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了怎么不通传一声? 我也好让人去接你,这里风又大人又多,咱先回县衙,容我给您接风洗尘。” 沈桃也没想到刺史大人会亲临,她狐疑地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徐以德。 徐以德疯狂给她使眼色! 沈桃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当即跪下,哭泣道:“求刺史大人给民女做主!” 眼看沈桃还要往下说,冯家照赶紧打岔。 “刁妇,刺史大人面前休得胡言!来人啊,先把她们收押,容后再审!!” 王大人冷喝:“收押?不过是一桩食物中毒的小案子,哪儿还用回去审? 正好这里有这么多百姓在场,本官许久没有亲临审案,择日不如撞日。 冯大人你就在此处升堂,本官作陪!” 冯家照腿肚子都转筋了,瑟瑟发抖。 “还等什么?去搬几条桌椅板凳!”王大人盯着冯家照的几个衙差狗腿。 衙差为难地看向冯家照。 “怎么?我堂堂一个刺史,还用不动你几个手下人?”刺史大人冷脸看着冯家照,把这老匹夫都快吓屁了。 衙差在周边的摊位上征用了几张桌椅,在码头布置出一个临时大堂。 冯家照作为孟蒲县的县令,坐首位。 刺史王大人和徐以德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涉案的沈桃和酒楼掌柜跪在他们身下。 两人身后,那些“病人”的门板一字排开。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病人的手在瑟瑟发抖。 有两尊大佛在这里坐镇,冯家照今天这脏水必须泼到酒楼掌柜身上 。 只希望这酒楼掌柜懂点事,自行把事情揽下。 冯家照啪地一拍“惊堂木”,“原告何人?” 酒楼掌柜冷汗涔涔,瑟缩着爬跪向前,“小人宋金贵,是孟蒲县人氏,在城中开了一家酒楼……” 一段陈词后,宋金贵一个头重重磕下,“是屏县特产店售卖毒物给我,致十几个客人中毒,请县令大人明察。” 冯家照又转头看向沈桃,神色严厉几分:“被告沈桃,你可有话说?” 沈桃从容淡定:“民女冤枉!我店中售卖的所有商品,尤其是要进嘴的,都经过严格的查验,绝对不会出现让人食物中毒的情况。 宋掌柜说在我店中购买了酱料,他一拿不出酱料的瓶子,二拿不出购买凭证。 退一步讲,就算能拿出来,又怎么能证明这些客人是吃了酱料中毒的? 难道就不能是吃了宋掌柜烹饪的食物中毒的? 民女不才,曾跟老师傅学过数年医术,行医救人自是不在话下。 当务之急是救人性命,等我把他们都救醒,再询问他们到底吃了何物导致中毒也不迟。” 王大人:“哦?你还懂医?” 徐以德赶紧出来作证,“这事我可以证明,我这个外甥早些年重疾缠身,看遍天下良医皆无果。还是沈姑娘出手相救,现下他已与常人无异。” 冯家照可不想让沈桃把“病人”都救醒。 目前只有沈桃和宋金贵在堂上争辩,只要顺水把罪名栽在宋金贵身上,他就能脱身。 若是这些“病人”全都被救醒,难保他们当中有胆小如鼠之辈,稍一恐吓,就会把事情和盘托出。 到那时,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思及此,冯家照探头与王大人商议,“大人,被告沈桃目前还没有洗脱罪名,由她出手医治怕是不妥。 不如先把这些人抬到城中让郎中医治,咱们继续审理案子,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王大人老成精的人物,岂看不穿冯家照的小九九? 冯家照早些年也有志向,有干劲儿,想施展一身抱负。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在孟蒲县建起码头,富了一方百姓。 因此功绩,王大人才一直没动冯家照。 也的确,没有合理由头就动冯家照,恐会寒了其他功臣之心。 偏偏冯家照居功自傲,倚老卖老,上了岁数之后眼里就只能看得见利。 难怪他的眼睛这几年越发得小了。 现下最好能通过码头这件事把他拉下来,也算对孟蒲县的人有个交代。 王大人手指在大腿上轻敲。 旁人只当是他这是思考的小动作,而王大人的心腹却明白其中深意,快速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半晌,王大人道:“既然徐以德大人亲自保举沈桃姑娘,说她医术精湛,把他患了顽疾的外甥都治好了,我们为何不信一信他呢? 反正天色还不算晚,等会儿再审案也来得及。 沈姑娘,你就放手一搏。” 冯家照还想反驳,却被王大人狠狠瞪了一眼。 沈桃这下确信,王大人和她是一条战线的。 她起身拱手,“民女定不负大人信任。其实,医治他们并不难。 民间有人吃坏东西,都有土方,两瓢粪水灌下去,保准把肚子里的毒物吐得干干净净。 正巧码头每个摊位都有恭桶,谁家还没倒,暂且借我一用。” 围观百姓通过第一位“病人”康复,都看出来这些人是在装病的。 现在要给他们灌粪水,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躺着的病人不自觉咬了咬牙。 太特么恶心了! 冯家照面红耳赤:“你!岂有此理,码头上开堂审案,又有刺史大人坐镇,就与大堂无异。 岂可用这污秽之物玷污大堂?!” 不知哪个等着看笑话的百姓喊:“怎么就是玷污大堂了?民间的确有这个土方! 中毒了灌两瓢粪水,保准吐得干干净净。” “就是!我家后院吃了毒蘑菇差点毒了,就是这么给救回来的!” 徐以德都快憋不住笑了。 沈姑娘你是真损啊。 要么这些人自己跳起来说没中毒。 要么就得被灌两瓢粪水后,再说自己是被救醒的。 若是前者,得落下个欺瞒之罪。 但凡不傻,都不会自己跳起来。 所以这粪水,他们是非喝不可了! 王大人指了指纷闹的百姓:“冯大人,你瞧,他们都说这不算玷污大堂,是民间之法。 本官也愿顺应民意,那就按这民间之法办吧!” 冯家照:……艹。 鲁婶不知去谁家拎了个恭桶,不得不说,真特么味儿啊。 她一走一过,百姓都臭得捂鼻子。 沈桃让鲁婶又往恭桶里兑了半桶水。 而后她拎桶走到病人身旁。 那病人恶心的都快吐出来,却还在兢兢业业地扮演病人,只是睫毛疯狂颤动。 就差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第232章 冯小眼疯了 沈桃上手去捏“病人”嘴巴。 病人使劲地咬紧牙关,生怕被她掰开。 沈桃皱眉道:“这人牙关紧咬,病得很重啊!得多给他灌两瓢,他才能吐彻底。” 那人一听,牙关顿时松开。 一瓢粪水直接灌进去。 周边人都快恶心吐了。 “病人”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哇地一下吐出来。 救活一个,沈桃又继续救下一个。 她一边灌一边想,狗日的,敢来我店里闹,看我不恶心死你。 不一会的工夫,十几个病人全都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沈桃嫌恶地在最后一个病人身上蹭了蹭手,欢快起身,俏生生道:“瞧!民间土方还真的好用,全都救活了!” 王大人用手撑着两腮,强压情绪才没笑场。 损! 可真损啊! 十几个“病人”一字排开在“堂下”跪好。 “草民见过刺史大人、县令大人。” 王大人:“听闻你们是吃了宋掌柜酒楼里加了酱料的菜才中毒的? 从你开始,你说说,那酱料是啥味的?几分甜?” 被点到名的犯了难。 他是宋金贵强拉来凑数的,他压根就没吃过酱料,他哪儿知道酱料是啥味儿的? 他顺着王大人的话接茬:“一点点甜!” 王大人满意点头。 众人都感觉这个回答甚合王大人的意思,纷纷道:“对,一点点甜!” “我吃的略微甜一些!” 沈桃差点没笑出声。 要论套话,还得是这个老狐狸。 她的酱料哪里是甜的?分明是咸香口,加了茱萸还有点辣。 待最后一个人也给出甜口酱料的结论后。 沈桃当即辩驳:“禀告大人,我们屏县特产店的酱料没有甜口的,是咸辣口的。 若是不信,可以把店里所有的酱料都搬出来试吃!” 酱料搬出来一试,果然都是咸辣口的。 更有买过酱料的商人出来作证。 一众“病人”面如死灰,也多多少少参透王大人是站在沈桃这边的。刚才是故意引导他们说出甜口酱料,来给沈桃脱罪。 还追着沈桃不放,他们就是和王大人对着干,自掘坟墓。 沈桃更加从容:“大人,这么看来,他们根本就没吃过我铺面上的酱料! 那为何十几人齐齐中毒?我看无非是两点,要么,他们是惯犯,假装中毒欺瞒上官,威胁店家敛财。 要么就是宋掌柜酒楼的菜品不新鲜,导致他们中毒!” 宋金贵慌了。 假装中毒欺瞒上官,威胁店家敛财,这可是要获罪的! 为了保全他们自己,他们肯定会把矛头对准他,说是吃了他店里菜品中毒的。 衙差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诬陷屏县特产铺子。 若是他认下菜品有毒,冯大人定会让他赔偿客人损失,还会关了他的铺子整顿。 这名声一旦坐实,就算往后酒楼重开,也没人敢来吃饭了。 这是把他饭碗砸了啊! 他急得一眼一眼瞟向冯家照。 谁承想,冯家照正阴狠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带着威胁,让他承担下所有罪名。 宋金贵整个人都懵了,咋整,这可咋整? “病人”纷纷倒戈,指着宋金贵道:“我们没欺瞒上官,也没有威胁店家敛财的意思,就是吃了他酒楼里的东西才中毒的!” “对!你赔钱!” “赔钱!” 宋金贵额头落下豆大汗珠。 若是认,他饭碗就砸了,一家老小没人养。 若是不认,看冯家照那个眼神,定然饶不了他。 就在他踟蹰之际,远处传来高喊声:“刺史大人,冤枉!冤枉啊!求刺史大人做主啊!” 随着叫喊声,十来个破衣烂衫的人从远处狂奔而来。 待他们到了近前,冯家照看清他们的样貌,脸色更加惨白。 他们怎么来了?!这是要害死他啊! 冯家照当即高喝:“快抓住他们!保护王大人!” 一群衙差呼啦一下冲上去,把那十几个人全都扭倒在地,作势要带走。 那些人仍在高喊:“我要状告冯家照,求刺史大人开堂审理!” 王大人脸色也不好看。 他这次是铁了心想把冯家照拉下马,所以示意心腹去城里放话。 说刺史大人亲临,有人在码头拦住刺史大人,状告冯家照。 若是冯家照得罪了人,那些人定会循声而来。 到时深入调查,总能抓住冯家照一两个小辫子。 王大人是万万没想到,这消息一传出,竟有十几个人来告状。 王大人气得险些晕厥过去,长舒口气,连道三声好好好! “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冯家照懊悔万分,本以为就是件栽赃的小事。反正他的地盘他做主,他甚至都懒得制造一个闭环的证据,没想到却牵连出这么多人。 情急之下,冯家照大喊:“王大人,他们都是刁民,意图行刺于您! 先把他们下狱,待我一回衙门就大刑伺候,定让他们招出背后主使之人!” 王大人的眼神冰冷,“呵。大刑伺候?我看你是要杀人害命吧!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冯家照自己干过什么事,他太清楚了。 这些都是不乖的商人,自己赚了钱,却舍不得多给他些。 他把用在沈桃身上的手段,浅浅的给他们用了些。 到他们走投无路时,拿了他们的家产,把他们扫地出门。 怕他们四处去告状,还把他们全都圈在城中“多加照拂”。 这些人要是被带到王大人面前,冯家照知道他这个县令怕是当到头了。 他还曾贪过赈灾粮,这要是查起来,性命难保。 冯家照眸色阴冷,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 最终他做下决定,打算放手一搏。 得罪王大人就得罪吧,等回头他拿出半幅身家送入京城大官之手,求一个告老还乡。 最起码,他还有后半辈子可活。 冯家照思及此,给手下心腹衙差使了个眼色。 衙差立刻高喊:“有刺客要刺杀王大人!百姓后退!百姓速速后退,否则以同党论处! 王大人受惊了,快护送王大人回县衙。” 百姓一听,作鸟兽散。 两名衙差过来“保护”王大人。 王大人带来的手下与衙差斗成一团。 虽然他们都是高手,可架不住孟蒲县的衙差人数众多,一时间落于下风。 徐以德吓坏了,指着冯家照破口大骂,“冯小眼,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徐以德,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就在这时,沈桃快速跑向王大人。 奉命“保护”王大人的两名衙差根本没把沈桃放在眼里,他们其中一人强势护住王大人,另一人抽刀对准沈桃。 沈.大力士.桃助跑过后力量更甚,一脚就踹到衙差胸口上。 “啊!!”“嗵!!”衙差飞出七八米远,一头扎倒在地上。 受伤太重了,几次挣扎都爬起不来,那就干脆不挣扎了,躺着摆烂。 第233章 联名状告 另一个衙差看兄弟被沈桃一脚踢飞,还在原地抽搐吐血,心里慌得一批。 他抽出刀,在沈桃面前跳来跳去,摆各种姿势,好像地烫脚似的。 “哈!我告诉你,我可是练过的!识相地快点后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沈桃刚要赏他一脚,就见王大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衙差脑袋就砸过去。 衙差临晕倒之前还回身看了一眼,满脸惊恐:“你……” 王大人扔了石头拍拍手,“就这?还练过?不知道老子没考上科举以前,那也是街头一霸?出黑手最在行!” 沈桃收脚,冲王大人比了个赞。 姜还是老的辣。 王大人苦笑:“姑娘,我看出来你有一手,场面这么乱了,别忙着给夸我老头,上吧!” 对哦,这还打着呢! 沈桃不知从哪儿捡起一根棍子,她拎着棍子冲入“战场”。 她那棍子抡得虎虎生风。 都说一力降十会,再好的技巧也经不住别人一闷棍。 每每沈桃打倒一个,王大人和徐以德就猴欠地从后面窜出来补两脚。 “还敢动本官,你活得不耐烦了!” 有了沈桃这一大助力,王大人的手下找回节奏,占于上风。 沈桃一边打一边喊:“冯家照袭击上官,若此刻你们弃暗投明,还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一意孤行,就等着上断头台吧。” 孟蒲县的衙差这才找回点脑子,纷纷扔下兵器蹲在地上,还非常识相地双手抱头。 冯家照变成光杆司令,他左右环顾,发现无人可以帮他,干脆拔腿就跑。 沈桃能让他跑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闭着一个眼睛开始瞄冯家照。 石头嗖地一下飞出去,不偏不倚打到冯家照的腿弯上。 冯家照中招,整个人向前扑倒,脸先着了地。 王大人的手下一拥而上把他按住,扭着提起来。 呦呵,可真惨啊。 大门牙都磕掉了,糊了一脸的血。 王大人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过去,“冯家照啊冯家照,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 事到临头你不认罪伏法,反倒策划暗杀本官。 你好大的狗胆!来人啊,押送冯家照回县衙,本官即刻升堂审理!” 王大人的手下扭送冯家照回了衙门,此刻的衙门也是鸡飞狗跳。 王大人的心腹带人接管了衙门,将一干人等全都押到大堂上。 衙门外挤着密密麻麻的百姓,只为等着看冯家照的下场。 当年他在孟蒲县有多风光,多受百姓爱戴,他现在就有多落魄,多受百姓唾弃。 王大人整理好官袍,走上大堂。 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冯家照站得笔直,按他好几次,他就是梗着脖子不肯跪。 “秀才在大堂之上都可不跪,我一介官身,凭何要跪? 倒是王大人,今天这阵仗意欲何为? 我管理孟蒲县三十余载,因建立码头有功还被圣上亲自召见嘉奖过。 我大月皇朝一千三百多个县,只有我这个县令有此殊荣。 今日有人刺杀王大人,我拼死相护。 王大人不感激就算了,怎可把我扭送到大堂之上?” 冯家照一口咬定有刺客要行刺,他护卫有功。 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还真没法给他定罪。 就在王大人一筹莫展之际,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擂响了。 这等小事根本不用王大人张口,自有小吏在门口高喝:“何人擂鼓?” 沈桃的声音从门外清脆传来,“民女沈桃,携十三人联名状告孟蒲县县令冯家照!请刺史大人明察秋毫,还我等公道!” 冯家照都快气死了。 又是这个娘儿们! 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被王大人抓到把柄。 百姓让路,沈桃带着十三人上堂,最后面还跟着贼头贼脑的酒楼掌柜宋金贵。 王大人心里都快笑开花了。 正愁没法定罪,这沈姑娘就送上门了! 真不错啊,还抽空去写了个状子。 沈桃双手奉上一沓状纸,以头触地,悲怆喊道:“求刺史大人做主!” 冯家照身上的衣袍乱了,官帽也不知道丢哪儿了,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牙齿漏风,还糊了一脸血。 可他全然没空顾及自己的形象,大步踱到沈桃等人面前,斥责道:“疯了!你们全都疯了!你们一介草民状告官员,还是跨级上报,那是要挨板子的! 瞧瞧你们这身板,说不定三十板下去连命都没了。 你们确定要诬告本官?!” 沈桃告县令,还直接告到刺史大人面前,的确属于越级上告。 大月皇朝律法规定,百姓越级上告,不由分说先刑杖三十。 冯家照这番话,一来是威胁沈桃。二来,是给打板子的人发了个信号。 意思三十板下去,最好要了他们的命。 三十板子,听起来倒是不多。 可官府所用的杖责刑具,可不是大棍子,而是竹板。 古籍记载,打手都需要经过特殊训练,先从打豆腐练起。 打豆腐时只允许发出声音,但豆腐绝对不能碎掉。等哪一天,内里的豆腐打成渣,但外面这层皮还没有破,就可以出师了。 只不过,打深打浅,他们自己能掌控。 为了防止有人作假,行刑时还要褪去衣衫。 于姑娘家而言,名声可就毁了。 冯家照得意扬扬地看向沈桃。 意思是你一个女儿家,你还好意思告? 沈桃还没说话,和沈桃一起上堂的人争先恐后地喊:“我告!要打就打我!” “我也告!打我!” …… 沈桃带来的人,竟是一个都没后退! 冯家照脸色阴沉,回头去看那行刑的打手。 他用狠毒的目光警告那人懂点事,既然他们都找死,不必手下留情。 只可惜,行刑的打手冲他点了下头后,又扭脸去看沈桃,嘴角还轻笑了下。 冯家照还是不太懂自己目前的处境。 上有想要把他拿下的刺史大人,下有不满的百姓,中间还有这么多人状告他。 这明摆着,他今天必定是阶下囚。 更何况,沈桃还使用了钞能力。 王大人道:“好!既然你们要告,那就当堂行刑。” 状告冯家照的人一字排开趴在地上,衣衫半褪,露出里面的亵衣。 亵衣在古人的理念里,跟背心裤衩似的,不可轻易外露,告状的人也是拼了。 行刑的打手抄起竹板开打,竹板抽肉皮,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第234章 干掉冯家照 受刑者喊得可大声了。 又痛苦又凄惨。 冯家照听着他们的叫声,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让你们告,打死你们! 谁料到,三十板打过,他们也就出了点血。 看着吓人,实际就是点皮外伤。 他们互相搀扶着跪倒在刺史大人面前。 挨了打,他们就有资格说话了。 “草民赵世三,状告冯家照侵占我的家产,还打断我一条腿。 我的女儿被他强掳去做妾,后又卖入暗娼馆!” “草民李德,状告冯家照侵占我祖上传下的千亩良田,还强迫我与他赌博,让我输掉全部家产。” “草民鲁田,家中世代造纸,两年前我造出一种更厚更白的纸,他逼迫我交出造纸方法,我抵死不从。谁料到,他令人在我泡竹的水中投毒。 我全家五口双手被毒液浸泡,溃烂流脓,生不如死。 他还在市面上放话,我售卖的纸张有毒,让我的生意一落千丈,文人纷纷上门退货要赔偿,散尽了我全部家产。 为了给家人治病,我不得不把造纸方法贱卖给他,一家人落得个流离失所。” 鲁田那双手到底没治好,溃烂流脓,有的地方都烂得可见白骨,看得人心惊肉跳。 …… “草民……草民宋金贵,本就是个开酒楼的。 昨日衙差找到我,让我诬陷屏县特产铺子,若是不从就封了我的酒楼。 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找了一批人去闹事,后来……后来就如大人所见。” 王大人越听越心寒,气得胡子都在抖。 “好好好!好你个冯家照,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为民请命也就算了。 你还利用职权逼迫他人,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墙倒众人推。 百姓里亦钻出数人,不由分说就跪下磕头。 “我也要状告冯家照,田家侵占我土地,我气不过,上堂状告。 冯家照与田家来往密切,不但没秉公办理,还将我毒打一顿,判我诬告。” “我也状告冯家照……” 冯家照还在做垂死挣扎,“你们这全都是诬告!这根本不是真的。 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来啊!” “小民可以作证!” “小民也可以作证!” 更多的人涌上堂。 这些零七八碎的案子就算人证物证俱全,最多剥去冯家照的官身,收入大牢。 他家中资产丰厚,稍一打点,他在牢里就能过得舒舒服服,快活似神仙。 孟蒲县的县丞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在冯家照手底下干了三十来年。 他没少帮着冯家照干坏事。 彻查下来,他也跑不了。 老县丞是老成精的人物了,当然明白现在的状况。 刺史大人是铁了心的要扳倒冯家照。 他若是不做点什么,等冯家照倒台,下一步就是清算他们。 老县丞狠了狠心,往前踏出一步。 冯家照看到他这一动作,心凉了半截。 若是这老登把他这些年做的事全抖出来,那他可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 十有八九就要砍头、抄家! 他噔噔几步上前,一把擒住老县丞的手腕,阴鸷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老县丞强势摆脱他的钳制,“冯大人,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冯大人。你回头吧! 这么多年跟着你,我真是胆战心惊,午夜梦回都担心那些人来找我算账。 终于到了这么一天,你也风光了这么多年,你认了吧!” 老县丞撩开衣摆跪下,“刺史大人,我有一手札要交给您。 冯家照以我全家老小性命要挟,指使我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 我良心难安,亦为自保,所以将所有的事记录在册。 除了这些栽赃陷害,他还贪赈灾粮,贪兴修水利的银两。 账目全都是虚假的,我本人做了一份真实的账目,正写在这手札当中。” 老县丞拿出一部手札,冯家照疯了似的冲上去抢。 他大口地撕咬着手札上的纸,把碎纸全都吞下肚,而后张狂大笑,“哈哈哈!想诬陷我?没门!我现在把你这破证据给你吃了,看你拿什么递上去!” 老县丞无奈的长叹口气,而后起身退到王大人的手下身后。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刚才吃的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手札。 冯家照:…… 他还想故技重施,但众人已有防备,赶紧把疯癫的冯家照给按住了。 手札交到王大人手里。 他是越看越惊,越看越怒,最后一拍惊堂木,“来人,给我扒掉冯家照的官服,投入大牢严加看管。 本官会将诉状和这本手札一起呈交到督察院,而后定夺罪名!” 王大人的手下七手八脚地扒掉冯家照的官服,把穿着一身亵衣的他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百姓中不知谁带头拍起了手,瞬时间掌声雷动。 “杀了狗官!” “狗官终于下台了!” “杀了狗官,还孟蒲县一个太平!” 王大人压了压手,示意周边安静,“我会立刻上报督察院,届时督察院联合刑部一同审理定罪! 放心,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谴退众人,王大人派人封了衙门的后院,又派专门把手,才出来找徐以德会合。 此时徐以德和沈桃正站在一处说说笑笑。 王大人背着手走过来,“沈姑娘,今日若不是有你摊位上的事牵扯,我还看不出冯家照胆子这么大,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沈桃赶紧拱手相拜,“王大人,全是您英明神武。若不是您,我也没那么容易脱困。 你可不要把功劳往我身上推,折煞我了。 刚听徐大人说,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大人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沈姑娘,我是想问你土豆和地瓜的种植之事。 这几年粮食愈发短缺,若土豆和地瓜如此高产耐存放,那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我准备将这件事呈报给圣上,还需问一些种植细节,沈姑娘可有空?” 沈桃:“劳烦王大人和我回一趟屏县。土豆和地瓜的种植要领,存放、食用,还有加工之法,我都已经整理成册。” 王大人把心腹留在孟蒲县,让他们把冯家照的狗腿控制起来。 他则跟随徐以德和沈桃回了屏县。 黑风寨里,王大人真是到处看,恨不得浑身都长上眼睛。 为了方便商人一站式选货,寨里设立了许多“联盟办事处”。 比如木匠联盟、美食联盟、玉雕联盟、竹编联盟、花草联盟,等等。 原本硕大的场地,现在挤得都不够用了。 王大人翻看着沈桃写的手册,赞叹道:“沈姑娘当真蕙质兰心,种植条件,适合的土壤,还有产量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可给后续司农培育提供了便利条件啊!” 相比于土豆种植,王大人对屏县的发展也很有兴趣,他拉着沈桃彻夜长谈。 沈桃的发展模式是效仿现代,先让一批人富起来,而后带动亲友,再带动全村。 在这个年代,家里有手艺那都得捂住,还搞传男不传女那一套。 相比而言,沈桃这番带动全村生产的言乱,可就非常大胆了。 第235章 林蔷亲自来了 王大人听了沈桃一番话,觉得在理。 他又慎重交代:“既然有些是家传手艺,不想外露,那也不必勉强。 否则咱与冯家照强行从别人手里买秘方有何异?” 沈桃笑了。 “王大人,您多虑了。 我从未逼迫他们外露秘方,就比如我们现在卖的极好的酱料。 我让他们把筛豆、洗豆这些普通的活计交给村民做。 核心技术,也就是酱料的制作方法,还是把握在他们自家人手里的。 旁人有活干,能赚到钱,他们也不担心秘方外露。” 王大人听了这话,才彻底放心。 他原本想拍拍沈桃肩膀,想到男女有别,他的手抬起又落下。 “沈姑娘,你考虑的很周全,屏县有你,甚幸。” 末了,他又低声嘟囔一句,“徐以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看来这老了老了,说不定还要升个官。” 沈桃:“王大人你说啥?” 王大人摸摸鼻子,“没啥。” 第二日,沈桃送走了王大人,独自赶往孟蒲县。 孟蒲县经此一闹,可谓是百废待兴,她得亲自去把把关。 ** 京城,永定侯府。 小侯爷萧可和夫人林蔷正坐在茶桌前。 萧可净手后开始点茶,林蔷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一本账册。 两人时不时互抛个媚眼,气氛温馨。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管家在门口道:“小侯爷,夫人在里面吗?” 萧可沉声答道:“在,有何事?” “夫人的手下从褚州传信来了,送信的人想见夫人一面。” 林蔷抚着孕肚就要起身。 萧可速度更快地从茶桌另一侧绕过来,他用手按住林蔷肩膀,“你身子重,就别出去了。叫你的人进来说,我出去就好。” 萧可作势就要往外走。 林蔷一把拉住他,“都是自家人,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不用出去。” 说完,她扬声对门外道:“让人进来吧。” 萧可面有难色:“夫人,这合适吗?侯府现在吃穿用度全靠你娘家陪嫁的铺子,我受了利,还要插手你的事,这不妥的。” “这有什么,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管家推开门,领进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他肩膀上背着个小包袱。 小厮低头快步走到林蔷面前,把包袱从肩膀上卸下,恭敬递到林蔷面前。 待林蔷接过包裹,他才低头后退,全程都没敢抬眼。 林蔷细白的手指拆开包裹皮,从里面拿出一本册子,册子里还夹着一封书信。 林蔷拆开书信仔细阅读。 信一共有三页,写的是她的探子季青松在屏县的所见所闻。 林蔷越看越激动,呼吸都重了几分。 随后她翻开书页,仔细查阅。 “好!季青松做得不错。”林蔷把目光投向小厮,“季青松有没有让你捎旁的话?” 小厮抓耳挠腮,而后忐忑问道:“他说留在屏县等您回信算吗?” 林蔷扑哧一下笑出声,笑这小厮憨傻的样子。 “行了,下去吧,去账房支五两银子作奖赏。” 小厮还想问问林蔷要不要回信,可贵人的心思他猜不透,索性不问,出门了。 待管家把门掩好,林蔷还在笑,还顺势把手里的书册交到萧可手里。 “相公你看看这些。” 既然林蔷让萧可看,他也就没有顾忌,翻开信看起来。 边看边啧啧称奇:“没想到在大月皇朝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人人都可经商。 而且每个人都能找准自己的定位,奇!真是奇!” “这么奇的地方,相公可想和我一同去看看。” 萧可想也没想地就回答,“自然是想的。”可回答完,他又觉察出不对,“蔷蔷,你还怀着身子,莫非要奔波去一趟这个屏县? 这要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林蔷用帕子掩嘴轻笑,“没事的,走水路也不颠簸,咱们许久没出去散心。 全当是散散心好不好?” 看萧可还有顾虑,她又道:“带上接生的产婆,这下稳妥了吧。” 林蔷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要去屏县,即刻就派人准备起来。 大户人家出行,过程繁琐着呢。 小丫鬟一箱箱地整理着衣服,金贵的布料,吃的蜜饯,用的碗筷,全都要打包。 忙得是脚不沾地。 林蔷:“拿这么许多作甚,咱们最不缺钱财,若是路上缺了,买便是。” “那怎么行,夫人你金贵,路上那些东西怎么能用的合心? 您就安心养着,这些小事交给我。” 小丫鬟边说,边往梳妆匣子里塞了两支金钗。 翌日,一行七八辆马车驶出京城,朝着京城旁有码头的小镇驶去。 他们有钱,即便在船上吃喝也都是最好的,闲暇还可以打麻将解闷,也不算无聊。 到第七日,大船在孟蒲县的码头靠了岸。 随行的下人、护卫一箱箱地往下搬东西。 萧可搀扶着林蔷慢慢走下船,还一脸紧张地问:“蔷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会儿到落脚的地方,赶紧让随行的郎中给你瞧瞧。” “我哪儿有那么虚弱。”林蔷站在码头上遥看四方,远远指着一个金碧辉煌的招牌道:“相公,你瞧,那就是季青松信里说的屏县特产店,快跟我去瞧瞧。” 林蔷用手扶着孕肚,脚下却异常轻快。 萧可紧张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蔷蔷,慢点慢点,留心脚下。” 这个小侯爷,当真是把夫人疼到心坎里了,随行的丫鬟都在掩唇轻笑。 林蔷衣装华贵,头上的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她身边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如冠玉。 两人身侧跟着一大堆的护卫、丫鬟婆子,一看就是极富贵的人。 码头上的人从未见过如此华贵的女眷,一时间看呆了去。 本想上去推销些吃食,看看自己的粗鄙,又看看人家的金贵,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那脚怎么都迈不出去,生怕被人嫌弃。 林蔷倒是没那么多心思,一路走来遇到相中的吃食,就会打发小丫鬟去买。 小丫鬟:“夫人,您肠胃本就弱,这路边的东西要少吃点,不干净。” 林蔷:“知道了,我就尝一口,这些美食可是大酒楼里没有的,难得遇到。 我就尝个味儿,绝对不贪嘴。” 小丫鬟听她这么保证,只能去买了。 林蔷果真按照约定,每样只尝一小口。 她轻启朱唇,咬下一点点食物,在嘴里小心品尝。 那些被买了吃食的店家,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紧张的仿佛被她咬在嘴里的不是吃食,而是他们的心肝。 林蔷绽放出笑意,店家就骄傲地冲四面推销,“瞧见没有,那么金贵的人儿都喜欢我家的吃食! 你们还等什么?快来买啊,晚了就没了!” 周边的人果然买账,一拥而上,把吃食买空了。 第236章 两人见面 船只靠岸的地方距离屏县特产店,只有几分钟路程。 林蔷一行人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两刻钟才到。 此时的沈桃正撸胳膊挽袖子,踩在椅子上往墙上挂一幅字画。 忽而一群人簇拥着一对华服夫妇,在她的铺面门口停下。 沈桃就站在凳子上,与那女子遥遥相视。 这女子可谓是沈桃穿越来以后,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她肌肤白如雪,丹凤眼,鼻梁小巧,搭配着一张殷红的小嘴。 身上穿的无一不精致,恐农户辛辛苦苦一整年,都够呛能买下她衣角的一块布。 她头上插着数支金钗,稍一走动摇曳生姿。 沈桃打量林蔷的时候,林蔷也在打量她。 站在凳子上的女子很白,很瘦,尤其是露出的一截手臂,更让她显得娇小细嫩。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让人感觉她能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而后对视一笑。 没错,她们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属于女子的坚韧不屈,以及压不住的野心和蓬勃生机。 沈桃直直从凳子上跳下,她扯下袖子,直面迎上去问那女子:“想要些什么?”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女子身上,不曾留给旁人一分,好像笃定这一行人里能做决定的,就是被簇拥在中央,看似娇弱的女子。 林蔷得体一笑,“都有什么?” “进来看看?” “好!” 林蔷一踏入屏县特产店的门,随行的丫鬟就好似主人似的,开始四处查看。 当看到墙角的板凳,丫鬟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好几遍,才放到林蔷和萧可面前。 随行护卫腰间挂刀,三四人留在门口守卫,剩余的人将小侯爷萧可和侯爷夫人林蔷团团围住。 阵仗如此大,吓得鲁婶和刘婶都不敢上前,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沈桃根本不打怵。 现代的经历给了她无尽的底气。 再富贵的人上了手术台,还不是要脱光? 她怕个屁哦! 沈桃直接拿了镇店之宝出来。 上好的长河油印,美玉雕琢而成的吊坠,金丝楠木的匣子…… 她一一讲解。 等她讲完,她静静地等着林蔷回复。 林蔷没问产品,反倒抛出另一个问题:“这位姑娘,我可否能称呼你一句掌柜?” 沈桃拱手,“民女不才,正是屏县特产铺面的东家,夫人有什么事,大可以和我商谈。” 若是普通富贵人家,沈桃断不会说出民女二字,充其量说个在下不才。 而她把民女二字咬得很重,笃定对方就算不是官身,也是有权有势。 林蔷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笑问:“如何看出来的?” 沈桃指了指两边护卫明晃晃的刀,“普通富贵人家,可不敢用带刀护卫。” 林蔷:“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听闻孟蒲县这个码头只是你的一个铺面,真正的货物都在屏县。 可否带我去屏县一观?” 沈桃心里有个小人在欢呼跳跃。 瞧! 真正有权势的人已经看到她们了! 她快攀上高枝了! 经过冯家照一事,沈桃是深刻发现商人在这个朝代的无力。 就算商人再有钱,面对冯家照这样一个九品小县官,仍被耍得团团转。 沈桃在读书时,老师曾经介绍过,古代富商想方设法都要给自己包装一个身份。 有些名门之后落魄了,就挤在一个小村庄里,穷地吃了上顿没下顿。 富商找到他们,给他们钱给他们粮,还说自己是同族。 村里人才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同族,人都要过不下去了,还说那些? 商人许以重利,村里人决定开放宗祠,把富商的名字写进去。 从此后,富商有了名门之后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要被人高看一眼。 他的后代也有了考科举的资格。 虽然大月皇朝并没有规定商人之子不能考科举,可商人的确斗不过官,沈桃这几天的亲身经历再次验证了这点。 若是能找个有权势的人做靠山,那就大不相同了。 沈桃掩住心中激动,淡然道:“乐意之至,若是方便,咱们现在就出发?” 林蔷本想一口应下,可萧可却拉住她:“在这里歇上两天吧,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的。” 林蔷看了看萧可,又看了看沈桃。 沈桃赶紧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屏县就在那里,绝对不会长腿跑掉。夫人还是身体要紧,过两天再去不迟!” 有钱人,尤其是携家眷出门时,基本不住客栈。 他们出发之前,就有人先行一步去打点了。 人家走到哪儿,房子就买到哪儿。 这不,林蔷一行人还未到,宅子已经备好了。 虽然布置很得体,可小丫鬟还是不满意,忙里忙外地重新打点。 只为林蔷能住得舒服一些。 休息这两日,林蔷和季青松取得了联系。 这些时日,季青松把屏县转了个遍,各个村子的名字张口就来。 他甚至把黑风寨的老底都摸清楚了。 季青松低头汇报:“屏县之所以能发展起来,和一个叫沈桃的灾民脱不开关系。 当时灾民被拒在屏县城门外,他们一行五十多个人,干脆在附近黑风山上建了茅草棚子住下。 没过两月,他们开始在山脚下摆摊。 卖孔明锁、跳棋之类,还给来往行脚的人提供便利,免费供应茶水。 我记得年初时,咱们京城流行起一部叫小燕子传奇的戏。 这戏带火了许多商品,名门贵族争相购买。 实际上,这剧是在屏县先流传开的,背后之人正是沈桃。 她还改良了曲辕犁给农户行方便,而且还在山头上建了个游玩胜地。 点茶、麻将都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她的一个叫冯茗的得力助手,还是屏县县令的外甥。 有他牵线搭桥,沈桃和屏县县令徐以德走得很近。 在徐以德的帮助下,沈桃举办了匠人交流会,还邀请了数百商人来观看。 为了扩大经营,她建了许多联盟,把各行各业的翘楚笼在身边。 连半年都没到,她就成了屏县首屈一指的商人。 就还不算完,她最近经常去拜访老牌商户。 听坊间传言,她想拉这些商人一起做生意! 对了,她还是春馨书院的算学夫子!” 林蔷:“你说的沈桃,是不是一个又瘦又白的姑娘?” “正是。” “这姑娘倒是个厉害的!这次屏县没来错!明日我要去好好会一会她。 咱们借她的东风,她搭咱们的大船,互利互惠。” 第237章 路遇小侯爷 沈桃一直在等林蔷来屏县。 等了两三天还不见动静,她心里有点急了。 莫不是她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合作了? 还真不是,林蔷这两天瞧见孟蒲县码头这么火,就起了组建船队的心思。 她正忙着找造船能手,估算着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呢。 沈桃不知道这些,等得心慌,索性去孟蒲县瞧瞧。 她自己赶着马车往孟蒲县行去,在孟蒲县的街头,她遇到了屏县的拉货车队。 她牵着马车靠到墙角,让拉货的车队先过。 谁承想,迎面来了个推车的男人,车上装着满满一车沙子。 推车人想先过,一来二去,两人撞到一起。 推车撞到沈桃的腿,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扎到车上,弄了满头满脸的沙子。 她爬起来想和推车人理论。 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小侯爷萧可从一家药铺里走出来。 萧可左手拎着好多吃食,右手提着一个药包,左右环顾无人,他慢悠悠地拎着东西在街上闲逛。 他长得俊美,外加一身穿戴富贵无极,来往的人都多看几眼。 萧可没带随从,遇到漂亮姑娘,目光还会追随人家放肆地看。 这和那日护着林蔷的好男人形象大相径庭。 沈桃顾不上和推车人理论,用手随便扫了一下脸上的沙子,就牵着马车尾随萧可。 萧可又买了许多的东西,大多都是甜的。 有糖糕、点心、桂花酥。 买完这些,他往巷子深处的宅邸走去。 沈桃一路跟随他到了宅子跟前。 萧可察觉出有人跟随,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灰头土脸的沈桃。 沈桃也不避讳地打招呼,“贵人,是我,沈桃,是来寻您夫人的。 刚才就看到您了,想打招呼,只是我这一身……” 沈桃原地转了一圈,展示一下她身上的沙子。 萧可恍然大悟,“原来是沈掌柜!蔷蔷这几天就一直想去屏县,还没抽出功夫。 既然来了,进去坐坐吧。” 有萧可作伴,沈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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