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鬼医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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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纹路在剑身蔓延，只用轻轻一下，就能够腐蚀肌肤，溃烂血肉。令痛楚日日夜夜，永不停歇。他却将之说得如同宽恕，漆黑如玉的眸像浸了泉水，倒映引出你错愕的表情，直挺的背脊竟也微微佝偻，绝望地哀求。 “可现在，你快要杀死我了……” 你和另一个人成双入对。每一刻，于他都是刻骨的煎熬。你看着无涯君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定了定神，终是决定从最在意的那件事问起：“那一日，你为何不救君谣？” “……他不会死。”司无涯涩然回答。 “你怎么知道？” 他睫羽颤动，几乎是立刻就想要逃避对话，却又硬生生止住本能，强迫自己看着你的眼睛，咬牙道，“他不该……那么早就……” 每一个字都像是废了极大的力气，咬字异常清晰。天色忽变。远处黑压压的雷云聚拢。师兄眉宇蹙起，站起了身。朝你走来时，步子有些急，带起轻微的银链之声。司无涯亲身体会过的玩具数不胜数，他定是分辨了出来，一瞬间牙关紧咬得渗出血来。但是第一次，他依旧看着你，哪怕忍耐得眼底泛起血丝，也没有逃避。你忽而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可或许这是唯一一次听到无涯君真心话的机会，你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略外界呼啸的狂风，继续问。 “当年那封告白信，你明知不是自己写的，为何……” 为何从不解释，害你认错了人。 “……我别无办法。” 司无涯声音已经完全哑了，脸色苍白，整张脸的血色完全聚集在眼底，显得极为渗人。 “你一直……一直，最偏爱他。我没办法，夫人……若是不和我成婚——”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周身灵息越来越乱，带得剑意构建的虚幻的空间也开始强烈地震颤。看台下方弟子们也察觉天色不对，纷纷御气护体，年长些的开始维持秩序，而步星河在找你。但他所捕捉到的只是阵法演化出来的假身，脸色顿时极为难看。而你已无暇顾及外界。雷声轰鸣而至，空气凝滞。来自天道的威压如千峰万仞，压得你快要喘不过气。司无涯的状况却更加糟糕，单手撑地，几乎是倚靠着插入地面的长剑才能稳住身形。他指骨捏得泛白，如同承受着极大的痛楚，无数白梨花从他口中簌簌落下，然后是猩红。在惨白的电光撕裂天际的瞬间，你听见了司无涯的回答。 ——不和他成婚，你会立刻被抹消。与此同时，一道狂暴的龙鸣响彻天际。这段是必走的剧情，就不给选项了>< 不过还是乞讨一下珠珠和评论…（敲敲碗）第0056章第56回合真相（二更合一） “抹消……是什么意思？”你喃喃重复。待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抖得厉害。头脑晕眩，像被罩在青铜钟内狠敲了一下，嗡嗡直响。魂魄仿佛离了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你眼前发白了几秒，再取回身体的{本文为LV独家资源，加入情人TEAM，精彩好文随心看}控制权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倚着师兄胸膛，才险险没有倒下。竹萧声濛濛如霭。清冷药香盈满了鼻腔，恢弘的灵力缭绕周身，替你挡去一切风波不平。而另一半的护佑，加诸在司无涯身上。 “别怕。”师兄捏了捏你发冷的手，拢在自己手掌心里，霜发垂落，如山间白雪。另一只手，伸向了司无涯，将他扶起。结界外大雨倾盆。师兄叹息一般，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掌门师弟，轻轻道，“只要她好，我不会与你争。” 修仙界本该四季如春，这几月，你却见多了雨。冥冥中，一切早有定数。伴着轰然雷鸣，你从司无涯低哑带着血腥气的嗓音，知晓了一切的经过。那时年少，你们三人常结伴同游。师兄时常上山采药，你也背着个小竹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司无涯性情寡言少语，明明对药理不感兴趣，却总要抱剑跟在你身旁，护卫一般。那时你天真懵懂不知道理，每每回头见他错开视线，只以为是在观花赏景。却不知，他早就在看你。早就一直只看着你。你幼年魂穿至这副身体，因原主根骨平平，不能拜入内门，只好作为客人住在竹林。闲来无事时，就随师兄修习阵法符箓。却未曾想你的神魂经历两个世界，资质极佳，是千年难得的法修天才。天资展露的那一日，同样大雨倾盆，雷声轰鸣。你尚不知天威将倾，因师兄闭关炼丹，便冒雨跑去找司无涯，很是骄傲地告诉他，自己不日也会拜入门中，成为他们的同门师妹。话音未落，识海忽然涌上一股撕裂般的剧痛。顷刻间，五脏六腑好似被搅碎成泥。你脸色骤白，当即吐出一大口血，软绵绵倒了下去。不过短短一瞬，已是灵府寂灭，生机十不存一。最后一刻，是司无涯生生剥离剑骨，以之为刃，将你的名字刻在心口，立下追魂印。这才保住你神魂。而他根基受损，身上气运金光消弭，竟却窥视到了天命的一角。原是一切早有铺垫。他不能争，不能……表现得爱你。天道要他，与你做一对相敬如冰的道侣。直至筱百华拜入宗门的那一日。他知道，她是仅剩的转机。他们是天道选中唯二的主角，身上无数气运加身，若是合作，未必不能扭转天命。 “这就是……我所隐瞒的一切。” 雷云重重，无涯君的声音也透出冷寂，容颜渐渐苍白如雪。簌簌落下的白梨花没过鞋面，回归灵力本源，悄然散逸。你怔怔听着，心中分明一片空茫，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明了感。司无涯从来连自尊都能够放弃。唯一隐瞒的理由，只会是为了保护你。所谓天道，只需要完成那一段剧情。其中的细节、甚至于由谁来经历，都不重要。 “那筱百华……”你喃喃想问，还未说完，心中忽然如雷光闪过，一片清明。司无涯艰难点头。 “她已不是，原来那一人了。” 暴戾的雷劫撕裂天际。那么竹林中传出的龙啸——你本以为是因为雷云，难道……！你慌忙御风而起。远远赶至竹林还未落下，先看到一袭白衣的少女身影。通体纯黑的龙族已化出法身本相，双眸赤金，嘶声怒吼中满是暴戾。他又极力抑制着那种狂暴，于寒池中剧烈地挣扎着，溅起无数巨大的水花。而少女静静看着，身形在龙族的对比下显得很是娇小，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存在感，令人无法忽视。 “你在做什么？” 你喉咙干涩得要命，落在地面，一步步向她走去。筱百华抬起头，悠然转身，洁白的裙摆一下子散开。那张绝色脸庞上，神情仍旧是有些懒散随意，似是毫不在意天幕浓黑翻滚的雷云，以及身后痛苦盘旋的黑龙。 “嗯……”她沉吟了会儿，视线慢悠悠扫过你的头顶，自左向右，忽然慢慢笑了起来，“是你呀。” 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清雅明丽，像花骨朵慢慢地绽放。 “师尊打破心魔誓，把很多事情告诉你，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筱百华的声色仍是清澈干净，带着一种特殊的中性感，期待夸奖一般向你展示自己的成果：“所以我想，只要把龙族恢复原状，让事情遵循原本的道路，你就不用担心啦。” “……为什么？” 少女弯了弯眼睛，声音很是轻快，无视天幕重云和龙啸，愉快道：“你和前几世的师娘不一样……很有趣，我想和你一起玩。” 刹那间，一道狂猛暴唳的电光猛击而下。黑发白裙的少女笑容还未散去，身躯已成焦炭。风起，她化作齑粉消弭。你尚来不及惊叫。四周烟云渺渺聚拢，拢拢化作纤细人形。还是黑发白裙。 “这其实，是不可以说的呢。” 筱百华仍是含笑，抬眸看了眼上空，“不过它的力量越来越弱，将威压全部落在了师尊身上，已经管不了我了。” 她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你根本无法理解，脸色苍白，视线茫茫落在少女身后寒池水中。黑龙在天雷落下后愈显狂躁，长尾甩动间砸碎白玉池沿，赤金的双眸扫视着四周，焦躁地不知在寻找谁的身影。他几番搜寻不得，口鼻中吐出青色焰火，凄厉长啸顿时响彻天空。不对…… 你是知道的。君谣在找你。强行恢复妖力的过程，不亚于抽筋剥骨，非常非常痛苦。他此刻恐怕已经失去自身理智，只记得硬抗天雷前，最后一个念头——想要保护你。你闭了闭眼，运转丹田内全部灵力。然后一步一步，踏入寒池水中。防御屏障在错乱的妖气面前，一层层如肥皂泡般破碎。刺目的猩红在水中蔓延。你咽下口中腥甜，执拗地靠近小龙。抬手，抚摸他坚硬的鳞片，轻轻叹息：“是不是有教过你，不可以弄疼我？” 翻滚暴戾的黑龙凝滞一瞬。龙首缓缓转了过来，巨大的金色竖瞳锁定你，瞳孔隐隐颤抖。 “嗯，君谣？”你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不稳，但竭力放得轻缓，柔声唤他名字。许久，他身上狂戾的气息渐渐消弭。你松了口气，心神放松，灵力耗尽。闭气也已经到了极限，你无力挣扎，任由自己向池底沉落。一双修长的手捧起了你的脸。冰冷柔软的唇贴了上来，轻轻给你渡气，然后带着你浮上水面。 “咳、咳咳……小龙？” 空气再次进入肺叶，你缓了片刻，再睁开眼时，却隐隐觉得不对。君谣失去妖力前还只是少年身形，你此刻被单臂搂着，视线却只能对上他胸膛。他身上龙鳞还未褪尽，金色妖纹遍布全身，更是妖异。视线再向上…… 那是一张，该如何去描绘的面孔。第0057章第57回合结盟君谣的个子本来就高。化作成年模样，身量却愈加出挑。他完全长开了，整个人漂亮得动人心魄，墨发落满肩膀，半面妖纹如妆。只是低头看你时，略显锋利桀骜的眉眼中，仍染上三分温柔。 “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疯女人……”黑龙男子眸中含笑，唇角微微翘起，却又故作不满，“你真是，坏心眼的家伙。” 眼睛不自觉地有一点发酸，你眨了眨眼，喃喃回答，“抱歉……” 脑袋中思绪乱糟糟的，第一个生出来的念头却是，小龙也有这样可靠的时候么？还以为他要永远做个只会打架的漂亮笨蛋了。倏然间，微凉的指腹贴上你眼睛。 “……笨蛋，我又不是怪你。” 君谣竟先一步将那个称呼讲了出来，手指顺着脸颊向下，游移过手臂，然后捉起你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唇角扬起时，又是熟悉的不羁与自傲，“护心鳞还没送给你，我怎么可能有事。” 他弯了弯眼睛，金眸还是同样滟滟，盈满宝石般璀璨地流光。 “你先好好活着再说吧。”你瓮声瓮气辩驳。龙龙便又是笑，大概骨子里还是少年心性，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倚到你身上，声音渐渐轻了。 “用了太多妖力，稍微、休息一下……” 他嘟嘟囔囔，好似困倦，双眸都快要合上。又怕你再把他抛下，双臂还是环紧。你轻轻摸着他头发，“嗯，我陪你。” “真的？”他曲起的手指勾着你衣角，小小声问。你便侧脸亲了亲他，伸手入怀，摸出对方亲手交与你保管的耳坠，为他戴了上去。水滴状的玉石耳坠垂下，只晃了一晃，泛起琉璃金的奇特色泽。黑龙喉中发出轻轻的喟叹，身形渐渐收拢，化作小小一条，盘桓在你肩膀上。 “笨蛋小龙，晚安。”你拍了拍他。天地间，仍是暴雨如瀑，染得白茫茫一片。一柄竹伞歪斜，挡在了你头顶。少女抬睫看你，声色含笑，“师娘讲好了？” 你只静静地看着她，许久，应了声，“嗯。” 既然这天道如此执拗，要将你往既定的命途引导。那倒不如，孤注一掷，将祂唯一在乎的天道宠儿——拉作自己的盟友。耳畔似乎能听见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你握紧汗津津的手心，直视着少女澄净的眸子，开口问：“你是谁？” “师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筱百华歪了下头，笑时，唇角会漾起浅浅的梨涡，“我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那，在你成为‘女主角’之前，你是谁？” “那重要吗？”她眨了眨眼睛，绝色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点纯稚的疑惑，“这么多世，没有人在乎过我是谁。” ——所以，她作为原著女主的替代品，已经轮回了许多许多次。你将情报默默记在心底，却见女孩歪头看着你，忽然露出一种近似于害羞的神采，“但你和她们不一样……这一世，你愿意在乎我吗？” 那双注视着你的眸子，极清极亮，澄澈得空明。却又如一潭死水，倒映不出任何东西。你应该毫不犹豫地说愿意的。但你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她好像，没有一般人类的情感。只是拙劣地，在模仿着谁。筱百华等了片刻，没听见你的声音。于是收回视线，轻轻叹息：“不然的话，我只能看着你和她们一样死掉了。” 心跳得愈发的快。你抿唇不语，只等，她说出你想要的那句话。终于，她将伞从你头顶收回，轻声道：“死掉之后，不会有和你一样有趣的师娘了。” 语毕，她转身欲走。而你拉住了她裙角。 “……那，你就保护我。”你喉咙干涩得厉害，话语却像有自己的意识，就这样从口中流淌出来，“由你来保护我，让我不会死，让天道管不了我……” 你望着她的眼睛说：“这样，我就会在乎你。” 少女诧异的看着你，许久，愉快地笑起来。那张清雅绝色的面容一瞬间被拢在烟中雾里，看不明晰。她的容貌好像在变幻。她的身形也在变幻。像是一团缥缈的烟云，明明不通人情不解世事，却要把自己捏成你所喜爱的形状。漫天白色的花瓣飞舞，落满肩头。天光乍破，雷云消散。 “我作为百花主，以月神之名，答应你的请求。” 你听见一个陌生的嗓音从渺渺烟云中传来，在彻底消散前，含笑道。 “代价，我今后来取。” 风停雨歇，你身前空无一人。 ……这样，算是结束了？你茫然眨了眨干涩的眼，紧绷的精神乍然松懈，只觉一股难以抵御的疲惫涌了上来。视线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你奔来。而你安心倒入了他怀中。 —————————— 宗门篇完结后想写的小番外：现代一日游，师娘逛gai，美男环伺，路人发出“他们是在拍古装戏吗”的惊诧乌云还未聚拢，司无涯很烦雷劫，一剑驱散雷雨，闹出社会新闻君谣被拉走做服装模特，同样被拐的步星河笑眯眯骗他签了二十年合同，拿着支票想回来送你可惜他虽然脑袋很好使但不懂货币价值，买奶茶的时候过于可疑，最终被热心群众扭送警局你在陪师兄逛药店，看他同老板讲药理，几句话下来不知怎么把那中年男子弄哭了，有点头疼，出来发现四个人丢了仨，还有一个在用上品灵石交换板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