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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拉蛮望着他眯了眯眸,很感兴趣的样子:“枪法挺准。” 男人玩世不恭地勾着唇,枪转了一圈,像垃圾一样扔回给他:“杀多了,就准了。” 第 59 章 部队最后也没找到谢逢则尸体, 一片山都炸掉了,大概率连根完整的骨头都不剩。 余昭昭说,他们在烈士陵园给他立了衣冠冢。 葬礼那天江月疏没有去。 所有人都可以当他死了, 唯独她不能信。 那天她回家属院收拾行李,遇到了带他遗物去陵园的刘兴平。 刘兴平一瞬间眼眶通红:“嫂子……” “嗯。”第一次, 她从心里没抗拒这个称呼,平静地翻开刘兴平捧着的木盒顶盖。 里面有他的军装,和刻着四叶草图案的打火机。 她红着眼睛弯起唇, 把打火机拿出来。 “嫂子,你想拿就拿着吧, 留个纪念。”刘兴平哭着说, “今天葬礼, 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了。”江月疏摩挲着打火机, 恍惚像他的掌心一样温热, 喃喃道, “我该回家了。” 回他们的家。 那个倾注了所有希望, 只有他们两人的家。 有家在, 他就会回去。 * 江正豪亲自来机场接她。 江月疏上车就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江正豪心里那些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 最后全咽下了, 只问她:“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江月疏好像没听见, 目光呆呆的。 江正豪叹了一声,又假装轻松地开口:“你妈最近新学的肉丝手擀面,还不错。” “我不吃面。”她嗓音微哑地说。 “哦。”江正豪心里像被揪了一下, 难受得紧,但也只能若无其事, “没事儿,那让妈妈做饭, 炒几个小菜。” 过了十几秒,才听见她低低的回应:“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车里安静了一路,回家吃饭也很安静,徐瑛怕她闷坏了,想提议带她出去散散步。 刚要开口,江月疏先看过来,叫:“爸爸,妈妈。” “哎。”今晚她说的第一句话,徐瑛激动得不行,“什么事儿啊?” “我能跟你们借点钱吗?”她无比平静地开口,平静得好像早已从爱人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我想把东宸府的房子装修一下,160多平,我手里只有十八万,可能不够……” “那多大事儿啊,没问题。”徐瑛赶紧冲江正豪使眼色,“爸爸明天就转给你,五十万够不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正豪清了清嗓,似乎想反驳,却被老婆一眼瞪回去。 江月疏扯唇:“也不用那么多……” “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手里总要放点儿钱,不能全花光了,有急用怎么办?”徐瑛看向江正豪,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你明天早上先去趟银行,给她转钱,听到没?” 江正豪到底是心软,只要女儿能振作起来,别的都没法计较了,点点头:“行。” “谢谢爸妈,还有……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告诉小海,我怕影响他学习。”江月疏站起来,拿过手机,“我吃饱了,先上楼睡觉了,明天得去办房产证。” “哎,好好休息啊。” 听见楼上房门关上的声音,徐瑛看向对面的空盘,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事了,能吃能睡,也没哭。” 江正豪面色依旧凝重,捏着手里的茶杯:“但愿吧。” * 江月疏回到房间并没有马上睡觉,在延城多耽误的几天,高教授的论文进度落下不少,她打开电脑,先码了一个多小时论文。 后来脑子浑浑噩噩的,终于支撑不住勉强的清醒,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东西,只好删了一半,把电脑关掉。 她揉着剧痛的脑袋,手指颤抖地发微信: 高教授: 江月疏: 她揉着太阳穴,静静地在桌旁坐了会儿,又俯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收纳盒。 收纳盒外被贴着粉色封皮,里面只装了一样东西—— 陈旧泛黄的水彩画被裱在水晶画框里,男人穿一身迷彩军装,顺着直升机绳索滑下来,像从天而降的神。 上次拿出这幅画,想起他嘴角都是甜的。可这一次,眼前一切仿佛都变成黑白。 勉强修补过的心脏又破开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地喷涌而出。 她抱着画框哭倒在桌子上。 门外,给她送牛奶的徐瑛放下正要敲门的手,撇开通红的眼,心疼得无以复加。 是啊,哪能这么快就好了呢? 徐瑛沉默着,把牛奶放在屋旁的花架上,再沉默着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江月疏带着材料去了房管局。 谢逢则的户口和身份应该都被注销了,但合同上是两人的名字,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正想去之后问问,办理的工作人员审完她资料,没说什么,只把身份证递给她:“去那边复印一份给我。” 江月疏问:“另一个人不用复印吗?” 那人抬起头,表情反倒疑惑起来:“房主是你,复你的就好了。” 江月疏觉得很意外,又多问一句:“可是合同上是两个人。” “系统里只有你的。”工作人员被她问得有点不耐烦,“我们以系统为准,快去复印吧,后面排队的人很多。” “哦。”江月疏皱着眉,揣着一股子纳闷去复印身份证。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谢逢则后来改的吗?他什么时候改的? 不到半小时,写着她名字的不动产权证书到了手。拿着热乎的红本,江月疏还是有点恍惚。 说好是他们的家,可为什么只剩她一个了? 如今连名字都只剩她了。 想着想着,又一阵泪意汹涌,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忍下来,浑浑噩噩地走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 江月疏怔了几秒,直到司机问第二遍,才夹着哽咽的哭腔说:“归圆寺。” * 那天下葬的除了谢逢则的遗物,还有赵嘉年和一个叫马巡的老兵。 从庄严的佛堂出来,她看见卖祈愿牌的小屋。里面一位大妈和蔼地笑着:“姑娘,要不要挂个祈愿牌?” 江月疏默默地走过去,目光扫过那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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