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她抱膝蹲下，低着头?去?数蚂蚁。 一只两只，有好多，成群结队的。 “走累了？” 她把头?埋得很低，陈路闻将她耳侧碎发撩到肩膀后面，屈起指节蹭她的脸颊哄声。 程欢摇摇头?，下巴搁在膝盖，看那队蚂蚁循环折返。其中有一只，头?上顶了比身体大三四倍的白色块状物，就?像冬季从头?顶飘落的雪。 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举起两只手给?陈路闻。 “你摸摸，是不是长?冻疮了。”又红又肿还不能挠的冻疮。 6月份的波士顿，天?气宜人，最低气温都不超过19度，穿的薄衫短裙，何来冻疮一说。 醉糊涂了。 举到自己面前的手坚持岔开五指睇到他面前，陈路闻包在掌心，一根根揉捏松动她的关节：“我摸摸。” “还难受不难受？” 陈路闻在她手背亲了一口，双手合十将她紧紧裹住，真就?像她手冻着给?她吹气取暖。 “手都肿了，写?不了论文。”写?不了论文，她没?办法申请本科毕业，还得整理学术研究报告，和成绩单读博。 “要不你帮我写?吧，我读出来，你帮我打字。”程欢委屈蔫儿地睁着一双眼睛天?真地看他。 两个人傻乎乎蹲在马路花坛边上，面对面讨论写?论文的事情，是不是画面有点太过于滑稽。 程欢撒着不清醒地娇，记忆倒退了好几年。倒退到风雪交加的季节，她独自窝在公?寓闭关的日子。 “很好写?的。”她眨眼，“就?是那个文末致谢，我不知道除了致谢导师以外，还要写?什么，你帮我想想。” 陈路闻沉默了几秒，说不出话。 “那先起来，我们回去?写?论文。” 程欢站起来，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走，这个时候她又好像没?喝多，还能辨清楚东南西北，就?是她去?的地方，离他们订的酒店越来越远。 公?寓前台的阿姨还是那一个，看见她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问她为什么又回来了，问她经常一起的那个男生怎么没?跟来。 退租的时候她满面愁容，看不出半点舍不得离开的痕迹，跟阿姨说可能以后不会再回来。 程欢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笑着和她寒暄，然后打开挂在陈路闻身上的包，翻找一通，没?摸到钥匙门卡，醉里醉气告诉她又忘带了，能不能帮忙开个门。 “傻孩子，你已经毕业了啊。”阿姨笑笑，告诉她没?有办法帮这个忙，因为她住过的那间房，有了新的住户，也是个女生。 程欢啊了一声说怎么可能，她毕业论文都没?写?完，导师怎么可能让她毕业。 公?寓不让进，交涉不下来，拉着陈路闻在一楼公共区全部逛了一遍，休闲区健身房泳池花园。她可以很清楚地指出，她什么时候在哪做过什么。 这个举动，分明是在跟陈路闻说，这些年她过得很好。 可是真的好吗？ 她连致谢词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写起。 在她回国最初的那次地下车库相遇，医生告诉他程欢的抽血结果显示，血红蛋白和胃功能三项异常，初步断定她存在饮食不规律情况。 耍着酒横，程欢在陈路闻背上说了好多话，说着说着又绕回来问他：“陈路闻，你有来找过我吗？” 来过。 知道她消息是已经是他创业之?后，刚起步，所有钱都投进了实验里，但他还是办理签证义无反顾买机票飞到她所在的城市。 落地的那一刻，心脏跳动剧烈，既害怕又紧张。 他看见程欢在图书?馆里奋笔疾书?，阶梯教室里录入笔记，中午和秦冶说说笑笑共进午餐，下午小组项目研讨，以一个陌生人的视角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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