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经离开了。 他拾步上台阶,停在门口,屈指敲了几声。 等了半会子,里面没有声音传来,才推门而入。 屋内炉中的火已经灭了,炭火燃至末尾,隐约还有暖意。 沈听肆环视周围,没有看见人。 人的确已经走了。 还以为她会借着机会留在这里,倒是没想到,竟还算听话。 他走进去,眉心下意识轻蹙,因为嗅到四周封闭的室内,隐约还有女子身上清甜的木兰香。 上前将周围的窗户都打开,暖意随着那股清淡的木兰香被冷风吹散。 他进了内屋,换下身上的僧袍,出来时顺道将被用过的蒲垫、药匣子都丢进炉子中,引火点燃。 火光下,青年温柔的眉眼被割裂出隐晦的明暗。 谢观怜其实刚走不久。 原本她是想借着身上的伤留在那里,等悟因回来后让他送自己下山,但临了又改变了主意,所以便撑着木棍自己下山了。 到山下后,寺中已经没有多少香客在走动。 她头戴罩住半身的帷帽,双手撑着木棍步伐狼狈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几人的目光。 谢观怜由着她们看,漠不关心地垂头往明德院走去,只专注在脚下,没留意到迎面走来的男子。 她直怔怔地撞了上去,跌坐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你无碍罢?” 头顶传来男子淡然的腔调,谢观怜抬头隔着帷帽看见立在面前的男子高大,五官俊美,剑眉星目,气质亦矜贵自然。 拓跋呈居高临下地睥睨坐在地上的女子,并未有伸手去扶之意,反而眉心蹙起。 他身居高位,遇见不少想攀附权贵的女郎,主动撞上来,佯装跌倒博取同情的不在少数。 这种人也是他最为不耻的。 谢观怜看了一眼他便猜出此人非富即贵,且身上气势寻常人难企及。 她别过眼,拿起木棍起身摇头:“无碍,是我方才没有看见郎君。” 声如黄鹂,音微弱,很容易令人产生怜悯之情。 拓跋呈自幼便喜好养叫声好听的鸟类,对声音很是钟情,乍然听见她的声音,眉心扬起,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天已有了暮色,再加之她戴着帷帽,只露出一双被冻得微红的纤纤玉指,看不清面容。 但有这双手与方才的声音,也能断定出眼前的女子模样并不差。 谢观怜察觉到他的打量,露出的手腕微微收进纱幔中,对他礼貌颔首,撑着木棍离去。 见她冷淡,拓跋呈扫了眼,心中也并未在意,打算拾步几步朝前而去,脚下却踩到硬物。 他移开靴,低眸一看。 是一块女子佩饰在腰间的玉。 他想到刚才离去的那女子,弯腰拾起,指腹蹭过玉,轻‘啧’一声:“还真当是误会,原来又是这种小把戏。” 另一边的谢观怜回去换衣时,才发觉腰上的玉不见了。 她记得分明在竹屋时都还看见的,怎会不见了? 难道是不留意的时候掉了? 她面露沉思,倚在窗边,小雾则在身后替她绞湿发。 “娘子,今日怎又是一身狼狈地回来?而且刚才看见膝上好大一团淤青。” 谢观怜回神,眼眸微转流眄至小雾脸上,柔声安慰道:“无碍,只是今天在外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雾见她这样便知问了也是白问,遂便不再多问,放下微润的青丝,折身去放床帐。 谢观怜单手撑着下颌,眼眸微眯,笑道:“小雾真贤惠,可惜我是女子,若是个郎君,指定娶你。” 小雾那受得住她这般调戏,当即红了脸:“娘子又拿奴婢说笑。” 谢观怜笑笑不言,娇身轻起,坐上床榻褪外裳,不经意勾开襟口,烛光下丰肌玉骨,柔蔓不自胜出楚楚动人的天然姿态。 小雾看了眼心中震撼,不敢再继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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