 离那么近,白送人算了呗。 全送完了,他们排在后面的人还玩个屁。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你们前面的人快点套,别耽误我们后面的人拿肉!” 大奎被催促,假意对着那块肉瞄准。 他拿着圈比划了一下,众人以为他要扔出去,没想到他又收回来了。 “靠!虚晃老子一下,你倒是扔啊!犹豫什么!” 大奎在众人的催促下扔出第一个环。 那环差那么一扭扭就套中豆腐。 众人遗憾地一拍大腿,比他们自己套还激动。 “废柴啊!要是我,那块豆腐就拿定了!” 大奎又继续扔出第二个环,险险套中肉。 排在大奎后面的人看大奎这么废柴,就想抢大奎的环。 大奎躲过那人抢环的手,快速扔出第三环,又落空了。 他故作遗憾地直拍大腿,“再给我来三个环,我不甘心!” 鲁婶一笑。 “不好意思,一人最多三次机会,想玩再去后面排队!” 这是沈桃故意设计的。 多套几次肯定能找到手感,再套的话说不定会套中,那她不就赔了吗? 她能空手套白狼,但是白狼不能空手套她。 大奎三次机会全失,心里有些失落。 这玩意,它有瘾啊,他还想套。 刚才排在大奎后面那人,可不是托。 货真价实地交给鲁婶六文钱,换了三个环。 他野心贼大,别的都不看,只冲肉招呼。 只可惜他是个眼睛瘸的,别说沾上肉边了,劲儿使大了,都扔外面去了。 他叫嚣着再有一次机会肯定能中,然后去后面排队了。 排队之人的心,都被扔圈之人捏在手里。 每每没套中,感叹声此起彼伏。 一连八个人都没能套中。 终于,第九个人的最后一环,套中一块肉。 鲁婶当即把肉拿起来,塞在他手中。 那人激动地拎着肉四处显摆,更多的人跑来看热闹,然后加入。 套圈队伍足足排出去二十多米,男男女女都参与进来。 沈桃一看生意这么好,立刻叫来藏在人群中的其他人,吩咐他们照原样再买两份,再起两个摊位。 好在刘婶子做了很多圆环,够用。 苦于排队的众人看到不远处又起了摊子,大叫道:“快走啊,去那边能抢到前排。” 排在后面的人呼啦一下跑走了,给鲁婶这个摊子减轻不少 压力。 平日早市一个多时辰就散了,今天因为套圈游戏的出现,一直热闹到中午才结束。 沈桃等人收拾了摊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开始算账。 三个摊位,每个摊位都有近两百个人光顾过,基本都是选择套两个圈。 也有那个大犟种套三个圈,套不住就再排队重新套。 每个圈收两文钱,拢共进账2534个铜板。 除去被套走的东西,净盈利1130个铜板,一两银子多些。 大奎、鲁婶、刘婶等人从来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铜板,高兴得泪花直闪。 他们要是有这个赚钱的能力,还落什么草啊。 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他不香吗。 沈桃对此也很满意。 她知道这不是赚钱的长久之计,明天就会有人效仿,而人们除掉最开始的新鲜劲儿,也不会再上当。 反正黑风寨也需要采买这么多食物。 她只是在吃掉这些食物前,让食物发挥余热。 沈桃一行人下山后,黑风寨的人才起床。 刘婶不在,其他女眷接替了做饭的活计。 大家灌过早饭的稀粥,按照平日的分工出去干活。 砍柴的砍柴,捡野果的捡野果,给猎物下套的下套,各司其职。 寨子里只剩下——等着冯茗放屁的老六叔,断了手的鲁齐,还有肉票冯茗。 老六叔悠悠哒哒往沈桃房间走。 鲁齐从后面跑上来,“老六,等我一会,我也去瞧瞧那个肉票。” 两个中老年baby探头探脑地打开沈桃的房门。 屋里的门板上躺着冯茗。 身下又是一滩尿。 冯茗本人紧闭装死。 他无法向另外两个大老爷们解释,自己喊了一早上也没人搭理,最终只能尿裤子。 还是晕着好。 晕了就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老六叔用手捂着脸,快步走进去,把沈桃的枕巾搭在冯茗眼睛上,避免他看到自己的长相。 “噗呲噗嘶,进来。”老六叔冲鲁齐发信号。 鲁齐也进了屋。 第13章 一裤之尊 两人掀开冯茗的衣服,看到那被缝合的伤口,打了个寒颤。 真变态啊。 不仅割了肚子,还像缝衣服似的给人家缝上了。 这小子也真命大。 都伤成这样了还吊着一口气,还能尿一裤兜子。 老六叔动作利索地把冯茗裤子扒了,而且丝毫没打算再给他换一条的打算。 饶是冯茗脸皮再厚,也无法接受自己薄被下光不出溜的事实。 他脸红得快要滴血,弱弱说道:“求好汉给留条裤子。” 老六叔惊奇:“你没晕啊!小子你命真大!对了,你放屁了没?” 老六叔谨记沈桃的话,这小子要是放屁了,就给他喝点米汤。 冯茗:…… 他要裤子,和放屁不放屁有关系? 行,这一山头的人脑子都有那个大病。 不放屁不给吃饭,不放屁不给裤子,这是什么道理? 说实话,他今天早上还真的放了屁。 而且还放了一个连环响屁。 本来他不打算说出来,可这两人实在太过分了。 他为了一裤之尊,老老实实把放屁的事交代了。 老六叔一听,赶忙出去端了碗米汤过来,扶起冯茗的头就给他往下灌。 冯茗:……哎哎哎,不对,我不是要喝米汤,我是要裤子!!! 老六叔才不管那个,大当家交代的事他必须安排好。 这米汤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冯茗的头扎在碗里都吹泡泡了。 理智告诉他不食嗟来之食,可胃说你放屁。 米汤带着食物的香气,已经把他熏迷糊了。 嘴巴也有自己的思想,主动地吞咽起来。 他从被动喝米汤,到主动寻求米汤。 若不是舌头不够长,那都得出来打配合,把碗里最后一点米粒刮走。 喝完米汤,老六叔把冯茗的头放下,和鲁齐一起离开了。 还沉浸在食物美味里的冯茗回过味儿来,在屋里放声大喊:“裤子!我要裤子!” 任由他叫破喉咙,也没人给他穿裤子,任由他在薄被下挂空挡。 沈桃一行人散摊后又买了不少粮食,以及锯子、尺子、凿子、刨子等木匠工具。 尺子、刨子各一个就够用,锯子、凿子每样拿三把,就这些工具足足花掉十五两银子。 沈桃带得二十两,以及赚到的一两多,花了个精光才住手。 沈桃之所以买这些东西,是因为县城东西卖得太稀松平常,根本没什么可以当成特产来卖。 既然没有特产,那她就自己打造一个出来。 而她最喜欢干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活。 黑风寨的山头上那么多树——只要工具使得好,大树全身都是宝! 一行人回到山寨时,将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 山寨的众人也都收工回来,有人在劈柴,有人在打理采到的野果,有人在浆洗衣物。 一看到沈桃,他们纷纷站起来行礼,而后才继续忙手里的活。 沈桃赞叹。 老沈把人都调教得真好,各司其职,没有人偷懒。 呵。 他们不偷懒和老沈真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你恐吓得好。 安置好买回来的米面,鲁婶、刘婶、大奎等人就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吹嘘今日做生意的盛况。 大奎:“你们不知道,我就打了个样,大家都急得到我身后来排队了!” 有人急着问:“到底怎么玩的啊?哎呀,咱们也有东西,你给我们演示一下。” 几人手脚麻利地布置出套圈所需东西,刘婶则从背包里宝贝的拿出圆环分给众人。 大家玩得那叫一个高兴。 也感叹沈桃能有如此巧思。 老六叔倒是没心情玩,忧心忡忡地靠到沈桃跟前,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沈桃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最终扰得沈桃张口,“有话就说。” 老六叔组织了半晌的语言才道:“桃儿,冯家这票钱,咱能不能少要一点?” “嗯?”沈桃拧眉看过去,若不是老六叔提醒,她都忘了肉票的事。 不过老六叔不是把抢劫致富当成人生目标吗? 他怎么忽然提出少要钱这事了? 老六叔继续道:“你把人家…那样了,孩子没少受苦。他都遭那么许多罪了,回头再要那么许多银子,咱就有点过分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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