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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是跟江南霹雳堂雷家堡脱不了干系。而杀怖剑,本身就是火药铸成的一柄剑! “这一招叫毁天绝地。 “多年前我想练出绝世一剑却不得其法,总觉得这一剑虽然猛烈,却没有剑意,称不上绝世之剑。但我现在明白了,为做绝世之事使出的剑便是绝世之剑。 “而守护心爱的人使出的那一剑,就是绝世之剑。 “可惜总是晚几分。 “相遇晚了,使出这一剑也晚了。” 红光闪过,一声巨雷在空中炸响。 李凡松惊道:“这是什么?!” 谢宣微微转过头,神色凝重:“原来这就是杀怖剑的最后一式。” 李凡松转头问道:“他会死吗?” 谢宣摇头:“不会,雷轰已修成了业火境,论内力浑厚,只比金刚不坏神通逊色一点而已。” 巨响之后,血肉飞溅。那一拥而上的三十名杀手顿时被炸飞了出去。有的当时就死了,有的就算还活着可摔倒在地后根本无法动弹。而浓烟散去后,有一人稳稳落地,他的衣衫已经被炸得粉碎,露出那一身虬结的肌肉,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手中却没有剑。 雷轰,一人一剑,斩杀三十蛛影! 正当大家还在震惊于此的时候,谢宣忽然暴喝道:“拦住他!” 一道黑影忽然直掠而来。 第十四章 千里海域之王 第十四章 千里海域之王 傀!他还没有死! 雷轰想要抬步,可浑身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半分。 飞轩想要催动大龙象力,可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能动的只有李凡松,他提起最后一口真气,纵身,出剑。拦住了傀的第一剑,下一个瞬间他已经被击飞了出去。 只拦住了一剑,却刚刚好。因为在刚刚那声惊雷巨响之时,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远方。那身形行得很快,古籍里曾说仙人御风而行,大概不过如此。 在李凡松拦住那一剑的瞬间,白色的身影已经越过了谢宣的身边。 谢宣长舒了一口气,明白了这一切,终归是要结束了。 傀刺出了第二剑,却被挡住了。挡住他的是一口钟,一口偌大的钟。 山野之地,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一口钟? 般若心钟。 一身白衣飘摇的无心双手合十,运起那般若心钟,轻而易举地便挡住了傀的第二剑。 “为什么我每次出场都是在如此危急之时,救人于危难之中?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我命中注定就是那光芒万丈的存在吧。我本不欲成佛陀,奈何佛陀欲成我。” 李凡松惊了,惊的是世间竟有如此狂言的人。 飞轩也惊了,惊的是这人虽然出言傲慢,但一身真气却是他见过的最为醇厚的。他修道家真法,自然忍不住与其比较,可看到的却是沟渠与龙湫的差距。 谢宣却笑了,他与这人曾一同医治萧瑟数日,自然了解这人狂傲而自恋的性格。 傀却只是愤怒,他怒骂道:“你是谁?” “你很容易愤怒,你的杀气也很重。可这正说明你的内心很软弱,一个人只有内心软弱的时候,才会在外表上显得那么凶恶。”无心轻叹一声,长袖一挥,“滚吧。” 傀手中的长剑寸寸断裂,但他没有退。他向后撤身,抬腿一脚,脚尖露出一道寒光。却被无心一把抓住,无心无奈道:“佛家有云,三毒,贪、嗔、痴。嗔者,于苦、苦具,憎恚为性,能障无嗔,不安稳性,恶行所依为业。”他手往下一沉,将傀的腿压了下去,傀感觉自已的身体再度不可控地竖了起来。无心紧接着一把扼住了傀的咽喉,微微笑道,“莫非这就是扼住命运咽喉的感觉?” 傀怒目圆瞪,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不是很想说话?”无心饶有兴味地望着他。 傀咬牙切齿,眼睛仿佛就要瞪出血来。 “我就不让你说。”无心耸肩。 眼看着傀就要被无心活活掐死在手中,无心终于放开了手,将他猛地挥了出去。他笑了笑,抬头看着天:“今天的月亮真好。” 谢宣点头:“的确很好。” 李凡松和飞轩相视一眼,心中却是大惊。今夜本该是上弦月,可天空中挂着的却是一轮圆月。 又是那孤虚之阵。 暗河慕家的人也来了。 无心忽然伸出一指,缓缓说道:“六根清净。” 只见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脆响,像是鸡蛋壳破掉一般的声音。然后天空中闪过一道黑影。 那又圆又亮像是银盘一般的圆月已经变成了上弦月,无心转头望去,发现蛛影的尸首已经少了一半,原本躺在那里的傀已经不见了。 “就那几个废物,也值得花这么大阵仗来救吗?”无心耸了耸肩,转过身,对着谢宣微微一笑,“前辈好久不见。” 李凡松持着剑走了回来,望着这个一身白色僧袍、面目秀雅的人问道:“你是谁?” “无心。”无心冲着他笑了笑,“你的剑法不错。” 李凡松有些汗颜,摇头:“你的武功更厉害些。” 无心摇头:“应该是厉害很多吧?” 李凡松心想这人是完全不懂“自谦”这两个字,不过事实摆在面前,也没有争辩。 可无心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毕竟我是一派掌门。” 李凡松又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飞轩更是忍不住问道:“哪个门派?” “天外天。”无心答得坦然。 “天外天?”飞轩不解,“这是哪派?” 李凡松却顿时反应过来,立刻将飞轩一把拉到身后,紧紧握住醉歌剑:“是魔教!” 无心眉毛一挑:“什么魔教?这都是当年你们取的绰号!” 那站在原地许久的雷轰终于调整好了气息,一步一步勉强地走了过来:“你就是叶鼎之的儿子?” “正是,这位应当是雷轰前辈了?我与令徒雷无桀乃是好友。”无心垂首道。 “好友?”雷轰反问道。 无心抬头,目光澄澈,声音坚定:“生死之交!” 雷轰又问道:“所以此行你是来帮我们的?就算你与雷无桀是生死之交,也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他的师父。” “我不是来救前辈的,那只是顺便。”无心恭恭敬敬地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雷轰扬眉:“谁?” 无心右手轻轻伸出,指了指坐在谢宣身前的李寒衣,道:“她。” 当无心指着李寒衣说出那一个“她”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宣缓缓从李寒衣身后撤回了手:“你找她,是因为十三年前的旧事?” “是。”无心点头。 谢宣上前走出几步:“我可以回答你,不是她。” 无心依旧点头:“我知道。” 雷轰见谢宣收了手,急忙问道:“寒衣的伤好了?” 谢宣叹了一口气:“红颜泪的毒我已经帮她解了,但是这走火入魔,一时半会儿我还想不到办法。” “我来。”无心忽然说道。 “你来?”雷轰怀疑地望着他,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医术会比谢宣还高明的样子。 无心微微一笑:“不就是走火入魔吗?我做的就是除魔降妖的行当。”他走过雷轰身边,来到了李寒衣的面前。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对着李寒衣的肩膀猛地推出一掌。 “你干吗?”雷轰怒喝一声,正欲向前,却被谢宣伸手拦住。 “正心!”无心猛喝道。 只见李寒衣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紫光流转,对着无心怒目而视。 “去魔!”无心忽然扬起右手,对着李寒衣的天灵盖猛地拍下。 可李寒衣忽然退了,猛地向后撤了一步,避开了无心。她的满头紫发无风狂舞,伸手便要拿起自已的两柄剑。 谢宣抚着身侧的两柄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先把剑收走了。” 李寒衣伸出右手:“剑,归!” “定!”谢宣双腿盘膝而坐,长袖猛地一挥,将那两柄蠢蠢欲动的剑生生压了下去。 “多谢先生。”无心再度挥出一拳,冲着李寒衣一拳打去,再喝道,“去魔!” 李寒衣却也一拳打来,两拳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无心岿然不动。 李寒衣更是寸步未退。 无心微微喘息:“好强的功夫。” 一旁的飞轩却是赞叹无心:“好浑厚的内力!” 无心忽然收拳,再度对着李寒衣打去,这一拳和他平日里的武功截然不同。这一拳并不潇洒,也不好看,却很朴实,很硬、很凶。 如果萧瑟和雷无桀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拳法很眼熟。 金刚伏魔神通。 “一拳正我心。”无心挥出一拳。 “二拳去业障。”无心再出一拳。 “三拳破恶孽。”无心挥出第三拳。 “四拳息灾。” “五拳伏妖。” “六拳降魔!” “七拳得大光明!” 一连七拳,每一拳都打到了李寒衣的身上。李寒衣手中若有剑,无心必定近不了身,就算手中无剑,神志清醒时,以她的功夫,现在的无心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但是现在的李寒衣失了神志,面对无心的七拳,她选择了硬扛,因为以她如今的体魄,面对这样的拳法没有挡的必要。 无心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七拳之后,无心收拳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当初和师兄偷学了一下金刚伏魔神通。” 李寒衣依然站在那里,一头紫发却飘了下来,她原本有真气护体,并不惧这外家硬拳,可那偏偏是金刚伏魔神通。 “这……”李凡松发出一声惊叹。 雷轰和谢宣相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了几分欣喜。 只见李寒衣呕出一口黑血,满头紫发渐渐变黑,那溃散的眼神慢慢地凝聚了起来。她望着眼前一袭白衣僧袍的无心,缓缓问道:“你是谁?” 无心双手合十:“寒山寺,无心。” 李寒衣微微皱眉:“叶鼎之的儿子。” “正是。”无心坦然道。 “寒衣。”那边谢宣高喊了一声,急忙走上前,“你终于醒过来了。” 李寒衣望向谢宣,瞥到了他身后的两柄剑,忽然念道:“铁马冰河!” 只见铁马冰河剑立刻飞回了她的手中。 她再望向了另一柄红色的剑,轻声念道:“桃花。” 桃花剑随即也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望着手中的两柄剑,走火入魔之前的记忆全都在瞬间涌了上来。独战暗河家主和唐门三老,之后那臭道土带着一片桃花千里而至,桃花树下拜堂成亲,以及那臭道土的身体在手中烟消云散。那一刻的愤怒,终于转换成了此刻的悲怆。 李寒衣朝天猛喝一声,那一声怒喝带着她身上所剩的真气,威势霸道异常,震得满山飞鸟惊鸣而起! 李凡松和飞轩当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谢宣退到了他们二人身旁,急忙将身上的内劲传入他们体中。 一声猛喝之后,李寒衣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无心急忙向前扶住她,雷轰走上前,焦急地问道:“怎样?” 无心探了探李寒衣的脉搏,摇了摇头:“身子过于疲惫,加上过于悲伤,所以晕过去了而已。” 雷轰点头:“好。” “先去附近找一处落脚之地吧。”谢宣注意到雷轰神色的变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跑。” 雷轰苦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跑?” 谢宣耸耸肩,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书读得多。” “下雨了。” 坐在台阶上的谢宣忽然伸出手,一串雨水穿过屋檐摔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身边站着李凡松和飞轩,飞轩牵着马,身子微微往里站了些,避开那些雨水。 李凡松望着远处的那个身影,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不进来?” 谢宣微微一笑:“他是你师父的情敌,你希望他进来?” 李凡松轻叹了一声,道:“昼长夜短徐开眼,花开花落只自伤。师父毕竟早逝,我们这些徒儿就算再怎么向着自已的师父,但也不忍心师娘此一生就这样孤身一人。” “错了。”谢宣缓缓道。 李凡松急忙退后一步,抱拳道:“莫非凡松哪里说得不对了,请先生指教。” “诗背错了,是昼短夜长,不是昼长夜短。”谢宣手指微微一拈,拈过一串雨水,在手中饶有兴味地把玩着。 李凡松一下子涨红了脸,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而远处,雷轰依然站在这座小庙的门口,抬头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小庙里面,李寒衣与无心相对而坐。李寒衣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但眼神澄澈,已经恢复了神志。无心则一脸好整以暇,静静地望着她。 “你一点也不像你的父亲。”李寒衣率先开口了。 无心倒是习惯了这个说法,反问道:“很不像吗?” 李寒衣点头:“你父亲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豪迈,当年率领魔教东征的时候,愿意依附你们魔教的人都说叶鼎之不像江湖人,他的身上有帝王之气。而你则完全不同,你的身上没有锋芒。” 无心耸了耸肩:“就是说我不够男子气概?” 李寒衣笑了笑:“叶鼎之也不爱开玩笑。” 无心用手轻轻搓着自已的眉心,若有所思地望着李寒衣:“所以你和我父亲很早就认识?”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江南的一位游侠,那时他还传过我几式剑招。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魔教教主,而我则代表雪月城与他交战。”李寒衣顿了顿,又说道,“曾经的我,很仰慕他。” “可是后来的你杀了他。”无心接道。 “当时我们一共七个人负责狙杀他。”李寒衣平静地说道。 无心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的,天山派王人孙、雷家堡雷千亭、温家温冷、潮王阁落夜阑、暗河苏暮雨,还有算父亲半个徒弟的叶小凡,以及雪月城李寒衣。但是江湖传言,最后出那绝杀一剑的人是你。” “我师兄百里东君当时武艺已经大成,在与叶鼎之对决的时候胜了半招,叶鼎之负伤南下之后,我们七人再联合狙杀他。先是雪月城城主的大弟子胜了叶鼎之,再是二弟子杀了叶鼎之,江湖上都需要年轻一代拥有自已的神话。大师兄实至名归,所以他的故事谁也不会质疑。而我的事,前面永远加一个传说。”李寒衣苦笑道,“所以,我并没有杀死他。” “当日,如果我们七个人想要杀死他,那么至少三个人需要把命留在那里。” “是其他人杀的?”无心眉毛一挑。 “既然你来问我,就表示你已经确信不是我了,而且如果我杀了他,那也是正邪相争,天经地义。”李寒衣正色道。 无心继续问道:“所以,那日还有谁在?” “有一个人能有机会杀死他,但是需要付出代价,现在他与我齐名,功力在我之上,能与我大师兄比肩。”李寒衣低声说道。 “孤剑仙洛青阳。”无心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他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子。”李寒衣继续说道。 无心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果然。” “那女子和孤剑仙比我们抢先一步,他们与叶鼎之隔着大概十丈距离。我们七个人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所以没有再向前,而在原地静观其变。然而那女子说了一句话,叶鼎之忽然就拔剑自刎了。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魔教教主,一代枭雄叶鼎之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自刎了。”李寒衣说道。 “那人说了什么?”无心的语气微微一变。 李寒衣摇头:“我们并没有听清。叶鼎之自刎之后,她就和洛青阳离开了。但是几个前辈认为此事最好不要外传,所以就派人放了话,说是我杀了叶鼎之,算是替我立威。我听说你见过王人孙,他没有对你说这些?” 无心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不会告诉我这些,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李寒衣点头:“我也知道,但我还是告诉你了,因为我有求于你。” 无心心中一动:“你是说……你功力已失的事情?” 李寒衣苦笑:“此番苏醒之后,我的功力所剩不到二成。但我不想让门口的人知道,你就假装要去雪月城见司空长风,护我离开吧。” “其实门口有两个更靠得住的人。”无心笑道。 “不必了。”李寒衣也站起了身,一个纵身掠了出去。她的身形极快,只是一个瞬间,就已经来到了谢宣的身边。 谢宣还是坐在台阶上玩着雨水,头也没回:“你们聊完了。” “此番多谢你了,有空来雪月城喝酒,这一次我不赶你。”李寒衣平淡地说道。 “好。”谢宣答得干脆。 李寒衣再度起身,却已经掠到了雷轰的身边。 雷轰依然没有转身,李寒衣也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之前早已见过面,但当时李寒衣神志全失,如今的他们,才是真正的第一次重逢。 雷轰轻声道:“好久不见。” 李寒衣摇了摇头:“你没有转头,不也还是没见。” 雷轰做了一个少年气十足的动作,他挠了挠头:“因为这几年,我并没有变得更好看些。” “我不是那样肤浅的人。”李寒衣的语气中却有几分笑意。 雷轰摇头:“可我是。所以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李寒衣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么说来我也是。” 两个人同时笑了一声。 “对不起了。”李寒衣忽然叹道,“当年赌气让你练成绝世之剑再来见我,却没想到这一剑之约浪费了你这么多年的好时光。” “好时光?”雷轰喃喃道。 “那段好时光里,你本该能见到很多的人。有的你会喜欢,有的你会讨厌,有的还能和你相伴一生……”李寒衣继续说道。 雷轰点头:“我知道了。” “我毕竟有喜欢的人了。我也已经嫁给他了。” “如果当年你先遇见的是我,”雷轰忽然说道,“那么事情会不一样吗?” “不会的,我一定会先遇见他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李寒衣说得果断。 雷轰感觉心中隐隐作痛,不再说话,只是惨然一笑。 “对不起,那日我虽然走火入魔了,但我记得我说了什么。那些话,不是真心的。”李寒衣怅然道,“那些事当然不怪你,反而,我很感激你。只是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再见了!”李寒衣再度一个纵身,从另一个方向掠去。 “谢先生,无心要去雪月城见枪仙司空长风,也先行一步啦。”一身白袍的无心也从小庙中一跃而出,几个纵身赶了上去,他在李寒衣身旁,偷偷将内力渡了过去,才没有让为了掩饰自已伤势而强行运功的李寒衣半路气竭而倒。 雷轰忽然转过了身,望着远去的李寒衣。李寒衣却没有回头。 他们终于还是没有再次相见。 许久之后,雷轰忽然转过了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一看肠已断,好云莫回头。”谢宣站起了身,也背着书箱向前走去,他朗声长喝道,“雷轰,祝你早日觅得一把好剑!” 李凡松和飞轩独立站在那里,望着众人接连离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谢宣走出十几步后忽然回头,说道:“你叫李凡松是吗? “你的名取得不好,你这棵松,并不平凡,有参天之资。 “你之前说想拜我为师? “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儒剑仙的徒弟,以后诗不能念错了。” “入深海了。”金言掌柜田莫之站在甲板上,低低地说了一句。 海面上依然风平浪静,看不到任何奇怪的标志,和之前行进的海域似乎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田莫之的一声感慨却仿佛他们越过了边界一般。 练剑练累了正坐在那里休息的雷无桀好奇地问道:“田掌柜,浅海深海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深海里有官兵。”田莫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有官兵?”雷无桀不解,他们已经连续几日没怎么见到人了,偶尔能见到一些大船在捕鱼。大多数时,一眼望去,整个海上只有他们一艘船,就这样的地方还有官兵? 田莫之手遥遥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孤岛:“看到了,那座孤岛叫绝生岛。里面关押着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无法被处死,便被关在了那个岛上。那个岛上没有船可以离开,每个月都会有官船送来食水,岛上看守罪犯的土兵们也无法自行离开,所以被称为绝生。每次我看到它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到深海了。” “既然这么害怕那些罪犯离开,想必是犯了重罪,却舍不得处死,这是什么道理?”雷无桀不解。 “因为留着他们还有用。”田莫之掏出了烟斗,开始慢悠悠地抽起了烟,海上湿气很重,抽一口烟能让整个人都舒坦起来,“有的人嘴里有重要的情报,有的留着能牵制一些人,有的,则是被人报复丢到了这里。” 雷无桀点点头:“前辈,你懂的真多。哎,前辈,远处有船来了。” “深海之地藏着许多令人惊叹的秘密,所以不让普通的渔民进入,但是官船和一些大户的商船依然可以进来。看到一艘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田莫之幽幽地说道。 雷无桀自小爱听江湖故事,从杀手榜上的绝顶高手,到镇守四方的绝世剑仙,还有天启城能改朝换代的隐藏高手,但是这些故事里却很少涉及海上。所以田莫之说的那些故事,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尤其是语气里那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让他更是心痒难耐。 雷无桀又问道:“这深海之地到底有多少新奇的地方?田掌柜你都和我说说。” “不练剑了?”站在船顶的唐莲俯下身,笑着说道。 雷无桀摆摆手:“天天练剑,累了,今天要听故事。” 田莫之倒也不介意,虽然脸上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倒是真的说起了故事:“往东三百海里的地方,有一座宝石岛,上面都是天然生成的绝顶宝石,每一颗都浑然天成、质地绝佳,就算放到青州九城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但是那座岛的周围却有许多暗礁,官家守在那里,可即便是官家,进了那座岛能出来的也不多。就算是出了那座岛,能回到内陆的也不多。人心是很可怕的东西,所以如今官家只守岛,却很少派人入岛。” “这岛适合萧瑟。”雷无桀喃喃地说道。 “再往北有一座龙火岛,那是一座火山岛。火山喷发之时,岩浆喷射几百丈高,岩浆溶入水里,遇到海水,海水瞬间被蒸发,生成水雾。整座海岛都被水雾包围,远远望去,就像来到了天之尽头一般震撼。”田莫之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雷无桀点头:“那有机会也要看一看。” “那可不好等,有些火山百年也不会喷发一次,有些一年就要喷发两三次,说不准。但是东面能去,北面能去,南面最好不要去。”田莫之又问道。 “为什么?”雷无桀的好奇心又起。 “据说南面有海怪,那海怪被称为九头怪蛇,据说只有一个身子,却有九个蛇脑袋。身躯能和一艘雪松长船比拟,一身子扫过来,能把船的桅杆折碎。虽然我没有见过,但的确去了南面的商船,少有能够回来的。”田莫之抽了一口烟,“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去过南面,他只去了一夜就回来了,他说他没有遇到海怪,但是夜晚来临的时候,他听到远处有怪物的低吼声。那声音威严而可怖,吓得他立刻回航。南面官船也不怎么去,所以会有没有行牒,偷偷溜进来的商船往南面走,偶尔能有回来的,也是火中取栗,九死一生,而且大都偷偷跑回内陆,不再提南海的事情,所以南海很神秘。” “那西面呢?西面有什么典故?”雷无桀急忙问道。 田莫之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雷无桀,那目光就跟看一个白痴没有区别,他放下烟斗,手指着西面:“小兄弟,你看西面。” 雷无桀转头,一脸茫然。 “西面,就是我们来的地方。那里没有海,只有一片陆地,叫北离!你老家!”田莫之翻了一个白眼。 雷无桀顿时红了脸。 田莫之叹了一口气,重新变回了那张严肃的脸:“但是不论是火山岛,还是海怪,都算不上可怕。茫茫大海,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人心?”雷无桀想起了萧瑟曾经说过的关于田莫之的故事,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茫茫大海,一艘船上一个人心变了,整艘船的人都要陪葬。”田莫之喃喃地说道。 那艘雷无桀适才看到的船越来越近了,雷无桀扭头望去,只见那艘船上挂着一面大旗,旗帜上是一只展翅而起的苍鹰,只是那只苍鹰是没有头颅的。 “好奇怪的旗。”雷无桀喃喃道。 田莫之却是神色一变:“糟了。” 只听一声呼啸传来,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冲着雷无桀直冲而来。那支羽箭声势极大,弯弓的人应该手劲不小,这让雷无桀想起了在边境遇到的那“长弓追命,百鬼夜行”,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样的羽箭还入不了雷无桀的眼。 雷无桀手一挥,一剑斩落了那支羽箭:“这是什么?” 田莫之吸了一口冷气:“刚刚忘记和你说了,海上除了官兵和商人,还有海盗。” “海盗?”雷无桀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他自然听说过海盗,这些人往往成群结伙,自已拥有一艘大船,在海上烧杀抢掠,无所不作,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据说海盗往往都只有一只眼睛,他很想见一见。 “有趣。”雷无桀点点头,顺手又砍落了一支羽箭。 田莫之摇头:“一点也不有趣。” 雷无桀咧嘴笑了笑:“为什么不有趣?没有见过的东西,总是有趣。” 田莫之指了指那面旗:“因为那面旗,所以不好笑。无首战鹰旗,对面那些海盗叫枭首,是这片深海里最可怕的海盗。” “很厉害?”雷无桀仍然是不屑的表情。 “千里海域,唯枭首为尊。杀官兵,黑吃黑,无恶不作,无首战鹰所过之处,皆血漫于海。”田莫之忽然暴喝一声,“出阵!” 一声令下,所有船上的武土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拉紧了弓弦,对准了对面的船。 闻声出来的沐春风、萧瑟和司空千落都一脸不解,沐春风望向田莫之:“怎么回事?” “有海盗。”田莫之垂首说道。 “海盗?”沐春风虽然贵为沐家三公子,但对于海上之事的了解却远不如田莫之,“什么样的海盗敢劫我们的船?” “是枭首,深海千里,海域之王。我们现在最好还是以弓箭射之,然后避其锋芒。”田莫之低声说道。 “我们怕他们?”雷无桀有些愤愤。 “在陆地上,刀剑枪可为王。可是海面上,弓箭却是王道。我们船上虽然有不少船护,但是枭首素来以弓箭之术闻名,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是对手。”田莫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雷公子剑术无双,但在这海上,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沐春风微微皱眉:“我们不是有天狼弩吗?” “天狼弩一共四发,用了就没有了。它往往只能作为威慑,如果真的要用,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田莫之提醒道,“现在我们不过刚进入深海。” “田掌柜,你有句话说得不对。”雷无桀忽然转头道。 “哪句话不对?”田莫之微微眯起眼睛。 雷无桀微微一撇嘴,手一伸,将对面射过来的第三支羽箭握在了手中。 “三箭示威,若投降就降旗,然后升起白旗。不然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会劫船。”田莫之望着雷无桀手中的箭说道。 “不愧是什么千里海域之王,名头还真多。田掌柜,我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你说错了,我不仅用剑厉害,用箭其实也不错。”雷无桀掂了掂手中的羽箭,猛地潮上空掷去,“你说那面旗不有趣,那我就碎了它。” 那支羽箭直冲无首战鹰旗而去。田莫之大惊,这样的挑衅是致命的! 沐春风却拍手叫好,他们的家旗上绘着的可是浴火凤凰,哪有凤凰惧怕苍鹰的道理? 可是那支羽箭在快要触碰到无首战鹰旗的时候,却被另一支破空而出的羽箭拦腰击断。 雷无桀撇了撇嘴,微微一笑。 田莫之低声道:“三公子,这是很危险的事。” 沐春风却摆了摆手:“无妨,也没有别的地方,难道要我青州沐家看到一面旗就望风而逃吗?什么千里海域之王,不过是海盗罢了,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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