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过不重要,你快点做决定。”玉萱公主摆了摆手。 萧景深调整好了表情,抿了下唇,“如果方便的话,请殿下带罪人到国公府,罪人想亲自感谢安国公,以及老夫人。” “行,你等着。” 话音还没落稳当,人便消失在房门,火急火燎地跑了。 萧景深依旧静静站在原地好半天,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他也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只知如果公主过几日再次消失,他怕是…… …… 坤宁宫。 皇后的卧房。 听完玉萱公主的话,皇后立刻板下了脸,“胡闹!萧景深是什么人?他是质子!怎么能随你出宫?你父皇知道,非生气不可!” 玉萱公主自然也知理亏,央求道,“母后您息怒,听儿臣解释:质子也不是囚犯,否则直接押送天牢了。东越国虽然背信弃义,但我们北燕仁厚大义,不想把两国关系闹僵,这也是我们把他关在瑞阳宫,好吃好喝养着的原因。反正都是养着了,带他去国公府逛一圈,岂不是举手之劳,一箭双雕?” 见母后要开口,生怕母后拒绝,玉萱公主急忙打断,“母后您先等等,听儿臣先说,先说那个一箭双雕:第一雕,是关于质子。也许哪天父皇彻底赢了,我们北燕国安定,那东越国的昏君肯定厚着脸皮来投靠,到时候父皇为顾全大局,也会重新接纳他。 那样,东越国皇帝见我们在他们背信弃义的情况下,还善待质子,定会感动,对我们北燕更是效忠。而质子回国后,也会感激我们,以后也会向着我们北燕。 第二雕,正如儿臣刚刚说,安国公和质子有两年的渊源交情,面对东越的背信弃义,我们还善待质子,安国公对父皇更是钦佩,姑且不说。只有把质子带到国公府,带到明妆面前,明妆才会惊叹于父皇的仁慈。 这件事,明妆肯定会回娘家说的,回头苏夫人把这件事告诉苏学士,苏学士以后对父皇才更效忠,您说对吗?” “……”皇后。 皇后第一次用另一种眼神,审视自己的女儿,那个被他们故意娇惯坏、专门培养出来,拉拢苏家的女儿。 在她印象里,女儿幼稚又天真,糊涂又鲁莽,有时候女儿任性起来,她屡次忍不住想管教,但皇上要求她不能管。 她以为,女儿这辈子应该是废了,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其竟开始明辨是非,通情达理。 通情达理? 这四个字,从前皇后是做梦都不敢安在自己女儿身上。 皇后疑惑,“你……是谁教你的?” 玉萱公主也不傻,当然能看出母后的惊讶和欣慰,立刻往自家好友脸上贴金起来,“当然是明妆了!明妆很会读书,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读了好多书!而且明妆也让儿臣读,儿臣前些日子背下来《增广贤文》,今天开始背《大学》了。哦对了……儿臣今日再见质子,也是让质子帮儿臣背书。” 皇后疑惑,“他帮你?他怎么帮你。” “当然是……” 玉萱公主险些说出,让质子打她,急忙语调一转,“他先把儿臣要背的文章,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出来,确定儿臣理解后,儿臣就能背了。” 皇后失笑,“这种法子,谁不能教?为什么非用质子?” 玉萱公主心中暗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外人不敢打她呗,那萧景深是真动手啊!她耳朵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可能是因为……熟吧?毕竟儿臣和她认识好多年了,”玉萱公主直接挽住皇后的手臂,使劲摇着,“母后,您就同意了吧,好吗?回头儿臣会煽动明妆回娘家说好话的,让他们都知晓父皇的好,以后才能更效忠不是?” 玉萱公主一直知晓父皇和母后最在意之事。 皇后沉思片刻,面色认真道,“那你得答应母后,你们只能去国公府,绝不能去其他地方。还有,明日侍卫增加二十,本宫再让安公公跟着你们,质子全程不能离开安公公的视线,你若能保证,本宫就做主,让你把他带出去。” 玉萱公主惊喜,立刻点头如捣蒜,“能,能,能!还有,明天天黑之前绝对回来!不!会提前回来,绝不会有什么意外!” 皇后看着女儿喜悦的样子,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小安子。” 安公公立刻上前,恭敬道,“娘娘,奴才在。” “你亲自去殿前司跑一趟,就说明日让安国公想想办法,空出一日,他们殿前司本就可以换班,让他们换一换。” 毕竟殿前司不属于后宫,皇后不敢贸然插手。 再说,皇后可太清楚裴家人的犟脾气,让他换一换班,他也许会同意;若说让他专程告假,在家玩乐一日,其定是不肯的。 “是,奴才这就去。”安公公笑着接了令,匆匆去办差了。 玉萱公主高兴坏了,“儿臣多谢母后!母后真是……真是个大好人!哎呀书到用时方恨少,儿臣以后肯定多多读书,天天拽词儿赞扬母后!” 皇后也被公主哄乐,看着公主,心里想着:她以为注定牺牲掉的女儿,如今看来,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糟。 随后,玉萱公主专程等安公公回来,听到安国公同意明日换班一次,这才喜悦地告别母后,像欢快的小蝴蝶一般,跑向瑞阳宫。 要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萧景深。 第344章 所以才拧巴 时近傍晚,深秋的余晖倾洒在宅院。 一阵秋风吹过,从枝头飘下许多枯黄树叶,落在院中。 守在一旁的丫鬟急忙拿起扫把,开始扫落叶。 苏明妆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道,“不用扫了,你们现在扫,一会又落,岂不是一直在忙乎?” 丫鬟们有些懵——不扫?能行吗?那样院子里岂不全是落叶?之前在学士府的时候,无论是落叶还是飘雪,都得及时清扫的。 苏明妆当然也知道学士府的规矩,从前,她觉得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经历了梦中十年,真正成为底层人,才理解很多底层人的难处。 但如果说,在学士府扫落叶,到了国公府就不用扫,又有轻视国公府之嫌。 “先别扫了,我喜欢看满院落叶,尤其是走在上面沙沙的声音,我也喜欢。一年也就这几天能看见落叶,都扫光,太可惜了。” 丫鬟们心里偷偷欢喜,恭敬回答,“是,小姐。” 几人话音刚落,就见王嬷嬷回来。 王嬷嬷年纪大,畏寒,已穿了冬装棉衣。棕红色的棉衣穿在王嬷嬷本就微胖的身上,更显得圆润,还增加了一些喜气和慈祥。 王嬷嬷一抬头,看见小姐,道,“小姐,天这么凉,您站门口做什么?快进去,您还穿得这么少。” “我不冷。”苏明妆还是听话地回到房间里。 房间内,燃了暖炉。 王嬷嬷进入房间后,表情舒适,“小姐,您要的银钱数量,都统计完了,您过过目。” 说着,将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 苏明妆翻开,见里面一条一条的,写的都是什么日期,做了什么事,支出多少银两。 她的账,是王嬷嬷管,所以统计向安国公索要的数目,自然交给了王嬷嬷。 她仔仔细细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数字后,凝眉思考片刻,道,“记得《北燕律》规定,民间借贷利息不得超过三分,那我们只要一分,你补算一下。” 王嬷嬷一愣,“什么?要利息?” “是啊,一分不算多。”苏明妆语调理所当然。 王嬷嬷都懵了,“不是,小姐,咱们……要做得这么绝情吗?就算国公府翻身了,还咱们这一笔银子,短时间怕是也还不上吧?怎么还能要利息呢?” 声音一顿,又急忙解释,“小姐别误会,奴婢不是指责小姐,是……是小姐一直对银钱不是那么在乎……”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苏明妆莞尔一笑,“嬷嬷你不懂,这一成利息,能为裴将军心中舒坦些。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银钱,而是自信。”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说,国公爷……自卑?” 苏明妆起身,“我们进去说。” 随后,主仆两人去了一旁的小茶室。 把下人们遣下细聊。 王嬷嬷,“难怪,之前奴婢就觉得哪里怪,国公爷明明对小姐动心,非但不进一步行动,反倒是频频后退。原来是这样……但国公爷为何会自卑?他才貌双全、身有爵位、被皇上器重、又立了大功,如果这样都自卑,那让普通百姓还怎么活?百姓们岂不是人人自卑?” 苏明妆失笑着摇头,“自卑这个东西,是对比着来的。就好比你说,百姓不自卑,那是因为他身边的亲戚邻居,水平差不多。你把一个自信的百姓找来,放在学士府,不出几日,他就自卑。” 王嬷嬷叹了口气,“也是,国公府看起来有排场,实际上外强中空,如果别人不知道的话,他还能强撑面子;但小姐来了,发现他的秘密,还搭了他不少,要是奴婢,奴婢也自卑。” 王嬷嬷没说的是——那安国公之前一副瞧不起小姐的样子,现在又得处处指望小姐,不是软饭、胜是软饭,加之安国公还是个骄傲的人,自卑也可以理解。 苏明妆又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也不全是,我的到来,只是撕碎他遮羞布罢了,真正造成他自卑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王嬷嬷好奇。 苏明妆凝眉思考片刻,缓缓道,“成就感,自卑的根源,是缺少成就感。” 见王嬷嬷不懂,苏明妆详细解释道,“抛开裴将军的外在名头,来分析他的成长:他少年时,因为种种原因,交友不算广泛,既无对比,便无胜利,产生不了成就感。” 王嬷嬷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裴将军到了年纪,参加武科举,一举夺魁,刚要开始大展拳脚,老国公就突然去世,他不得已放弃自己的心愿和目标,守孝三年。 三年后,回到京城,因为不得不继承爵位,无法再参加武科举,只能入朝为官。他先去了刑部,刚建了功,有了成就,就被皇上调到了殿前司。 殿前司说好听了,是皇上身旁的近卫,说难听了就是高级侍卫。可以说,他每一次刚刚取得成就,要施展拳脚,都被人强行改变方向。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战场如此、人生也如此,当一个人不断被迫失去自己定下的目标后,就如同没根的草,随风飘落,如何自信?如何有成就感? 在这之前,他还能用自己严格律己,以及国公府的名声来强撑自己的骄傲。自从我入府后,这遮羞布被彻底撕碎,所以才拧巴吧。” 王嬷嬷心里想——原来如此,被小姐这一分析,她也明白了。还有一点小姐没说:如果国公爷不喜欢小姐,也许撕裂还能少一些。 小姑娘们不懂男人,她这种上了年纪的过来人是懂的,男子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会忐忑、小心、谨慎、自卑。 想到这里,王嬷嬷叹了口气,“那之前国公爷坚持到镇戍关,难道是为了得到成就感?” “是。” “难道小姐加一分利息,也是为了让国公爷有成就感?” 苏明妆思考片刻,摇头,“不,这一分利息是收回我对他的怜悯和帮助。至于是否能彻底解决,我帮不上忙的,需要他通过一次次成功、胜利,自己帮自己。” 第345章 有他的功劳 王嬷嬷认为小姐说的有道理,同时又疑惑,“小姐为何懂这些?难道也是看书看来?” “是。”苏明妆敷衍着回答。 实际上不是。 做那个梦之前,她是不懂什么自卑敏感。 倒不是因为她有成就感,而是单纯身份太高、脑子太空造成的。裴今宴却正好相反:聪明又拮据。 但梦中十年,让她从云端跌落到尘埃,又因为后期的贫穷、疾病、孤独,让她有了大量思考时间,她才想明白许多道理。 其中就包括这个——通过一个个成功,来建立自信。 裴今宴他……太需要成功了。 却在这时,窗外响起习秋的通报声,“国公爷到。” 之后是丫鬟们的问安声。 苏明妆的心莫名一紧,“把册子给我。” “是。”王嬷嬷将那统计的小册子递了过去。 苏明妆拿了册子出了房间,刚出去,就见他已经进了厅堂门。 今日寒凉,他并未穿披风,依旧穿着单薄的官服,只是里面多加了一层衣。 苏明妆很想叮嘱他多穿一些,但又怕被误解为怜悯,便没开口,还偷偷表扬了一下——上次他犹犹豫豫半天,在雁声院门口不肯进来,今日好歹是第一时间进来看她了,有进步。 苏明妆请人入座,随后道,“裴将军来得正好,您上回要的银两数目,王嬷嬷已统计完,请您过目。” 说着,递了过去,“有件事想和将军商量,能不能加一分的利息?” 裴今宴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女子的意思。 “可以。” 他坦然接受了女子的好意,接了册子,也翻看起来,从第一页到了最后一页,看得很快,但很认真。 看完后,将册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在这个基础上,就按照一分利息算。不过,我可能无法一次性还你,分两次。” “没问题。”苏明妆见男子的坦然,心中担忧也少了一些,“你用晚膳了吗?去看过母亲了吗?” “还没,回府后直接过来,有一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苏明妆好奇看去。 却见男子坐在雕花红木椅子上,他一只手搭于扶手,另一只手垂在膝上,有放松之意,但因身姿挺拔,所以整个人依旧端正严肃。 裴今宴,“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知晓宫中,有个东越国质子吗?” “知晓,他怎么了?”苏明妆知道这个人。 那可怜的质子是公主童年时的玩具,她曾劝过公主,别用真人当玩具,公主不肯,她也就没劝,毕竟……她从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因为这件事,她记住了质子。 后来她与裴今宴和离后,辗转在其他男子身边,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听说,那质子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裴今宴继续道,“那质子住在瑞阳宫,正好在我巡逻路线上。我路过时,偶尔见瑞阳宫门开着,他站在院子里,不知在张望什么。见面的次数多了,便好奇进去询问,问他有何需要。他说了声没有,便转身离开。 当时我并未多想,出瑞阳宫继续巡逻。后来与同僚说起质子,才明白,整个宫里,没人与他说话。适逢我手边有几本书,便送了过去。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我便送几本书,谈不上交情和情谊。” 苏明妆问道,“今日将军突然提起质子,应该有别的缘由吧。” 裴今宴点头,“今日下午,坤宁宫的安公公来,说明日公主想带质子来国公府做客,问我是否能与人对调,空出来一天招待他们。” 苏明妆吃了一惊,“明日质子要来?” 裴今宴不解,“你为何吃惊?难道这质子还有其他渊源?” 苏明妆不动声色地圆了过去,“之前经常听公主提起,不过公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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