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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施还到了萧羽的身上。 “皇兄你猜,萧羽那小子在干吗?”兰月侯不紧不慢地骑着马,悠悠地问道。 “不是说也病了吗?”马车里的声音平静地答道。 “皇子中,就他最体弱多病。小时候上学堂生病,现在要上朝堂了,还是生病。”兰月侯勒住了马绳,望着面前的那个牌匾。 赤王府。 “走。”明德帝踏出了马车,向着王府内走去。 兰月侯翻身下马,和黎长青一同跟了上去。 只见王府门口的总管吓得转身就跑,比起上前就下跪的白王府总管可少了一万分的礼数,那总管边跑边喊着:“王爷,王爷!圣上来了。” “拦住他。”明德帝缓缓说道。 黎长青一步踏出,纵身一跃,已经跨到了总管的面前,手中长剑一挥,拦住了他:“这么着急给你家王爷通风报信,见圣上也不跪,可知是死罪?” “小的……小的不敢。”总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走,去看看羽儿现在在干吗。”明德帝慢慢地从总管身边走过,直往内庭而去。 兰月侯惋惜地拍了拍总管的肩膀:“跟了这么个主子,也是难为你了。” 明德帝走到内庭,只听见一声呼啸传来,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直冲明德帝正面袭来。 “止。”兰月侯轻喝一声,长刀出鞘,银光一闪,瞬间再度归鞘。 羽箭被劈成两段,落在了地上。 “不是病了吗?看上去气力还是很足。”明德帝抬头,轻斥道。 内庭中央,是一整排整齐的箭靶,明显一群人正在那比试箭法,其他人都已经吓得跪倒在地,只有赤王萧羽一人手里拿着弓,望着明德帝一脸尴尬。 “父……父皇好!” 明德帝慢慢地走到萧羽的身边,从他手上拿过了那把弓,轻轻掂了掂,道:“听闻你生病了,孤前来看看你。只是一病三月才好,好了之后就能拉开这把二石之弓吗? “这不是射偏了吗?”萧羽挠了挠头。 “哦?”明德帝右手伸出,黎长青立刻递上了一支羽箭,明德帝接过,立刻将弓拉至盈月状,对准了萧羽的额头。 “父……父皇,儿臣知错了……这个三月儿臣并没有病,只是父皇不在……”萧羽急忙跪了下去。 “孤不在,如何?”明德帝朗声道。 “父皇不在,懒得上朝。”萧羽垂头答道。 明德帝转过身,手轻轻一放,那支羽箭顿时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最中央的那个箭靶的圆心,钉在了屋殿的梁柱之上。 “父皇好箭法!”萧羽一边鼓掌一边偷偷站了起来。 “跪下!”明德帝甩掉弓,怒喝。萧羽立刻又跪了下去。 “既然不想上朝,那就别上朝了。今日起你就在屋子里待着。听说我们的赤王在天启城文人才子中声名颇高,明日藏书楼龙图阁大学土就会带着十二学土来赤王府,不把《北离朝录》修缮完成,就不用出门了。”明德帝垂首,望着跪在地上的萧羽。 《北离朝录》乃是北离国的史书,在百年前的战乱中,已经被毁损了大半。龙图阁修缮此书已经修了几十年,现在让萧羽负责此事,不修完不能出王府,那岂不是得老死在王府里了? “父皇饶命啊!”萧羽带着哭腔喊道。 “月离,我们走。”明德帝转身离去。 看见兰月侯的萧羽急忙一把抱住了兰月侯的大腿:“皇叔,皇叔你替我求求情吧。” 兰月侯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一把亮得如雪一样的刀。他一刀插在了萧羽的面前,吓得萧羽立刻缩回了手,兰月侯微微一笑:“小侄子,我监国的时候,你一天朝未上,可是太不给面子了。现在来找我求情,是不是晚了一点?” “皇叔……”萧羽绝望地看着兰月侯。 兰月侯收刀回鞘,快步跟了上去。 “不成器的儿子啊。”明德帝眉头微微皱着。 “是啊,太不成器了。”兰月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连我这个皇叔都想替皇兄打他一顿。” 三人很快就走出了赤王府,明德帝走向马车的时候轻声道:“月离,你也上车。我有事同你说。” “皇兄又有什么麻烦事要交给我?”兰月侯苦笑了一下。 “不算麻烦事。”明德帝摆了摆手,“上来便知。” 兰月侯无奈,只能跟着进了马车。 马车内点着檀香,有着一股安宁祥和的感觉,明德帝走进马车后就坐下,闭目养神,也不着急说话。 “皇兄,我们现在是要回宫吗?”兰月侯问道。 “不,去钦天监,见国师。”明德帝答道。 “国师?”兰月侯愣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皇兄刚说有事情要和我说?” “是。”明德帝依旧闭着眼睛,双手拢在袖中,吸了吸鼻子,闻了那一口檀香后缓缓道,“此次我前往西域听闻了一件事情。” “是魔教少主归国之事?”兰月侯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情,之前瑾仙已经通报过了,我也与国师商议过了。毕竟是有约在先,如若强留着不走,魔教再掀纷争的可能性更大。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波,走了也就走了。更何况……”明德帝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件事情,皇兄就不要告诉我了,听过了,我也就当没听过。”兰月侯笑了笑。 “但是这次我出访西域,还听到了一些细节,这些瑾仙并没有告诉我。”明德帝又说道。 “哦?或许是掌香监觉得不重要吧。”兰月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很重要。”明德帝睁开了眼睛,沉声说道,“和那魔教少主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一身红衣,叫雷无桀。” “雷家堡的人?”兰月侯惊了一下,“雷家堡和魔教有染?” “说不上有染,这件事,整个江湖都脱不了关系。只是这个名字,孤很熟。”明德帝缓缓道,“雷无桀。” “雷无桀?”兰月侯皱眉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这名字是孤取的。”明德帝目光望向前方,似在回忆过往,“天下有道,世上无刀,普天盛世,再无桀骜者。”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 兰月侯恍然大悟:“雷将军和李守护使的儿子?” “是。”明德帝笑了笑,“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父母送出天启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回了雷门。” “那另一人呢?”兰月侯顿时好奇心大盛。 “另一人,叫萧瑟。”明德帝沉吟道。 “萧瑟?姓萧?”兰月侯又想了半天,“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 “孤也是第一次听到。”明德帝说道。 “嗯?”兰月侯忽然觉得马车内的氛围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你替孤跑一趟吧。虽然很早就已经放弃了,但是心里总还留着那一些期盼,就算机会渺茫,也希望试一下。”明德帝说出此话的时候,语气不再是先前那般满是君主之气,反而有些颓唐。 “臣弟明白了。”兰月侯点点头。 “去吧。”明德帝重新闭上了眼睛,手轻轻一挥。 兰月侯起身便欲离开,明德帝再度开口唤住了他:“不管是只见到雷无桀还是如孤所愿的另外那人,都替孤说一句。” “孤有愧。” “明白了。”兰月侯一步踏出马车,一跃跨上了自已那匹跟着马车缓行的良驹,一身金衣在日光下分外耀眼,他摸了摸腰间的那柄长刀,笑道,“好像多年没进过江湖了。” 兰月侯回头望了一眼,马车已经行到了钦天监,一袭白衣道袍、手持拂尘的国师齐天尘正站在门口迎接圣驾。 “还真是神仙,这行路的速度,可真是御风而行,日行千里。不像我们,要快马加鞭喽。”兰月侯使劲一甩马鞭,一袭金衣迎风而去。 第十五章 江湖百晓堂 第十五章 江湖百晓堂 原本萧瑟、雷无桀二人从雪月城出来,若直奔雷家堡而去,行得慢一点,在识路的情况下,大半个月也该到了。但是和李寒衣约的是三月,英雄宴也还有三月,雷无桀就和萧瑟绕道北上去了一次青城山,又在返程途中遭遇了多次袭击,被逼入了剑心冢疗伤,后来又在渊止城待了许久。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众人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 “我们这般行路,还需要几日才能赶到?”叶若依低声问道。 唐莲微微皱眉:“若一路上不再有人阻拦,还需要五日。” “怎么可能?那群暗河的杀手简直就像是黏虫。”雷无奈恼怒道。 他们最近已经遭遇了不下三波来自暗河的袭击,虽然并没有受重伤,但是不胜其扰,一行人也已是精疲力竭。 “前面有个茶铺,我们先去那里休息吧。”萧瑟看到远处飘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一个“茶”字,便带着众人往那里行去。 “没时间喝茶了,买些干粮立刻赶路吧。”唐莲翻身下马,匆忙道。 “前面的路还这么长,坐下来喝一杯茶,又能耗得了你多少的时间呢?”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众人心中一愣,不由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灰袍布衣的少年坐在茶铺前,闭着眼睛说话,却不望向众人。 “有道理。”萧瑟点点头,“与其急着性子赶路,不如喝杯茶,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公子请坐。”布衣少年点点头,却依旧闭着眼睛,茶铺里的小儿立刻端了茶壶走了上去。 众人心中有惑,但见萧瑟已经入座,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坐了下来。 “他看不见。”叶若依低声对众人说道。 “这位姑娘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瞎子。” 叶若依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少年听到了,不由得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少年似乎有所察觉,继续说道,“因为眼不视物,所以听力过人。不是刻意偷听姑娘说话的。” “好。”叶若依心生警惕,慢慢地坐了下来。 茶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司空千落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这样伪装成寻常商贩的暗杀,他们这几日可没少经历。众人四下望了一圈,茶铺里除了他们,只有一个客人,是个面庞清秀的年轻女子,拿着一个长长的包裹,放在桌上,正一口一口地品着茶。 “那是我的朋友,我等了她很多年。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的茶铺也该关门了。”布衣少年笑了笑,轻声说道。 那女子却不理她,依旧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茶。 “她听不到?”叶若依问道。 “是,我看不到,她听不到。她是个聋子。”布衣少年用手中寻路的竹竿轻轻地敲着地,“不要看着她说话,她听不到,但是看得到。” “一个会听声辨位,一个能读唇语,都不是普通人。”唐莲冷笑道,话语里满是锋芒。 “不知道这茶是不是普通茶。”萧瑟端着茶壶,给自已斟了一杯,放到了唇边。 “不可。”叶若依惊道,“先试毒。” “不必了。”萧瑟喝下了一口茶,轻轻吐了吐气,“果然,是云雾双旗。好茶。” “好茶得配好水,附近有一汪泉,名息牙,只有一牙之眼,一天只出水一壶,有堪比秋莲山莲生泉的水品,好水配好茶,也配懂茶之人。”目盲少年笑道,忽然站起了身。 “许久没喝过这云雾双旗了。”萧瑟轻声说道。 “当年从堂里带出来的,这么多年早就喝得差不多了,只是想着总有一天要见你,便为你留了一包。”目盲少年说道。 两人这样一言一语,听得众人有几分茫然,似乎两人早已相识一般。目盲少年往前走着,就快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唐莲忽然暴喝一声:“停住。” 目盲少年微微含笑,驻足不再向前。 要论听声辨位的能力,出身唐门的唐莲同样精通,他望着那根竹竿,喝道:“这根竹竿里面藏着什么?” “藏着什么,为何不亲自来看呢?”目盲少年轻轻一挥竹竿。 唐莲一步踏出,手中指尖刃银光一闪,转瞬逼至少年的面前,少年将竹竿猛地一挥,与唐莲手中利刃相撞,竹竿在瞬间被击得粉碎,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事物。 一把长相奇特的刀,刀身细长优雅,且有略微的弯曲弧度,虽身为刀,却有着如剑一般轻灵的气质。这样的刀在北离很少见,却也并不是出自兴刀的南诀。 “太刀?”唐莲惑道,这是西面的岛国玄瀛武土才会用的长刀,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只是听唐怜月提起过罢了。 “好眼力。”布衣少年笑了笑,微微后撤了一步,没有继续向前逼近。 “你叫什么名字?”唐莲问道。 “我无父无母,无姓,单名一个竹字。”布衣少年答道。 “竹?”唐莲皱眉想了一下,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 那坐在他们边上的女子此时放下茶杯,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他们走过来。 “她叫龙耳。”布衣少年说道,“不用想了,你肯定没有听过我们。但我们却很了解你们。” “哦?”雷无桀来了好奇心,“你很了解我们?” “雷无桀,你父亲姓雷,你母亲姓李。他们都曾是天启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只可惜一个死在了战场上,一个为救故人与皇帝决裂,最后负重伤离开天启。我说的可有错?”布衣少年缓缓说道。 雷无桀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喜欢谁,要我说吗?”布衣少年微微含笑。 “不必了,不必了。”雷无桀连连摆手。 “我知道了。”唐莲收起了指尖刃,杀气卸了下来,“你们是百晓堂的人。” “你猜得没错。”名为“竹”的布衣少年点点头,“我们正是来自百晓堂。” “我说你,”一直没说话的司空千落终于开口了,却是同那聋女所说,“你一直盯着萧瑟看做什么?” 众人一同望去,才发现那聋女一直望着萧瑟,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你想做什么?”唐莲和雷无桀杀气再起,一同挡在了萧瑟的面前。 那聋女忽然张了张嘴,仿佛要开口说话。 一般来说,聋和哑是相伴的,如果一个人是聋子,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声音,不知声音为何物,自然发不出声音来。但是世上也的确有过聋子能说话的先例,只是那要比常人多付出千倍甚至万倍的努力。 唐莲和雷无桀相视一眼,微微皱眉,虽然那聋女不再向前逼近,名为“竹”的少年依然微微含笑,但是那聋女的眼神,也太过锐利了。хᒐ “好久不见了。”聋女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尖锐而沙哑,乍听之下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唐莲和雷无桀微微愣了一下,转身望向萧瑟,萧瑟点了点头:“放心吧,不是敌人。”唐莲和雷无桀缓了口气,往边上让了让。 谁知那聋女的下一句话却带着几分嘲讽:“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萧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 “像个废物。”聋女的声音难听,说的话更是不留情面。 竹用手中的太刀敲了敲龙耳的背,示意她看向自已:“龙耳,你无礼了。”语气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脸上的神情也没有改变。 龙耳神色微微缓了缓,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开口。 萧瑟笑着摇了摇头:“做个废物有做废物的快乐,我隐脉受损,当不了那绝世高手了,现在是个客栈老板,日子也不坏。” “不提这茬了。堂主曾经下令,百晓堂不能追查你的行踪,所以你的行踪,在无所不知的百晓堂内也是个秘密。只是一个月前,堂主忽然传信到堂内,让我们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竹笑着面向唐莲,“所以几位朋友不必紧张,我们并不是来杀你们的。” “百晓堂向来不插手江湖恩怨,你们为什么帮我们?”唐莲问道。 “因为你们边上这个人。”竹缓缓说道,“是我们堂主唯一的弟子。” “姬若风?”雷无桀眼睛一亮,“就是那个评定一品四境的姬若风?江湖中最神秘的高手之一,竟然是萧瑟你以前的师父?了不得。天下事江湖事,尽是百晓堂之事。难怪萧瑟你什么事情都知道,原来你出身于百晓堂。” “百晓堂可装不下这尊大神,他是堂主亲传的弟子,和百晓堂没有关系。只是毕竟堂主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弟子,也得替他看好了才是。”竹说道。 “既然你们是百晓堂之人,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叶若依忽然开口了。 “将军之女?我曾在天启城见过你。”竹微微颔首,一口便道出了叶若依的身份,“不过姑娘未曾见过我。” “百晓堂之人擅于隐藏自已的行踪,我没见过你也并不奇怪。”叶若依点头。 “姑娘想问什么?”竹问道。 “暗河为什么追杀我们?”叶若依问得干脆利落。 “有个身份尊贵的人拜访了暗河,并且和暗河达成了某种交易,交易里有一部分的内容,就是杀了你们。”竹答道。 “我能问那个身份尊贵的人是谁吗?”叶若依接着问道。 “不能。”竹笑着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暗河一样,是生意人。你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它的代价,我们虽然和这位萧兄弟是故交,但是你问的这个问题,代价有点大,我们的情分还没有那么深。”竹缓缓说道。 雷无桀忍不住笑了:“萧瑟,这人说话的语气跟你还挺像的。” 竹笑道:“这位小兄弟心倒是很大,被人追了一路,还能谈笑风生。” “苦着一张脸,又不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雷无桀洒脱地笑笑。 “少侠说得有理。”竹点点头。 “我还能问一个问题吗?”叶若依又说道。 “只要不像刚刚那个问题那么值钱。”竹答道。 “前面还有几波埋伏的杀手?我们如何能在五日内赶到雷家堡?”叶若依神色严肃。 “前面没有杀手了,你们往前一直走,就能赶到雷家堡。”竹说得坚决。 众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 “叶姑娘问的其实是我们回答不了的问题,百晓堂说白了只是几个探子,前面有几波杀手,这些事情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至于你们如何在五日内赶到雷家堡,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更是无从得知。”竹仿佛感受到了众人的困惑,接着说道。 “那你适才又为何说出那番话?”叶若依惑道。 “因为,”竹忽然再度拔出了腰间那柄长刀,“有我们在。你们只管一直往前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可你刚才说,百晓堂只是探子。”叶若依说道。 当竹拔出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忽然从那一脸清雅淡漠,变得杀气横流,他笑道:“我们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做不了最好的探子,于是就只能兼代着,也做做百晓堂的刀子。” “这话还挺押韵的。”萧瑟耸了耸肩,走向前拍了拍竹的肩膀,无赖般地说道,“那就拜托你们啦。” “客气了。”竹垂首道。 龙耳依旧死死地瞪着萧瑟,眼神中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怒意。 “好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很可怜的,不是吗?”萧瑟轻声说道,身形已经从龙耳身边飘过,走到了马边,翻身上马,冲着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啦!” 虽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援兵是怎么回事,但没有时间细究了,唐莲、司空千落、雷无桀立刻跟了上去。 “雷无桀,别忘了拿点干粮走,反正这铺子要关门了。”萧瑟喊道。 雷无桀立刻又转身回去,把那茶铺里的一整笼馒头都包了起来,背着这些馒头走的时候,不好意思地问了一下竹:“竹兄弟,这……要钱吗?” “不用。”竹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和你的这位萧兄弟可不一样。” “明白了。您一看,就是赚大钱的人!”雷无桀对其竖了竖大拇指,立刻背着那一包馒头跑了。 叶若依走在最后,问了竹最后一个问题:“我问的那个你不能答的问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龙耳率先答道,喑哑的声音一字一顿:“他变回从前的样子。” 竹笑着又说道:“他,重回天启。” 叶若依点点头:“我知道了。” 寂静的山路上。 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正在急速地奔着,正是那被怒剑仙追了几百里的无心以及冥侯。 “我堂堂魔教宗主,竟被一人一剑追得大气也不敢喘,真是丢人。”无心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大口喘气,“不跑了,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冥侯站住了身,将那块大得像门板一样的刀插在了面前,警惕地看着周围。 “别看了,冥侯。”无心拍了拍冥侯的肩膀,“那家伙就是个怪物,只有他找我们的份,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小子,现在终于有点自知之明了。”穿着黑色大氅,戴着斗笠,手提巨剑的汉子从山坡上一步一步走了上来,缓缓说道。 “前辈剑术无双,晚辈我纵然是天降奇才,却也还是差了几年的修炼。”无双故作哀叹状。 “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颜战天按住了破军剑,沉声道。一路上,颜战天有数次机会可以杀死无心和冥侯,但这无心却狡猾多变,每一次都能够死里逃生。 无心伸手,一只鸽子停在了他的手上,一笑:“我的朋友告诉我,有人会来救我。” “哦?什么人。”颜战天抬头,遥遥望着远处。他在无心说话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正在逼近。 “或许也是位剑仙吧。”无心轻轻一甩手,将那只鸽子重新放飞了出去,之后神色忽然一变,猛地将冥侯往边上一拉,喝道,“退!” 一柄剑划破了他的衣襟,那个无心口中说来救他的人,偏偏一剑就刺向了他。无心脚下神足通功力运到极致,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但这一剑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红光一闪,又多出了一柄剑。那柄剑,冲着颜战天而去。 颜战天号称怒剑仙,剑势素以霸道著称,自然不屑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举起破军剑轻易地挡住了那柄剑,却感觉到了剑上的威势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一剑就将自已逼退了七步。 剑客止身,颜战天滑出七步后以剑抵地,头上的斗笠裂成了两半,摔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满是剑痕的脸。 “原来长得这么可怕,难怪天天戴着个斗笠。”无心啧啧摇头,“相比而言,这位姑娘,可真算得上是天人之姿了。” 一袭白衣,一柄寒剑,一柄红剑,以及那一头妖冶的紫发,那从天而降的女剑客,的确美艳得令人惊叹。 “李寒衣。”颜战天震惊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雪月剑仙的名字的确能让很多人惊骇,但其中绝对不会包括颜战天。只是这样的李寒衣,颜战天从来没有见过,李寒衣在五大剑仙中,剑法以轻灵飘逸著称,但刚刚那一剑,却分明满是刚猛霸气。 “走火入魔。”颜战天看着李寒衣的那一头紫发,沉声说道。 “的确是走火入魔了。”无心拉着冥侯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当年赵玉真走火入魔,靠着青城山先任掌教吕素真和酒仙百里东君才合手压住。怒剑仙前辈,你要是能一人拿下李寒衣,估摸着天下第一该是你的了。” 李寒衣抬起头,一双紫色的瞳孔妖媚而危险,她轻轻一挥手,寒剑铁马冰河,暖剑桃花浮在了她的两侧,她望向颜战天,缓缓说道:“颜战天?” “李寒衣,你来此地作甚?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颜战天问道。 “苏昌河在哪里?”李寒衣眼中戾气暴涨,两柄剑剑气如潮,蠢蠢欲动。 颜战天握紧了手中的破军剑,微微皱眉:“暗河的苏昌河?你寻他作甚?” 李寒衣一头紫发飞扬,身上杀气暴涨:“我要杀了他!” 两柄剑瞬间飞出,直冲颜战天而去。颜战天冷哼一声,提剑一挡,破军剑依旧不曾出鞘。虽然李寒衣剑势霸道,他仍然要寻到那最合适的时机,使出他的那一怒拔剑。 “这几天是怎么了?才见完一个剑仙,又见一个,大家都出来赶集了吗?除了洛青阳那家伙,几乎都见到了。”一个儒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无心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背着书箱,一身白衣沾满了尘土,显得有些狼狈的中年书生站在了那里。 “死书生?”颜战天被李寒衣的两柄剑逼得连退之下,仍为那声音一惊,扭头望了过来。 “大魔头!”书生笑了笑,回嘴道。 “儒剑仙前辈?”无心反应了过来,问道。 “魔教少主也来了,最近这中原武林可真热闹。”儒剑仙谢宣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 “还好还好,既然三位剑仙在此相会,晚辈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还望后会有期。”无心急忙开口作别,一把拉过冥侯,转身就跑。 “哎,就这么走了?”谢宣愣住了。 颜战天冷哼一声,骂道:“叶鼎天那家伙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怒剑仙前辈倒是有出息,有本事你追过来!”远处传来了无心带着笑意的呼喊声。 “臭小子!”颜战天愤怒地拔出了手中的破军剑。 一怒拔剑! 瞬间将那铁马冰河和桃花二剑击飞了出去,李寒衣一步跃前,握住双剑,又对着颜战天斩了下来。 谢宣一甩手,藏在书箱中的那柄万卷书飞了出来,拦在了李寒衣的面前。 “颜战天,虽然和你联手这件事很耻辱。但是李寒衣已经入魔了,若单打独斗,我们二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二人合力,将她的魔性压制下去,就像是当年吕素真和百里东君那样。”谢宣说道。 “如何做到?”颜战天被逼得节节败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以他一人之力,的确无法对抗现在的李寒衣。 “我追她的路上一直在找书,刚才终于被我找到了。”谢宣一边挥出万卷书,帮助颜战天挡住李寒衣的剑势,一边掏出了一本破旧的古书,“书里说,走火入魔之时,经脉逆流,血气暴涨,功力较之以往犹胜数倍,但却如饮鸩止渴,随时有暴毙之险。破解之法是,先断其意识,止其真气,再……” “我明白了。”颜战天怒喝一声,打断了正匆忙地翻着书的谢宣,“总之一句话——” “先打晕了再说!” 雷家堡。 一处略显破败的小院落里,却坐着两个名震天下的人。 一个是现任雷家堡家主,少年时原本默默无名,却在魔教东征之时与魔教长老对掌三次将其击毙的雷千虎。另一个是少年成名,曾被雷家堡寄予厚望,与当年的雷门少主雷云鹤并称为雷门两大少年高手的雷轰。 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像传说中那么威风凛凛。雷千虎在这夏日里依然穿着一身厚重的白虎皮裘,面色苍白,一声一声地咳嗽着,不像是个武林世家的家主,倒像是个痨病鬼一般。而雷轰,则一身朴素的灰衣长袍,相貌也是平平,就像是个寻常的教书先生一般,远远比不上面目俊秀、一身紫色道袍无风自舞恍若仙人临世的赵玉真。 而这两个人现在的心情都不太好。雷轰搭着雷千虎的脉搏,眉头紧皱:“怎么最近寒气蔓延得这么快?上次给你开了几服药,你都有照常服用吗?” “药从来就没停过,只是撑了十几年,这身子也该撑不住了。”雷千虎轻轻咳嗽了一下。 “我还能活多久?三个月还是一个月?” “有我在,你死不了那么快。”雷轰冷哼道。 “我的身体我自已知道。”雷千虎收回了手,拢了拢身上的虎裘,“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可以死,但雷家堡不能倒。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英雄宴,我雷千虎一定要办吗?” “为什么?”雷轰愣了一下,雷千虎的确不是那种好热闹、喜排场的人,但这次的英雄宴,他的确尤为看重。 “因为我要让整个江湖知道,我雷千虎虽然要死了,但是雷门却会比现在更加繁盛。因为雷门双子,即将重现江湖。”雷千虎沉声道。 “雷门双子。”雷轰轻声念着这久违的四个字。 “是的,从云鹤踏出雪月城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派了十三个弟子带着我的信去寻他,这次英雄宴,他一定会回来。但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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