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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满是泥水,夫人将将把床褥子收拾干净,如此就躺上去,弄脏了她的床垫子,只怕夫人不喜,可他又实在疲惫,肩头的伤势在愈合,痒得让他想坐下来换药,仔细抓挠。 荀野左右找不到别的褥子,最后到帐子里搬了一床凉席,寒冬腊月的,竟就着凉席安置了一晚。 杭锦书睡眠浅,许是白日里见过了荒原上累累白骨和秃鹫食肉的一幕,太过触目惊心,这一晚上睡得不踏实,几度噩梦连连,梦里都是血淋淋一片,到了后半夜突兀地吓醒了,人坐了起来。 帐子里灯火未灭,一盏残灯孤照白壁,已是奄奄一息,很快就要尽了。 兰烬凋落,铜盘里一圈圈的凤脑,因时节太冷,凝固得极快,不成形状地堆积着。 杭锦书生了冻疮的脚也痒,正想下床找药涂抹,刚扭过视线,目光碰上了在她行军床下,卷了一张草席,睡得正四仰八叉的夫君。 北境荀家好歹说也是名门,虽比不得中原世家传承千年根系深厚,但也有三代积富,其子弟也算是勋贵,而荀野呢,身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贵门的仪容风范。 这样的时节,睡在冰凉的地上,连褥子也没有,就是铁打的身躯只怕也难抗住,杭锦书叹了一声,本想叫醒他。 只是荀野睡得太熟了。 他往日征战的时候,常常几天几夜不合眼,便是睡着了也极其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立时醒转,杭锦书睡在他身旁,压根不用担心任何敌军突袭。 她也是第一次瞧见,荀野睡得如此香甜,他昏沉地阖起了双目,颧骨渐渐消了肿,露出原本稍显的凌厉的轮廓。 这么看,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足。 听说荀野的母亲,生前也是一位月容绮貌的边塞美人,荀野的鼻梁挺拔而精致,想是随了那位她未曾见过的婆母。 杭锦书不太忍心叫醒他,转身,从行军床上拖了自己的床褥下来,替荀野盖在身上。 褥子让她睡着不暖和,可给荀野,没多久便聚起了热意。 他在棉被中栖息,犹如朔风中踉跄归巢的倦鸟,惬意地嗅着褥中淡淡的鹅梨香。 香气清宁、缠绵,久而未散,像是给鼻子的按摩,实在教人贪恋。 荀野却突然醒了。 睁开迷茫的眸,远远地,只看见夫人正坐在角落里那张杌凳底下。 她单手擎着灯盏,将一只冰冻的雪足探到灯火微弱的光芒下,细致地用膏药涂抹着自己的脚背。 柔软的梨花色罗裙水流般溢在她身边,乌黑浓郁的发丝绿云般蓬松,披向女子单薄的背心。 她没有发现他醒了,正垂首搽药,玉臂纤长,侧颜泛着玉石般柔润清莹的光泽。 荀野的梦被眼前的美所惊扰,他抬了抬眼皮,想坐起身,忽地发觉自己身上比睡前却重了不少,一怔,下意识摸向胸口,竟是一床厚实暖和的棉被。 再看那张行军床,却已然是人去床空,被子失踪。 荀野攥着夫人搭上来的被子,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啊,夫人她竟舍不得让我受冻,她这么怕冷,竟将被子给我用,我荀野何德何能啊! 杭锦书正垂眸上药,换了一只脚,烛台高照,脚背上的冻疮被上了脂膏,情形看着是好多了,正也要为左脚上药,旁侧突兀地响起了荀野沉沉的嗓音,暗含着激动:“夫人。” 杭锦书循声看去,她的夫君正抱着那被子,简直是要喜极而泣,她一时睖睁。 “我打扰到夫人了?” 杭锦书缓缓摇头:“夫君这几日累坏了,天色还早,上床再睡一会儿吧。” 荀野抱住被子,只觉得沾满了夫人温馨体香的被子盖起来是那么熨帖,那么好闻,比他在都护府享用过的最好的锦被也还要舒坦,不禁深深埋首其中,贪婪地拥着被子,像那被子就是他的夫人一样。 也不顾,身上的泥浆把杭锦书送上去的棉被沾染了一块又一块。 泥点子蹭得到处都是,连同他掘坑闹的大花脸,一起又抹了一层黑粉。 “……” 荀野一贯如此,杭锦书也习惯了。 第13章 将军,咱还能不能矜持点儿? 荀野爱不释手地抱着行军被上了床,确实没有睡饱,但灯下的夫人,秀色可餐,他看着看着,便没了睡意。 “夫人,我替你上药吧?” 杭锦书推辞说不,道自己已经快要上完药了。 等处理完冻疮,天色已经快要放亮。 将士一日的辛苦换来黎明初上时,莽原上鲜活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安顿好了原野上被遗忘的尸骨,荀野便要启程前往苍州,与南魏一决高下。 整装待发时分,杭锦书坐在床畔,用一面小圆镜照着脸庞,就着曦光囫囵为自己搽着胭脂,茶褐色的口脂适合干枯温暖的冬日,衬得女子白净柔和的脸庞,更泛滥着一股明艳哀伤的美。 荀野不懂得欣赏女子的妆面,只是觉得夫人好看,他在一旁啧啧称奇,不时给予评价,都是正面评价,费心费力地胡乱吹捧,但在杭锦书要挑选黛笔时,她竟还真的侧过了眸,问他,觉得哪一支好。 荀野看那一排眉笔都一个色儿,看来看去除了粗细不同,没察觉有何区别,可又不能在夫人面前露了相,他从一排眉笔袋抽了最细最浓的一支:“这个好看。” 见杭锦书惊疑望着自己,荀野心虚内怯,但还抱着被褥挺直胸膛,言之凿凿:“夫人画什么眉都好看,就这支,夫人,做女人要相信自己!” 杭锦书无语凝塞,鬼使神差地,真的信了荀野的话。 这条黛笔描摹过的眉弯,细而纤长,犹如一柄尖利的峨眉刺,刺破了脸上的婉约端庄,无比凌厉地串起了冬日的漫漫枯雪,很有一种气势夺人的冷艳感。 如此熟悉,又美得陌生的夫人,只能在眼下,再多贪婪地看几眼了。 荀野的嘴角溢出一缕叹气。 杭锦书曼声道:“夫君为何忧愁?” 荀野看向她:“我将赶赴苍州,与王氏决一死战,南魏占据一半中原,兵多将广,他在苍州部署了十万雄兵,等着我自投罗网。我此去吉凶难料,早则数月,迟则一年。夫人,今日我要安排你回零州,望你谅解。” 其实无所谓谅解,荀野也知道,夫人她,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应当很是激动吧。 杭锦书的确激动,只是不能表露出来,暗暗压抑着怦然的心跳,忍不住迎向晨光熹微里泛着温暖麦色的荀野的脸庞,语调急切了些许:“夫君此战没有把握吗?” 荀野勾住了嘴唇:“夫人还是担心我的。” 杭锦书不说话,荀野只是觉得,夫人的脸颊比方才红润了一些。 他眼中熠熠有光:“无事的,我自从戎以来,历经大小战役不下百场,你不要忘了,你夫君可是个常胜将军啊!夫人到了零州之后,可与家里重聚,只消等候我凯旋的消息,届时我便去接你。” 杭锦书应了。想到能够回家,心中实在难忍这股期盼。 盼了数年,终于能得再见双亲,在这乱局当中,多么难得! 荀野是一个守信的人,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但不过维系了几息,那个守信重诺的男子,忽地皱起了眉,心怀念念地,朝着杭锦书的嘴角袭来。 这一下杭锦书不设防,让他亲吻得结结实实,双唇被他的嘴唇擒获,碾在其间,静静地厮磨。 新搽的胭脂,转眼间便被吃掉了一半儿,荀野圈住夫人的腰肢,一只手捧住了夫人美丽的脸蛋,贪婪地吃了一口又一口,尤吃不够般,甚至她能感觉到他胸腹之下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 若非严武城在外嚷了一嗓子,惊破了荀野的绮思,杭锦书毫不怀疑,自己只怕是要在出发前,还要被荀野拆吞入腹,饱餐一顿。 他干得出来这事。毕竟以往也没少干。 荀野面色尴尬,心中痛骂了严武城两句,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握住杭锦书的柔荑,切切叮嘱:“严武城心细如发,又擅武艺,由他护送夫人,我可心安。夫人,沿途颠簸,风急霜重,夫人不要着急赶路,累坏了自己身子,那调理脾胃的药,也一定要日日记得喝。” 杭锦书的心早已飞回了数百里之外的零州,对荀野的话,她只是一只耳朵听着,一张脸缓缓点着应是。 荀野呢,絮絮叨叨,两年多来第一次与夫人分离,他像个婆婆嘴,叮嘱个没完。 又或许是知晓,只要自己住了嘴,夫人就要起身,跟着严武城走了。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一句话掰成三句说,揉碎了说,唯恐夫人听不进。 “夫人脚上的伤,要记得按时涂抹药膏,这伤势痊愈之前最好不要泡水,要清洁的话,用棉布蘸水擦拭就好。回零州的路上,一定到了驿站,就准备下一站的食物和药材,我们荀氏在中原也有自己的哨岗,每到一站,哨岗的戍卫便会飞鸽向我传信报平安……” 到了后面,杭锦书看这天色实在不早了,很想打断荀野的话。 不消她说,只需一个眼神缓缓地递过来,荀野便乖觉住了嘴。 只是还不能够完全住嘴,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没说,便把长话剪短。 魁伟英武的男子,忸怩了一晌,忽地凑近她一些,语气不那么自信地道:“夫人若是想念我,可以给我写信。一定要写,好么?” 杭锦书不想写,她只怕也没有功夫想念他,就算写了,也不知信里该写些什么。 她看着荀野,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委婉地道:“夫君用兵如神,奇袭纵横,日无定所,这种时节给夫君寄信,我怕难以寄到夫君手中,更怕被他人截获,成为迷惑,或者钳制荀氏的筹码。” 诚然夫人的考虑有道理,但荀野还是感到隐隐失望,眉梢坍落了下去,眼皮半耷拉着。 杭锦书语气温和下来:“妾会在零州乖乖等着,静候夫君凯旋。夫君并非池中物,金鳞化龙,指日可待。” 荀野知道。他知道当初杭况那老狐狸为什么挑中了自己,甘心把侄女嫁给自己。 随朝崩塌之前,曾向杭氏女登门求亲的世家俊彦多如过江之鲫,杭况从未点头应许,看中他,也不过是看中了他手中的兵马,和争鼎天下的魄力与决心。 夫人。夫人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荀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还是笑了下,握住夫人的手,拇指轻抚过夫人的指节:“大丈夫,纵横如是。我当让夫人看看,你从未错信于我。” * 荀野不想目送杭锦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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