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陈恩近乎本能地阻止,却听傅直浔冷冷的声音:“滚开!” 陈恩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将他往一边推去。他稳不住身子,竟摔倒在地。 木樨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伸出双手拦住傅直浔:“小姐跟你没有任何干系了,你放下她——” “傅天。”傅直浔当没瞧见木樨。 傅天如影出现,将木樨往一边一拉,低声说:“别惹少主生气……” 木樨气道:“他又不是我主子,我管他生不生气!想要带走小姐,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啊!” 她想挣脱傅天,可后者的手跟铁箍似的。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傅直浔已经不见了人影。 木樨踹着傅天想去追,被程氏阻止:“你家小姐不会有事,不必担心。” 傅直浔将明舒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人放在榻上。 手上寒光一闪,已多了把刀,他眉都不皱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握住了明舒的手。 明舒只觉得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体内,阴阳交融,剧烈的疼痛瞬间消退了许多。 她震惊地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俊颜:“你……”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机会说出口。 在两人魂魄交融后,傅直浔的魂魄迅速抵达了她的灵台。 直到傅直浔的魂魄离开,明舒都不敢相信:他一个不会玄学之术的人,竟然窥探了她的记忆! 一时之间,她竟全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原来如此。” 傅直浔终于清楚那日在司天台上发生了什么,明舒又为何突然跟他说和离的事。 他凝视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因‘真言缚’心如刀绞时,我这里也会痛,你骗不了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情?” 明舒:“我跟你说的都是实情。” “和离”的话也是? 傅直浔的眸光瞬间锐利,可这话他却没有开口问。 “你没说曲舟行对你用了‘真言缚’。” 明舒苦涩一笑:“这没必要说,我解不了,要想活,封印是唯一的办法。更何况——” 她微微一顿,“曲舟行的确能给我想要的,我也不亏。” 傅直浔眸光沉沉,还在隐隐作痛的心,忽然有点闷:“你就这么觉得,我不能帮你解了‘真言缚’?” 明舒一怔:“你能吗?” 傅直浔:“我想做到的事,一定做得到。” 明舒沉默了下:“即便你能做到,你又为何帮我?” 未等傅直浔回话,她径自说了,“曲舟行是利用我,你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曲舟行为何利用我,我也不清楚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于我而言,依附你或是曲舟行,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说到这里,明舒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意。 她刚经历了陈安澜的一生。 陈安澜短暂的二十载,孤寂又苍凉,唯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萧墨,照亮过她冰冻的世界。 自己呢? 莫名来到这里,开局就差点被人侮辱、被人毒杀,除了靠自己硬闯出一条活路,她别无选择。 她也是另一个陈安澜。 念及此,明舒陡然生出怒火:“傅直浔,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看我的记忆?这是我的隐私!你这么做,跟小偷窃贼有何区别?!” “还有,是你说的,我们不是夫妻!也是你让我滚出东院,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不需要你帮我解‘真言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早就两清了!” 一激动说出这么多话,方才好了些的绞痛又开始了,明舒本想起身离开屋子,一时却又没了力气。 傅直浔脸绷得紧紧的,冰冷的眸光下,却又有赤焰在灼烧。 胸腔里怒火腾起。 可一瞧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那股火忽然就发不出来了。 他皱起眉头:“两清什么?你从前欠的那么多人情,不打算还了?” “我是小偷窃贼,我卑鄙无耻,你欠东西不还,就光明磊落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握住她的手,与她魂魄交融,以他体内的赤焰之火,去压制她身体的疼痛。 明舒挣扎:“我不要再欠你人情!” 傅直浔用另一只手按住她,半个身子都覆在了她身上。 明舒一蒙,还未回神,那双清冷深邃的凤眸凝视着她,随后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就在她眼前迅速放大。 你、你干什么?! 她骤然睁大了眼。 傅直浔闭上了眼,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闭眼,凝神静气!” 他身子炽热,似有熊熊烈焰灼烧。 呼啸的烈焰涌入明舒体内,她却不觉得灼热,反而像泡温泉一般,从头到脚被热烘烘的暖意包裹。 体内碎裂的封印停止了崩塌,心口的绞痛在消散。 明舒震惊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似触碰到了他的睫毛,有些微微的痒意。 她闭上了眼睛,如他所言凝神静气。 她清晰地感受到,在腾腾的热意里,体内的伤痕在迅速愈合。 她不由心生诧异,他身体和魂魄里究竟藏着什么? 傅直浔手撑着榻起身时,凤眸微张。 明舒看到了他眼中的赤色,不由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第150章 我们两清不了 傅直浔却松开她,侧过身去。 只不过片刻工夫,等他转过头来时,黑眸如寒潭,眼中已恢复一贯的清冷。 他微微一笑,眉眼秾艳,宛若黄泉路上血红的彼岸花,美得摄人心魄,又让人心惊胆战。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舒,缓缓道:“从你在紫宸殿上求皇帝赐婚时,我们便两清不了了,所以啊,你得好好活着。” 明舒的心猛然一跳。 她正想说话,却见傅直浔收了那妖艳里带着疯批的笑,神情淡然:“你确定‘真言缚’只有曲舟行能解?” 明舒的体内已没了那让她崩溃的痛。 她便撑着榻,慢慢坐起身来。 见傅直浔就坐在榻边,她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身子撞到了墙,发出钝钝的一声轻响。 傅直浔眉心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拧:“我是蛇蝎吗?你避恐不及。” 明舒神情淡定:“你不是蛇蝎,但你比蛇蝎更危险。” 傅直浔冷哼:“既然知道,那你应该很清楚跟蛇蝎一窝的下场。” 明舒不想跟一个嘴巴很坏的男人做口舌之争,她怕被气死,更不想惹怒他,以至于后果无法收拾。 她单刀直入:“你帮我,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我替你做什么?” 傅直浔勾了勾唇角:“你觉得呢?” 明舒:“我觉得是风水术。你对那个祭祀阵法如此看重,想来是希望通过我,破解或者重启那个阵法。” 傅直浔不置可否:“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 明舒点头:“很重要。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同样的,我也不喜欢被人利用还帮人数钱。” 傅直浔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忽然又笑了下:“既然你觉得重要,那我便告诉你,我想要你破解祭祀阵法。” 明舒知道傅直浔虽然性情难以捉摸,但为人极其高傲,不屑于骗她,便知她猜对了。 又察觉他今日似有求和之意,迅速斟酌了一番利弊后,她暗暗挺直了腰杆,下巴微微抬起:“你来同我谈合作,对吗?” 傅直浔见此,剑眉一扬:“你往下说。” 明舒便做出了甲方的姿态:“我们可以重新合作,但需约法三章,可行?” 傅直浔示意她继续说,她便说了:“第一,不准再仗着武功高,随意进入我的灵台窥探我的记忆!” 傅直浔点了下头:“好。” “第二,你可以不告诉我你做事的理由,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做事的目的,不能隐瞒。” “好。” “第三,我要用你的人,赵伯、傅天、傅洪、傅玄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做跟你的命令相悖的事。” “好。” 傅直浔不假思索地回复,倒是让明舒一怔:他今日是吃错药了,这么好说话? 谁知傅直浔道:“既然是合作,你约法三章,我也要约法三章。” 明舒:“……”是她多想了,傅直浔什么时候吃过亏? “你说说看。” 傅直浔:“第一,你只能跟我合作,即便你想跟别人合作,也得征得我的同意。” 明舒拒绝的话已在嘴边,可想到还有后面两条,便道:“你继续说。” 傅直浔:“后面两条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明舒当即面色一沉,往前挪了挪身子,脚落地站了起来:“既然没有诚意,此事作罢……” “你若同意,我也应允你:我只跟你合作,倘若我要跟别人合作,也得征得你的同意。” 明舒站在了原地,眸中有诧异之色。 傅直浔可是未来宰辅,这个承诺如果是真的,那分量极重。 不过—— “如果你利用完我,杀了我呢?我死了,你要跟谁合作便合作,也不算违背约定。” 傅直浔觑她一眼:“难道你不会杀了我吗?” 言下之意,她为了不违背约定,也有杀他的动机。 明舒:“我说过,我们风水师最重要的是修心。除非是面对罪大恶极之人,或者为了自保,才不得已开杀戒,除此之外,我不会杀人。” 略一思忖,“这样,我再加一条:只要我不杀你,你就不能杀我。” 傅直浔忍不住啧啧:“所以我们合作的前提是:先防着对方杀对方?” 明舒正色:“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还是说在前头为好。” 傅直浔点了点头:“行。” 明舒犹豫了下:“成交。” 傅直浔抬头:“现在可以坐下说话了?” 明舒环顾了四周,将最近的一把椅子搬至傅直浔对面,端正坐好:“你说。” 椅子明显比榻高出一大截,即便傅直浔身量高,看明舒也得微微抬头。 他心中哂笑,今晚这一场,怎么他处于她的下风了? “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真言缚’是否只有曲舟行能解?” 明舒:“是,我此前从未听说过‘真言缚’,问过清虚,他也不知,那便只能是曲舟行独门阵法。倘若我没猜错,大抵来源于星斗阵——”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你既然看过我的记忆,便知星斗阵是什么。你想要破解和重启的祭祀阵法,便是星斗阵里最重要的阵心。” “所以,只要我能破解星斗阵,便能重启祭祀阵法,解开我的‘真言缚’。” 傅直浔沉默了下:“我的内力只能暂时压制你的‘真言缚’,至多三天,你如果要靠破解星斗阵去破解‘真言缚’,时间不多。我会想办法从曲舟行身上找到解法。” 明舒叹气:“曲舟行就是轩辕十四,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九阶,你又不是玄门中人,此事极难。” 顿了顿,“我想我兴许找到星斗阵的破法了。” 她将去阴间带回安澜残魂,穿行阴阳两界时,窥破天上星辰与星斗阵图奥秘之事说了。 “曲舟行将四十九张星斗阵图都交给了我,我会尽快找出破解之法。不过——” 她话锋一转,“当务之急,得先找到玉珠和鸾刀,还有萧墨魂魄的下落。” 又简单说了萧墨和安澜的事,听得傅直浔皱眉:“既然已经找到玉珠,为何还要找萧墨的魂魄?如果萧墨早已往生了呢?” 第151章 傲娇的少主又妥协了? 明舒摇头,颇为肯定:“萧墨没去往生。” “安澜死前曾说,如果萧墨往生,她的魂魄还没有散的话,就带走她的一缕残魂。而我跟陈恩在萧家发现的红绳上,却有安澜的残魂。” “安澜的魂魄碎在安魂阵里,她不可能是自己去的萧府,那这缕残魂又是如何到红绳上的?” 傅直浔一听便明白了明舒的猜测:“你的意思,萧墨的魂魄离开安魂阵,带着安澜的残魂一同去了萧府。所以——” “萧墨的魂魄仍在萧府。萧府里有鸾刀,萧墨魂魄的下落便跟祭祀阵法有关?” 明舒点头,解释道:“我去萧府时,并没有察觉鬼魂。鸾刀在湖里,按理说湖里不会有活物,也不会有鬼魂,可却有一条大蛇,我猜想,萧墨魂魄兴许就在里面。” “至于萧墨魂魄、大蛇为何能与鸾刀共存,便如你所言,跟祭祀阵法——或者更准确地说,跟星斗阵有关。” “我明日还得去一趟萧府。” 傅直浔“嗯”了一声:“明日一起。” 明舒眨了眨眼睛:“明日不是初五,你不用上值吗?” 傅直浔想都没想:“我病了。” 明舒愈发好奇,像他这样连上值都摆烂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当上宰辅的? “还有问题?” 明舒赶紧摇头:“没有。明日卯时三刻出门,先去栖云山找玉珠,再去萧府探鸾刀,早些休息吧。” 说罢,起身出了屋。 院子外,杵着一群人,见明舒出来,神情各异。 清虚仔细打量了一番明舒的脸色,确定她无虞后,松了一口气:“我就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前几回师父被阵法反噬,都是师公相助,一点问题都没有。” 木樨不信喜怒无常的傅直浔,用目光指了指院里:“他……”有没有欺负你? 明舒摇了摇头。 程氏:“音音你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夜宵了。” 明舒用力点头:“饿!” 程氏微微一怔,前几日的明舒都是一副要出家的冷情模样,似乎好久没见到她这么生动的神情了。 就去了一趟傅直浔的房里? 明舒见赵伯也在,想到跟傅直浔的约法三章,她就不客气了:“我要一碗参汤,越浓越好,谢谢!” 赵伯有点蒙,小夫妻闹完别扭了? 又仿佛被惊雷炸到,他依稀、似乎窥探到了一桩要不得的事:他家傲娇的少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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