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忍了又忍,才把平日里那些浑话压了下去,低头拨了个号码,“沈小姐何必生气呢?我又没为难你的意思。你要是急着走,打个电话知会一声总可以吧?” 沈姒烦了,哪儿还有什么好脾气,冷冷地笑了声,“我知会你大爷呐!” 刚递过来的手机被沈姒抬手打落了,得到示意的保镖踏前一步想要阻拦,结果还没碰到沈姒的肩膀,就被女人修长的手指扣住,锁肩、抓腕,隔着椅子来了个漂亮的垂直摔击。 紧接着保镖的骨头剧烈疼痛起来,捂着腹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厚实的椅子和香槟酒塔哗地散开。 满地狼籍。 “我操。”赵东阳嘶地后退了半步。 听说过这妞儿性子比较烈,但也没人说她路数这么野啊! “给个交代是吧?”沈姒抬起眼来,纤丽的眼眸幽幽地望着赵东阳,细细柔柔地说,“滚远点,听懂了吗?” 矮几上放置着醒酒的冰桶,打落的手机就浸泡在里面,屏幕一亮,电话已然接通。只是她的声音是从身后不远处飘出来,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距离听着似乎很近。 沈姒微蹙了下眉,蓦地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狭长阴冷的眼。 齐晟就站在她身后,咫尺之间。 他劲瘦的手腕压在门框上,转了下掌心的手机,淡淡地垂眼看她,漆黑利落的碎发遮住了一双狭长的眼,也遮去了不分明的情绪。居高临下的角度,威势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莫名的,让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来。 “大半个月没见,脾气见长,” 齐晟勾了下唇,压下来的嗓音低冷而寡淡,“怎么,还在跟我置气?” 沈姒直勾勾地看了他几秒,恍神时清亮的瞳仁有些散,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她刚动过手,青丝凌乱,横生出几分慵懒妩媚的风情来。 来得挺快。 完全没有骂了他的心虚和自觉,沈姒一见到他,就觉得一肚子闷火。 “哑巴了?”齐晟拢住她的后颈,一用力,将她拎到身前来,偏低的嗓音轻懒,“骂我的时候不是挺卖力吗?” 他冰冷的手指微微弯曲,握住她白皙细长的颈,就搭在她的动脉处。 说实话,沈姒怀疑他想掐死自己。 她偏不肯顺着他的脾性来,面无表情地“哦”了声,阴阳怪气地回讽道,“我还以为是我痴心妄想到出现幻觉了呢,以前日思夜想盼着您来也没见您施舍点时间看我一眼。” “你这两年真是毫无长进,”齐晟捏了下她的耳垂,不显山不露水,“学不会好好说话?” “不喜欢听就别威胁我开口。”沈姒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反唇相讥。 “什么脾气?”齐晟轻轻一哂。 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他的语气很平静,勾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像是并不计较她的脾气。但就算他唇角勾着慵倦散漫的笑意,也照样沉冷阴刻。 察觉到氛围不对,赵东阳轻咳了声。他是真服气这女的。 不得不承认,沈姒是个媚骨天成的尤物。她很漂亮,摄人心魄的漂亮,让男人迷恋的那种漂亮。 可惜这妞儿不怎么会来事儿。 她身子是软的,骨子里却冷硬,既不乖巧懂事,也不懂顺势服软,在齐晟面前永远是一股没完没了的作劲儿和无休无止地闹腾。才半分钟,她三句话里有两句在拂齐晟的意思,不识抬举,也不给面子。 这一屋子的人听得心惊肉跳。 沈姒却像浑然未觉一样。 她不乐意见好就收,但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利落地踩着细高跟离开。 “站住。”齐晟淡淡出声,话里的危险意味却极重。 沈姒只当没听见,从他身侧擦过。 白底抚蓝的苏绣旗袍掐得她身段窈窕,在她脚下摇曳生姿,掀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冷香,撩得人心里发痒。 也许是料到了她的态度,齐晟舔了下牙齿,倏地笑了一下。 没人拦她。 只是才踏出去半步,手机振动,从消息框里弹出一段东西。视线触及的瞬间,不太愉快的回忆汹涌而至,沈姒的瞳仁骤然缩了下,飞快关掉了屏幕。 “齐晟!” 沈姒又惊又怒地看向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海风席卷了凉意,从窗口灌进来。 她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指尖却在抖,控制不了地抖,分不清是吓的还是气的。 而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对面,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姿态懒散又轻慢。 他打量了她几秒,指尖拂过腕间佛珠上的梵文纹落,“过来。” 沈姒感觉嗓子里咽了一块碎玻璃。 氛围诡异而微妙,直到有人敲开虚掩的门,一脚踏入僵硬的空气里。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这边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请问——”侍应生放下扣门的手,盯着满地的玻璃碴子顿了下,面色狐疑,“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事,”赵东阳直接将侍应生带了出去,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不小心碎了东西,我这正准备过去赔偿。” 一时间,客间内散得干干净净。 沈姒还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齐晟忽然锁住她的腰身,手指一带将人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腿面上。 她稍微一动,就被他单手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离家出走半个月,还没消气?” 两人的姿势和氛围过于微妙,沈姒挣了半天都没脱手,最后认命似地没再动,直勾勾地看着他,气息很轻。 “那不是我家,我没有家。” 齐晟似乎被她逗笑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不太走心,“矫情什么?我家不就是你家?” 沈姒怔了下。 原本设想好的对呛偃旗息鼓,她沉默了两秒,靠向他肩膀,难得想顺势下个台阶,“其实我只是——”服软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从他身上嗅到了细微的香水味: 晚香玉和白麝香的浓郁退却,了剩一点似有若无的余韵。 沈姒蓦地截住了话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轻嘲:“那就分手好了。” “你说什么?”齐晟掀了掀眼皮。 他这人耐性向来不好,很少迁就别人。放在往常,沈姒也许会见好就收,不过此刻脾气占了上风。 “何必呢?”沈姒很冷静地反问。 她顿了一下,越想越可笑,“反正多的是比我识趣的女人,她们比我更懂怎么奉承你,上赶着换花样讨你欢心。您大可以换个听话的,真用不着将就我,反倒惹得自己不痛快。我也不介意给她们腾——”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齐晟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虎口抵在她的唇上,收紧的指骨关节扼得她说不出话来。 “沈姒。” 齐晟看着她,嗓音压得很低。 他捏她下颌的手加重了力,眉眼间积的都是阴沉,“不识趣也该有个限度,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第3章 鸽血刺青 他亲手刻在她身上的印记 周遭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撕扯不出半分喘气的空余。 看惯了齐晟阴晴不定,沈姒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的秉性:即使他不用强迫的姿态逼她就范,也有千万种更阴损的手段让她“心甘情愿”地妥协。所以不是不识趣,她只是不太乐意服软而已。 沈姒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在他变得更阴沉之前,挪开了视线,瞧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比往日乖顺一点。 但这份顺从只维持了短短两秒。 没有任何征兆地,沈姒突然对准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齐晟闷哼了声,手劲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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