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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这鼻涕演的好 沈桃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呆坐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足够她从崩溃到平静,然后绑定了医疗系统,并融合原身记忆。 沈桃在现代是个医生,手术刀玩的贼溜。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外出采购时出了车祸,一命呜呼。 侥幸魂穿,沈桃以为自己捡了条命。 没想到,她穿进土匪窝成了土匪头子的独女,天生神力。 说是土匪,其实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灾民,携家带口流落异乡落草为寇。 他们满打满算才当匪半年,并给他们临时搭建的数间茅草屋,取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黑风寨。 就在昨天,由沈桃的爹策划,黑风寨众人绑架了当地一商户人家的小儿子,索要了二百两赎金,从而完成了灾民到匪的实质转变。 沈桃爹讲道义,钱到手就把那小子放回了家。 当天晚上,黑风寨众人在县城采买酒肉庆功。 素了半辈子的人看见酒肉都红眼了,无论男女,连吃带喝,造了个跑肚蹿稀。 原身倒是没跑肚,只是以前没喝过酒,喝晕了就想吐,因为勾着头睡觉,呕吐物堵在食道里把自己呛死了。 而沈桃的爹原本就有心悸的毛病,喝多了酒诱发心疾,早上发现时身体都硬了。 这TM酒喝的,把一家都喝绝户了。 以沈桃对古代的微末了解,庄户人家省吃俭用一年都攒不到二两。 二百两,这可是巨款!!! 要是那商户报了官,黑风寨算上女眷一共五十来号人,还不够官府塞牙缝的。 分分钟抓回去来个秋后问斩。 想到电视机里问斩的场景,尤其是刽子手往刀上喷酒的画面,沈桃感觉后脖子直冒凉风。 就在沈桃发愣之际,有人推了她一把。 沈桃抬头一看,是老六叔。 他四十岁的模样,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还四处打补丁,为了增强凶狠的视觉效果,脖子上还挂了一串动物的牙齿,离谱的很。 灾荒前他们就是一个村的,他是老沈同志忠实的 拥护者,对沈桃的天生神力也多有了解。 老六叔双手抓住沈桃的肩膀,使劲的摇,“桃儿!你清醒点!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不能心死啊,你哭出来,哭出来啊!你爹的后事还要操办,你打起精神来!” 老六叔,你可真是个老六。 你再摇下去,用不到秋后问斩,脑瓜子就得摇掉下来。 再说,老六叔是怎么从她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看出心死的? 她特么是害怕好吗? 老六叔说着说着,又伤感的痛哭起来,“老沈大哥,大当家!你就这么走了,我们黑风寨可怎么办啊?” 哭到动情处大鼻涕都流出来了,要掉不掉的悬着。 呵。 鼻涕演的好。 沈桃脑子转了十万八千个弯,终于想明白了。 他们还只干了一票缺德买卖,只要勇于认错,还是有改过自新的空间。 当务之急,她必须成为这些人的头头,并给他们彻底洗脑,让他们都按自己的思路走,这才能保下小命。 至于脚底抹油逃跑,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群人要是被官府抓住铁定会供出她,到时她就成了逃犯,日子更艰难。 思及此,沈桃戏精附体。 她的手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用力的掐了下大腿,然后哇一下哭出来。 这一声,可把那些围在她爹身旁痛哭的人吓坏了。 他们停止哭泣直勾勾的看过来。 沈桃顺势一滑跪倒在地,边哭边往前爬。 “爹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你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我从小就没了娘,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 老六叔:……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大侄女过的苦啊。 沈桃一边哭一边跪着往前爬,脑子里还要不断搜索影视剧节目中是怎么哭的,终于成功挤开众人,来到她爹跟前。 老沈脸色铁青,身体已经梆硬了。 沈桃前世当医生的,自然不惧怕死人。 她直接扑到老沈同志的尸身上,脸趴在他胸口上放声干嚎。 其他人纷纷劝阻,“桃儿!节哀啊,这么哭可要哭坏身子。” 沈桃不理会,借着趴在他爹身上哭的功夫,在他衣襟上来回摸。 她记得昨天和他爹下山买酒肉时,她爹把找回的一串铜钱放在衣襟里了。 是谁特么趁着哭的机会给摸走了? 真没道德! 这场哭爹大戏持续到了晌午头,众人才平静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沈桃被几个女眷簇拥着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为了营造哭到没力气的形象,顺势把身体靠在一个妇人身上。 别说,秋风嗖嗖的季节,靠在别人身上还真挺暖和,她都不想起来了。 昨晚吃喝的残局还没来得及收拾,满桌凌乱的碗筷。 老六叔伸手一推,推出一个空儿,他也不管上面有没有油渍,直接把两个胳膊搭在上面。 他悲痛道:“咱们来到这黑风寨以后,处处都是大当家在做主。现在他走了,后事还没操办,咱们得赶紧选个人出来接替他。 桃儿虽然是个女娃子,但她力气很大,也能识些字,由她来接任大当家怎么样?” 众人全都垂着头,默不作声。 一个女娃子当大当家,谁能同意? 只是大家虽不愿,却不想当出头鸟。 沉默半晌,一个穿粗布麻衣,脸庞漆黑,看起来有几分匪气的男人用脚勾了条凳子过来,坐到老六叔身旁。 这个男人叫鲁齐,当时选黑风寨大当家时就数他和沈桃爹呼声最大。 沈桃爹箭法准,打了不少猎物给众人饱腹,又因认得两个字,这才打败鲁齐成了大当家。 现在老沈同志死了,众人要选取沈桃当大当家,他自然不同意。 鲁齐落座后伸手拽过来一个坛子,坛子里有昨夜没喝完的酒。 他扯开坛子上塞的红布封口,随便拿过来一个碗就往里倒酒,也不管这碗是昨晚谁用过的。 清澈的酒水一半进了碗,一半撒在地上,酒气一下就弥散开。 鲁齐把坛子放回桌上,用力不小,发出嗵一声响,震慑了屋里的每一个人。 大家觑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 鲁齐端起碗,把酒水倒进嘴里。动作太过豪放,不少酒水顺着下颌流下来,打湿了衣襟,而后他才呼着酒气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今年十七了,眼看要议亲。 她当大当家?难道她嫁人以后,把咱们都变成她夫家的下人?供她差遣?” 老六叔在逃荒路上见过沈桃出手,腰身粗细的大树一拳就能放倒。 只是老沈同志怕沈桃能力外泄,担个凶名耽误嫁人,总是耳提面命的让她隐藏实力。 故而,在场只有老六叔知道沈桃的能力。 只是鲁齐说的不无道理。 他们落一回草,把头别在腰带上讨生活。 转一圈反倒成了别人的下人,别说旁人了,老六叔心里也迈不过这道坎。 沈桃推开揽着她的妇人,站起来,“鲁叔此言差矣,谁说女儿家一定要嫁人的?!今天这个大当家我当定了,不服咱们就碰一碰!” 鲁齐听了这话,不屑的看了眼沈桃的细胳膊细腿。 就这? 还碰一碰? 既然她不知死活,那他不介意用实力告诉她,女娃子家家的还是等着嫁人好了! 第2章 这树演的好 沈桃和鲁齐一起往茅草屋外走,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跟在后面。 在门外空地上众人围成一个圈,鲁齐和沈桃居中。 这要是在现代,沈桃万万不敢和别人动手。 她又怂又惜命,真动起手来,别人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但穿过来以后,她不怕了。 因为她继承了原身的神力。 她刚刚偷偷掰了下椅子,连三分力都没用到椅子就被她掰掉一个角。 一力降十会。 鲁齐你今天就当个踏脚板,帮我坐稳黑风寨大当家之位吧! 鲁齐和沈桃站了个对脸,他拱手说,“大侄女,你先动手吧。我要是先来,弄伤了你的花拳绣腿,我怕你爹气不过,晚上来找我报仇。” 沈桃:……还有这种好事? 她正愁鲁齐打过来,抵挡不住怎么办呢。 沈桃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在场人都没当回事。 只有老六叔扯着嗓子喊:“桃儿!你轻点,点到为止,可别把你鲁叔给打坏了!” 鲁齐嗤笑。 其他人也拽住老六叔,“桃儿是个姑娘家,就算力气大点,但能大到哪里去?你 有工夫关心鲁齐,你还不如劝劝桃儿,让她赶紧认输,鲁齐的拳头也硬着呢!” 老六叔嘴巴笨,急的转了个圈,最终气的一拍大腿。 沈桃赢就赢吧。 反正她也说了不嫁人。 实在不行,等她当了大当家,遇到合适的爷们抓上来给她当压寨夫君。 沈桃一步步走到鲁齐跟前,出言提点道:“鲁叔,我可是打了啊!” 鲁齐嗤笑,“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不成!你放马过来,就看我挡不挡的住……” 他话还没说完,沈桃就一拳捣了下去。 鲁齐反应很快,用手包裹住沈桃的拳头。 只听咔嚓一声。 鲁齐右手骨折了,他整个人像球似的在地上一阵翻滚,撞到一棵树才停下来。 那颗树被大力撞击,本就黄了的叶子扑簌簌的往下掉,盖了鲁齐一身,看起来跟要发送似的。 老六叔耸肩,一副秘密被人发现的痛快神情,还略微带着那么点傲娇道:“我就说吧,桃儿力气大的很,你们还不听,现在看见了吧。” 沈桃也被自己的爆发力吓了一跳。 她知道原身力气大,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 她尴尬的小跑到鲁齐身边。 鲁齐躺在地上,脸因为痛苦已经扭曲。 沈桃想看看鲁齐的手伤的怎么样,却吓的鲁齐赶紧往回缩。 沈桃尬笑,“那啥,鲁叔,我也不是故意伤你。 怎么样,你还能打吗?要是能,该轮到你打我了。” 鲁齐:…… 还打? 你是一拳没送走我,还想再给我一拳吗? 他龇着牙,声音因为疼痛都带了颤音,“鲁齐认输,愿尊沈桃为黑风寨大当家。” 黑风寨中实力最强的鲁齐都认输了,其他人更生不起反抗之心。 老六叔脸带喜色,噗通跪在地上,“拜见大当家。” 其他人纷纷效仿,跪地磕头,“拜见大当家。” 老六叔接着喊响口号,“黑风寨黑风寨,扫平这一带。我最凶我最坏,刀头舔血富起来!” 其他人扯着嗓子跟着喊。 沈桃尴尬的抠紧脚趾。 这口号是她爹想出来的? ——她爹有学问,但真的不多。 啥玩意刀头舔血富起来? 这是把当坏人写在自己人生信条里了啊。 感觉离砍头又近了一步呢。 沈桃摆手打断众人,问道:“咱黑风寨是谁在管银子?” 老六叔抬了下手,“大当家,是我!” 沈桃回身看向众人,挤出两分悲伤,“老六叔,你先拿点银子出来,让兄弟们去山下买口棺材,其他人布置个灵堂出来。” 她回头看了眼鲁齐,心想,沈桃以前不会医术,贸然显示她会医的事恐怕会引起怀疑。 她得赶紧给自己会医这件事找个合理的名头。 沈桃思及此,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鲁齐道:“鲁叔,刚才伤了你多有得罪,你跟着他们采买的人一起下山,找个医馆看看自己的手。” 她态度十分恭敬,鲁齐抱着手冲沈桃鞠了一躬,“谢谢大当家。” 这声谢他可是心服口服,毕竟沈桃实力摆在那里。 “对了鲁叔。”沈桃道:“咱们黑风寨五十多口人也没个大夫,这天眼看就冷了,难免有头疼脑热。麻烦你下山以后走趟书馆,买两本医书回来我钻研钻研。” 鲁齐嗯了一声,就点了几个人,从老六叔那里领了银钱下山去了。 沈桃和老六叔来到一间茅草房。 这间茅草房就是黑风寨的议事厅,和电视里那土匪山寨根本没法比。 别说大当家凳子上铺虎皮了,就那凳子都是大家自己打的。因为没有木匠基础,腿都不一样长,坐在上面还直晃荡呢。 沈桃坐下后直奔主题,“老六叔,昨天咱们拿了二百两回来,现在还剩多少?” 老六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沈桃。 沈桃翻开一看……傻眼了。 这特么叫账本? 小学生的连环画都比这个强吧。 沈桃勉强辨认出一个简笔小人,嘴角抽了抽,问:“这是啥?” 老六叔探头一看,笑了,“这是肉票啊!昨天抓的周记商铺的小儿子!” 沈桃:…… 她调取了一下记忆。 周记商铺那小子虽瘦弱,但衣着华美气质不俗,怎么到了老六叔手里笔下就丑成……墨团了? 物理老师受力分析时候画的小人都不敢这么丑。 她继续往下辨认。 商铺小儿子后面画了一堆银锭子,数一数有二十个。 看来是得到的二百两赎金。 下面那个勉强称之为鸡的墨团,应该就是昨天买的烧鸡。 这头猪,就是昨天买的肉。 坛子就是酒水。 沈桃从上看到下,然后看到了十五个银锭子的墨团,伴随几个铜板。 看来是昨天采买完剩下的钱。 一段饭就造了五十两!!! 啥家庭啊?敢这么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再掂兑呗。 老六叔显然没看懂沈桃淡淡的忧伤,兴致勃勃的说:“你爹和我们说过,只要我们认真绑票,到处抢劫,赚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桃儿,啊不,大当家,你说说吧,你爹下葬以后,咱们绑谁? 咱们的人最近在县城都摸清了,像周家这样的富户,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呢! 要不我们挨个绑一遍?哈哈哈哈哈……要不了多久,我们黑风寨就是当地一恶霸,谁都不敢欺负了!” 第3章 吃了没文化的亏 沈桃:……谢谢你啊老六叔,感觉离掉脑袋又近了一步呢。 她思忖片刻,道:“老六叔,把你的纸笔拿来,我要写个东西。” 老六叔风一样掠出去,不一会儿拿着笔墨回来了。 他激动的把纸张铺好,眼睛亮晶晶的问:“咱们是不是要把本地富商都写下来?我心里门清,大当家,我口头说,你写,咱们绑一个划掉一个。” 这是尝到绑票的甜头了,三句话不离绑票…… 老六叔,你是不送走我不甘心啊。 沈桃被老六叔盯的迫切,只能说:“行,老六叔,你说,我写。” 老六叔对城里的富户真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 沈桃假意听他的话,实则在写欠条。 最上面两个大字——欠条。 今日我等为生计所迫才出此下策,从周家借的二百两三个月内必当归还。 有欠条了,官府总不能说是抢劫了吧。 而且沈桃并不是做做样子,手里剩下的钱得留下创业。等赚了钱,她是真打算还这笔钱的。 沈桃写完,墨迹还没干,老六叔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 他拧着眉道:“桃儿,不对劲啊,我刚才念了这么多名字,你怎么就写下这么几个?” 沈桃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胡诌,指着欠条两个字说,“这两个字写的是姓氏。你刚说的太快我写不全,索性就把姓氏写下来,这样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写的是啥。 要真把人名都写下来,要是流出去,这不成了咱们绑票的罪证了吗?” 老六叔吃了没文化的亏,眼睛贼亮的说:“哎,对对对,还是桃儿大当家你想的周全!!要不是你当大当家呢,你有这个头脑,肯定能带黑风寨成为最大的恶霸!” 到了傍晚,鲁齐带着扛棺材的人回来了。 他的手被木板固定,用一条绳子挂在脖子上,另外一只手还抱了几本医书,滑稽极了。 沈桃接过医书,又安抚了鲁齐一阵子,这才安排人张罗老沈的后事。 这时候的人都穷,也不兴搞穿寿衣这一套。大家给老沈梳洗了一番放在棺材里,周遭搭了点白布就算作灵堂。 沈桃披麻戴孝跪在老爹的棺材前烧纸,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按照古代习俗,沈桃要给老沈守灵。 一个人正好。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探索一下她的系统,于是红着眼睛打发别人都回去睡了。 夜里比白天凉很多,有风从顺着茅草的缝隙钻进来,沈桃冷的直打哆嗦。 她腿都跪麻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看四下无人就悄悄的呼唤,“系统?” 无人应答。 靠。 小说都是骗人的,别人的系统没完没了的说话,到她这里系统就成了哑巴。 莫非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得躺着? 沈桃双手对着老爹的尸身合十,“老沈同志勿怪勿怪,我实验一下,没有对你不尊敬的意思啊。” 烛火跳动,无人应答。 沈桃:“你没弄一股妖风把蜡烛吹灭,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她说完,小心的躺在地上,然后开始呼唤。 结果系统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哎。 算了。 沈桃爬起来,在垫子上盘膝坐下。 穿越来的苦闷没人知,她把老沈同志当成了倾诉对象,碎碎念起来。 “老沈啊老沈,我在现代已经二十八了,我看你样貌也才四十出头,叫你爹怪别扭呢。 你说我咋就这么惨?来了就要接手你的烂摊子。 明天早上我就把欠条给人家送去,还要带领你这一群人发家致富,我压力大的狠啊。” 沈桃说着说着就困了,坐着直磕头,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 她担心有人看到她大不敬的坐姿,赶紧给自己调整成跪姿。 老六叔是第一个来的。 他看到沈桃一张脸惨白,十分心疼,“大当家,你快去歇歇吧,白天有这些兄弟们就够了。你再继续熬下去吃不消,这要是病倒了,留下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沈桃的憔悴不是装的。 任谁坐一宿不睡觉,那黑眼圈都得耷拉到脚面上。 她弱弱的点了下头,就坡下驴,“就听老六叔的吧。” 沈桃凭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她是大当家的独女,特权加持下有一间单独的茅草房。 她刚进门不久就有人敲门。 “进来。” 一个满脸菜色,四十出头的女人讨好的推开门,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沈桃认识她,她是鲁齐的婆娘。 黑风寨众人都叫她一声鲁婶。 沈桃心想,才四十多岁就被叫婶子,这要放现代,你敢这么叫分分钟被打住院好么。 鲁齐昨天当众挑衅沈桃,要和她竞争大当家的位置,却被沈桃一拳KO。 鲁婶今日讨好的给沈桃送洗脸水,显然是想试探沈桃的口风,担心沈桃给他们两口子穿小鞋。 说来鲁家两口子也是惨。 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个丫头,早早的嫁到别的村。 灾荒来临时大家各自逃命,大丫头跟着夫家逃到了哪里也不知道。 老二是个儿子,在人流中冲散了,是死是活难说。 老三是个丫头,在逃荒的路上活生生病死了。 若是有孩子牵连,他们也不敢干这种把头别在 腰带上的事。 鲁婶把水放在屋里唯一一张瘸腿的凳子上,捧着殷勤的笑脸对沈桃说:“大当家,昨天晚上辛苦了,洗把脸吧,刘婶正在烧饭,吃过了饭你再歇下吧。” 说着,鲁婶扯过沈桃的帕子浸泡在热水里,洗了两把才把热乎乎的毛巾递给沈桃。 在现代时,沈桃的上级领导就是个极会拿捏人心的主。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把人心全都攥在手里。 沈桃没接毛巾,想了想自己领导平日训斥完下属,又给人家画大饼的模样,开口说道:“鲁婶,谢谢你,鲁叔他怎么样?手没事吧。 昨天的事你们两口子不用放在心上,最近交代鲁叔好好休息,等恢复了,我还要劳烦他帮着管理手底下的人呢。有鲁叔在,我放心。” 鲁婶连声应答,铺展毛巾竟是要给沈桃擦脸。 沈桃连忙制止,“鲁婶你快出去忙活吧,我自己洗脸。” “哎,那我出去了。”鲁婶贴心的关门离去。 从昨天到现在,沈桃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一个穷的嗖的山寨,也没有铜镜这样奢侈的东西。 现在正好有盆水,沈桃想对着水盆看看自己这张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紧张的靠近水盆,探出脸。 水面上立刻浮现出巴掌大一张小脸。 沈桃在心里叫了三个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脸这么小! 五官算不上顶级优秀,可这张脸可以说是白到发光! 第4章 白骨精本精 沈桃自恋的对着水盆左照右照。 以前她经常要值班,有时候还要通宵做手术,虽然长的还不错,可皮肤却总是灰呛呛的,每天看起来都是没睡好的样子。 穿越一把,她不仅减龄十一岁,还收获了一张白到通透的小脸。 这让她怎么不激动!! 她这具身体很瘦,瘦的胸口肋骨都突出,就好像那个排骨成了精。 现在又发现自己长了一张这么白的脸。 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号——白骨精。 沈桃笑的肩头不停耸动。 好好的一个姑娘,看起来十分猥琐。 哈哈哈,黑风寨的白骨精!!! 她脑海里展开yy,她带着黑风寨发家致富,然后身披大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呢。 沈桃正在激动,那边已经有人敲门来送饭了。 送饭的刘婶长了一张慈善的脸庞,眉毛弯弯的,就是皮肤很粗糙,还晒的漆黑爆皮。 “大当家,您吃早饭。” 沈桃看了眼她端的饭,昨晚剩的肉被剃下来,又兑了些不知名的野菜,烩成一锅绿油油的清汤。 若不是上面还飘着点油花,真跟猪食没啥两样。 沈桃接过来,道了声谢,“刘婶,麻烦你让老六叔吃过饭以后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 刘婶出去了。 沈桃皱眉抱着碗把清汤往嘴里灌。 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沈桃灌完早饭,老六叔正好过来。 他应该也刚灌完早晚,嘴角还挂着一片绿色的野菜。 老六叔进门就粗声粗气的道:“大当家,你叫我?” 沈桃房间里就一条坐着会摇晃的板凳,上面还放了洗脸水。她赶忙拿下来,邀请老六叔坐下。 老六叔已经习惯会摇晃的板凳,坐下后很快调整好重心。 沈桃的手在衣襟里一掏,就掏出昨天写好的欠条。 “老六叔,你找个妥善的人把这张欠条送到周家去。” 沈桃感觉只送一张欠条有点不妥当,于是去了灶间。 灶间也是茅草屋,虽然黑风寨组建的时间不长,可每天要做五十多个人的伙食,里面的稻草被熏的发黑。 翻了一会儿,她就在凌乱的灶间找到一些野果。 她把野果装在篮子里,提着回房,又用果子压住信,怕别人忽视还故意露出一角。 老六叔迷茫的问:“大当家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你昨天写姓氏那张纸吗?为什么要送给周家?” 沈桃知道老六叔一心想着绑票,她冲老六叔神秘的勾了勾手指,示意让他到自己跟前。 老六叔疑惑的靠近。 沈桃压低声音道:“那周家门户也不是特别高,二百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万一他们告到官府去,咱们不就危险了吗!” 老六叔哈哈大笑,“你爹早就想过这件事了,我们是在县城里找了个破房子落脚的,没暴露咱们黑风寨,就算是报官,那官府也不知道去哪儿抓人!” 沈桃:…… 嘶哈。 老沈同志反侦察意识挺强啊。 沈桃脑子转了转继续胡诌:“那也不行,小心使得万年船。要是真被官府抓了,咱们这么多女眷可怎么办?你找人把这个送到周家,全当是恐吓。 让他们知道,咱们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要是他们敢报官,分分钟血洗他们家!” 血洗两个字,被沈桃咬的很重,面目都跟着狰狞了,奶凶奶凶的。 老六叔兴奋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这事他可太愿意干了!!威胁好啊!黑风寨名号就打响了。 肯定有很多能人志士来投靠黑风寨,等他们壮大了,连官府都害怕! 他提过篮子,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当家你等好吧,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办妥当!” 说完,老六叔拎着篮子张狂大笑着离去。 沈桃在后面跳着脚的喊,“你可不能亲自露面,找个乞丐啥的帮送一下。” 老六叔大手一挥,“好,听到了!” 沈桃交代完这件事才躺回床上。 虽然身体很累,可脑子还在不停转着。 人家穿越最多当个后娘,带两个包子。 她倒好,领五十来号人。 别说发家致富了,让人填饱肚子都难。 老六叔拎着篮子下了山,来到周家大门口。 周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院落比别人大些,但也没大到哪儿去。 家里拢共两三个奴仆,守门的老头皱的像把干柴。 守门老奴正在扫院门口,有个小乞丐拎着一个篮子走过来。 小乞丐十分没礼貌,“喂!” 老奴抬眼看了看四周,没人,小乞丐肯定是叫他的。 他不耐烦的驱赶:“去去去,要饭去别的地方,这儿没有。” 小乞丐也就七八岁,小脸黢黑,他把篮子往前一送,“喏,有人让我把这个送到你们家!” 老奴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接过篮子。 老六叔之前和小乞丐交代过,要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转达给周家。 于是小乞丐恶狠狠的看着老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划一下,然后又冲着老奴的眼睛比划一下。 意思是我盯着你呢! 可能是怕比划完挨揍,小乞丐比划完转头就跑。 转眼就无影无踪。 老奴看到果子下面压着张纸,也不敢耽搁,一手提扫把,一手拎着篮子往院里走,还紧张的把大门给关上了。 小乞丐跑到老六叔的藏身地,笑嘻嘻的说:“已经给你送去了,你答应我的铜板呢?” 老六叔从怀里翻出三个铜板。 不等他递出,小乞丐一把抢过去,“下次有这事你还找我,我保证给你办稳妥了。” 老六叔欣赏的看着小乞丐。 呦呵。 小小年纪挺凶啊。 绝对是个当土匪的好苗子。 他顿时起了惜财之心,“小孩,我看你骨骼清奇,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搞买卖啊,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乞丐切了一声。 理都没理老六叔,扭头就走。 老头你当我傻啊,你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还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 你是骗我和你一起喝西北风吧。 小乞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老头子,你要是还有这样的买卖,可以找我,到东边废弃的破庙找麻豆,就有人帮你传话了!” 周家这边,看门老奴拎着篮子小跑进屋。 “夫人,夫人,有人给咱们送东西来,里面还有一张字条!” 周家的大老爷周鹏举和大公子周文朗去铺子里了,只有夫人和小公子周文墨在家。 黑风寨绑架的正是周文墨。 他身子骨弱,见天在屋里猫着不见人,老奴这才焦急的寻夫人作主。 第5章 检测到手术目标 古人结婚都早,周夫人生老大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如今大儿子周文朗二十,她也不过才三十六的光景。 大儿子周文朗早年就定下一门亲事,临近成亲时未来岳丈得急病死了。 女方本就年纪不大,外加死了爹,因此要守孝三年。 周家守礼愿意等待,故而周文朗到现在都没有成亲。 若是他成了亲,周夫人三十六的岁数都有可能当奶奶。 周夫人穿着深蓝色的衣袍,布料虽然新,但款式老旧,直上直下像套了个水桶,半点显不出腰身。戴的银钗耳坠也是上了岁数人用的款式,故而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很多。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周夫人坐在椅子上傲气的瞥向看门老奴。 老奴弓着腰,讨好的把篮子递过去,“夫人,刚才有个小乞丐受人指使送来一篮果子,果子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这篮子就是用山上树枝编的,比较粗糙,周夫人嫌弃的挥着帕子,“放桌上。” 老奴把篮子放到桌上。 周夫人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着纸条的一角拽出来。 她展开纸条,还没看内容就嫌弃的皱起眉。 这字写的可真丑。 当看清短短的两行字,周夫人呼一下站起来,快步出了门,朝小儿子周文墨的房间走去。 周家各处都很普通,看起来只比普通人家稍好一些。但小儿子周文墨的房间却布置的异常华丽,桌椅摆设无不精致,明明还不到深秋,屋里就已经燃上了炭火,暖烘烘的。 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周家对这个小儿子的宠溺和关注。 周文墨正半倚在床上,手上端着一本书。 他皮肤苍白好像血气不足,正是因为这缕苍白,更衬得他眉眼如墨画,虚弱中又带着些文人的韵气,骨相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商贾家能蕴养出的。 见母亲来了,周文墨要起身。 周夫人连连摆手,讨好的说:“文墨,你身子骨不好,躺着便好。” 她把纸条递上,眉目间有点紧张,“刚刚有人送了这张字条过来。” 周文墨展开欠条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周夫人询问:“文墨,你觉得这事要怎么办?” 周文墨轻笑,“母亲不用紧张,我觉得父亲事务繁忙,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劳烦他了。 这张欠条,就留在我这里吧。” 周夫人被热气烘烤的上不来气,赶紧说:“那好,文墨你歇着吧,母亲还有事要处理。” 周夫人离开,周文墨则继续盯着欠条看。 他嘴角露出一个笑。 奇怪啊奇怪。 他们大月王朝传承三百余年,开国皇帝文治武功,一手字更是被文人墨客追捧。 故而习字之人,都喜欢模仿他的笔体,或者模仿作古的大文豪刘先成老先生的笔体。 这张欠条的字看似写的很丑,实际却有自己的笔风,可见有多年习字经验。 这人是怎么做到写了这么多年还这么丑的? 周文墨笑容越来越大,有趣,真有趣啊。 那绑匪虽然做的隐秘,可他还是偷瞄到了其中两人的长相并牢记于心。 要是报官,抓他们不是难事。 他本来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前脚凶神恶煞的绑了他,间隔一天,却送了张欠条过来。 一切忽然就变的有意思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怎么还他这个钱。 要是还不上,写欠条的人啊,你可就别怪我了哦。 沈桃是万万没想到,误打误撞凭良心行事,竟然救了黑风寨的命。 三天后,老沈下葬了。 沈桃大哭一场后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夜夜守灵了。 再熬几天就把她熬死了,变成货真价实的白骨精。 老沈下葬后的第二天,沈桃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下山。 老六叔亦步亦趋的跟着。 黑风寨扎在并不陡峭的山坡上,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茂密的丛林。 现下已经入了秋,树叶枯黄,一阵秋风吹来,小草摇曳,萧瑟异常。 黑风寨的人经常在山中攀爬,故而踩实了一条小路。 沈桃顺着这条小路往下走,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条笔直的路,有马车和行人路过。 沈桃在路边蹲下,顺手拽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叼着玩。 老六叔就蹲在她身旁,搞不清楚沈桃要干什么,百无聊赖盯着地上两个蚂蚁打架。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老六叔终于忍不住寂寞问道:“大当家,咱们不去县城,在这路上等什么呢?” 沈桃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她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地上,这才往县城的方向走去。 她刚才是在数车辆。 她调取记忆后得知,她们黑风寨选的这条路是赶往州府和京城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有不少行人和马匹路过。 守着这样一条路,除了打劫还能干什么呢? 这是她这几天考虑最多的问题。 终于,她想到一个点子。 收钱行不通,卖土特产总可以吧。 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服务区吗。 她刚才蹲在路边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共过去了三十辆马车,徒步行走的行人十个,还有两个看起来是江湖侠客的策马狂奔过去。 按这个流量算,一天少说能过百辆马车,百个行人。 哪怕只有两成的人买了东西,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想到这一点,沈桃的脚步都轻快了,她要去山下给未来的服务区选品! 临近中午,沈桃和老六叔终于抵达县城。 城中十分热闹,吆喝声不绝于耳。 沈桃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新鲜的不得了。 走到一家医馆门口,沈桃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医馆在古代就相当于医院,让她这个前世当医生的人很有亲切感。 就在她打量医馆的同时,一辆马车在医馆门口停下。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郎从车厢里钻出来,拿了条踏脚的椅子扔在地上,这才伸手小心的从车厢里搀出一个男子。 那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光景,骨瘦嶙峋,皮肤很白,肚子高高挺起,好像怀孕了好几个月似的。 他被小厮搀扶下了马车,痛苦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下了马车后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冷汗涔涔。 沈桃脑海中发出叮的一声响。 沈桃眼前出现一个锁定界面,而被锁定的人,正是这个肚子高高隆起的男子。 第6章 男人怀孕 那名男子在小厮的搀扶下进了医馆。 沈桃原本以为她绑定的是个哑巴系统,无论怎么呼叫都没反应。 原来它得检测到附近有需要手术救命的人,才能被激活。 系统还在往出弹字幕。 沈桃仔细看着。 看到B这个答案,沈桃心花怒放。 好运值姑且不提,她一个堂堂龙国人,种植是刻在DNA里的事!! 有高产种子,她真是求之不得。 沈桃立刻选择了B。 系统画面一花,随后出现一张CT照片。 沈桃:……连那个男人的身就没近,就有CT照片? 就离谱。 沈桃仔细的看着那张CT图片。 老六叔则狐疑的打量沈桃。 桃儿这是咋的了? 这张脸刚才还很猥琐的笑,这会儿忽然又凝重。 这表情怎么有点熟悉呢。 哦! 想起来了。 灾荒路上他几天没吃没喝,于是就啃树皮,啃完树皮以后怎么都拉不出屎。 他当时使劲的样子,就和桃儿如出一辙! 在这当街上,桃儿想拉屎?而且还打算站着拉? 他要不要提醒她一下,找个背人的地方? 自己勘破了她这么大的秘密,她不会恼羞成怒的动手吧。 老六叔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毛线,思索着最优解。 沈桃看完CT,骂了一种植物。 那男的……那男的他怀孕了!!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个男人的腹中有一团巨型肿块,肿块中有脊椎,隐隐还能看到四肢! 从科学的角度讲,这叫寄生胎。 用听的懂的人话讲,这男子的母亲当年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是一卵双生那种。 强壮的胎儿为争夺母体营养就将弱小的胎儿给吸收掉,包裹在体内。 寄生胎虽然没有心跳和意识,却能在被寄生者体内缓慢增长,存活多年。 咱们龙国发生寄生胎的案例非常的少,故而沈桃看完ct才这么惊诧。 身体内有寄生胎的寄主很小的时候就会有症状,通过手术取出就可。 但这是在古代,很可能是当成疑难杂症来治的。 看来那男人从小就没少受苦啊。 沈桃回神时,就看到老六叔伸出一根手指,正满脸尴尬的准备捅她肩膀。 “桃儿,人有三急,要不你就去吧,老六叔不笑话你。 站着方便这种高难度动作,你就别挑战了吧。”老六叔讨好的干笑。 沈桃:…… 两人说话之际,小厮搀扶着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医馆往出走。 小厮满脸气愤,冲里头骂:“你个 庸医,看不出我家少爷有什么病就算了,可你一个堂堂医者,是怎么说出让人家等死这样的话的?” 老大夫拄着拐走到门口,气的想反驳,却被小厮一顿神喷噎的说不出话。 他气的直喘粗气,手里的拐杖颤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含血喷人……老夫怎么会说出让人等死的话!” 小厮松开他家少爷的手,噔噔几步走到医馆大门口,冲周围喊道:“大家都过来啊,这回春堂的老大夫他一点医德都没有。 我家少爷从小抱恙,现下腹部肿胀上不来气,想让这个大夫给开些药缓解一下。 结果他竟然让我家少爷回去等死,你们评评理,有这样的大夫吗?” 小厮也就十四五,正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年纪。 他得意的掐着腰,任由周围人议论,顺势欣赏老大夫吃瘪的表情。 小厮有点得意忘形,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外他家少爷微弱的呼喊声。 群众纷纷议论,“就算是人真的不行了,也不能说出让人回家等死的话啊,真的挺过分的。” “我娘总是在回春堂看病,这个老大夫人挺好的,说不出这么残忍的话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切,能有什么误会?店大欺客呗。” 大大夫气的拐杖一下下杵在地上,他的小徒弟看不过眼,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搀扶住他。 小徒弟骂道:“你含血喷人,你们主仆刚才进门让我师傅给号脉。 我师傅给你家主子号脉后发现他体质非常虚弱,于是劝说他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 我家师傅的本意是让他多进补,对身体好,结果你就炸毛了,非说我家老大夫让你家少爷回去等死。” 小厮听到有人来和他辩论,好胜心更强了,激情开麦,“大家伙都听听,对一个重病之人说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这意思不就是没治了,让人吃点好的不枉此生吗? 你还敢说他不是让我家少爷等死?” 周围群众听完这段话,分成了两派。 一派站老大夫,觉得他说的没毛病。 另一派站小厮,认为他分析的有道理。 当事人没啥事,持不同意见的两伙人却吵的面红耳赤。 “元宝,元宝……”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想继续听人吵架,于是虚弱的呼喊自己的小厮。 那小厮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还在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争吵。 大腹便便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太阳,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四五个太阳般的光点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外围的人大喊:“不好了,有人昏倒了。” 小厮瞟过去,这一眼差点没把他魂吓飞。 出门前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看少爷。他刚才忙着逞口舌之快,竟把少爷给忘到了脑后。 他挤开人群飞奔过去,试图将他家少爷搀扶起来。 别看那男子骨瘦如柴,但那个肚子分量不轻,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把人扶起来。 老大夫还是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当即拄着拐迈出门槛,道:“来几个人,快把他抬进屋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大腹便便的男人抬进回春堂,平放在地上。 老大夫从坐诊台上取过装银针的布包放在地上,几针下去,男人悠悠转醒。 “小公子你身上有疾,不宜在外多留。老朽羞愧,对你这个病束手无策,只能开几副温补的药给你。 回去按时吃,病痛虽无法完全消解,但短期内性命无忧。” 男子羞愧的冲老大夫一拱手,“刚是我的小厮口无遮拦,坏了您的名声,我在此替他赔礼,多谢您老人家不计前嫌救我一命。” 男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小厮,“元宝,给老人家赔礼道歉。” 元宝匆忙的给老大夫鞠了一躬,多少带点不情不愿的意味。 第7章 马是老员工了 沈桃和老六叔就近买了个烧饼,一边咬着干巴饼子,一边在房檐下看热闹。 老六叔是实打实的在看热闹。 沈桃则趁机打开系统界面查看。 系统里有三个手术室,一级手术室已经开启,二级和三级现在还是灰色。 一级手术室界面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等两人把烧饼啃完,小厮才扶着他家少爷上了马车。 “噗嘶噗嘶~”沈桃冲老六叔发出两个怪音节,并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马夫赶着车在街道上行走,马蹄打地发出哒哒声。 老六叔询问:“桃儿,你不是下山逛的吗?咱们跟着这马车干啥?” 老六叔对跟踪一事兴趣缺缺。 他完全被老沈同志洗脑了,一心想要靠打劫发家致富。 除了打劫,好像就没什么事能让他兴奋起来。 沈桃压低声音道:“马车上那人衣着华贵,身边有小厮,可见身家丰厚。他本人生病了,体质很虚弱,多好的一个大肉票啊,咱把他绑回黑风寨!” 这话一出,老六叔顿时兴奋起来。 两人偷偷跟在马车后边。 马车绕过繁闹的街道,走到一处没人的巷道。 沈桃拎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老六叔:…… 哇靠~桃儿好勇哦! 沈桃上一脚就把马夫踹下了车。 她力气何其大,马夫落地后直接晕了。 马匹受惊想要扬蹄。 沈桃上去就按住马背。 马:……诶?诶?怎么回事? 莫非是姿势不对,还得再来一次? 它又试了一次,靠,原来是这个女人给我按住了。 它打了个响鼻,老实了。 小厮感觉到马的异动,撩开车帘就要喷粪。 沈桃刚才就看不惯这个带节奏的小厮。 她一把抓着小厮的衣领,往车厢上一磕。 小厮感觉眼里进了蚊香,然后昏了。 沈桃把小厮和那马夫扔在一起,“老六叔,趁着没人赶紧走。” 说完,她撩开帘子往里看去。 那公子蜷缩到车厢一角,满脸惊恐,手还护着肚子。 沈桃活动活动嘴,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但外人看起来很猥琐的笑。 她道:“这位公子你不要害怕,我是一个大夫,你的病我能治。只是治疗的方法有些离经叛道,所以需要掩人耳目。 对了,我那个同伴他脑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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