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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和溪清躲在门外朝里看,就看见几个宫婢在拉扯一个白衣裳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年岁不大的样子,模样是相当好看的,就是神智似乎不大清醒,一个劲儿疯言疯语。 溪清小声嘀咕:“那不是沈彻吗?” “沈彻是谁?”我好奇问道。 “没……我看错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殿下咱们快走吧,再慢君后要催了。” 我慢腾腾的起身,转身时回头望了一眼,对上了疯子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就像一块纯净的水晶。 可是他却哭了。 那日过后我打太和殿外过总有成群的御医跪在那儿,我觉得应该是李越病了,这种时候作为女儿的总要去看看才是。 父君不让我去,说病的不是李越,是旁人,具体是什么人他又不肯说。 然后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沈瑜在家中纵火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这件事轰动朝野百官惊叹,父君因为这事儿和李越吵了一架,“……既然沈彻的病已经好了你就放他出宫,难道你逼死他爹不够还要把他的孩子也逼死吗?” 那个人就是和我同窗的沈彻吗?我听过很多人提过他,尤其以容熙为最,他总说:“如果是对沈彻,你就不会这样。” 可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到父君和李越吵完,第二天沈彻收拾了东西从太和殿搬了出来,父君让我送他出宫,一路上他乘马车,我骑马跟在车旁,马车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咳嗽声,我关心道:“沈彻,你病了吗?” ☆、第 23 章 沈彻一声不吭,单薄的身子在帘帐后模糊不清。 半晌,马车停在火灾后重建的丞相府,我扶他下车,这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一般,整个人单薄的像一张纸。 扶他进屋以后,他说了一路上第一句话,也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他的声音是虚弱的,大病初愈一般:“宣殿下,你要成亲了是吗?” 我冲他乐滋滋的笑,“是啊,不出意外下个月,我要娶的是与咱两同在太学读书的容熙,你应是认识的。” 想想我觉得又说错话了,他大孝在身,三年内不能婚嫁,此时说这样的话不是惹他伤心吗。我紧忙看他神色,只见他寡淡着一张脸,大病初愈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尤其是他的唇,那是和纸一样白的颜色。 在我的注视下,沈彻面无表情的说道:“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鹣鲽情深。” 我接受了他的祝福,很开心的要出门离开,他突然拽住了我衣服的一角,苍白的指尖瘦弱不堪,却使着极大地的气力拉着,声音干燥的好似在砂纸上磋磨过:“李宣,可不可以不成亲。” 我奇怪的看着他。 “……李宣。”他仰头看着我,水晶一样的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明明干净着,却好像在泪流满面,“可不可以不成亲。”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据宫女说这个人是疯子来着,就算治好了……之前也是疯子来着。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匆忙把衣角拽回来,尴尬的夺门而出。 那时候我对沈彻的印象不大好,明明是个很漂亮的人,怎么疯疯癫癫的样子。 很意外的,父君去给我大婚求平安符,回宫路上感染风寒,一开始不是大病,却一病不起,御医解释是大家都以为是风寒,其实是类似风寒病症的一种恶疾,病症很急,急到半个月的功夫人就去了。 李越和父君争吵了大半辈子,在父君死后显然不是得意的,她让我给父君守灵,灵堂跟前她没待过一天,因为她也病了。 她这阵子开始咳血了,日子没多久,御医跟在后面精心调理着,不会有大问题。 她接受了父君临行前最后的建议,让沈彻束发为官 分卷阅读2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4 逆鳞 作者:折枫 分卷阅读24 参与到朝政里去,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沈彻的母亲纵火自焚,恐怕是李越的所作所为寒了大臣们的心,故此要给予沈家些恩典补偿,沈瑜膝下无女,这份恩典就落到了沈彻头上。 君后待沈彻比待容熙好,这道圣旨后容熙如是说。我和他的婚期要等大孝过后办,容熙整天神经过敏似得絮叨,可以拿出一整天的时间念叨父君偏心,我没他那些闲工夫,柳无庸出任刑部尚书以后盯我盯得紧,我得把那些琐事摆平才行。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李越有天晚上睡着做梦,梦见被人斩杀于马下,吓醒后让人按着画像找出来是谁干的。 加上那天晚上她是睡在梦溪石雕成的石枕上就更加肯定是神仙泄露给她的天机。 恰好无庸出任刑部尚书,李越就让我和她一起去查。 这次刑部大换血,同时出任刑部侍郎的是沈彻。 这案子虽然是无庸接下的,按理来说要由沈彻去审,不论官职大小不能徇私舞弊,公私分明一向是刑部准则。 或许这是李越要给沈彻一个表功的机会?案子审理完毕论功绩的话算给沈彻的考核占最大。 “不管怎么说人海茫茫里,找一个从来没见过而且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人基本不可能吧。”我把画像高举过头,“无庸,你有什么主意?” “宣殿下,沈大人,你们相信梦醒成真吗?”无庸淡淡问道。 沈彻摇了摇头,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也摇了摇头,“不信。” 柳无庸很平淡的说道,“那就不用找了,她会出现的。” 第二次吴城大捷,这次领兵的仍旧是梁王,副元帅是李夙,风风光光把吴国军队打退三百里,神勇无匹,一时惊愕吴国上下,大扬我军国威。 酬军宴上本来欢欢喜喜的君臣同乐,却让李越找到了害她失眠多日的元凶。 那人是个总兵,以前是李夙的部下,后来辗转编制到梁王管辖的军队,宴后李越让沈彻随便拟一条罪把她杀了。 这事情是很棘手的,罪条总不能说是弑君吧,人家又没真杀人,这不是为难人嘛。而且凯旋之时传出君主杀功臣的消息不异于引火烧身。 沈彻苦恼之际,柳无庸轻飘飘的说道:“常人喜欢说,法不责众,所以有了兴风作雨的本钱,你想捂住他们的嘴,就要让他们不敢说出话来。” 听到这话,我觉得不止我,沈彻肯定也不寒而栗。 柳无庸从沈彻手里接下了这案子,披着处决逆党的皮,内里是为了新帝即将登基铲除异己的实质,梁王功高震主,被削藩,李夙被指派到了边疆,百余官员流放,一旦有人弹劾上奏就被指为逆党,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因为血流成河,牵连甚广,后来此案被称为流朱案。 如果没有柳无庸的铁腕,这场大案不会那么快在两年内结束。 也是这一次,我才见识到朝政的可怕,有些事不上秤,没四两,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一个梦,一句简单的拟罪,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把参与到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直到没有人敢做声敢抱怨,然而这就是权术,谋政,和沈彻绝对不会有的城府和手段。 人人惊心,提心吊胆的一番血洗过后,朝廷出现了绝对的祥和,栋梁们安分了不少。 沈彻在两年里一直跟着柳无庸,她对沈彻也很是照顾,两人不像师徒倒像是朋友,只是时间久了,沈彻倒没像无庸那样温文尔雅君子谦和,反而比以前说话多了,毒舌居多,尖酸挖苦,刻薄刁钻。 我很讨厌刻薄的男子。 紧接着我发现,李越很喜欢沈彻。她喜欢她的臣子沈瑜的儿子。不是爱惜人才的喜欢,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这事儿我刚知道的时候非常震惊,总觉得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关系非常龌蹉。 流朱案之初沈彻还能做到和我们一起讨论下案情,之后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见人影,有次我四处寻他居然看见他衣衫不整的从李越寝宫出来,或许他就是以自身相貌取仕途的男子,可我看到以后总归是愤怒大于失望。 我要他给我一个解释,沈彻都不吭声,平时尖酸刻薄,这会儿倒成了一个哑巴。 “你真恶心。”我到底也成了出言刻薄的人,望着他霎时僵住的手,心里居然有种胜利的喜悦。 沈彻与平常男子不同,他们或许会生气,但绝不会动手,沈彻不仅动了手还动了口,他打了我一巴掌,双目微红,脸色却是极苍白的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对……我没资格。”我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口不择言道,“万一明天你成了李越的侧室,我还得尊称你为侧君是吧!” 沈彻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想再打我,我眼疾手快的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朝墙上一推,“你有什么可依仗!我就不信李越会娶你,我他么在这把你强了,你敢跟李越去讲吗?!李越难道还会因为你把我杀了?!” 我扯下他的领子,里面零星吻痕提示着,他刚从一个女人身下起来,沈彻无力的软倒下来,他滑到墙角,双手捂着脸,我不是第一次见他哭。 第一次是在太和殿外,我与他目光相接。 我不会真动手去强迫他,他很清楚。 我蹲到他对面,想了想,把他的衣服理好。过了很久,我听见自己低声说着,“别和李越不清不楚了,趁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尽快找个人嫁了,远离朝廷这个是非地。” ☆、第 24 章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孤独久了,那天过后,我总是无端想起沈彻的脸,有时是吃饭的时候,有时是睡觉的时候,甚至会听到他和我说话,可是明明记得他没有和我说过那些话才对。 容熙来东宫小住了几天,吩咐宫婢把我收藏的字画拿出门去晒太阳,我从刑部回来,进门时被其中一幅字画吸引住。 那张画的手笔怎么看怎么像是沈彻的笔迹,然而题的日期又明显不可能是他,按照字画的日期看那年我十五岁,可我对他最近的记忆应是从十六岁开始才对。 越看越奇怪过后我就把画收了起来,等哪天碰到了再问他。 “无庸,沈彻是那种为了权势可以出卖灵魂的人吗?”我抵着下巴趴在刑部的公案上,问着对面的柳无庸,“你们那么要好,应该很了解对方吧。” “那么也请问殿下,在你眼里沈彻是那种人吗?” 正是因为他不像,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以他的能力得到晋升只是时间问题,他为什么要走以色侍人的捷径。 柳无庸笔下未停,头也不抬的说道:“殿下要知道这世间并非所有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像您与容世子这样出身显赫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人少之又少,当你觉得不可理喻又无可奈 分卷阅读2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5 逆鳞 作者:折枫 分卷阅读25 何的时候就会明白这只是人之常情。起码在下看来沈大人不仅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反而极有自己的原则,强迫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会比死还让他痛苦。” 起初我不明白柳无庸的意思,直到有一天路过太和殿,又看见一群御医跪在殿门外,问了一旁宫婢方知,有位侍寝的男子抵死不从,差点把脖子给割了。 伤口不大深,李越正心疼着呢,这群御医排着队等着被指去煎药烧水。 我就奇怪了,也没听说过李越最近有什么新欢啊,怎么刚看上一个就差点闹出人命呢,打听完八卦,我拔腿要走,隐约听见李越在殿内训斥御医:“你不会轻一点……沈彻,不要紧吧。” 沈彻…… 应该不会是他,他不会傻到自残,他那么聪明剔透的人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呢。 我这样想并劝服自己,刚走出两步,却不由自主的飞快跑回到太和殿外,伸手推开紧闭的殿门,只见病床高卧的确实是沈彻。 他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由着御医包扎伤口,李越不悦的瞪着我道:“谁让你进来的?” “在门外看见太多御医以为是母亲病了,所以急忙冲了进来。”我又瞟了沈彻一眼,“原来是沈大人受伤了。” 李越有些尴尬,摆手道:“受了点皮外伤,你看到也没什么,回去吧。” “儿臣遵命。”我朝李越拱手拜别,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彻身上,他正眼都没瞧我。 可是我能看到他一直紧握着的手。 沈彻正常出现在刑部后,柳无庸派了他一个新案子,此去恐怕要两三个月,临行前我约他到贵宾楼给他饯行,他也赏脸来了。 落座许久无话,小二上完菜后我问他,“这些菜你喜欢吗?” “还行。”他很是高冷的望着我,“在下受宠若惊。” 我尴尬的咳了咳,被他一讲,我要给他夹菜的手顿在半空,默默收了回去。 “有什么话快说,我一会回去收拾行李没工夫和殿下唠家常。” “沈彻,我们私奔吧。”我拽住他的手,“我是认真的,地点,路线,钱,我全部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句话。” 沈彻想要嘲笑我的话闭着眼我也能猜到,我准备了一万句话回给他,然而他是沉默的。 这一点我始料未及,沈彻沉默着,然后问道:“值得吗?” 仿佛生命之中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并且需要我不停去回答,可是我的脑海里中的答案脱口而出,“值啊,太他么值啦。” 他被我逗得一笑,回以藐视我的眼神,淡淡说道:“我不愿意。” 我紧握着他想要抽回去的手,一字一顿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明天你出发以后路过的小树林,我就是用抢的也要把你带走。” 他的脸上略微动容,忽然叹了口气:“这话要是早两年说多好。” “现在不晚。” “李宣。”他望着我的眼睛,“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在城郊外小树林等了沈彻两个时辰,没有等到他,只等来了御林军,李越说,沈彻给她打了招呼,告我妨碍公务。 我被下调到地方政府受教前找到沈彻问了这事,他居然犹豫都不带的就承认了,并且厚颜无耻的说,“出生尊贵如你压根不会了解权势对我有多重要。” “即使出卖自己去博人欢心也可以?”我也压根不信他是这种人。 “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干。”沈彻冷冷看着我,“可笑的是现在说这话的宣殿下除去出身以外一无是处,出了宫你能做什么?去出卖劳力吗?” “出宫后就算卖劳力我也会养活你,不让你受苦挨饿。”我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来,“只是你根本不稀罕罢了。” 沈彻站的笔直,束发而冠,身形修长,眉目俊秀疏清。他低声说道:“李宣,你生在东宫,天生就是这天下的主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放弃这天下的,就是你自己也不可以。” 私奔失败以后,我和他形同陌路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给无庸作报告我都尽量回避着,可幸也不用回避多久了,马上让我下放的圣旨就下来了,我要被派到基层克服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临行前他们给我送别唯独没有沈彻,无庸看到我失望的眼神安慰道:“这一趟回来殿下定会受益匪浅,皇上对殿下给于厚望苦心栽培,殿下也当理解皇上苦心……” 其余官员附和着,偶一两个还提出要跟我一起去,明天就去写折子请李越批准,我呵呵一笑,权当放屁。 人生是挺世事无常的,我下基层没两天李越就快不行了,八百里加急让我回京,我匆匆忙忙赶回去只见百官服丧,最前头的是抚远大将军和尚书令,两人捧着玉玺跪在正午门门口,口中高喊:“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正午门到太和殿,我远远看见沈彻跪在太和殿外灵柩跟前,腊九寒天,守灵的帷帆在凛冽的风中摇摆不停,他向来耐不得寒,我给他披了件貂裘,蹲在他面前道:“人都死了,你做这些她看不见。” 沈彻摇了摇头,我起身,不再看他,绕过沈彻来到灵柩前,伸头朝棺材里看,确认李越是真的死了。 我把她枕着的石枕搬出来。这是这么一块破石头,害死了无数条性命,百官流放,血流成河,可笑却被人们贡成神物,精心雕刻,指望着流传后世。 “陛下!不可!”柳无庸想拉住我的动作慢了一步,石枕落地,立时碎成几块。 我冷冷一笑,望着那边还在跪着的沈彻,上前把他拉了起来,沈彻挣扎着,我把他扛到肩上直接扛到太和殿。 殿外是人员稀疏的守灵人,哭声不绝于耳,殿内微弱的灯火下,我和他干瞪着眼度过了第一夜。 ☆、第 25 章 李越入葬那天,我把沈彻关在太和殿不准他去,直到夜间我才回来,沈彻被关了一天酝酿了一肚子惹人生气的话,我听着那些刻薄话语心里竟没有多少感觉,听了一会,我上前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沈彻浑身发着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我手掌下不安的刷动,我死死掐着,沈彻下意识的挣扎,脸色从苍白变的通红。 我恶狠狠地靠在他耳边说着:“如果在流朱案前你就死了多好,你不是喜欢李越的权势?她现在死了你怎么不去殉情!为什么活下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 他拽着我袖子的时候整个人特别瘦弱,原本就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仿佛我只要再使一把劲,他就碎了。 “李宣,你恨我?”在桎梏下,沈彻单薄的声音残破不全,“如果我死了,你就如愿以偿了?” 我听到他这 分卷阅读2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6 逆鳞 作者:折枫 分卷阅读26 话心里窜出一股气,烧的火烧火燎的难受,我怒极反笑,朝他刻薄的说道:“那你去死!现在就去,还拖什么?!” 我松开手,把人扔到床上,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不再半死不活的趴着,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湿了脸颊我却不自知,我掐着沈彻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沈彻!你敢吗!” 他望着我,低低笑出了声,自嘲着:“我不敢。” 他费力的抬头,有些迷茫的说道:“明明你还是你,可是一想到你已经不爱我了,我的心还是会痛。” “很后悔吗?”我手上筋道不减,有些恶质的说道:“后悔当初跟了李越是不是?” 他一愣,仿佛从来没去思考过这件事,一时间他沉默了,半晌过后,他淡淡说道:“不,我不后悔。” 他总是毫不留情面的揭穿我的自作多情。 “呵,可惜能帮你的人已经死了,朕现在才是你应该忠贞不二的人。”我刻意强调忠贞不二几个字,见他有些尴尬的撇开脸,我续道,“现在你的命在朕手里,你想死,能不能死,想殉情,能不能殉情,都由朕说了算。” 他苦笑着摇头,却不再说什么,有些颤抖的手摸上我的脸颊,一寸寸滑到脖颈,静静的笑了。 我狠狠把他的双手举高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摸着他的下巴,冷漠而刻毒的说道:“沈彻,再说你有什么好逃避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摸着他的脸,眼睛望着他的,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干净?这些东西,不管是你爹还是你,都是个中老手了才对。” 沈彻眼神一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炸裂,碎成一瓣一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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