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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 杭锦书抿着入口即化的糖,正色告诉他:“世间有百样人,擅长的也会不一样。我的确知道什么样的画好,但我更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样的画,譬如我今天就想要这朵牡丹。” 这朵牡丹糖人告慰了她的墨牡丹图被踩坏的愠怒和失落。 那本是她送给荀野的礼物。 现在却拿不出来了。 她也不好意思坦白自己还做了这样的准备,岂不教人空期待一场? 以后的机会大概还有许多,也不必非得赶在今晚。 思及此,杭锦书就没有提到被踩坏的牡丹图的事。 今日是除夕,天边无月,人间却月涌成河。 到处都是泛滥的银光,伴随着人群的涌动而流动,今夜金吾不禁,长安彻夜通明。 禁中有歌舞百宴,欢饮达旦,府上也有屠苏满瓯,点灯守岁,团圆的日子,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新朝百事向好,仿佛一切疮痍都是可以被抚平的。 荀野与杭锦书上了月夕桥,桥上的人在往下走。 因为今天城楼上又有烟花可以观赏,男男女女都盼着去一同赏烟火,辞别旧岁,迎接新春到来。 月夕桥上的人便渐渐少了。 杭锦书心里也想看烟花,她还记得上一次荀野为她放的烟火,没有告诉他,她真的很喜欢。 可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主动邀请她赏烟花的样子,杭锦书忍下一点莫名其妙的失望,但不灰心,只是好奇:“殿下。你要还给我的东西和月夕桥有关吗?” 那道已经上了桥的身影蓦地凝滞,荀野回眸而来,漆黑深邃的瞳仁有暗流涌动,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又别眼向别处,喃喃着道:“很快了。” 杭锦书微怔,“不,我并不是在催你……” 荀野的动作很快。 长指勾住了扣在桥上的一双精致的同心锁。 轻轻一拽,从桥上拽脱了已经褪色的朱砂色抽绳。 两枚锁头顺势滑入了荀野掌中。 看到这双同心锁的刹那,杭锦书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什么,脸色忽变得非常尴尬难堪,褪了血气。 她的容颜苍白如玉,凝视着荀野手里的同心锁,下意识地摇头想否认一些东西。 荀野摊开手掌,“这是我们当日在月夕桥挂上的同心锁。” 其中一枚锁上写的是“杭锦书”,另一枚锁上写的是“荀径明”。 * 那天晚上,苦慧告诉他,他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荀野在东宫枯坐了很久。 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荀野的双掌攥紧成拳,青筋浮露。 只有荀野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甘心! 他不甘心为何老天薄待他,最想要的得不到,退而求其次的,也永远不会施舍与他。 荀野离开了东宫,那天晚上,长安风云不测,下了一场大雨,一夜雨势潇潇,千万细丝从云端跌重抖落,趔趄摔向人间。 荀野的全身都湿透了,他踉踉跄跄地到了荒无人迹的月夕桥,跌跌撞撞地爬上那道桥。 他形同弃子,被人神共厌,颓唐而无助,不甘且忿恨,不平又无能为力。 一步步摸索到桥上,从千万对雨中被雨点敲击得泠泠作响的同心锁中,不停地摩挲,不断地找寻、翻看,用手指触碰刻刀留下的纹理,辨认同心锁上镌刻的字迹,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曾属于他和杭锦书的那对同心锁。 他其实猜到,同心锁上可能写了什么。 可是心里还怀着一线不可能的幻想,一丝可笑的痴愚的愿望。 锦书,只要你一个字,一句话,刀山火海,枪林箭雨,我赶来见你,永不回头…… 锦书,别放弃我。 他的同心锁背面上写着:年年烟火,生生世世。 荀野湿透的手心满是雨水,眉骨上大片的水泽沿着骨棱的走向垂滴而下,湿透的衣衫黏腻地裹在身上,唤起刺骨的寒潮,他战栗着,僵硬地将另一枚同心锁自掌中翻开。 冰冷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指腹一寸寸沿着同心锁背后的金属面试探而去—— 云散高唐,归燕投林。 勿、复、相、思。 摸到最后一个字,荀野心里最后的一口心气忽地散了,一种“果然如此”的心灰意冷,让他失去了所有勇气,跌坐在地。 漫天雨丝,化作无数长钩连箭,剑戟一般刺在后背。 疼是一种什么感觉,他都已经忘了。 “心意不诚,不允看。若看了,只怕心想事不成。” 回忆的声音一缕缕充入脑海,字字清晰。 原来她那时心想的是这。 勿、复、相、思。 那么,就这样吧。 荀野坐在桥上,冰冷的袖管饱蘸雨水,垂入桥下仿佛无底的深渊里。 锦书,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 回忆拉扯到现实,荀野将手心的另一枚同心锁翻开。 露出杭锦书亲手刻出的字样。 当初他们游览月夕桥,荀野曾满脸期待的红光,兴奋的不安,留下了他的愿望。 杭锦书知道他写的“生生世世”,那晚他想要看她刻的字,杭锦书捂住了。 当她看到荀野满目诚心地期盼与她永远在一起,她不忍给他看,她写下的是字字绝情诛心之语。 现在荀野把这枚同心锁放到了她的面前。 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该拆穿了给他看的,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里。 杭锦书说不出话来。 荀野把这两枚同心锁从桥上摘下来,寓意不言而喻。 他决定不再希求与她永结同心。 荀野自嘲一笑,“锦书。你看。” 两枚一模一样的同心锁,两个截然不同的愿望。 “同心锁,其实从未同心。” 杭锦书的齿尖抵住了柔软的舌,磨得刺痛不已,眼眶也泛起涩意。 她听到荀野说这句话,心疼得像是匕首在绞,胸口闷闷的,气都几乎上不来。 酸涩的眼眶酝酿出湿意,在这万家灯火宛如白昼的除夕夜晚,她的清眸漫过透亮的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荀野。 过了很久,她才几乎有勇气问:“荀野,你要还我的是这个吗?” 荀野沉默着,片息后扯了下唇角道:“这种东西要来何用。” 他一扬手,将那两枚同心锁都扔进了桥下的沟渠里。 水波飐滟,“咕咚”一声后将其吞没。 “没有了。” 荀野的话让杭锦书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攫着,再也不敢心存妄念。 荀野不会再喜欢她了。 在被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一次又一次辜负之后,他终于决定回头了。 她忽视了,人心总是肉长的,没有永远用不竭的力气,也没有永远唱独角的人。 月夕桥上远眺城楼,火树银花升上霄汉,在夜色当中訇然崩裂,炸成一团团新年的喜气,在长安人的惊呼声中,飘散如雨下。 年味在鞭纸里,在一呼一吸之间。 月夕桥上仍有络绎不绝的夫妇情人,挽臂同游。 恩爱戏谑的声音簌簌挥洒在耳畔。 “夫君,今年你陪我去看一看苏州的寒山寺吧?我还想看扬州的二十四桥。江山风物与长安很是不同,夫君你说了好多次了,今年带我去嘛。” “这一胎定是个漂亮的女儿,像夫人一般美貌。” “都说月夕桥上的同心锁有名,灵验,夫君我们也去挂一双?” “我们去找那个算命卜卦的老先生,去年让他卜了一卦,他煞有介事地说我今年会走桃花运,娶到一位兰心蕙性的夫人,还真让他料中了,走,我们去给他打点赏钱。咦,他今晚怎么不支摊儿?” 恩爱团圆的声音,犹如呼啸的朔风般从身旁刮过。 杭锦书看向水波渐平的河面,心凉地咬住了嘴唇,回眸看向荀野,“不是同心锁,殿下说的物事,又是什么物事?” 逼着自己口吻生硬,方能不被他听出异样,不想输,这个时候,她应该强颜欢笑,展示落落大方的气度和落子无悔的从容。 可这真的很难做到。 荀野不再喜欢她,不再在意她,原来这对杭锦书而言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 荀野低下眸,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剑。 短剑是西域样式,非中原所属。 上面用翠蓝的宝石点缀着剑鞘,蜿蜒的古朴象形纹理,似是古藤、器皿、蝴蝶和山川水纹,种种精美绝伦的纹饰堆叠在一处,共同铸造了荀野手中的这把短剑。 杭锦书一怔,她道:“这不是我的。” 她从来没有这把短剑。 如果荀野要还的是它的话,一定是弄错了。 荀野却对她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珍贵的遗物。” 他握住杭锦书的手腕,将短剑抵入她的手心,冰凉的凹凸不平的纹理贴向手心,杭锦书的手微微战栗,她抬起清眸,错愕地望向荀野。 对方缓慢地扣住了她的手指,带有一种温柔的胁迫,逼她必须接受这把短剑一般,逼着杭锦书五指紧扣,合握住剑鞘。 “这是你母亲的……” 你怎能随便给别人? 杭锦书错愕地看向荀野。 荀野哂然轻笑,俯瞰的目光落在杭锦书皎洁无暇的脸颊上,絮絮地说:“她临死前一句话也没留给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他们温古族人母亲留给儿子的信物,是要传给儿媳妇的信物。我像个傻子,将这把短剑揣在自己手里这么些年。” 杭锦书的心一阵急促地跳动。 又听到他说:“锦书,我们没有夫妻的缘分,但我应是不会再娶妻了,这把短剑送给你,权当留下一个念想吧。希望你能记住荀野。” 第59章 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杭锦书怎会忘记荀野。 可破了的镜子如何能重圆, 即便勉强拼凑,也终是存有裂痕,不能恢复如初, 荀野心中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了。 杭锦书的手指合拢成圈, 握住这把短剑,荀野松开了手指,凝视着她腕白肌红的手, 眼眶微涩,没再敢染指一分。 他退后了一步。 杭锦书的手又酸又软,仿佛根本无力承载这柄短剑的重量, 戚戚然看他。 “你希望我一直记得你吗?” 荀野敛了下唇角, 咽喉里压着的一股淡淡的腥味返涌上来,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闷:“记得也好。但最好还是忘掉。” 他凝神看向杭锦书, 笑了一声,“锦书。愿你余生顺遂,得遇所爱,安宁幸福。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杭锦书看到他欲转回的身影,慌忙地攥着短剑,唤他:“荀野。” 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她。 杭锦书几乎脱口而出“你不喜欢我了吗”, 可那样热烈大胆的话, 她早已没有了问出它的勇气。 “你……”杭锦书的喉咙像是被黏糊糊的东西堵住了, 有气上不来,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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