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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到我了,我就是一个没天赋的世家子弟,何必这样恐吓我?” “装疯卖傻。”卢玉翟怒喝一声,长枪挥下。 “剑心游龙。”雷无桀低喝一声,心剑瞬间飞去,打飞了卢玉翟的长枪。随即他猛地纵身一跃,落在了谢烟树的身后,手一伸,心剑回鞘,他对着谢烟树低声喝道:“快走。” 谢烟树却摇了摇头:“雷师弟莫怕,还记得当年我在登天阁下和你说的吗?以后闯荡江湖,师兄罩你。师兄说到做到,今天不让你死,也不让你逃,听千落师姐说你闯荡江湖至今,好像一次也没有赢过。今天,就赢一次给你爽爽。你看,我们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十几个年轻子弟持着剑、挎着刀朝着这边奔来。他们无一例外地穿着一身白衣,白衣之上纹着一弯秀美的良月。 “无双城的孙子们,可给看好了,这就是真正的江湖少年子弟——雪月郎!”谢烟树高声喝道,“等一下揍死你们!” 雷无桀目瞪口呆。 “别什么事都自已扛着,你们是三位城主的弟子,比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是要强一点。但是双拳难敌四腿,也得给我们点表现的机会不是?”谢烟树扶了扶力竭快要从马上摔下去的雷无桀,“记住,有雪月城在你们身后。无双城,不够我们打的!这整个江湖,也不够我们打的!” 雷无桀笑了笑:“师兄真是豪气干云。” “这话不是我说的。”谢烟树挠了挠头,“是三城主教我的。” 卢玉翟收回了长枪,看着那些朝着这边奔来的雪月城弟子,沉声道:“雪月城和无双城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在今天起冲突吗?” “哈哈哈。”谢烟树仰天长笑。 “你笑什么?”卢玉翟眉头紧皱。 “果然是无耻城。你们要杀我萧师弟,拦我雷师弟,现在却来和我说相安无事。你是在和我说笑话吗?更何况,这些年是真的相安无事吗?是我们懒得搭理你们而已!” 卢玉翟依然面不改色:“雷无桀自已也承认不是作为雪月城的弟子而来,说了此事与雪月城无关。这不是一件小事,雪月城硬要把这件事往自已身上揽吗?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呸。他们怕连累娘家人,所有事情都往自已身上揽,我们娘家人难道还真的就当真了,拍拍屁股说这事和我们没关系,然后让他们去死?这件事,我做不出来,雪月城弟子做不出来,三位城主也做不出来。他们重情,我们自然也要重义。这才是雪月城,这才是雪月城的弟子!他们的事就是雪月城的事,拉屎放屁也是我们雪月城的事!”谢烟树声音激昂,怕是方圆几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谢师弟!”那十几人已经越离越近,为首之人高声呼道。 谢烟树应了一声,撸起袖子,拔出了腰间的长刀,高举呼道:“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 “你能杀多少人?三百、五百。还是一千?”陈虎看着那个持着枪穿梭在洛城军中的女子,怒喝道。此刻的陈虎已经披头散发,铠甲尽碎,他几次试着上前阻拦司空千落,都几乎丧命在那长枪之下。 司空千落轻轻跃起,一脚踢开了一名冲上来的兵土,她望向陈虎,眼神镇定:“我不想杀人。” 陈虎冷笑:“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因为对方的仁慈而仁慈。” “那我就杀了你吧。”司空千落身形一闪,长枪直挥而落。 陈虎挥起长刀格挡,被压得整个人陷进了土中,他惨笑道:“不,你已经来不及了。” 司空千落收起了长枪,她感受到地面在轻轻地颤动,那些杀红了眼的洛城兵也停了下来。他们猛地转过头,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奔了过来——支援的洛城军。 司空千落皱了皱眉头,因为增援的不止一千人,而是整整三千人。 为首的将土生得异常魁梧,脸上有一条刀疤横跨了整张脸,看上去煞是凶恶。他望向颇为狼狈的陈虎,嘲讽地说道:“听你的兵说得那么严重,我还以为是遇到了南诀的大军呢。原来就是一个小姑娘,竟就把你们的疾风营给毁成这个样子了?” 陈虎没有理会他的嘲弄,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姚军德,可别小看了她。” “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强?”姚军德用手摸着下巴,“不过倒是个挺水嫩的小姑娘,可惜了。还是碾过去吧。” 司空千落神色不变,依然持枪稳稳地站在那里。只是她的对面,此刻站着整整三千七百名装备精良的兵土,而不是刚才的一千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这一次,司空千落必死无疑。 “可惜了。”陈虎轻叹一声,数次从司空千落的枪下死里逃生,自然知道是对方刻意留了手,但是事到如今,就算他想放走司空千落也做不到了。 姚军德饶有趣味地望着那杆精美的银月枪,好奇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要一个人和我们三千人打吗?也不跑?这么傲,可不好啊!” “全军列阵。”姚军德收起了那副慵懒的神情,怒喝一声。三千兵土同时敲击了一下手中的兵器,以示回应。 “冲……”姚军德慢悠悠地说道。 “等等!”陈虎忽然大声打断。 姚军德不悦道:“怎么了?” “你听。”陈虎微微皱眉,“是不是有声音?” 全场寂静,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地面正在轻轻地颤抖。 “有军队在靠近。”陈虎下了定论。 “三千人还是四千人?”姚军德低声道。 “可能还要更多。”陈虎忧虑地说道。 直到远处那队不速之客终于慢慢显露出了自已的真容。 陈虎倒退了几步:“是……是他们。” 马蹄声声势如潮,仿佛整个地面都要被他们踏破,铁蹄震动地面的声音,就像是天上的惊雷一般。整个北离有这样威势的军队只有一个——叶字营。 没有四千,也没有三千,只有区区一千人。但与洛城军不同,这是一支重骑兵。他们穿着重甲,背负双刀,每一次出现都是他们敌人的噩梦!姚军德从军多年,自然知道叶字营的可怕,洛城军就算有三千人,也不敢轻易与其对峙。 “怎么办?”陈虎低声道。 姚军德收起了那副傲慢的神情,严肃地说:“不能和叶字营动兵器,叶啸鹰那家伙我可惹不起。叶字营也不好对付,先讲和吧。都是北离的军队,哪有真打起来的道理?” 那一千人从侧翼狂奔而来,转眼就已到了眼前。姚军德一开始和陈虎正拼命思索着该怎么与叶字营讲和,已是满头大汗,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 叶字营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要,冲阵? “列阵!防御!”姚军德终于醒悟了过来,他拔出了长刀,大喊道,“他们要冲阵!” 他们想要讲和,可叶字营似乎并没有打算坐下来好好谈的意思,一上来就是冲阵,就是杀人!这本就是叶字营的作风。只不过洛城军没想到他们是这样对南诀军队的,也是这样对北离军队的。 洛城军毕竟也是精锐,很快就做好了防御准备。而那一千叶字营兵土已经冲到了他们的眼前。 “破阵!”为首的千夫长朝天怒喝,一千兵土同时拔出了背上的双刀,朝天狂吼。这样的气势着实惊人,有几个胆小的洛城军兵土顿时就晕了过去。 叶啸鹰统率北离中军,乃是北离军伍第一人,麾下兵土十余万,可真正的叶字营才区区两千人。能成为这两千人之一的,都是久经沙场活下去的兵土,他们的杀性,一人可敌百人! “撕开他们。”为首的千夫长厉声喝道。 千人双刀狂舞,直冲而入,那看上去固若金汤的防守立刻就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堂堂洛城军在他们眼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夺帅!”千夫长掉转了马头,独自冲着洛城军的前方冲了过去。 “就凭你?”姚军德勒马回头,望着冲过来的千夫长,手中重刀猛挥。 刀起,头落。叶字营千夫长一把握住了那颗掉落下来的头颅,策马行到了司空千落的身边,长呼道:“回阵!” 那将洛城军冲得七零八落的叶字营立刻收刀回撤,将为首的千夫长和司空千落围了起来。 “你们是?”司空千落望向千夫长。 “是你的援兵。”千夫长神色冷峻,将手中的东西一甩,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双刀重骑之中飞掠而出,伸手一把接过。她才是叶字营真正的统帅。 叶若依接过了千夫长扔过来的那颗姚军德的头颅后策马回首,将那头颅高高举起,用尽了所有真气,面向三千洛城军,只说了一个字:“退!” 面前的这个姑娘穿着一身绿衣,披着轻甲,与那些双刀重骑完全不一样,可陈虎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身份。她姓叶,叶啸鹰的叶,也是叶字营的叶。她当然和那个外形粗犷的北离大将军没有半点相似。她生得极美,所以和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将军夫人有九分相似。 陈虎没有半点犹豫,立刻翻身上马,拉紧马绳回头,号令道:“退!” “我们的主帅被人杀了,你却让我们退?”他身旁,姚军德的副将冲着他怒吼道。 陈虎一马鞭甩了过去,抽到了他的脸上,声音平静:“你想让三千洛城军为你的主帅陪葬吗?” 北离三军。上将军程洛英,所带军队以轻甲为主,麾下有九千虎豹骑,擅长奇袭,行军速度极快;下将军袁辉临,所带军队斥候天下闻名,擅长兵阵诡道,不按常理出牌,擅长以小搏大;大将军叶啸鹰,所带军队以重甲为主,长途行军缓慢,但近军之时爆发力极强,兵将凶悍,军队杀伐之气远胜其他二军。 三军之上以前有柱国大将军雷梦杀和北离大都护萧若风统帅,一直相安无事,后来三军分制,彼此之间大小矛盾不断。但每次死伤也不过几人而已,并且都各自受了重罚。如今千人以上的对峙,是前所未有的,陈虎自然不敢开这个头。但他也明白,叶字营肯定敢开这个头。 “退!”陈虎再次怒吼一声。洛城军没有再犹豫,立刻开始回撤。可陈虎见军队走了,却掉转马头走了回来,他望向叶若依,恭恭敬敬地说道:“叶将军虎父无犬女,陈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陈将军识得大局,免去两军伤亡,若依谢过了。”叶若依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姚军德毕竟是我洛城军的将官,不知叶小姐赐其全尸,让我带回洛城,也算给他家人一个交代。”陈虎叹了一口气说道。 “按照叶字营的规矩,头颅是谁斩下的,就算是谁的。”叶若依将手中的东西扔回给了一旁的千夫长。 千夫长接过,傲慢地望向陈虎。 “叶字营以头颅论功行赏,这陈虎是知道的。可是洛城军毕竟不是敌军,我们也算是同僚,何须如此呢?”陈虎垂首道。 “给他吧。”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众人扭头望去,才发现是刚开始一言不发的司空千落。司空千落目光空洞,面无表情,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本就是无关的人,却在这里丧了命,还强占着他的脑袋干吗?” 千夫长望了叶若依一眼,叶若依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千夫长便转过头,将手中的头颅甩到了陈虎的手上。 陈虎拉了拉马绳:“谢过叶字营。也谢过这位姑娘了。” “走吧,希望不要再见了。”司空千落转过头。陈虎回马扬鞭,追着洛城军离去。 司空千落打了个呼哨,一匹在远处乖乖待着的马赶了过来,她纵身一跃跳到马上,望向叶若依:“叶姐姐。” 叶若依策马走到了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以后还会死很多的人吗?”司空千落轻声问她。 叶若依不忍看她的眼神,避了开来,沉默了许久之后点了点头:“会吧。” 千夫长策马走了过来,他笑了笑:“战场就是这样,你不想杀别人,可别人就是要杀你。我们叶字营纵横沙场,以杀伐闻名,可我们也不想杀人。白天我们是别人眼前的魔鬼,可一到夜晚,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就会出现在我们的噩梦之中。可既然上了战场,就要有马革裹尸的觉悟。” “我们已经上了战场吗?”司空千落低声问道。 “当然。”千夫长点头道。 “我不想杀人。”司空千落甩了甩手中的长枪,“将军你从军多年,你能告诉我,怎样能够少杀人而结束这场争斗吗?” “我们曾与南诀十万大军对峙,打了一年,他们死了六万,我们死了四万。一共十万枯骨埋在南方,埋骨之地阴魂难以散去,以至于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雨。刚刚我们叶字营也与三千洛城军对峙,打了一刻钟,死了一个人。”千夫长缓缓说道,“赢得够快够迅猛。越迅速结束这场战争,就能越少死人。杀多少敌人不是目的,赢得这场战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那我们就快点赢下来吧。”司空千落望向前方,毅然道。 “你很喜欢楚河对吗?”叶若依笑着问她。 “他叫萧瑟。”司空千落猛地一甩马绳,朝前狂奔而去。 叶若依捋了捋眼前的发丝,点了点头:“好。那就去见萧瑟,然后赢得这场战争!全军整备,前行!” 平原之上,一人一马正在狂奔。 那是夜北来的好马,日行千里不倦。马背上的人也是天纵之才,曾经朝野上下公认的储君人选。此刻的他很愤怒。因为他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敌人,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替他除掉了那些障碍。可他想的却是单人单骑直奔天启,他知道这样很难,可他想试一试。他朝天怒吼一声,试图发泄心中所有的愤懑。 脚下的烈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有一人一剑拦在了那里。那个人戴着斗笠,手里的巨剑比寻常之剑要大上数倍。 萧瑟冷笑:“又是你。” 他用了“又”,因为当年他离开天启的时候,拦在那里的就是这个人。当年他被称为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入了逍遥天境,被传袭了无极棍,却远远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 怒剑仙,颜战天。 “我还以为会有千军万马来拦我,没想到最后遇到的,只是你一个人。”萧瑟冷笑道。 颜战天将剑拄在了地上,用手将自已的斗笠拿了下来,缓缓道:“我就是千军万马。” 萧瑟从马上跃了下来,举起了腰间的无极棍。当年他经脉被损,强行冲入逍遥天境的时候,曾经手持此棍与暗河两位家主对决,最后甚至杀死了谢家家主谢七刀。虽然当时暗河两位家主已经受了伤,可这依然是令人惊骇的战绩。 “我听说了,你杀了谢七刀。”颜战天幽幽地说道,“看来这些年你虽然内力不能用了,可是在棍法上仍然没有停止修炼。” “是。我每天都在练棍,每天都在等待着这一天。”萧瑟拍了拍马屁股,示意它离开了战场。 “这一天?”颜战天饶有趣味地重复道。 “与你再战的一天。”萧瑟说得斩钉截铁。 颜战天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不必和我虚张声势,如今你经脉刚刚重塑,若论境界,最多不过自在地境,比起当年天启城外还要弱了不少,你拿什么和我打?” “可是我现在忽然不想和你打了。”萧瑟收起了棍子,“我有问题要问你。” 颜战天猛地一皱眉头,手一把按在了剑柄之上。 萧瑟却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毁我经脉的人是你,但是有人却告诉我,存留在我身子里的那股内劲和你的内劲截然不同。那天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来了?” 颜战天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森冷:“你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萧瑟微微下蹲,紧紧地握住了棍子。 “我从来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别人想问我,得先问过我的剑。”颜战天猛地将剑拔了出来。第一式,怒拔剑。 萧瑟一步跃出,挥出了自已的长棍。一身青衣飞扬,长棍在空中像是一朵花一般炸了开来。起棍时,见一朵棍花,两朵棍花,三朵棍花!扬棍时,闪成十朵百朵。挥棍时,忽然变成千朵万朵!这就是无极一棍!棍尖发出一声尖啸,仿佛被符箓镇压的戾气就要从棍中挣脱出来。 颜战天一剑与萧瑟迎上,两人错身而过。 颜战天皱眉:“你身上刚刚的气息不对,那是什么?” 萧瑟苦笑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刚刚他用尽了莫衣留存在自已体内的最后一缕真气,那是神游玄境之上的高手的真气,虽然只有一缕,却依然不同凡响,连颜战天都感受到了这股真气背后的强大。可是这一招过后,萧瑟便真的只能靠自已了。他转过身,微微一笑,看向颜战天:“想知道答案?” 颜战天瞳孔微缩,持剑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名剑破军,十大名剑中最霸道的剑。 萧瑟却丝毫不惧,学着颜战天的语气说道:“想问我问题,先问过我的棍!” 第七章 莲落星陨 第七章 莲落星陨 路边茶铺。几乎整个茶铺都已经被毁掉了,桌椅散落了一地,只剩下唐莲所坐的那张桌子还算得上完好无损。唐莲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冒着蒸气。 那代号“贪狼”的苏家杀手苏湛站在茶铺外,淅淅沥沥的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手中握着的那柄剑已经断了。 “雪月城大师兄,果然名不虚传。”苏湛轻轻垂首。 唐莲望着桌上那七杯还未动的酒,没有抬头:“既然如此,何不退去?” 苏湛摇头:“恐怕接下来为了节省点时间,我们要做些令人不耻的事情了。” “打不过就一起上。我还以为像暗河这样的组织,会有些不同呢。”唐莲举起桌上的七盏星夜酒中的第一盏天枢,忽然仰头一饮而尽,“真是令人遗憾。” 苏湛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一杯酒喝下之后,唐莲身上的蒸气冒得更盛了,他身上的气势忽然变了,变得更加锋利,更加盛气凌人。 小白连浮三十杯,指尖浩气响春雷。当初谢宣赠送《酒经》给唐莲的时候就说过这句话。但直到唐莲从蓬莱岛回来,回到唐门潜心研究《酒经》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酒经》里记载了许多种酒的酿法,最后一卷被称为登天酒。其中记载的酒可以酿成世间绝品之酒,也可以在酒中加入一些特别的药材。这样的酒喝下去,能够让人的内力瞬间提升,只是过程非常痛苦,能够挨过去就能够功力大涨。可如果挨不过去,那么就可能当场暴毙。当日在雪月城中百里东君和雷无桀偶遇的时候,请他喝的风花雪月就是根据《酒经》的最后一卷所酿,而当日百里东君说雷无桀再多喝一杯就必死无疑,也是因为他看出来雷无桀挨不过接下来的反噬。这就是所谓的登天酒,可能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之人,也可能一步登天,命丧黄泉。 唐莲咂巴咂巴了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酿得对不对,虽然配方一样,但跟师父酿的星夜酒比,真的是太难喝了。” 几十个杀手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武器。苏湛看着唐莲身上截然不同的气势,喃喃道:“逍遥天境。” 继司空千落、雷无桀之后,唐莲也入了逍遥天境。雪月城这一代三杰,并不逊色于上一代那三位传奇的弟子! 唐莲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那些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都瞬间变成了水雾。这就是酒仙百里东君所传的内功,垂天。 唐莲轻轻一挥手,漫天雨水凝聚在他的手上,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溪河。酒仙百里东君所传的独门武功,积水成渊。 唐莲轻轻推出一拳,将那为首的苏湛一拳打飞了出去。依然是酒仙百里东君所传,拳法海运。 或许是老天作美,在今天下了雨,百里东君喜欢大海,很多武功都是在海边顿悟。这样的雨天,可以占得先机。可又或许是老天开了个玩笑,给了唐莲能够赢下来的错觉。 一共二十一名暗河杀手。一名苏湛就能与未破境的唐莲几乎打成平手,如今二十一人同时出手,就算他破了境,就算他在雨天能占得天机,可怎么可能赢?怎么可能? 唐莲被二十一柄刀剑打退,他笑了笑,举起桌上的天璇,再次一饮而尽:“来,再来!” “天玑!”唐莲回身,喝下了第三杯酒,再出击,此时的他身法之快,比运起萧瑟的乘风踏云步,也不遑多让。 “天权!”唐莲又退回茶铺之中,喝下了第四杯酒,此时的他双眼通红,浑身水汽缭绕,倒有几分像运起了火灼之术的雷无桀。 唐莲一共出击了四次。二十一名杀手倒下了七个人,还有十四个人。十四个人里七个人已经挂了彩,至少提兵器的那只手,几个月内是再也无法抬得起来了。 “还有七人。”唐莲依然坐在茶桌之上,上面还有剩下的三杯酒没有喝。玉衡、开阳、瑶光。而茶铺之外还有七个人。唐莲皱着眉头,看着站在最后的那个人。那人背着一把金背大斩刀,唐莲连续出击四次,他都没有动一分一毫,就那么一直笔挺地站在那里。他自信再喝一杯酒就能解决掉剩下的人,除了那个还未动手的人。他会有多强?值不值得自已再喝一杯?可是喝下那杯开阳…… 唐莲拿起了玉衡,仰头喝下:“结束吧。” 六名杀手同时动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主动出击。此刻的唐莲不仅仅是一个雪月城大弟子了,在他们的眼里,他的武力,甚至能和三姓家主所匹敌。 唐莲却似醉了,眼神忽然有些迷离,他轻声诵道:“我曾做少年戏人间,见那世间最盛景。” 一拳挥出,六柄刀剑纷纷弯折。 “我曾一曲唱尽凡尘歌,遇那做茧不悔人。”双拳再出,六名杀手被拳风压得跪伏在了地上。 “我亦曾恍然一梦入十年,见绯红江湖,苍茫骸骨。英雄林立,拔剑高呼!”一拳接着一拳,唐莲醉醺醺吟出的诗越呼越响,他此生从未如此畅快过,那杯玉衡之酒仿佛打开了他的心窍。他感觉此刻就像是成了酒仙百里东君,醉卧沙场,仰天而笑,笑出的满是内心的豪迈与畅快。 不,他就是他。就是唐莲。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代表着雪月城威严的大弟子,不是守护着北离皇子的玄武守护,只是唐莲。真正的唐莲! “跪下!”唐莲长臂一挥,六个人一齐跪倒在了地上。 背着金背大斩刀的杀手终于动了,他猛地从背上抡下了长刀,一步踏在了唐莲的面前。长刀挥下,刀气凛冽,远比刚刚六位杀手合力一击更加可怕! 唐莲伸掌一挡,杀手持刀退了三步。唐莲伸手揽过了最后两杯酒,退到了茶铺最里面,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两杯酒放了下来,他望着持刀的杀手,皱眉道:“你很强。如果你刚刚就出手,那么此刻你们的人不会伤得那么惨。” “我从不和人联手。杀一个人,本就只需要一个人。”持刀的杀手轻轻喘着气。 “你叫什么名字?”唐莲问道。 持刀的杀手淡淡地说道:“谢继刀。” 唐莲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惑道:“谢七刀是你的……” “他是我哥哥。但我不是为了他而来的。他技不如人,死了就是死了。”谢继刀提起了刀,“你只剩两杯酒了。” “可你们只剩一个人了。”唐莲望着桌上的两杯酒。 以他如今的实力,他有自信能够打赢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瞬间喝下五杯酒带来的强烈冲击,已经让他此刻有些头晕目眩了。他不确认自已还能坚持多久,很快他体内的真气就会狂泄而出,就算不会危及性命,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速战速决!唐莲没有犹豫,拿起了桌上的开阳,苦笑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说完一饮而尽。他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灼烧起来了一般,不再是上一杯酒那般的酣畅淋漓,如今的他,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是几万只虫子在爬着、撕咬着! “啊!”唐莲怒目圆瞪,须发皆立,冲着谢继刀疾奔而去,一拳打在了他的长刀之上。 “裂!”长刀瞬间碎裂! 谢继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上一刻他还自信能与面前的唐莲一战,可下一刻,他引以为豪的金背大斩刀就被唐莲一掌打碎了。这是什么样的威力?不仅仅是逍遥天境了,这简直就是能堪比怒剑仙颜战天的霸道之力! “起!”唐莲伸手猛地往上一抬,只见那些刀身的碎片带着谢继刀的身躯向上飞起,再带着他的尸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唐莲长嘘了一口气,身子里那股被撕咬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寂,迷茫的感觉。身子里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被掏空,一种强烈的疲倦涌上来,让人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还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唐莲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他强力支撑着身体,拿过了最后一杯酒。虽然二十一个杀手此刻都没有了再战之力,但还有不少人只是受了伤,如果自已真的在这里晕倒了,怕是会被一剑了结了性命吧。可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心中一惊。 杀气!一共七道,好强的杀气! 明明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打倒了,为何还会有这样强的杀气?唐莲强行运起最后的真气,转身望去。只见七个人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自已。那是一开始自已打倒的七个人,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伪装,等待这最后的机会。 现在唐莲还有一杯酒,面前却有七个人。站在第一排的正是一开始出剑的苏湛和其他两个持剑的杀手。 “你的酒以天下北斗七星为名,号称七盏星夜酒。很巧,我们也以星辰为名。我是贪狼,他们二位是七杀与破军。”苏湛淡淡地说道。 唐莲定了定神,缓缓道:“杀破狼。”他自然知道这三颗杀伐之气极重的星辰。 “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没有力气了。”苏湛望着地上谢继刀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短刀,“你还有最后一杯酒,但我想,你可能不会再喝了。” 唐莲拿起那杯瑶光,幽幽地反问道:“我不会喝了吗?” “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酒,可是我知道,如果再喝一杯,你必死无疑。”苏湛幽幽地说道。✘ł “可如果我不喝,我能活下去吗?”唐莲望向苏湛。 苏湛愣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唐莲认真地说道:“你们死了人,也废了人。” “技不如人。我们身为杀手,杀不了人反而被杀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苏湛说道。 “不愧是暗河的杀手。”唐莲笑了笑,“说的话真是冷酷。” “那么……”苏湛侧了侧身,让开了来路。 唐莲叹了一口气,举起那杯瑶光,一饮而尽。七盏星夜酒,尽入腹中。 “可是你暗河是什么东西,能与我雪月城谈条件?”唐莲眼神瞬间亮若北辰,他感觉第六杯开阳酒后带来的那种疲倦感瞬间消失了,一股强大的真气在他身子之中游走! “动手!”苏湛目光一冷,持着短刀向前袭去。 “破。”唐莲伸出一指,淡淡地说道。 苏湛手中的短刀应声断成了两半。 “止!”唐莲再伸出一指。 苏湛的胸前立刻出现了一个窟窿,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唐莲手一挥,苏湛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杀破狼?听上去很威风吗?” 剩下的六名杀手相视一眼,立刻身形一动,同时往茶铺之外掠去。唐莲只出了一招,可他们就已经明白,现在的他们就算同时出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各位要去哪里?”唐莲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茶铺门口,他望着天空,低声道,“雨停了,也是时候上路了。” 六名杀手心中同时涌上了一种情绪——恐惧。这种情绪是他们作为捕猎者的时候,最喜欢看到猎物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情绪。那是源自心底的绝望,对一切生机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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