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两人说着说着笑起来,就像是以前在家的时候一样,宋喜有极短的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太久没看到宋元青,只想专心跟他聊天,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推开。 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立在门口,说:“二十分钟到了。” 宋元青握着宋喜的手一紧,“小喜,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儿找爸爸。” 无论他位高权重还是身陷囹圄,一句有任何事儿找爸爸,这是宋元青作为父亲的承诺。 二十五年来,他一直是宋喜的天,如今连天都不再光明,宋元青剩下的唯有浓浓的不舍和不甘。 宋喜看有人进来要带走宋元青,她慌了,一手紧紧地拽着宋元青,另一手忙乱的从包中翻出礼盒,盒子打开,是一块儿银色的腕表,符合宋元青的年纪,低调。 宋喜亲手把腕表戴在宋元青手腕处,强忍泪水,垂着视线说道:“想我的时候看看表,我在等你回家。”第82章 从此往后,无家可归 分别的场面没有惊天动地,即便宋喜明知道,此次一别,往后时光漫长,她再不可能每天下班都见到宋元青,一扇巨大的铁门,将他们父女二人生生隔开。 她目送他离开,甚至朝他努力勾起唇角,微笑。 宋元青也回以最熟悉的笑容,伸手点了点表盘,示意他会想她的。在外人面前,他们默契的将痛苦藏于心底,表露在外的,永远是让人嫉妒的大气与从容。 一名工作人员带着宋元青往走廊里面走,另一人带着宋喜往外出,同一条走廊,背道而驰。 宋喜往前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回头,她看到的是同样驻足凝视她的宋元青,两人目光相对,宋喜瞬间眉头一蹙,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宋元青红着眼睛说:“走吧。” 宋喜开口,压着哽咽回道:“等我来看你。” 宋元青点头,宋喜扭过身,快步往外,似是仓皇出逃,她不敢给自己一丝一毫迟疑的机会,不然她怕自己犯法,会拼命想要带宋元青逃出那个鬼地方。 一路疾步向外,很快宋喜走出来,顾东旭坐在椅子上等候,看见她的身影,立马起身往她的方向迎。 宋喜微垂着视线,一声不吭,顾东旭也什么都没问,两人前后脚出了楼口,外面已经黑了,在快走到车前的时候,宋喜忽然拽过顾东旭,用她的后背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顾东旭感觉到,宋喜在用力抓着他的t恤,脑门抵在他背后,她明明那么想放声大哭,可就连大哭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像是小动物一样,不停地发出低声呜咽,伴随着明显的痛苦。 顾东旭没有转身,也没有安慰,就这么柱子似的站着。 他明白宋喜这一刻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在哭,那他挡着就好了。 宋喜原地哭了一分钟,到底是把内心的酸涩和愤懑化作眼泪流出,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顾东旭从兜里掏出一包现买的面巾纸,宋喜接过,先擤鼻涕,后擦眼泪。 “去哪儿?” 得知她恢复正常,顾东旭转过身,看着宋喜问。 宋喜闷声说:“我不跟你一起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东旭没吱声,但也没同意。 宋喜道:“不用怕我想不开,我爸还等着我养老呢,我就想一个人躲起来伤心会儿行不行?” 当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伤心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伤心了。 顾东旭看着路灯下她哭肿的眼睛,唇瓣开启,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有我和胖春呢。” 宋喜应声:“我知道,等会儿你跟她打声招呼,别让她担心,我就不接她电话了。” 顾东旭送宋喜去街口打车,宋喜坐上车,待到车门关上,司机问:“去哪儿?” 宋喜说了个地标,司机开车载她过去。 到地方下车后,宋喜一个人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其实她要去的是附近的某小区,夜城中懂政治的人都知道,这座小区里面住的全是官员,相当于政府人员的家属楼。 别看着外表平淡无奇,就连门口的守卫都是特警便衣,闲杂人等插翅也进不去。 自打宋元青被带走,这里的房子就空下来了,没人跟宋喜说过,这里不能来住,但她就是这么敏感,一丝一毫的话柄都不给人留,不会让人看笑话。 出示门卡进入,宋喜缓步绕过小半个绿地花园,站在某单元楼下,这边的楼层都不怎么高,顶层也只有十六层。 宋喜望着十五楼的窗子,无一例外的黑漆漆,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眼下这个时间,正是万家灯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整栋大楼,也只有一户没有开灯。 宋喜第一次发现,哪怕是把头仰得这么高,眼泪依旧会顺着眼角流下来,又痒又凉,让人忍不住伸手抹掉。 宋元青最少要判七年,他最少还有七年不能回家,她眼睁睁的看着家,可却不能回去,唯一的家人都不在家,家还是家吗? 夏季的夜晚,绿植多的地方总会伴随着虫鸣鸟叫,宋喜孤零零的站在楼下,头仰得那么高,固执又倔强的看着黑灯的一层,任由眼泪流下,放纵自己发出不扰人的啜泣声。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站到宋喜头晕目眩,僵硬着脖颈把头抬回原处,眼泪流干了,她却舍不得走。 一个人溜溜达达在小区里转悠,走累了,宋喜找到一处秋千,坐在上面晃悠两下,想到以前晚上常跟宋元青下来遛弯儿,她坐秋千,他在后面推,眼泪顿时又涌上眼眶。 流泪分两类:反射性流泪和情感性流泪。在情感性流泪中含蛋白质比反射性流泪多,并且情感性流泪有一种类似止痛剂的化学物质。眼泪中的乳铁蛋白、β-溶素等都具有防卫功能,能抑制细菌生长。此外眼泪的分泌会促进细胞正常的新陈代谢,不让其形成肿瘤。 宋喜一边流眼泪,一边胡思乱想,她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去看精神科。 夜越来越深,原本整个小区有八九成的灯都在亮着,后来渐渐的,一家接一家的关灯,最后,只剩下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 宋喜安静的坐在秋千上,额头靠着右边的铁链,有时候酸涩涌上来,她会默默地流眼泪;但更多的时候,是眼泪流干了,只剩下出神的状态。 她胆子大,平日里上手术台给人开胸缝心都不怕,更别说是黑,可宋元青总是叨叨她,不要走夜路,也不要黑天在外面晃悠。 想到曾经的一幕幕,宋喜吸了吸鼻子,只恨不能现在有个鬼跳出来,好像这样宋元青就会立刻出现保护她。 夜深了,人也静了,整个小区都不见一个人影,宋喜耳边唯剩下微微的风声,她出神的盯着眼前某一处,没有听到脚步声,视线里直接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和半截黑色的休闲西裤。 来者在她面前两米远的位置站定,宋喜慢慢抬起头,顺势往上看去。 对上那张背光的模糊面孔,宋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乔治笙。 她没有心情诧异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倒是乔治笙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秋千上的宋喜,沉默片刻,主动开口问道:“还想住这里吗?我可以帮你。”第83章 三年婚约 还想住这里吗? 宋喜只要一想,心底就酸的不行,垂下视线,她摇摇头,不想了。 乔治笙站在原地,宋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紧抿着唇瓣,嘴里面尽是酸涩的味道。 过了数秒,宋喜听到乔治笙的声音传来,惯常的没有温度,比公式化还多了些许的冷漠。 “你爸跟你说了吧?三年,之前那几个月算我送你的,从今天开始,三年为限,我保你人身安全,时间一到,我们离婚,大家两不相欠。” 能在这种时刻说这种话的人,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乔治笙了,如果换第二个,宋喜一定怀疑对方是趁机落井下石,但她对乔治笙‘不偏不倚’,原本就没报任何好感,所以此刻也就没有雪上加霜。 很快的抬手抹掉眼泪,宋喜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乔治笙说:“我不想老调重弹,往后的三年时间里,我也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如果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就有一个请求。” 乔治笙双手插在裤袋中,一身黑色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沉魅,尤其是背光而立,俊美的面孔并不清晰,模糊会让人没有安全感,更平添危险气息。 宋喜的睫毛上沾了眼泪,更看不清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的声音,一个字:“说。” 宋喜捏紧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戳进肉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暂时可以抵御心上的疼,她忍着哽咽道:“我爸不是故意讲条件威胁你,他所有的逼于无奈都是因为我,我不会给你找麻烦,也保证我爸绝对说到做到,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别让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宋喜说完这番话,掌心早已经疼到麻木。 她不是爱求人的性子,跟何况是求‘仇人’。 但是除了乔治笙之外,宋喜不知道还能请谁保宋元青,在夜城还有谁比乔家的势力更大。最重要的是,宋喜怕乔治笙暗地里报复宋元青。 宋元青让乔治笙窝囊,乔治笙随便想点儿法子,也够如今的宋元青愁,所以宋喜不能不为宋元青打算。 乔治笙多精明的人,宋喜说完,他立刻就猜到她心中的想法。 薄唇开启,他出声道:“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不会偷偷摸摸的使绊子,至于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不归我管,你让我去保你爸,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宋喜想过,乔治笙未必会答应,但当这些话清楚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又是另外的一种绝望。 他的语气没有嘲讽,但内容却是嘲讽的。 宋喜如鲠在喉,几乎不能直视他。 略微垂下视线,她偷着咽下涌上嗓子眼儿的酸涩,想要说些什么回复,但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了好几次,终是沉默不语。 寂静的夜里,所有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好几倍,宋喜很想让乔治笙快点儿离开,她好痛痛快快的该流泪流泪,该伤心伤心,他在这里,她连最本真的情绪都不能流露。 也不知道他大晚上跑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就是通知确认一下,他们的夫妻关系要从今天开始,正式往后顺延三年? 正想着,乔治笙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我帮不了你爸,就算能帮,我也不会帮,但我答应他会管你,如果你想出国,我可以送你出国。” 稍顿,他又补了一句:“到了国外,依旧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宋喜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走。” 宋元青在夜城,她哪儿都不去。 乔治笙问:“那你有什么要求?” 宋喜想说,保证宋元青的安全就好,但这样的话先前已经被他否决,她不敢再提,只有低声回道:“我没有要求。” 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着他问:“你知道我爸的事儿,什么时候定吗?” 乔治笙没卖关子,直言回道:“就这几天,不会超过这个星期。” 宋喜握着秋千铁链的手一紧,微张着唇瓣,小口小口的喘息。 乔治笙是背光而立,宋喜则是面朝着路灯,因此他清楚看到她煞白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照的。 他见过很多女人,各式各样,就像是展示柜中的各种酒,单论外表,千秋百态,要论内里,口感不一。 如果让他用一种酒去形容宋喜,乔治笙脑子里难免转了几道弯儿,第一反应竟然是家里酒柜中,瓶子最漂亮的那一个。 是啊,单论外表,宋喜当之无愧的‘花瓶’一个,至于口感嘛……乔治笙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也许元宝说得对,他讨厌宋元青,所以恨屋及乌,但要是实话实说,宋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她甚至很识趣儿,每每跟他在一起,都表示绝对不会给他添麻烦。 乔治笙是有本事解决任何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讨厌麻烦,尤其是爱招惹麻烦的女人。就这一点而言,乔治笙还是蛮欣赏宋喜的,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有的念想都是刹那之间闪过的,乔治笙没有动恻隐之心,只是多了三分耐心,主动开口对宋喜道:“你爸虽然进去了,但他在夜城根基很深,不是什么人说动就能动的。” 宋喜抬眼看向乔治笙,噙着泪水的眸子中难掩希冀。 她很信他说的话,仿佛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乔治笙也看懂她眼底的神情,忽然话锋一转,带着轻嘲的口吻道:“我不也被他捏着,他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 宋喜瞬间又垂下视线,低声回道:“我替我爸跟你说声对不起。” 乔治笙看她这样,倒也不会欺负一个女人,收回戏谑,他开口说:“我要你的对不起没用,你只要说到做到,以后少给我找麻烦。” 宋喜已经觉着非常没面子了,但她又能怎么样?跟乔治笙翻脸吗?不能。 她强迫自己低下僵硬的脖颈,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 乔治笙淡淡道:“我要回去,你走不走?” 宋喜这次倒很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两人分别时话都没说一句,她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乔治笙没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高大的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第84章 她不会自杀 夏季的夜里只有闷热,并不会凉爽,宋喜常年在恒温的医院里面待着,其实是怕热的,但她却能在秋千上坐一整个晚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明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可能只是想变着法的作一作,不然这满心的酸愁无处安放,她会疯掉。 待到天边泛亮,小区里也有清洁人员打扫,宋喜从秋千上起身,再次转到家门口看了一圈,然后从后门出了小区。 后门有条商业街,没有多繁华,但是很便利,宋喜来到一家小面馆门口,因为时间太早,店里面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前台坐着。 宋喜一夜未睡,眼睛又哭肿了,加之宋元青出事儿之后,她有三四个月都没来过,估计老板两口子一时间没认出她来,面色无异的问道:“吃点儿什么?” 宋喜低声回道:“牛肉面。” “辣椒吃吗?” “嗯。” 宋喜找了处背对人的桌子坐下,要是以前,她跟宋元青一起来吃,都会叮嘱一句:“多辣多醋。” 今儿是实在不想开口讲话,随便了。 锅里的水是开的,面下进去很快就煮好了,再浇上一马勺的红烧牛肉,一把葱和香菜。 老板亲自给宋喜端过来,“小心烫。” 宋喜垂着视线,“谢谢。” 掰开一次性筷子,宋喜低头搅着面,她右上方挂了个电扇,风一吹,裹着碗里香喷喷的热气,尽数扑在脸上,手一顿,她刹那间就酸了鼻子。 宋喜是又想到宋元青,想到以前两人早上过来吃面的画面。 抽了餐巾纸,宋喜抬手擦眼泪,纸巾的质量不怎么好,有些割人,宋喜吸了吸鼻子,不想被人发现异样,所以和着嘴里的酸,味同嚼蜡的吃面。 胃饿的疼,但是心里堵得慌,宋喜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给钱离开面馆。 眼下才刚刚六点十五,街上人不多,偶尔能看见家长送孩子上学的。 宋喜站在路边,迟疑着不知接下来要怎么走,她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回乔治笙那边,有那么一瞬间,宋喜惊觉夜城这么大,以前总叨念着忙,没空去玩儿,如今好了,让她选择,她倒不知该去哪儿了。 人要是心里受了伤,眼睛看什么都能被刺激到。宋喜看见一个爸爸帮女儿拎着书包,女儿看样子顶多六七岁,两人大手牵小手,从宋喜面前走过。 男人说:“你在学校听老师的话,爸爸周末有空,带你去欢乐谷。” 小女孩儿马上蹦跳着说:“我听话,老师昨天还表扬我了呢。” “是吗?那爸爸也表扬你,你想吃什么?” 宋喜盯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像个妒妇,她嫉妒小女孩儿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爸爸的手。 看了几秒,宋喜别开视线,身边有行人经过,他怕别人以为她是神经病。 但她心里一瞬间有了主意,谁还不是自己爸爸的心头肉了? 宋喜站在街边,等了会儿,拦到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她说:“宁湾渔场。” 宁湾渔场在夜城郊区,市中心开过去,不堵车也要一个小时。坐在后座,宋喜疲惫到极致,可是闭上眼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一路走走停停,开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计程车在宁湾渔场前面停下,宋喜给钱下车,看了眼时间,然后掏出手机给丁慧琴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宋喜说:“丁主任,不好意思又要跟您请假,我想提前休年假,您看方不方便?” 丁慧琴问:“有什么急事儿吗?” 宋喜拿着手机,眉头轻蹙。 原本她不想说,可有些事儿早说晚说,大家都要知道,宋喜咽下哽咽,低声回道:“我爸的事儿,我觉的我要休息几天,不然会影响工作。” 丁慧琴一听,也是明显的一顿,随即压低声音问:“你爸怎么样了?” 宋喜一忍再忍,抬手抵着鼻尖,眼泪滚滚而落。 丁慧琴那边很快道:“不说了不说了,我给你批假,你想休几天就休几天,医院这边不用担心,基金也有我看着呢。” 宋喜压抑的声音说:“谢谢丁主任。” 丁慧琴感叹道:“谢什么,你快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 宋喜应着,待到电话挂断,她用手背遮着眼睛,站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兀自啜泣。 哭完了,哭累了,宋喜掏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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