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今月如霜（古言1v1）_第1章

咖啡小说> 女儿国今月如霜（古言1v1） > 第1章

第1章

第一章婚礼举办三年，飞行员老公却18次取消和我的领证。第一次，他女徒弟试飞，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整整一天。第二次，他路上接到女徒弟的电话后匆匆掉头，把我放在路边。之后只要我和他相约领证，他的女徒弟就会出各种问题。后来，我决定离他而去。可当我踏上前往巴黎的飞机后，他却疯了一样追到了巴黎。 …… 结婚三年，纪尘却一直没有和我领证。今天是他一千次成功飞行的里程碑，也是他第十七次许诺和我去领证的日子。可庆功宴上，我被他的直属领导灌酒的时候，他却在和自己的女飞行员徒弟互相夹菜喂酒。我忍着高烧喝的近乎晕厥，他也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公司的很多同事都叹气咂舌，看着我眼神中尽是不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直喝酒是为了谁。可庆功宴结束后，本应该要和我去民政局领证的纪尘，却再一次爽约了。他把车开到饭店门口，一只手拦住了要上车的我。 “溪溪刚才替我喝酒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你打车回吧。” “下午去领证的事估计赶不上了，改天再说吧。” 说完之后他根本没在乎我的反应，就匆匆下车，把自己的女徒弟抱上了副驾驶。恋爱八年，结婚三年，这已经是纪尘第17次因为沈灵溪延后和我的领证。往常这种时候，我大概已经崩溃大哭，跟他争吵质问：到底谁才是他的妻子，刚刚又到底是谁在替他挡酒？但这一次，我只是微微一笑：“好，你们路上小心。” 纪尘闻言一愣，对我今天这平静的态度有点意外，但片刻后便恢复冷漠道：“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买礼物补偿的。” 说完他便直接驾车驶去，临走前还特意为自己的女徒弟关上了车窗，怕醉酒的她被风吹着。以前的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车上残留酒味。每次我替他喝完酒，哪怕是冬天他都会把敞篷都打开，更别提关窗了。如今想来，只是因为车上的人是我罢了。深圳的中午热的人浑身暴汗，但我的心却莫名的冰冷。我深吸一口气，把户口本放回了包里。我知道，这八年的感情，我也该一起放下了。第二章下午，我直接回了公司，跟领导提交了离职申请书。 “你要离职的事儿，纪尘知道吗？” 领导对我的离职很是意外，毕竟我可是航司连续七年的金牌空乘，留在航司必定前途无量。我露出一丝苦笑：“晚上我会跟他讲的，不过估计他也不会在意。” “唉，这几年你们俩一起飞新的航线，一起拿公司最佳，三年前你们的婚礼，就连总裁都亲自参加，可把大家伙儿都羡慕坏了，可……” 主管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是啊，那确实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可回忆终归只是回忆，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提完辞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家里格外的冷静，空无一人。而我的手机上，沈灵溪的一条朋友圈却直接弹出，因为她单独艾特了我。 “感谢师父一下午陪在我的身边，作为回报，明天请师傅去看周董的演唱会~期待。” 我知道，中午说过要回家的纪尘，是不会回来了。这种情况，在我们结婚后的三年内，已经出现太多次了。我简单泡了一碗面后，打开邮箱。看着里面陈列着的十多个国家的航空公司邀约，鼠标直接落在了法国航空的那一封上，不佳思索点了接受邀请，并定了两天后飞往巴黎的机票。五年前，纪尘在执飞到巴黎的时候，遇到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场事故，从此巴黎这两个字，就成了他的禁忌。不仅他自己不飞，就连我都没再飞过一次。纪尘，去了巴黎，这辈子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了吧。第三章第二天上午，醒来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刚收拾到一半，纪尘就身穿粉色衬衫回到了家。随之进门的，还有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水味。我被熏得微微一愣。以前的他，最讨厌香水的味道。因为这个，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从来不喷香水，甚至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香水嗯全扔了。如今看来，他不是讨厌香水味，只是不喜欢我喷香水。进门的他看到正在收拾行李的我，微微一愣：“昨晚溪溪醒酒太晚，我一个人去酒店开了间房，才没有回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这是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解释。我点点头，没说话。他又缓缓走到我面前，垂眸问道：“你收拾行李是有工作要飞？” 我点了点头：“算是吧。” 听到我这句话后，他不知为何，好像是舒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今天有点事儿，回来取个东西就走，午饭就不吃了。” “好。” 我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本来准备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他我已经辞职，正式为我们八年的感情画个句号，现在看来，应该也没机会了。说完，纪尘取了一个红色袋子，拿起挂在门口的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啪！” 门框上，挂了八年的相框，在他出门后突然掉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我看过去，那是我和纪尘第一次看演唱会的照片，照片里的我们双手合十，笑容满面。那天的他跟我许诺，不管多忙，往后每年都会陪我看场演唱会，可自从沈灵溪成了他的徒弟，这些他就全都忘了。空荡的房间里，时钟滴答滴答。我沉默许久，才将地上的玻璃渣清理干净，然后把那张满是幸福的合照，和我残存的不舍一起，也丢扔进了垃圾桶。第四章傍晚，收拾好一切的我，满是疲惫的躺在床上，却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纪尘是怎么回事儿啊，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你看朋友圈，他居然和沈灵溪那个狐狸精在大秀恩爱。” “你们还没离婚呢，他怎么可以这样！” 听着闺蜜的吐槽，我顺手点开手机。最上面就是沈灵溪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沈灵溪脖子上带着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手里拿着纪尘中午回家取的红色袋子。我才知道，中午他回家，是为了给沈灵溪取演唱会礼物的。图片下方还有一行配文：“相识三年，幸好有你，纪尘哥哥，三周年快乐！” 这一刻，我才恍惚想起。三周年？是啊，今天好像也是我和纪尘的婚礼三周年纪念日吧？只是这结婚纪念日，根本就没有过过，以至于我自己都根本不记得了。我长舒一口气，才回道闺蜜：“他根本不需要离婚，因为我们还没有领证。” “什么？” “你们结婚三年？纪尘居然还没跟你领证？” 电话那头，我闺蜜的惊呼声快把我耳朵都震聋了。是啊，婚礼都办了三年了，而他也单方面取消和我的领证，足足17次了。第五章晚上11点，纪尘罕见的回了家。进门脱掉外套，他准备把衣服挂在门后的时候，看到原本挂着我们合照的地方变得光秃秃，却整个人突然一愣，顿在了原地。 “门后面我们的合照怎么没了？” 他连外套都没放，略显慌张的走到卧室问我。 “掉下来碎了。” 闻言他看向门口垃圾桶里的碎玻璃，神色才是舒展下来，然后把外套放在一旁，拿出一个装着一个lv包的袋子。 “昨天说好给你的礼物没来得及，今天正好是我们结婚三周年，这个包送你，纪念日快乐。” 他把包放到床上，我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结婚三年，他居然记起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可看到发票上显示半小时前的购买记录，我顿时恍然，大概是沈灵溪的三周年文案提醒到了他，才顺路回家买的。可是他不知道，这个款式的包，我的衣柜里已经有两个了。我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 “对了，马上年底，今年的航司的评优你能不能放弃，灵溪入行三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你一样拿一个航司最佳，你都连续拿好几年了，今年能不能让给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有些吞吐。我心里苦笑，原来这顺手的礼物，也早已在暗中被标记好了价格。 “可以。” 我平静点头。不止今年，明年，后年，以后航司的评优，我都不会跟她争了，因为过了今晚，明天我就离开了。 “你……你答应了？” 可能我回复的如此果断，让他没有想到，纪尘眼角的余光看了我好几眼。然后忍不住再次主动开口。 “灵溪是我的徒弟，你是她师娘，这样才对嘛。” “对了，明天我不飞，上午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吧。” 我没有说话。他似乎也才想起今天我在收拾行李的事情，顿了下又柔声问道：“我差点忘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复飞，几点的航班了？” “下午三点。” 我看了看他，准备趁着今晚这最后的机会，把我要走的事儿告诉他，可还没等我继续开口，他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是沈灵溪的电话，电话那头，嗲嗲的声音传来，是沈灵溪来大姨妈了，没有姨妈巾，给纪尘打电话求助。纪尘挂断电话后，有些心虚的看着我：“那个……灵溪出了点状况，她一个小女生应付不来，我可能得过去一趟。”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罕见的带着一丝征求的语气。我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收回，然后挤出笑容，点点头道：“没事儿，你去吧。” 我的话让他如释重负。他马上起身，走之前他还再次说道：“你下午三点的话来得及，明天上午10点，我们去领证，你放心，这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赶到。” 我不由苦笑，他终究还是没有给我当面跟他分手的机会。第二天上午。我收拾好行李，没有去民政局，直接出发去了机场。而直到中午，我也没有接到纪尘询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民政局的电话。等到下午我已经要登机的时候，才收到纪尘给我发来一条消息：“抱歉啊，灵溪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刚送她去完医院，今天的领证没赶上，等你这趟回来，我第一时间陪你去民政局。” 看着这条信息，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果然，第18次的领证，他也还是没去。 “不用了纪尘，我已经辞职，马上飞往巴黎，今天过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给他发去最后一条消息，准备关机。可下一秒，沉默的很久的聊天框，却疯狂震动。第六章机上广播里重复播放着飞机马上起飞的讯息。我没有理会手机的震动，删掉纪尘的联系方式后就把手机关机。这一刻起，纪尘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医院里。纪尘在看到我的信息后疯了一样给我回消息，可他收到的只有一个鲜红的感叹号。然后不断地给我拨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手机已经关机的讯息，纪尘却仿佛都没听到一般，一次又一次重复用力按着手机屏幕。 “不可能……不可能啊。” “昨天还好好的，我都跟她说了去领证了啊。” 看着手机的他整个人有点恍惚。足足几分钟之后，他才跑出医院，开车一路冲到机场。 “夏经理，晓青今天不是有飞行任务吗？怎么辞职了，还去了巴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空乘中心里，他一进门就抓起我领导的手，着急的问着。经理一脸疑惑的看着纪尘：“晓青没跟你说吗？前天你的庆功宴之后她提了辞职，我还问过她你知不知道，她说晚上回去会跟你说的啊。” 这一番话，让纪尘整个人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劈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他才想起，前天晚上，他没有回家。昨天中午，他也只是回去拿了礼物就匆匆走了。就连昨天晚上，回到家仅仅几分钟后，他也在接到沈灵溪的电话之后就离家而去了。这两天里，他根本连我跟他说话的时间都没给。这两天里，他一直都陪在沈灵溪的身边。第七章从空乘中心出来的纪尘，在机场里足足呆坐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看着这座机场里面的每个角落，他脑海中不由的闪过很多回忆。八年前，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安检口。那是我第一次从地面转上飞机。激动的我一晚没有睡好，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有点欠佳，甚至在过安检的时候把工作证掉在了地上。是他帮我捡起了证件，才让我不至于酿成失误。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们俩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从那之后，他会经常在飞行结束后约我在机场吃宵夜。一次，两次。我们从相识，到相恋。这个过程，我们一起走遍过这个机场的每一个角落。而更幸运的是，没多久我们俩就分到了同一条航线上，这大概是每一对航空情侣最幸运的事情了。可以一起飞国内，一起飞国外，一起在世界的各个地方留下足迹。一时间，我们也成了整个航司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更是在相恋之后的五年，在这座机场一起举办了婚礼。很多同事都多次惋惜过，如果没有沈灵溪的出现，我们会不会一直相恋，直到二个五年，甚至第三个五年？可我知道，就算没有沈灵溪，也会有陆灵溪，张灵溪。爱与不爱，很多时候根本不在于外人，而在于自己。第八章三个小时过后，天色微微变暗，纪尘离开机场，驱车回了家。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如往常一样挂衣服，又注意到门后面相框掉落留下的印子。他目光落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碎掉的玻璃渣，和我们俩的照片，还都在垃圾桶里放着。他缓缓蹲下，从垃圾桶里拿出了照片。看着这张照片里的背景，他才是想起来，这张照片是八年前他和我一起去看演唱会的时候拍的。他也想起，八年前他曾经在演唱会现场跟我许下的承诺。似乎，好像自从自己有了沈灵溪这个徒弟，就再也没有陪我去看过一场演唱会了，似乎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自己渐渐的疏远了我。可即便如此，他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离开。因为哪怕每次亏欠了我，他也基本会用礼物来弥补。就如前天，他在跟沈灵溪看完演唱会回来后，还给我买了lv的包包。想到这里，他回到卧室，打开衣柜，试图寻找那些他对我好的证明。可当看到架子上除了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lv包包，剩下都是廉价的手链，几百块钱的围巾的时候，他却又愣在了原地。他认出来了。这些礼物，都是他送我的。廉价，重复，甚至就连几百块的围巾，都有好几条长得一模一样，而这些，他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过。他脑海中又不经意想起，自己送给女徒弟的礼物。梵克雅宝的项链，爱马仕的包包，卡地亚的手镯，等等。每一件礼物的价值，都远超送给我的礼物，最重要的是，每一件礼物，都倾注了他的诸多心思，更不可能有重复的礼物。这一刻，他深深的陷入了沉思。过了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李哥，我想申请飞巴黎的航线。” 第九章 “什么？” “纪尘，你说什么？你要飞巴黎的航线？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飞巴黎的吗？五年前就因为这个，我还专门跟总部给你打了申请，被总部一顿批呢。” 纪尘的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电话那头，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五年前，自从纪尘飞巴黎那趟航班出了事故后，他就跟总部提交了申请，永远不飞巴黎，如果总部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就辞职。这件事情，当时整个航司的老人都知道。可现在，他却主动提出要飞巴黎的航班，怎能不让人意外。 “我是认真的李哥，请你帮我跟总部再做一次申请，务必尽快！”而纪尘的声音，却格外的坚定。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继续问道。 “李哥，我问你件事儿，这三年大家是不是都觉的我对灵溪越界了，是不是都觉的我对不起晓青？”纪尘沉默片刻，朝着电话问道。他的这句话，让对面也陷入了沉默，而很多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我明白了李哥。”纪尘一脸苦涩：“自从灵溪成了我的徒弟，我好像再也没和晓青好好吃过一顿饭，好像再也没跟她过过一个节日，就连送她的礼物，都是随意挑选，很多礼物更是重复的，刚才我自己数了一下，这三年里，我好像光爽约和晓青的领证，就已经有十几次。” “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和她分开。” “可今天，晓青辞职了，去了巴黎。” 纪尘说到这里，电话那头才缓缓回应。 “我知道了。” 这几个字之后，电话便是挂断。半个小时后，一条短信发来。 “总部同意了，明天飞巴黎的第一趟航班，你来执飞。” 第十章于此同时，我顺利抵达巴黎机场。落地的一瞬间，法国航空的十多名同事就迎了上来，向我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这是我第三次来巴黎。按理来说我对这座城市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不熟悉，可看着周遭这陌生的一切，我整个人却分外的轻松。因为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只需要为我自己而活了。在国内，我可以连续七年做到航司最佳，在这里，我同样可以。不仅如此，很多和纪尘在一起没机会去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列入计划。滑雪，登山，跳伞，去看一趟北极光，很多，很多……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来到巴黎的第二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纪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身为飞行员的他从不喝酒。可今天的他，浑身却都是酒气。两天不见，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老了不少。他看到我来，起身想靠近我。我则下意识后退几步。 “晓青，是我错了" “这三年，我一直过度的关心沈灵溪，我以为我对她有了好感，可直到昨天你走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八年前的你。” “而这三年期间，每一次的公司评选，你都在我之上，更让我感觉到了压力，所以我才会想培养她，让她成为你，甚至超越你，这样我得压力就会变低，可我爱着的人一直是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娶别的女人！" “今天我来之前，我已经带上了户口本，我发誓，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回国去领结婚证，这一次的我，绝对不会食言。” “至于你在巴黎的工作，我已经跟总部做了申请，以后只飞巴黎的航线，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立刻跟公司辞职来法国。” “无论如何，请你给我一个修正错误的机会。” 纪尘说话间已经潸然落泪，我心中却只剩寒意。这就是他移情别恋的真实原因？只因为我在公司的表现更好，所以感觉到了压力？所以爱上了沈灵溪，所以对我开始不在乎？多么荒谬的接口。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如果错误能够轻易修正的话，那我的这三年又算什么？从我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已经结束了。 “不用再说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回不去了。" “纪先生，我们结束了！" 我笑着后退一步，然后开门进入公寓。纪尘没有阻拦我。但我却看到，当晚他就像一颗树，就那样直直的在门外站了一晚。风吹过，雨打过，他都没有动。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些感情，错过就是错过了。而这三年，我已经给过他十七次机会，他都错过了…… 第十一章第二天，纪尘返航回了国。但如他所言，他开始只飞巴黎的航线，几乎每一周，他都会抵达巴黎，而每一次，他也都会在我家门下站整整一晚，但我却从来没有为他开过门。后来，我在巴黎的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我考了潜水证，飞行证，滑翔证。在夏天的时候去了密西西比河。在冬天的时候去了阿尔卑斯山。更在当年年底，入选法国航空年度最佳员工，同时成为整个巴黎航空的空乘部长。在这期间，也有不华人和老外开始追我，可我却一个都没有搭理。受过伤的心，虽然已经愈合，但依旧会留下疤痕。对于我来说，事业才是第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如此，日复一日，而纪尘也是如此，每次来到巴黎，就在我家门口站上一整晚。似乎这样的日常，会一直持续下去。但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纪尘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家门口，往后的两年里，我都没再听说关于纪尘的任何一丝消息。直到我来到法国的第三年，我被公司派遣，需要轮岗回国。第十二章如果是三年前，对于公司的这个决定，我一定会选择拒绝，哪怕公司会给我更高的待遇和职位。可经过这三年的时间，我的内心早已彻底愈合。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公司的安排。回国前一天，我给以前的同事兼闺蜜的静静发去微信。 “我明天回国，夏主管他们还好吗？" 听到我回国消息后，闺蜜整个人都激动坏了，跟我整整了了三个小时，恨不得我马上就能上飞机回到国内。第二天，飞机落地。闺蜜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我得跟前，迎接我的还有之前的主管，以及几名同事。三年时间，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见到我之后，他们却都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因为为自己而活的这三年，我不仅没有变老，反而变得更加年轻了。也就是在落地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纪尘在我去法国的第二年，就突然消失了。原来，在我离开之后，他就已经和沈灵溪解除了师徒关系。而在他执飞巴黎的第二年，有一次从巴黎返航途中，他再一次的遇到了一起飞行事故。那场事故，飞机左翼起火，最后腹部迫降。机上的所有乘客都安全落地，可他却在那一场事故里面伤了右腿，从此不再能够担任飞行员的职位。有时候想想，这可能就是命格不和吧。他的飞行生涯中，仅有的两次事故都出现在了巴黎的航线。而我，却在巴黎达到了我事业的最巅峰。闺蜜怕我一直没有放下，所以也从来没有跟我在微信上说过他的消息，今天我回国后，才跟我讲了这些。知道这个消息后，我问闺蜜纪尘现在在哪个部门。闺蜜以为我要跟他旧情复燃，我则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然后才告诉我，他现在机场的塔台部门，做航线管理工作。我让闺蜜先帮我把行李先拿回她家，然后一个人朝着塔台走去。这座机场，我是那么的熟悉。可现在独自再走一次，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是得到了我回国的消息。当我走到塔台门口的时候，纪尘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但他脸上的锐气，却比之前少了太多。看到我，他的神情开始激动，我能看得出，他还没有放下。我却笑了笑。 “花就算了，两年不见，我只是觉得之前还没有好好的说一声再见。”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才算真正的获得新生。室友苏晴约会找我借了名牌包包，却还回来个假货。我找她问问情况，她上来就大哭拉对立，骂我看不起穷人侮辱她人格。不明真相的室友们纷纷站队，嫌我欺人太甚。我被激怒口不择言，被她拍下视频剪辑放在网上被网暴。苏晴的舔狗在她挑唆下，怒将我当街捅死。再睁眼，苏晴一脸讨好：“乔乔，你那个香奈儿的包包能不能借我背一天？” 我自然爽快地答应了。 “包包买了六万多呢，要好好保管哦~” 苏晴连连点头，如获至宝地抱着我给的假包约会去了。 1 利刃一下下捅向我的腹部，剧烈的痛楚让我毫无还手之力。我倒在血泊中，瞳孔一点点放大，意识渐渐模糊。 “我让你看不起穷人！ “我让你欺负苏晴！ “让你坏老子好事！” 耳边张强的怒骂声渐渐飘远。临死前我都不敢相信，因为一个包我竟然被人当街捅死。灵魂脱离身体后，我看见张强用沾满我鲜血的手给苏晴发微信。 “她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我死后，张强入狱判了死刑。苏晴凭借姣好的面容，成了网红。她甩掉了厌恶的舔狗，赚得盆满钵满，过得风生水起。而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瞎了双眼。恨意从胸腔炸开，我痛到撕心裂肺。再睁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裙。我猛地坐起，摸了摸腹部，身体完整无缺，没有任何伤口。我重生了？我环顾四周，见苏晴躺在床上笑盈盈地发着微信。宿舍的室友调侃她：“苏晴，你谈恋爱了啊？笑得这么甜蜜。” 她甜笑着回：“还没，但应该快了！” 因为床帘的遮挡，苏晴的角度看不见我的脸。她说完后竟狠狠朝我的床铺瞪了一眼，满满的妒恨。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日期。这时候她明明还没跟我借包。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2 我不经常在宿舍住。偶尔回来住两天，和室友们关系还算和睦。我和她也没有利益纠葛，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恨我？ “乔乔，你那个香奈儿黑金羊能不能借我背一天？ “我明天去约会，想打扮得漂亮一点！” 我回过神，见苏晴站在我床铺前，一脸讨好地朝我笑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和前世重叠。我和她不算很熟，但她主动开口了，借的也不是很贵的包，就答应了。上辈子，她借包时卑微讨好，还包时随手将我的包往桌上一丢。 “沈乔，包还你了！” 她语气冷淡，斜了我一眼，旋即就拎着几大包零食奶茶热情地散给室友们。 “哇！这个巧克力好贵的，我一直想尝尝没舍得。” “苏晴你是发财了吗？请我们吃这么贵的零食？” 室友们捧着苏晴发的零食，两眼放光。苏晴嘴角含笑：“男朋友买的，说是要收买我的室友。 “以后想吃什么零食跟我说，反正他有的是钱。” 苏晴将零食发给了其他两个室友，唯独漏了我。我本就不爱吃零食，也没当回事。把包包收回柜子里时，发现包包皮质手感不对，再看了眼五金光泽度，以及走线针脚。发现苏晴还回来的包竟然是个假货！这包我是花了六万多在专柜买的，发票都还在，不存在买到假货的可能。是不是苏晴背出去约会时，不小心被人掉包了？ “苏晴，这包是假的，你是不是……” 我拿着包刚走到她跟前，想问下情况。她突然就红了眼眶，哭着问我：“你怀疑我调换你的包吗？ “我是穷！是买不起这个包，可我也至于下贱到偷人家包！ “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看我们穷人的吗？ “那麻烦你沈大小姐，把宿舍里的东西收好，免得什么东西少了，就怀疑是我们偷的！” 3 苏晴情绪激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连串大帽子扣下来，顺带把两个室友也扯进来，弄得我一脸蒙。正吃着苏晴给的零食的室友们，也纷纷帮腔。 “对呀，沈乔，你再看仔细点，别随便给苏晴扣偷东西的帽子呀！” “她男朋友那么有钱，不至于偷你东西吧！” “真是欺人太甚，有钱了不起啊！” “我们又不花你一分钱，在我们跟前装什么！” 苏晴几句话拉起了对立，室友也跟着义愤填膺。我被她们划分到丧尽天良的有钱人行列。室友纷纷站队苏晴，她哭得更卖力。 “你说我换包就拿出证据！ “我还说你给我时就是假包！ “拿不出证据就跪下给我道歉！ “我们穷人，不能白白被你侮辱了！” 我好心借她包，倒借出错了！平白一个大帽子扣过来，拉着宿舍的人一起骂我。我如苏晴所愿被激怒，口不择言说了气话。 “你穷怪你爸妈，怪你自己没投好胎，关我什么事! “要么还包，要么还钱，不然我就去报警！ “嫌自己穷，死了重新投胎啊！” 我当时没注意到，苏晴的手机早就开了摄像头拍下了全过程。却只剪了我失控的片段放到网上。我被网友们辱骂人肉，连着我父母的生意也跟着受影响。苏晴却还是不满意，恶意挑唆张强对我痛下杀手。 “乔乔~你就借给我嘛，求你了~” 苏晴晃着我的手臂，娇声乞求。我回过神，答得干脆利索。 “好呀，不过包在家里，我晚上回家拿给你。” 苏晴笑盈盈撒娇：“乔乔，你真好！” 4 我假装回家给苏晴拿包，然后去买了高仿的包。第二天带着假包去了宿舍。在苏晴期待的目光下，小心翼翼从防尘袋里拿出包包。温声嘱咐她：“晴晴，包包六万多，你要小心保管哦~” 室友们也围上来，伸手轻摸着包包。 “真包的质感就是不一样。” “是啊，摸着好舒服。” “乔乔，什么时候也借我们背背。” 苏晴略有些嫌恶地将包包拿走，背在身上。我笑赞：“苏晴漂亮身材也好，背这款包包很好看。” 苏晴在镜子面前，满意地转了两圈。然后如获至宝般，背着包包出门约会了。苏晴离开后，我将礼品袋递给两个室友。 “我用着还不错的水乳，多买了两套送你们吧。” 室友拿出套盒眼睛一亮。 “腊梅诶！” “会不会太贵重了？” 我摆摆手：“没事，就当提前送你们生日礼物了。” 室友们喜形于色，连连道谢。离开宿舍，我立刻驾车去了张强工作的4s店。苏晴和室友们其实不足为惧。但是张强这个莽夫是定时炸弹，我必须先拆除。隔着马路我远远看到4S店里的张强。即便只是模糊的身影。我还是能想起他目眦欲裂向我挥刀的画面。恐惧让我身子止不住发抖，但我必须克服。老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不能白白浪费了！ 5 我坐在车里等到张强下班，开车跟在他后面。看到他骑着摩托车的背影。我极力压抑一脚油门撞死他的冲动。但我本该幸福的人生，不能再因这两个人渣被摧毁。我不止要报仇，还要全身而退。我轻踩下油门再一个急刹，撞上了张强的摩托车。他连人带车翻倒，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面上，额上也磕出了血。 “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 “给老子滚下车！！” 他爬起身疯狂地砸着我的车窗。我深吸了几口气，落下了车窗。在他拳头砸过来前，我面露喜色惊喊。 “张强？！怎么是你！” 他扬起的拳头抬在空中，一脸疑惑。 “我是苏晴的朋友啊？跟她一个宿舍的！ “你是她的男朋友张强对吧？” 听到苏晴男朋友几个字，他才将拳头放下。仔细打量我几眼后，他似乎想起我来。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敌意。我和他不熟，只见过几面而已。第一次是大一刚开学。刚分配宿舍，室友们为了熟络，轮流请吃饭。苏晴请客时带了张强来付钱，他不太爱说话，坐在苏晴旁边一个劲给她夹菜。后来在校门口碰过几次面，都是他来给苏晴送东西。但他不是苏晴的男朋友，在苏晴口中只算是甩不掉的舔狗。他高中就开始追苏晴，没考上大学干脆跟着苏晴，到她上大学的城市来打工。他赚的钱基本百分之八九十都花在苏晴身上。苏晴不跟他谈恋爱，但也不划清界限，就只吊着他。我想这种头脑简单又易怒暴力的男人，用好了就是我的利刃。 6 我和张强原没有什么交集，更没什么仇恨。我同样不明白他为何现在就对我带着敌意。 “真对不起，我刚刚开车走神了！” 我赶紧下车道歉。 “这样吧，摩托车和医药费我赔给你。 “我加你微信转你吧。” 我态度不错又主动赔偿，张强虽冷着脸倒也没说什么。加了微信，我直接转了一万块给他。 “你是苏晴男朋友，也就是我朋友，今天的事怪不好意思的，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再次听到男朋友几个字，张强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其实我不是她男朋友，现在还只是朋友。” 说这话时张强眼底难掩失落。 “啊？不会吧！大一吃饭那会儿，我以为你们俩就恋爱了呢！”我故作惊讶。 “但应该马上就是了，晴晴最近好像松口了！” 张强信誓旦旦，像是在说服自己。 “加油！你多用些心，一定能追上晴晴！ “其实你们俩还蛮配的，站在一起就是最萌身高差。” 去医院的路上，我给张强加油鼓劲，又夸他们十分相配。这些话对他很受用，他对我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沈乔，你和晴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了？”我顺势追问。 “她经常跟我说，你看不起我们这种人，还跟她说我配不上她，鼓励她找个有钱的男朋友！” 我听完只觉浑身一阵恶寒，原来苏晴这么早就开始铺垫了。她对我的恶意，绝不是从借包开始。到底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恨我？我收拢思绪，扑哧笑出声。 “这是女生的一点小心思，故意说别人觉得你配不上她，是希望让你加倍对她好呀~” 张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张强，我看你在4S店工作工资也不高，我给你重新介绍份工作吧。 “你看晴晴爱漂亮，你现在工资也不高。 “换份工作挣得多了，你可以多给晴晴买衣服包包。 “那晴晴不早晚被你追到手！” 我迷魂汤一碗加一碗的灌，给张强整得晕晕乎乎。他不住地点点头，愧疚地直搓手。 “没想到你人这么善良，我真是错怪你了！” 我在心里冷笑，他一个大男人挥刀砍向毫无还手之力的我时，可没想过是否错怪了人！晚上回到宿舍，苏晴和前世一样，随手将包扔到了桌子上。 “沈乔，包还你！” 她状似无意地将手机放在支架上。摄像头刚好对准我。看来要故技重施激怒我了。这次我没给她拉拢室友的机会。惊叫一声：“呀！苏晴，你怎么还我个假包！” 7 其他两个室友赶紧围了过来。苏晴拎着零食袋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沈乔！你什么意思？！ “你是怀疑我调换你包了吗？” 话音未落，她就开始眼眶发红泫然欲泣。她还没来得及哭诉，我立刻将包塞到围观的室友手中。 “你们摸摸，跟我早上给她的包，手感是不是不一样！ “这五金的光泽度也差远了！” 室友们白天刚拿了好处，自然会偏向我说话。更何况我买的是高仿包，外观上不仔细辨别和真包没有太大差异。苏晴还的是两百块不到的劣质低仿，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得出是假包。 “是不一样，摸起来手感好硬。” “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是假包!” 室友纷纷向着我说话，突如其来的变动让苏晴措手不及。她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反驳，倒像是坐实了换包一说。室友们开始替我打抱不平。 “苏晴你怎么这样，乔乔好心借你包，你还个假的！” “就是，拿假包换真包，可真好意思！” 我假装无奈叹息：“算了，晴晴你要是真喜欢，包送你好了，别伤了和气！” 两个室友一听倒不依不饶起来。白天她们夸包包好看时，我回都是室友不能厚此薄彼，能借苏晴背也能借你们。原本两人都计划化好，一个逛街背，另一个放假背回去打她爱炫富的表姐脸。现在突然被苏晴换了假包，计划落空她们比我更气愤。 “沈乔，苏晴就是看你心善好欺负才换你的包！” “你家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便宜了她！” “对！你有发票，我们可以给你作证，她要是不还包，就报警！” 苏晴瞬间被激怒，她忘了装得楚楚可怜，指着两个破口大骂。 “沈乔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帮着她来诬赖我！ “你们背着她骂她装逼假清高的时候都忘了吗？ “你们以为自己像哈巴狗一样给她摇几下尾巴，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就能看得起你们？！” 两个室友也不让着她，你来我往骂得不可开交险些打起来。我一脸焦急假意拦着，看着她们狗咬狗心里别提多畅快。 “不就是你暗恋的男神顾淮川喜欢沈乔嘛，你用得着对乔乔这么恶意满满吗？” “你今天说去约会就是跟顾淮川表白的吧，你别因为被顾淮川拒绝了，就把气往我们身上撒！” “就是！想要真包别偷乔乔的，去找大二包养你的那个老男人要啊！” 她喜欢顾淮川？！大二被老男人包养？！ 8 至此我终于理清了思绪，知道苏晴为什么这么厌恶我了！有了意外收获，我迅速改变了计划！我看着苏晴语气强硬。 “晴晴，念在同寝室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把我的包还回来。 “不然我真的要去报警了，将近七万块够立案标准了。” 苏晴瞪着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次她没有帮手，我又态度坚定，没让她计划得逞。她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拿了手机摔门离开。第二天她还了我买的高仿包回来。我检查了一番，笃定道：“这不是我的包！ “晴晴，我对你太失望了！” 拿出手机我作势要报警。苏晴不耐烦冲我喊：“你好好看看，这真是你的包！ “就是你昨天给我那个！” 见我不说话，苏晴急得将包塞到室友手中。 “你们摸摸，是不是跟昨天的手感一样的！” 室友们看了看我的脸色，将包一推直接劝她。 “苏晴，你把真包还给乔乔，耍这么多心眼有意思吗？” “这样都不想还，脸皮真有够厚的！” 苏晴愣住，气得五官扭曲，捏着包的手不停发抖。孤立无援百口莫辩，她也尝到了我当初的感觉。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我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去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我给你赔礼道歉！” 苏晴濒临崩溃，恨恨道：“鉴定出来包是真的，你沈乔给我磕头赔礼道歉！” “包如果是假的？” 苏晴抢道：“不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一分钱不少还你！” 她这次底气很足，毕竟还的就是我给的包。我们两人去了奢侈品鉴定机构，结果显而易见。包包是仿制的鉴定结果，让苏晴不敢置信。我一口咬死，要么赔钱要么报警，毕竟我有发票，也有人证。很快苏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歇斯底里地在鉴定机构大骂我。 “你给我的时候就是假包对不对？！ “我说你这么轻易答应把这么贵的包给我用！ “沈乔你个贱人！你耍我！” 我淡声问她：“你怎么证明我给你的包是假的？ “我可是有人证，证明昨天给你的是真包！” 苏晴被激怒，像个疯婆子一样朝我扑来，被保安拉住了。前世我倒是大方地把真包借给她了！她回报我的是什么？！小恩小惠收买室友激怒我。剪辑视频引导网友网暴人肉我。迫于舆论，我息事宁人跟她道歉，包也不让她还了，只求她把视频删了。明明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她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我冷眼看着她被保安拉住后，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她当初没有心软，我自然也不会！ 9 她哭够闹够，坐在地上缓了许久。 “还钱？还是报警？”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报警号码，在她面前扬了扬。 “我还钱！”苏晴起身理了理乱发。很好！我倒生怕她跟我硬刚，选择报警。 “六万多，不是小钱，你确定还得起？”我故意激她。苏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用你管，你等着！” 离开鉴定中心，苏晴如我所料哭哭啼啼给张强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张强骑着电动车将苏晴接走。她果然不是去筹钱，而是去找张强拱火了。如果按照前世一般，她在张强面前要死要活演一通。再适时地给张强一点甜头尝尝，第二天张强应该就会找我拼命来了。可惜这次，事情没有朝苏晴预想的发展。很快张强给我打来电话，小声问我是不是和苏晴闹矛盾了。毕竟我刚给他介绍了一份干净体面，薪资比之前多四倍的工作，他就是再愣，也不可能因为苏晴哭两下就来找我拼命。 “没有，女生之间的一点小矛盾。”我回得云淡风轻。张强有些为难：“可是晴晴她要死要活，说活不下去了，我……” “其实我就是想给她长个教训，没真想让她赔钱，毕竟以后你们结婚，也是要正经过日子的，太虚荣总归不好。” 我捡了张强爱听的话说，他跟着连声附和。 “对对，你说的对，不然这六万多块钱，我和晴晴现在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等我发工资，我请你吃饭赔罪。” 果然物以类聚，他要是说砸锅卖铁也把钱还了，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对了，没影响你们关系吧？！”我故作紧张。张强语气有些羞臊：“没、没有，晴晴说晚上不回宿舍，在我这儿了……” 为了给张强拱火，她倒是牺牲挺大。前世张强舔到最后，边也没挨上，现在倒是抱得美人归了。 “那就好，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几句话乐得张强找不到北，说到时候他们结婚一定让我坐主桌。原先舔狗心态的张强，现在逐渐以苏晴准男友自居，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10 苏晴连着三天没有出现在宿舍，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住在宿舍这几天，我倒是从室友的口中打听到了不少关于苏晴的事。她们告诉我，苏晴讨厌我不止因为顾淮川。最开始是大一刚分宿舍，我放在宿舍的沐浴露被人用了小半瓶。我随口问了情况，苏晴支支吾吾说觉得味道好闻用了几次。我也没当回事，就说剩下的送给她了。不想苏晴背后跟室友们哭诉，说我看不起她。她又没有传染病，她用过的东西，我竟然像垃圾一样急着丢掉，。当初请宿舍吃饭，我用纸巾擦了下桌面的动作也扎了她的眼。是我嫌弃她请客的小饭店太脏太廉价，她不止讨厌我，连带着我用的东西也都看不上眼。嘲笑我人傻钱多，买的东西既贵又难用。直到大二，她手头突然宽裕许多。她买了我同款沐浴露，包括我放在宿舍的水乳化妆品。衣服鞋子贵一些的，她就买小众平替。室友们好奇她为什么突然出手阔绰。那时候她晚上不回来，需要室友帮忙打掩护，就说自己交了校外的男友。说是姓陈，家里开连锁快餐生意的。室友们逛街时偶遇她亲昵地揽着一个老男人进了酒店，才知她是被人包养了。她跟了那老男人很久，直到今年因为顾淮川的出现，苏晴就和那人断了联系。那老男人应该对她挺满意，毕竟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所求又不多，自然是物美价廉。说是老男人纠缠了她近两个月才放弃。在我的印象里，顾淮川和苏晴是没什么交集的。他已经毕业，是我跟着做课题的老师带过的学生，过来帮个忙。结束后我应老师的要求，请他在学校食堂吃饭。偶遇室友们，其中包括苏晴，她们过来打了招呼就离开了。顾淮川这个人冷冰冰的，相貌身高倒是优越。我和顾淮川甚至没有私人联系方式，项目结束后也就没见过面。我没想到苏晴会对他一见钟情，连金主都甩了。她托了好多人终于要到顾淮川微信，加了几次没加上。后来不知怎么加上了，说是聊得很不错。几个月后，她主动约了顾淮川见面准备表白。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跟我借了包包。室友的朋友在他们约会的餐厅兼职。说是顾淮川坐下没聊两句就走了。苏晴坐在餐厅哭了好久。所以前世，苏晴就是因为顾淮川拒绝，恨上了我。处心积虑地害我？ “沈乔！你贱不贱？！” 苏晴突然冲进宿舍，指着我破口大骂。她哑着嗓子，高领衣服也遮不住白皙脖颈上的青紫。看来这几天在张强的出租屋过得很辛苦，但似乎没达到想要的效果。 “你私加张强微信，又给他介绍工作，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跟我沾边的男人你都要插一脚！ “三更半夜还和他聊微信！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生！” 计划已经在我预料中稳步推进，我也无需再对她客气。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11 “嘴巴放干净点！我给你男朋友介绍工作，是为了让你们早点还我钱！” 男朋友和你们几个字眼加上这几日的屈辱，似乎触了苏晴敏感的神经。她捂着脸，像疯了一样气急败坏大喊。 “谁跟你说他是我男友了？！ “一个舔狗而已，也配做我男朋友？谁跟他是我们！” 室友跟着帮腔揶揄。 “配不上你，你花人家钱干吗？” “自己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还骂别人下贱。” “你清高不下贱，赶紧把偷的包还了！” 面对一句句难堪的指责，苏晴的情绪几近崩溃，只差最后一击。我慢悠悠开口。 “张强找我聊天，只是来问我，你大学三年有没有交过男友。” 苏晴为了吊着张强继续给她花钱，一直给他立冰清玉洁的单身人设。但那晚之后张强有所怀疑，就找我查证。我当然得在最合适的时机才能告诉他真相。 “我告诉他没见过你交男友。 “听说你们老家重男轻女，没有张强打工供你，你连大学也上不了！ “人家对你情深义重，可别辜负人家~” 我当然知道苏晴的胃口早就撑大了。她自恃貌美又爱慕虚荣。就算张强现在工作体面工资又高，也不可能入得了她的眼。末了我加了句。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时间到了包或者钱还不上，我就联系你的导员报警。” 前世的两招都已经用完也没出效果。苏晴已经再无退路。她惨白着脸咬牙瞪我。 “不就是六七万块钱的包！ “要不了三天，我一分钱不会少你！” 苏晴离开宿舍第二天，我找的私家侦探给我发来了照片。她上了一辆老男人的车，车子价值不菲。想来她是为了还包，又找上了那个大二包养她的老男人了。私家侦探发来信息。 “两人在车上就亲热起来了，没猜错应该是去酒店的路上。” “继续跟，我要知道具体房号。” 我立刻给张强打了电话。先是照常恭维他抱得美人归。再假意询问何时能喝上他和苏晴的喜酒。张强乐呵呵地回：“结婚早晚的事。” 他压低嗓音：“前几天我趁她不注意没做措施，等怀上了她还能不跟我回去结婚。” 我忍着恶心，装作很为难。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张强急声追问：“跟晴晴有关吗？” “她怎么了？沈乔你说！” “我刚逛街好像碰到她和一个年龄很大的叔叔……” 我刻意停顿，试探张强的态度。他呼吸加重，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翻涌的怒意。 “然后呢？！那个男人和晴晴什么关系？！” “他们在做什么？！” 我回得谨慎：“我不确定他们什么关系，但举止很亲密。” “不可能！我不信！晴晴说了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张强突然暴怒起来，在电话歇斯底里冲我喊。 “沈乔！你他妈敢骗我，挑拨我和晴晴关系，老子砍了你！ “怪不得晴晴前两天哭着跟我说，你长期在宿舍学校里霸凌她！ “说你诬赖她偷你的包包！说你嫌弃她的穷酸味，她碰过的东西你都扔了！ “亏老子还帮你说话，以为你是个好人！ “现在老子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坏出水的臭婊子！” 记忆被拉扯到前世，对他的恐惧感再次袭来。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整个人被冷汗浸透。 12 那天他也像现在这般浑身戾气。在人群熙攘的街头堵住我的去路。 “沈乔？” 我甚至来不及回答。他就举起利刃一下下刺向我的腹部，直到我倒在血泊里再无呼吸。钻心的绞痛感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我和苏晴张强无冤无仇，只因一个跟我并无牵扯的男人，他们就合谋将我残忍杀害。翻涌的恨意压过了恐惧。我冷声道：“信不信随你，绿帽子爱戴你就多戴几顶！” 挂断电话，我把老男人搂着苏晴细腰上车的照片发给了张强。几分钟后，张强打来电话。他这次冷静了许多，嗓音里是压抑的怒意。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适时地火上浇油：“我劝你别去了，我原以为是你被戴了绿帽子。 “刚刚从室友口中才得知，苏晴大二就和那个陈叔叔在一起了。 “说不定绿帽子是你给那个叔叔戴的？！” 对面一阵沉默，只能听到一声声粗喘。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问你他们现在在哪儿？！” 私家侦探再次发来酒店具体信息和房号。我顺手转发到张强的微信后挂了电话。接下来是最精彩的好戏，我自然不能错过。车子停在酒店对面，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不露面。十几分钟后我看到张强怒意冲冲地赶到了酒店。私家侦探已经在苏晴他们对面的房间开了房。他开始实时传送来视频和最新情况。张强果然还和前世一般暴力又莽撞。他踹开了酒店房门，拎着那把熟悉的短刃闯进去时，屋内春色旖旎。此刻的苏晴与他眼中高冷清纯的形象判若两人。 “臭婊子！你敢骗老子！ “老子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这些年他付出了多少财力和感情，恨意就有多浓。张强目眦欲裂疯了一样追砍着床上惊慌失措的男女。苏晴到底年轻，手脚利索跑得也快。她捂着受伤的腹部，惊慌失措的跑到走廊求救。陈叔叔则被张强按在床上狂刺了数十刀。警察赶到时，他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稍稍有些自责，但并不多。我想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应该是和他白手起家的糟糠之妻。原本已经带着女儿被扫地出门，渣男一分钱不想给，还家暴原配。现在好了，拈花惹草的丑老公去世。留给她的只有可爱的女儿和巨额遗产。唯一遗憾的是苏晴竟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她伤了腹脏和膀胱，即便活着也是受罪。就算勉强保住性命，也要终身带着尿袋生活。张强入狱后，苏晴从医院苏醒要求见我。 13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唯有瞪着我的双眸充满怨恨。 “是你对不对？是你算计的我？！” 我面露无辜耸了耸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是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是你毁了我！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她面目狰狞。要不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似乎真恨不得亲手撕了我。我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 “就为了顾淮川？！对我起了杀心？” 我也实在好奇她的脑回路。顾淮川拒绝她，她恨顾淮川去，倒千方百计陷害我！ “就算没有顾淮川，我也一样恨你！ “恨不得杀了你！” 她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我原以为所有女生都和我一样过得辛苦！ “我原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 苏晴喃喃自语说了很多。她说因为我的出现，她开始怨恨命运的不公。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有好日子过。凭什么我不用努力就有享之不尽的财富。她恨我家境优越，又羡慕我富足的物质生活。虚荣心和妒恨心，让她选择了被包养的捷径。她说她每次在金主身下讨生活，她闻着他身上的老人味，看着他硕大圆滚的肚皮，都让她作呕。每一次和金主开房，都让她对我的恨意加深。苏晴说没有我的出现，她一定会选择脚踏实地，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走正途。而顾淮川的出现，只是让她对我的恨意付诸行动。她几次没加上顾淮川的微信，就只好冒充我去加。苏晴以我的身份和顾淮川聊了几个月。她自觉聊得投机，又比我貌美身材好。就主动约顾淮川表白。她没想到见面后，顾淮川知道真相，当即拒绝了她的表白，删了她的微信。后面的事情她不说，我也清楚了。毕竟前世，我被她算计成功白白丢掉了性命。 “苏晴，你不需要为你的虚荣狠毒，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怨恨命运不公，可世上远有比你还要不幸的人，同样的境地，他们不会做出你这样卑劣的选择。 “我也不会因为你这些话，有一丝丝的自责。 “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很显然我的话，苏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满是遮掩不住的恨意。临走前她看着我幽幽开口。 “沈乔，祝你好运！” 14 我感谢苏晴的藏不住事。也因前世的经历我更加警觉谨慎一些。开车回家的路上，我被几个小混混开车逼停。我示意提前雇的保镖们先不露面，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几个混混将我推到偏僻的角落。一个个笑容邪气。 “哟~陈总仗义，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啃的骨头。” “小模样挺勾人！陈总说了让大家别客气！” “玩死了他担着！” “兄弟们别惜力，好好给陈总小情妇出出气!” 原来是苏晴的金主出手了。这帮小混混的信息还真是滞后。夸口担责的人已经咽气了，他们还毫不知情。没想到他手段这么脏！我有些懊悔，姓陈的死那天我竟然还有点自责。早知该拍手称快，顺便放点烟花庆祝。我懒得再听他们污言秽语，准备招手示意保镖动手。两束刺眼的车灯驱散了黑暗。我看见有车停在巷口，车灯太亮我看不清车里的人。 “我已经报警，识相的赶紧滚！” 男人清冷的嗓音传来。几个小混混抽皮带的手一顿。骂了几声晦气，就立刻鸟兽一般四散逃开。男人下车，背光朝我走来。待他走近，方才的感激之情立刻消散。顾淮川！我现在莫名对他没什么好感。甚至怨他害我白花了保镖钱。本来我可以让保镖暴打小混混一顿，扭头送到警局的。 “你没事吧？” 顾淮川想将外套披到我身上。我假笑着推辞：“谢谢，没事。” 他抿了抿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闪过几丝羞涩。顾淮川掏出手机：“沈乔，我们……” 我察觉出他的用意，赶紧摆摆手。 “家里有点急事，着火了……我先走了。” 和苏晴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掺和了。我已经向学校申请了走读得到批准。顾淮川我原本对他就没有男女之情。现在自然也对他敬而远之。 15 回到家我拥入父母温暖的怀抱。他们如往常般笑问着我在学校的近况。八卦我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有没有考虑交个男朋友。手机收到消息，苏晴在医院器脏衰竭离世。我看了一眼按灭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味。父母关切慈爱地等着我回应。一切温馨而美好。 “爸妈，我饿了~” “先吃饭，我们慢慢聊。” 余生很长，不必慌张。（完）第一章上班第一天，抓个小偷庆祝一下 2006年，夏。早上七点四十。沈青云穿着警服，背着双肩包走出了富民县火车站。 “妈，我知道，您放心吧。” 沈青云拿着自己的二手诺基亚，笑着说道：“不就是当个片警儿么，您放心，回头我就立个一等功！” 放下电话，沈青云露出一抹笑容。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但说实话，他现在一点都没有背井离乡的难过，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兴奋。是的。重生一世，沈青云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不过很可惜。别人穿越要么是有随身老爷爷，要么是有系统。自己倒好，除了长帅点，就只剩下一个省政法委书记的老爹了。这也算金手指么？但不夸张的说，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在旁人眼中沈青云根本就不需要奋斗，只要老老实实混吃等死，就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沈青云却不这么想！上辈子他干了一辈子刑警，亲手抓捕了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号称罪恶克星。结果呢？最后活活累死在工作岗位上，到死都只是个刑警。所以，重活一次之后，沈青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活的精彩一些。他要在这仕途当中步步高升，就像自己的名字那样，平步青云！这就是他这辈子的追求！也正是因为如此，毕业之后他向父亲要求，把自己分配到偏远地区，结果父亲还真把他分配到齐城市富民县这个偏远的地方做派出所民警。原因很简单，越是这样的地方，立功受奖升迁也就越快。 ………… 离开火车站，沈青云打听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目的地红岸派出所距离这边并不远，步行大概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他想了想便决定走着过去。毕竟这是自己今后几年要工作的地方，就当熟悉一下地形了。现在是早高峰，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穿梭在人群当中，沈青云倒是显得很自然。走着走着。忽然从旁边的路口跑出来一个身影，直愣愣的对着沈青云撞了上来。沈青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可还是被他撞在了肩膀上面。眉头皱了皱，沈青云刚要开口斥责对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抓小偷！” “抓小偷！” 沈青云定睛一看，发现撞了自己的那个家伙，手里竟然拿着一个女士钱包。卧槽！沈青云二话不说，手里的背包直接就扔了出去。砰！那背包重重砸在了那家伙的背上。沈青云的背包足足三十多斤，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沈青云这边，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一个擒拿手抓住了那家伙的胳膊。 “不许动，我是警察！” 沈青云按着那家伙大吼道。他可是警校今年最优秀的毕业生，不管是格斗还是枪械等所有科目，全都是优秀。对付这种家伙，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都围了上来。 “小偷啊！” “这家伙跑的还挺快。” “幸好有个警察同志路过。” “这小伙子挺年轻的，看样子刚参加工作。” “干什么不好，当小偷！” “真是不要脸！” “这回被抓住了，算是彻底完蛋了。” “…………”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把沈青云和那个小偷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是警察，麻烦你们有时间的跟我去红岸派出所做个证！” 沈青云对那些人喊道。他今天第一天上班，压根没有手铐什么的，只穿着一身警服，还是找几个证人比较好。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听说要去派出所作证，刚刚还为自己叫好的那些人，转眼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看热闹没问题，去派出所做笔录还是算了吧。沈青云顿时满脸无奈。果然，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人心不古啊！这时候。一个二十出头跟沈青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跑了过来。 “警察同志，谢谢你，谢谢你。”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包，对沈青云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 沈青云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穿着一身休闲装，修长的双腿踏着一双高跟鞋。看上去有点像前世自己印象当中某个叫高媛媛的女明星。他笑了笑道：“能麻烦您跟我去趟派出所么，这家伙偷了您的钱包，咱们做个笔录。” “好。” 这姑娘答应的倒是很痛快，并没有犹豫。沈青云单手按住那小偷，重新把包背起来，然后又把那家伙从地上拉起来，直接说道：“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去做笔录，要是敢拒捕逃跑，我可就下死手了！” 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仿佛铁钳子似的大手抓住，这小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声求饶：“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沈青云却压根没理会他，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 此时此刻。红岸派出所门口。所长孙健和指导员闻强两个人正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都快到点了，那个叫沈青云的怎么还没来？” 孙健眉头紧皱着说道。原本今天派出所有新人来报到，他特意跟指导员两个人在门口等着。结果这从七点半等到快八点钟了，那家伙竟然还没来，好大的架子啊！闻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闻言笑了笑道：“说不定有事耽搁了，毕竟刚毕业的大学生，听说还是外地人，找不到咱们这很正常。” “你啊，就是脾气太好。” 孙健瞪了自己的老搭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弄的所里那些小年轻都不怕你。” “我一个指导员，让他们怕我干什么。” 闻强摆摆手，笑着道：“你也不要太生气，我看那个沈青云的资料了，人家可是今年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好几个单位都抢着要，愿意来咱们这种基层派出所，也是很不容易的。” 听到他的话，孙健冷笑起来：“你真当我傻啊，这种人肯定家里有关系，来咱们这就是镀金的，呆两年就滚蛋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富民县本身就是个穷乡僻壤，作为老工业基地如今已经落寞的不成样子，一个警校的优秀毕业生怎么可能愿意来这里吃苦受罪？分明就是来镀金的大少爷！ “行了，你就别生气了。” 闻强对孙健说道：“有那个功夫，还是想想今年年底的评优吧，咱们所已经连续五年破案率在全局垫底了，今年要是再倒数第一，我反正是没脸干下去了。” “倒数第一，倒数第一！” 孙健嘴里念叨着，脸色愈发的难看。他也没办法，所里这帮人虽然很努力了，但红岸派出所的辖区人流量太大，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警力严重不足，这破案率始终都上不去。好不容易盼着来了个新人，结果这家伙是个来镀金的大少爷，上班第一天就迟到！无组织！无纪律！一想到这里，孙健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同时心里面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那个沈青云好看！第二章大案子！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十分。就连好脾气的闻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这可不是一个优秀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尤其是看到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的孙健，闻强就知道，这个新人少不了要被骂一通了。想到这里，他看向孙健出声道：“那个，要不然打电话问问吧，我记得好像档案里有他的联系方式，问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半路耽搁了？” “不打！” 孙健咬着牙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什么时候来。他要是敢不来上班，以后也别来了！” 孙健真是被气坏了。一个刚刚上班第一天的警察竟然迟到！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警察？闻强张张嘴，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也赖不得孙健生气，实在是这个小伙子有点儿过分了。就在这个时候。两道身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走在后面的那个，赫然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 “好像是沈青云！” 看过沈青云档案的闻强连忙说道。可随后他又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孙健也是眉头紧皱着。等两个人走近，沈青云看到门口站着的孙健和闻强眨了眨眼睛，立即单手敬礼道：“报告领导，我是沈青云，今天第一天上班，这家伙是我路上抓到的小偷。” ？？？？？？？？孙健跟闻强直接愣住了。这什么情况？上班第一天迟到，居然还抓了个小偷来！这么说，岂不是非但不能批评他，还得给这家伙来个通报表扬？这在年底的时候，评优评先进可都是资历啊！ “咳咳，那个沈青云同志，欢迎你来到红岸派出所。” 闻强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人把那个小偷押进去，同时对沈青云说道：“我是指导员闻强，这位是咱们孙所长。” “所长好，指导员好。” 沈青云啪的给两个人敬了一个礼。 “呵呵，不错，不错。” 闻强看着剑眉星目，身材高大的沈青云满意的点点头：“小沈同志不错，上班第一天就立功了。” 说着话，他看向一旁表情严肃的孙健：“是不是啊，所长？” 孙健咳嗽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就看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饮料。孙健和闻强看到来人顿时一怔，有些意外的问道：“小雪，你怎么来了？” “我来感谢沈青云同志啊。” 刚刚钱包被偷了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孙健，笑着说道：“孙叔叔，今天要不是有沈青云同志帮忙，我这钱包可就丢了。” 沈青云一头雾水。闻强笑着说道：“青云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孙所长的侄女周雪，在附属第一医院工作。” “哦哦，你好你好。” 沈青云一听是自己人，连忙问候了一句。周雪笑了笑，对沈青云道：“你叫我小雪就行，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沈青云同志。” “没事，我应该做的。” 沈青云笑了笑道。虽然眼前的女孩子很漂亮，但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两世为人的他，对美色的抵抗力还是很高的。孙健这时候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他又不是白痴，人家沈青云来上班的路上因为帮自己侄女抓小偷而耽搁了时间，他要是还发火，那就太不讲道理了。更何况，这位周雪虽然是他的侄女，可事实上的身份却非同一般。那可是他老领导的女儿，这要是在自己的地头上被人偷了钱包，自己就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行了，既然这样，那就先进去吧。” 孙健闷闷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沈青云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别乱逞能，受伤了怎么办？” “是，谢谢领导关心。” 沈青云连忙点头道。 “走吧，走吧，咱们进去说。” 闻强笑了笑，便带着几人往所里走去。很显然，周雪跟所里的干警们都非常熟悉。看到她进来，不少人都主动过来打招呼，而在听说是她的钱包被偷了，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不已。至于孙健。自己老领导女儿的钱包被偷了，当然要去审问一下那个小偷了。而闻强这边，则对沈青云说道：“我看了你的资料，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去内勤还是巡逻队？” 沈青云眨了眨眼睛。派出所的内勤可不是个轻松的工作，收发文，上传下达，接待下来检查的领导，统计数据制作表格，安排值班，接待兄弟单位，管理派出所财务，填报销单，所有杂七杂八的内务类事件，包括但不仅限于采购东西、找人维护派出所办公设施、派出所宿舍内务管理、交水电费、统计加值班休假状况等等。真要是去了内勤那边，自己估计得从早忙到晚。而且还没什么功劳可以立，毕竟没办法亲手抓犯人。想了想，他对闻强说道：“要不然，我还是去巡逻中队吧。” “也好，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有好处！” 闻强点点头，拍了拍沈青云的肩膀。对于沈青云这种刚刚入职的年轻警察，多在基层锻炼一下，对他们快速熟悉业务是有帮助的。 “指导员，有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警察快步走了出来，对着闻强说道：“刚刚抓回来的那小子，身上有案子！” “什么？” 闻强顿时一怔，随后笑着看向沈青云：“你小子运气不错啊，这小偷的身上竟然还有案子，看样子年底的优秀警察是跑不掉了。” 对于警察来说，这种功劳评优评先进是绰绰有余的。哪怕沈青云是个新人，也一样可以参与。 “…………” 听到闻强的话，沈青云也很无语。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孙健表情严肃的走了出来，直接吼道：“全体集合，所有人都给我行动起来！” 卧槽！听到他这几句话，沈青云瞬间傻眼了。这什么情况？怎么抓了个小偷回来，整个派出所要总动员了？闻强也有些莫名其妙，走到孙健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孙健激动不已的说道：“那小子招供了，他偷钱包是想去赌钱，咱们辖区有个地下车库被人改装成地下赌场了！” “哈哈哈，这回老子端了那个地下赌场，今年的先进就跑不掉了！” 第三章别动，动就打死你！事实上。不仅仅是沈青云懵了，就连孙健这个派出所长也是震惊不已。他刚刚只是审了几句，那个小偷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作案动机全都交代了。按照他的说法，这真是第一次偷东西。至于偷东西的原因，是因为最近安居小区的地下车库被富民县一位有名的社会大哥李刚改建成了地下赌场，他之前在里面输了两万多块钱，这次是想偷点钱去翻本。听到这个消息，孙健顿时喜上眉梢。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自己刚刚还跟闻强犯愁，今年评先进的话，所里有点困难。结果抓到个小偷，竟然还牵扯出地下赌场的案子来。看来这个叫沈青云的年轻人，是个福将啊！就这样，沈青云上班第一天，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派出所的大部队出发了，目标正是位于安居小区的地下赌场。坐在警车里，拿着刚刚分到自己手中的警棍，沈青云满脸兴奋。他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上班第一天居然碰到这么神奇的事情。 “小沈你不要紧张。” 闻强坐在沈青云的身边，笑着说道：“头一次出任务都这样，不过其实没什么的，那帮赌徒一个个胆子很小，你进去之后只要气势足一点，他们肯定不敢乱动。” 听着他的话，沈青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阵好笑。上辈子他可是搞刑侦出身的，连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几个赌徒。 “谢谢指导员，我知道了。” 沈青云很有礼貌地对闻强道谢。他不是愣头青，两世为人这点儿道理还是明白的。更何况，自己想要在红岸派出所往上爬，打理好人际关系肯定是非常必要的。很快，一行人坐着警车抵达了安居小区附近。当然。警车并没有拉响警灯，目的是怕打草惊蛇。众人下了车，孙健把一群人都集合了起来。 “老闻，你带着沈青云和李伟，再加上辅警中队，从后门进去。” 孙健布置任务道：“剩下的人，跟我从正面突进去！” 这个地下停车场一共有两个出口，孙健这么布置，自然是要把那些人一网打尽。话音刚落，大家迅速分开准备行动。富民县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红岸派出所的人员也不多，连辅警加起来才三十六个人，扣掉不能出任务的几个女警，这一次孙健连户籍员都给拉来了。三十二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就这样兵分两路朝着地下赌场前进。说起来。这间地下赌场的老板李刚也很谨慎，前门和后门都安排了人放哨。可奈何警方这边的行动太过迅速，孙健和闻强两个人同时下令进攻，直接把负责放哨的人给制服了。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突进。沈青云跟在队伍当中，目光在周围扫视着，心中却庆幸不已。幸好这年头的监控设备不发达，这间地下赌场也不是那种正规的赌场，否则对方从监控里就能看到他们冲进来的画面。然而没过多久，警方就遇到了麻烦。面对着厚厚的大铁门，孙健跟闻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人才想起来按照那小偷的说法，这门需要从里面打开。 “怎么办？” 孙健咬咬牙说道：“要不然强攻？”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很清楚一旦选择强攻，说不定里面的赌徒会选择销毁证据。到时候拿不到证据，警方也不能把这帮人怎么着，最多就是行政拘留加罚款。听到这话，闻强有些犹豫。而旁边的其他警察也都是一筹莫展。这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沈青云轻咳了一声道：“把那两个放哨的拉过来，让他们去叫门，就说是拉肚子…” 卧槽！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新人。大家之前都觉得他是运气好，大街上抓了个小偷就能发现一间地下赌场。现在看来，人家不愧是警校的高材生，这脑子反应是真快！孙健更是挑了挑眉毛，原本以为沈青云是个过来镀金的官二代，结果没想到小伙子脑子里竟然还有点东西，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片刻之后。孙健让人将负责看守前门的人带了过来，并严词警告了几句。 “政府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放哨的小声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了大铁门前，使劲地敲了起来。 “谁啊，要死是不是？” 随着一声不满意的喝骂，铁门被开了一个小窗口：“王老六，你他娘的不好好守门，回来干啥？” “别他妈的废话，老子要拉裤兜子了。” 王老六瞪着眼睛道：“我要去拉屎，你找个人替我守一会儿！” 此时，在王老六的左右两边，铁门里的视野盲区处，闻强和孙健带着人正埋伏在原地。 “就你事儿多。” 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儿，便随手打开了铁门。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别动！” 孙健冷冷的说道：“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看见对方一身警服，手里还举着枪，看大门的顿时就吓尿了。此时此刻，站在孙健身后的闻强没有任何迟疑，带着剩余的警察呼啦啦的冲了进去！一进门。众人就看到现场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张赌桌，赌桌上摞着一堆堆现金，四五十个赌徒正在那里玩着。 “都别动！” “警察！” “都别动！” “警察，都不许动！” 伴随着一声声大吼，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 闻强大声吼道：“李伟、赵阳，谁敢动就开枪！” “是！” 几个举枪的警察大声吼道。红岸派出所连沈青云在内，一共十个正式警员，有两个是女的，被留下看家，剩下的都被带了过来。按照规定，除了沈青云这个新兵蛋子之外，剩下的人都有资格配枪。所以，此时此刻足足有六把手枪指着那些赌徒。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个赌客敢动，他们只是好赌又不是疯子，而且人跑的再快，难不成还快的过子弹？等赌客们蹲下之后，同样全副武装拿着警棍的辅警们，便走过去用手铐开始铐人。两个人一副手铐。一人一只手，用绳子绑在腰上，谁也跑不了。沈青云自然也过去帮忙。可绑着绑着，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第四章这家伙杀过人！沈青云上辈子可是号称罪恶克星的人，他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对细节的观察。说白了。虽然现在他穿越了，但能力还摆在那里。就在刚刚，他负责把两个赌徒铐起来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这家伙虎口的位置，竟然有厚厚的老茧！这就有点意思了！要知道。虎口那个地方有老茧的人，要么常年用刀，要么常年用枪！而且。沈青云的目光扫过对方的时候，对方看似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但实际上沈青云却能够看的出来，他似乎在躲闪着什么。 “有点意思！” 看着这个反常的赌徒，沈青云没吭声，只是默默记住他的样子，便继续帮忙铐人去了。等所有人都被铐起来之后，孙健和闻强凑到了一起。 “没看见李刚。” 孙健皱着眉头道：“那家伙不会跑了吧？” “不好说。” 闻强摇摇头道：“我觉得，这个事儿还是应该上报。” “也行。” 听到老搭档的话，孙健微微点头。现在的情况是，红岸派出所这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地下赌场被端了，他们也抓到了参与赌博的人。至于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审问了。但就像闻强说的那样，该上报还是要上报的，毕竟开设赌场的李刚还没有被抓住。更何况。功劳这种东西，还是要大家分润一下的，总不能吃独食！ ……………… 很快。孙健就把电话打给了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张建国。张建国听到破获一个地下赌场，并且抓获全部参赌人员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没想到这红岸派出所，居然还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在听说开设赌场的人是李刚，并且这家伙还没到案的事情之后，他当即表示：“我让刑警队去抓人，另外我再派几台车过去，这些赌徒你们所里估计装不下吧？” 孙健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表态道：“我看不如请刑警队的同志帮帮忙，我们两边一起审，怎么样？” “好。” 张建国自然非常高兴，毕竟这也是一个功劳嘛。不到二十分钟，刑警队那边的车子就抵达了这边。赌徒们被分成两拨带走，一部分去了县局，一部分则被带回了红岸派出所。至于那个赌场老板李刚，等沈青云他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被县局刑警队的人直接堵在了被窝里。很多人都觉得，那些社会大哥很威风，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但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能够嚣张的原因，是因为上面懒得理会。真要是上面想动手，一个小小的地痞流氓，能翻起什么浪花来？把一堆赌徒送进羁押室里面，在闻强的指挥下，派出所这边开始给他们做笔录。但沈青云却没有参与，他悄悄的走到外面，找到了刚跟县局那边打完电话的孙健。 “所长……” 沈青云看着孙健刚想要说话，却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不错！” 孙健看着沈青云，认真的说道：“这个案子我看了一下，赌资起码上百万，年底的时候，一个先进个人跑不了你。” 说着话。他想了想道：“好好努力，要是再破个大案，立个功，我去找局长给你申请，今年的嘉奖少不了你的，说不定明年你就能提一级科员。” 这是实话，现在不管是公安系统还是其他系统，像沈青云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普通科员，比办事员级别高一点，但没啥地位。如果能够他立功受奖，就可以破格提拔为一级科员，行政级别虽然没有变化，但下一步就是副主任科员，也就是副科级了。说白了。官场上想要被提拔，是需要先占住位置的，这叫做卡位。比如你想要当县长，起码得是常务副县长或者县委副书记，其他位置的县委常委想要越过这两个人上位，那是不可能的。同样的道理，想要提副科级，最起码得是副主任科员，这样才能够占据先机。正常情况下来说，沈青云这个年纪，想要从普通科员到副主任科员，起码得三年甚至更久，之后才有机会升到实权副科级。而现在，因为他上班第一天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孙健觉得，这个过程可能要缩短了。毕竟这位是下来镀金的，现在有了功劳，那升职应该不是问题。沈青云却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对他而言，什么副科级正科级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的目标很简单，自己三十岁之前，一定要成为厅局级的干部！上辈子已经够辛苦了，这辈子沈青云只想升官！想了想，沈青云对孙健说道：“所长，我刚才发现有个人不对劲。” “什么意思？” 孙健闻言有些诧异：“你发现什么了？” “我爸是个退伍兵，小时候他跟我说过，常年拿枪拿刀的人，手上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沈青云对孙健解释道：“刚刚咱们抓人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家伙手指肚和虎口上面，有厚厚的老茧，我怀疑这家伙经常用刀或者用枪！”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什么问题，但那人的反应还有手上的老茧，都让人觉得奇怪。而且。凭着一个多年老刑侦的直觉，沈青云可以断定，那家伙对警察的畏惧，完全不是因为他是个赌徒。那种目光当中隐藏着的凶狠残忍，可不是一个赌徒应该有的。听到沈青云的话，孙健顿时露出一脸荒谬的表情来。有一说一，他觉得太荒谬了！沈青云这小子估计是侦探小说看多了，看谁都像坏人。还弄得神秘兮兮的，简直就离谱。不过年轻人嘛，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本身就是下来镀金的，自然一心立功想要往上爬，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想到这里，孙健想了一下，决定给沈青云上一课，让他知道知道，这警察的工作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是神仙么？随随便便抓个赌徒，就能发现个杀人犯！想到这里，孙健招招手，叫了一个警察过来：“李伟，走，你跟我去审讯室。” 说完。他看向沈青云道：“小沈也过去，你把那家伙找出来，咱们审一审就知道了！” 第五章送上门的三等功？三分钟之后。沈青云跟随着孙健和另外一个名叫李伟的警察，出现在羁押室。 “你，出来。” 迈步走到那群被关在羁押室的赌徒们面前，沈青云随手指了一个人：“从你开始。”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明白这是开始审讯了。毕竟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来派出所。这种参与聚众赌博的行为，流程基本上就是拘留罚款。被沈青云叫到的那个人，赫然就是那个他之前怀疑有问题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虽然个子不高，但看着倒是壮硕有力。被沈青云叫到之后，他赶紧站起来，露出一抹惊慌的表情：“政府，政府，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啊。” “少废话。” 沈青云看了他一眼道：“我第一天上班，可我不瞎，你面前明明摆了一摞钱来着。” 听到他第一天上班这句话，那小个子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政府，我肯定老实交代。” “别废话！” 沈青云表情冷峻的说道：“出来，跟我走。” 说着话，他便打开了羁押室的门。小个子不敢反抗，只好老老实实的走了出来。很快。他就被沈青云带到了审讯室。 “坐下吧。” 沈青云让他在椅子上坐下，便开始按部就班的带上脚镣和手铐，把他固定在那里。 “这……” 那家伙还有些奇怪，不解的看向沈青云：“政府，您这是……” “按规定办事，别废话！” 沈青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个老赌徒！” “…………” 这小个子都已经无语了。他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这遇上了个愣头青，第一天上班，在自己身上找存在感呢！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人比较好糊弄，自己一会随便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看样子就可以脱身了。而就在这时候，沈青云已经固定好手铐和脚铐。站起身，沈青云看向身后坐在那里的孙健和李伟道：“可以开始了，所长。” 所长？这人听到沈青云的话，顿时一怔。自己一个赌徒，用不着派出所长来做笔录吧？而孙健却平静的开口道：“姓名。” “段旭。” “年龄。” “35。” “职业。” “出租车司机。” 伴随着一连串的审问，段旭如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情况。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是早上被朋友拉着去赌博的，一时兴起就玩了几把，根本没想到会违法。沈青云在一旁听着，嘴角渐渐露出一抹笑容来。这家伙，不对劲！按照他的说法，他没当过兵，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打工，后来开上了出租车。但沈青云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开过枪！而且。段旭说自己是第一次进赌场玩。但沈青云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所在的赌桌位置，是整个房间里最安全，也是最容易躲避攻击的地方。还有，就是沈青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个段旭杀过人！作为一个从事多年刑侦工作的老江湖，沈青云对杀气这个东西，是很敏感的。一个人杀过人和没杀过人，气质是不一样的。这个段旭身上，绝对有人命！沈青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段旭，你住哪儿？” “我住……” 段旭下意识的就说了一个地址，还没等他说完，沈青云已经直接说道：“所长，我想去搜搜他家里。” ？？？？？？？？孙健直接愣住了。他原本已经相信段旭说的话了。可沈青云这什么意思？赌博而已，用得着这么严格么？孙健很快回过神来，眉头皱了皱，起身把沈青云拉出了审讯室。 “沈青云，你要干什么？” 孙健不解的对沈青云说道：“我知道你想立功，可咱们是不能屈打成招的！” 在他看来，沈青云是想立功想疯了，根本就不管不顾了已经。这些官二代就是这样，有时候为了功劳不择手段。明明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却非要办成那种铁案。这种情况，孙健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沈青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孙健道：“所长，不是立功不立功的事儿，您不觉得这个段旭很奇怪么？他是个赌徒，可他求饶了么？他怕咱们么？” 听到这几句话，孙健眉头皱了皱，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也是在派出所工作很多年的老油条了。普通老百姓看到警察什么样，赌徒看到警察什么样，他一清二楚。就像沈青云说的那样，这个段旭面对警察的反应，是不太对劲的。他的眼神太平静了，没有那种畏惧害怕的感觉。甚至于。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巴不得自己赶紧审讯完他，把他拘留起来的那种意思。这不对劲！正常的情况下，赌徒们都会狡辩，都会想着表明自己的无辜。但段旭却没有。这就有点非同寻常了。更何况就像沈青云说的那样，一个出租车司机，就算烂赌，也不会大清早就去赌钱吧？ “漏洞有点多了。” 孙健点点头道。想了想。他说道：“那这样吧，我带两个辅警去看看，你留下看着这家伙，没问题吧？” “没问题。” 沈青云直接点头道。他明白孙健的意思，这要是万一人家没问题，孙健这个所长背锅肯定要比自己更合适。看样子，应该是因为早上自己抓住了偷他侄女钱包的人，所长在还自己的人情。看着孙健匆匆而去的背影，沈青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希望这位所长大人，能够在那个段旭的家里有收获吧。 ……………… 半小时之后。派出所的电话响了起来。 “沈青云，所长找你！” 负责内勤的刘大姐接到电话，转身喊了起来。而正跟李伟两个人聊着天，盯着那个段旭的沈青云听到她的话，便对李伟说道：“李哥，所长那边估计有发现，你小心点，看着他。不管他耍什么幺蛾子，别靠近。” “明白。” 李伟点点头，自然明白沈青云的意思。孙健没回来，而是打了电话，那就意味着肯定是有所发现的。想到这里，他看向了愣在那里的段旭，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这要是再能发现个案子，那沈青云这小伙子，估计要在整个富民县的政法系统里面出名了！上班第一天就破了这么一个大案子，一个三等功估计是跑不掉了！第六章五公斤毒品！沈青云离开审讯室，来到内勤这边，接起了电话。 “所长，我是沈青云。” 他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马上看住那个段旭，我们在他家里搜出来五公斤毒品！” 孙健语速飞快的说道：“禁毒大队的人马上就到！” 沈青云脸色一变，马上点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审讯室，对正在跟段旭大眼瞪小眼的李伟说道：“李哥，你来一下。” 李伟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来到门口。沈青云低声把刚刚孙健电话里面说的事情讲了一遍。李伟的表情直接变了，转头再看向段旭的时候，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五公斤毒品！这要是报上去，那可绝对是大功一件啊！整个红岸派出所今年的评优，毫无疑问是全县第一了！段旭这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沈青云面前演戏：“政府，我家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就玩几把牌，不至于吧？” 沈青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我们所长马上回来。” 他没打算透露孙健给自己打电话的内容。反正禁毒大队的人已经朝着派出所这边赶过来了，自己没必要打草惊蛇。就这样，段旭继续自己的表演，而沈青云却视而不见。许久之后，一群人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门口。走在前面的，赫然是派出所的指导员闻强。 “指导员。” 沈青云赶紧对闻强点点头。 “人呢？” 闻强也没兜圈子，直接问道。 “在里面。” 沈青云指了指里面的段旭。闻强对身后的几个人点点头，那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眼看着段旭被带上手铐脚铐，沈青云不解的看向闻强。 “县局禁毒大队的。” 闻强说道：“人要带回去做检查。另外，这个案子算咱们跟他们联合侦破的。” 沈青云马上明白过来。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看向沈青云：“这位是小沈同志吧？” “是我。” 沈青云一怔，不过还是点点头。 “我是县局禁毒大队的大队长李志强。” 中年男人笑着道：“这次多亏小沈同志，才破获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你第一天上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禁毒大队？” ？？？？？？？？沈青云直接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禁毒大队的大队长，竟然一上来就挖人。一旁的闻强也是相当无语，看着李志强道：“我说老李，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这刚给你个毒贩，你反手来挖我的人？” “哈哈哈，你看你这人。” 李志强笑着摆摆手，对沈青云道：“小沈同志有时间来我们禁毒大队做客，改天咱们聚聚。” 说完。他就直接走人了。看着李志强的背影，沈青云目瞪口呆。一旁的闻强笑着说道：“李志强这家伙不是开玩笑，什么时候你在派出所不想干了，直接找他就行。” “…………” 沈青云愕然无语。不过他还是摇摇头，对闻强道：“指导员，我这才刚上班，还是算了吧。” 这是心里话。刚上班第一天就调动，沈青云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就自己现在这个资历去了禁毒大队，充其量也就是个侦查员，根本毫无意义。反倒是不如留在派出所多立几个功，慢慢升迁。闻强倒是很满意沈青云的态度，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继续跟着给那些赌徒做笔录去了。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幸好之前把一部分人送到了县公安局那边，要不然光凭红岸派出所这边的警力，肯定是不够用的。不过整个派出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喊累的，大家都很兴奋的在做着事情，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可是立功受奖的机会！ ………………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那些赌徒当中，大部分人都缴了罚款之后，众人才算是轻松下来。这些人里面，除了一部分情节严重，涉案金额比较多的被移送拘留所之后，剩下的人交完罚款就被家里人领回去了。 “行了，今天大家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休息，周末我请大伙儿吃烤肉。” 中午就赶回来的孙健，笑着对众人说道。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张建国之前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今年的优秀派出所、优秀所长、优秀指导员基本上已经定下来是红岸派出所了。毕竟抓住这么大的地下赌场，还顺藤摸瓜发现五公斤毒品这种大案，一个集体三等功是跑不掉的。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开心不已。沈青云心情也不错，因为刚刚指导员闻强已经私下里对他说过了，几个所里领导碰了个头，决定给他请功。虽然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但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怎么着也得给他请功。 “估计起码应该有个三等功了。” 沈青云在心中暗暗盘算着。都说三等功站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家人领。这要是自己跟那个段旭搏斗一番把他抓住，估计起码是个二等功。但现在自己只是发现了他的问题，那估计就够呛了。不过沈青云也不算太失望，毕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自己才刚刚上班，有这个三等功，说不定明年就能被提拔。跟闻强和孙健等人告别，沈青云便背着包离开了派出所。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住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找，只能暂时找个宾馆住下了。看着沈青云离开的背影，孙健眉头皱了皱，对身边的闻强道：“你说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抓个小偷竟然还牵出来一个毒贩，这回好了，镀金更容易了。” 很显然。他对于沈青云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觉得对方是来镀金的。闻强却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他是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今天还立了功，就算镀金又怎么样，案子实打实的破了。”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而且，人家可是救了小雪的。” 听到这句话，孙健顿时就沉默了。第七章表彰大会孙健点点头。于情于理，不管这个沈青云是不是下来镀金的，但人家救了老领导的女儿，还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哪怕自己心里不喜欢对方，也得捏着鼻子认下来。更何况。孙健也不得不承认，沈青云还是有点本事的。是他想到办法骗开地下赌场大门，也是他注意到段旭身上存在的问题，最终使得自己发现了五公斤毒品。 “再看看吧。” 孙健闷声说道：“说不定人家立功受奖了，就离开咱们所呢。” 闻强莞尔，心中却已经明白，自己这位老搭档已经接受了沈青云，只不过是在嘴硬罢了。 ……………… 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风平浪静。沈青云第二天就在派出所附近租了个房子，一个月三百块房租，两室一厅，经济又划算。整个红岸边派出所这边。该巡逻的巡逻，该出警的出警，依旧是按部就班。沈青云也在指导员闻强的带领下，很快就熟悉了派出所的工作，加入了巡逻中队。时间过的很快。六月十五号上午，富民县公安局召开了表彰大会。县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沈广权，政法委副书记、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李明远等主要领导出席了表彰大会。在大会上，沈广权对县公安局在打击违法犯罪工作当中所取得的成绩予以高度肯定，并且对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公安干警表示慰问和感谢。沈广权表示，富民县公安局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长期以来，在县委县政府，在政法委和县公安局的领导下，基层各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们顽强拼搏，英勇善战，取得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振奋的胜利，打击了违法犯罪，维护了社会稳定，确保了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安全。他的话说完之后，整个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紧接着。县公安局局长李明远也发表了讲话，对近段时间富民县公安系统取得的成绩，予以了高度肯定。沈青云从头到尾都坐在台下，听着领导们的讲话。在他身边，是红岸派出所除了几个执勤民警之外的全体警员。终于。当沈青云听到李明远开始宣读市局的奖励名单的时候，嘴角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红岸派出所荣立集体三等功一次。所长孙健、副所长孙志超、指导员闻强以及警员沈青云，分别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在全县公安干警的注视下，孙健等人分别上台授奖。而沈青云，也如愿以偿的走上主席台，被县政法委书记沈广权亲手把奖章挂在胸前。 “小伙子，好好干。” 沈广权拍着沈青云的肩膀，对沈青云颇为欣赏。 “是。” 沈青云抬起手，对着沈广权敬了一个礼，随后又转身，面对着全场敬礼。从始至终，他表现的都十分镇定，并没有那种激动不已的感觉。上辈子这种场面见的太多了，对他来说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是自己平步青云的起点！ ……………… 六月十六日，县公安局下达通知。经研究决定，任命孙健同志担任富民县公安局副局长，党委成员，兼任红岸派出所所长。孙志超同志担任和平派出所所长。闻强同志担任红岸派出所副所长，兼指导员。沈青云同志担任红岸派出所巡逻中队中队长（副主任科员，试用期一年）。消息传出，整个派出所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沈青云这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副主任科员，还当上了巡逻中队的中队长。但仔细想想，大家倒是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上班第一天就破了那么大的案子，立了三等功，这种情况下对他破格提拔，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合适。沈青云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提拔的居然这么快。要知道，按照官场上的管理，正常情况下，自己起码要工作两三年之后，才有机会提拔到副科级。当然，按照齐城市《干部破格提拔条例》的规定，沈青云其实也符合破格提拔的要求。毕竟他年轻、学历高，虽然刚参加工作，但有重大立功表现和突出贡献，还获得了个人三等功，完全符合破格提拔的要求。但即便如此，沈青云也依旧很意外。毕竟上辈子的他，从四级科员升到副主任科员，足足用了十年！而现在，这才刚刚参加工作，就成了副科级，这升官速度简直堪比火箭了。沈青云对此倒是很开心，毕竟这辈子自己的追求就是平步青云，而现在毫无疑问是个好的开始。 ……………… 很快。沈青云就跟巡逻中队的这帮人混熟了。红岸派出所的这个巡逻中队，连沈青云在内一共十个人。三名在编的民警，沈青云是队长，王岩和陈东分别担任副队长，剩下的七个人则是辅警。他们每天的工作任务，就是负责巡逻红岸派出所分管的这片街区。同时，如果街道办事处社区那边有维稳的工作，他们也要过去帮忙。总体来说，工作量不低。但最大的好处在于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到案子，这对于沈青云而言，无疑是最喜欢的事情了。王岩和陈东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对沈青云这个中队长倒是心服口服。沈青云虽然年轻，但人家立的功劳大，而且还很会做人，刚当上中队长这两天一口一个哥叫着，没事还拉着中队的兄弟们出去聚餐。这种领导，当然没有人反对。至于那些辅警就更无所谓了。他们本身就升不上去，连合同都是一年签一次的，谁来做中队长对他们来讲区别不大。沈青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掌握了巡逻中队。不过他觉得这倒是个好事情，毕竟对自己来说，早一点进入工作状态，就代表着有更多的机会。沈青云心里很清楚。在公安系统中，如果不依靠父亲的力量想要更进一步，就只有立功受奖这一个办法。第八章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