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便不要再多想,给为父打起精神来……”畾 “打起精神做什么?”李桑若勾着唇冷笑,“等汝南王登基,做一个不尴不尬的皇嫂?父亲……” 她逼近李宗训一步,“匡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宗训沉下脸,双眼冷戾地盯住她。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在信州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把裴獗逼到了绝路,拿你的儿子开刀……” “不!”李桑若变了脸色,摇摇头,“不可能是他。” 李宗训重重一哼,别开脸去,沉声道:“白马寺昨日现祥瑞,今日便宣称秦王病愈。病愈前,小皇子什么人都没见,就见了裴獗……你说,为何这么巧?” 李桑若双腿一软,嗓音沙哑地道:“不会是他,不会的。当初是他亲手抱匡儿到太极殿,让他端坐龙椅,受群臣朝拜,他怎会这么做……”畾 李宗训冷笑一声,看她一副朽木难雕的样子,目光阴冷。 “为父已经想好,把汝南王的长子过继到你的名下。这样,你就又有儿子了。” 第320章 酒不醉人 大雪封了进村的路面,牛车和行人来往不便,但长门庄的年夜饭,还是用足了力气。撄 淳于焰厚着脸皮“被”邀请到庄子里来过年,为表诚意,借出了自己的八个厨子,他们很是表现了一番,简单的鸡鸭鱼肉,做出了不同的风味,还有各种好看又好吃的点心。 整个庄子上空仿佛都飘满了香味。 酒菜上桌的时候,冯蕴还在书房里翻书。 在发现安渡的山上有石墨矿后,她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原本要等开了春,安渡到云川的道路修好了,石墨运出来才做的事情,提早了至少半年,她有些兴奋,这两天抱着卢三娘留下的那些书便开始啃。 年夜饭开始前,小满才喜滋滋来叫她。 “女郎,就差你了。”撄 冯蕴埋首书中,头也没抬。 “你们先吃。” 小满噗一声,上前挑了挑油灯。 “你可是长门的大当家,你不出面,哪个敢动筷子?” 冯蕴一想也是,放下书卷,站起身来,任由小满为她系了一件披氅,去到客堂。 庄子里人多,分了席面。 有主有次,除了冯蕴、淳于焰、温行溯几个坐在里间,外面的席面上,男女也分席而坐,但中间没有摆屏风,大圆桌子加长条凳子,这样的摆设,大家已经习惯了,大人、孩子,各就其位,热热闹闹地一起团年。撄 这是淳于焰有记忆以来,最有年味的一个年,两杯酒下肚,眼睛便有些红。 “冯十二,行溯兄。”他举起酒杯,声音带点低沉和沙哑,“我敬你们。” 冯蕴微微一笑,举起酒盏敬一敬他,没有说话。 温行溯察觉到他有情绪,也不多问什么,随意寒暄道: “云川过年可热闹?” 淳于焰凉薄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可不知想到什么,又慢慢沉了下来。 “热闹。”撄 又补充。 “很热闹。” 云川是一个五湖四海各类人士杂居的小国,什么人都有,但也同样看重年节,一入腊月便开始热闹了起来,置新衣,办年货,大街小巷飘着大红灯笼,从云川王宫殿到民间,节日的气氛都十分浓郁…… 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过年的喜悦。 淳于焰似乎并不想说这个事情,见温行溯饮尽杯中酒,又亲手替他满上。 “温将军酒量如何?” 温行溯挽唇,“酒量不佳。若得知己,痛饮无妨。”撄 他说的知己当然不是指淳于焰,但淳于世子最擅长顺着竿子往上爬。 毕竟温行溯是冯十二的大兄,迂回战术的关键所在。 温行溯将自己引为知己,裴妄之不得靠边站? 淳于焰嘴角偷偷上扬,隔着厚厚的面具,仿佛也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来。我敬行溯兄。” 温行溯客气地抬手,“世子请。” 两个人你来我往,冯蕴反而被忽略了。撄 席间,不停有仆从上菜,来一个菜,冯蕴便催促一下,让温行溯少饮酒,多吃菜。 他知道大兄不好落了淳于焰的面子,不得不奉陪。 可古怪的是,本来有情绪的人是淳于焰,三杯酒下肚,温行溯脸颊微红,好似也有点上头,对淳于焰的劝酒,连推辞都不见了。 “咳!”冯蕴想了想,冷不丁说话,打断了他们。 “近来总是忧惧,若中京变故,祸及安渡,我长门该做如何应对?” 说到此,一声叹息。 “长门根基薄弱,远不及世子富贵。天下安,尚有粥粮接济。天下危,便危如累卵……”撄 淳于焰手执杯盏,眯起眼看她。 “冯十二,直言是一种美德。” 冯蕴微微沉吟,认真地道:“我想用石墨,供寻常百姓煮饭取暖,代替柴火木炭,等花溪山上的石墨开采出来,便可一试……” “石墨煮饭?”温行溯听罢微惊,“这如何行得通?” 淳于焰慢条斯理倒满杯盏,牵牵唇,浅笑道: “石墨燃烧毒性极大,大多用于冶炼。用来煮饭,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冯蕴眉眼笑开,盯着淳于焰道:撄 “我若是有改良之法,可变石墨为可供燃烧的煤球,世子可愿与我合作?” 淳于焰:“如何改良?” 这等机密技术,冯蕴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她。 做煤球这个流程并不复杂,只是要把生意做大,跟这位天下都有人脉的云川世子合作,再好不过。 她淡淡笑道:“技艺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但我保证,一旦制成煤球,不仅可以减少石墨的毒性,还能让石墨充分燃烧,利用率更高,比木炭好用。到时候,普通百姓都买得起,冬天便不怕有人冻死了。” 淳于焰撩眉看她,“普通百姓都买得起的,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世子此言差矣。”冯蕴微笑,“一人操弓,其力有限。万人操弓,无人能挡。这个天下纵横万里,最多的不是王侯贵胄,而是普通百姓。”撄 她目光锐利了一些,又道:“利惠于下民,无人能挡其道。淳于世子何愁不能大赚一笔?” 淳于焰没有思考太久,双眼盯着冯蕴,好像长出了钩子,要把她看穿。 “试试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你冯十二的脑子里,究竟有多少鬼把戏。” 午夜时分,一行人到庄子门口点炮仗。 炮仗声震耳欲聋,狗吠声里隐隐有马蹄嘚嘚。 冯蕴正跟几个美姬站在院里,看一群人喜逐颜开地放焰火。 绚丽的焰火升腾上空,如闪电划破暗夜,绽放着如同盛开的花朵。撄 今夜的焰火是从涂家坞堡拉过来的,由淳于世子提供,大家都点得很开心。 “甚美!” “从未看过如此绚美的焰火!” 赞叹声不绝,直到那马蹄声到了院门,众人这才发现,来人是贺洽。 “贺君?”冯蕴看着风帽下那张熟悉的脸,微微一怔,迎上去,“这个时辰,贺君怎生来了?” 天寒地冻,贺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跃下马呵了口气,从马背上拉下一个包裹,呈到冯蕴的手上。 “中京邮驿。大雪封路,驿差这时才到安渡,说有中京捎给王妃的包袱。我怕王妃等得着急,赶紧送过来。”撄 冯蕴行了一个谢礼,笑道:“再着急,也不敢劳驾贺君大年三十亲自跑这一趟,快,里面坐坐,吃两口酒再走。” “不了不了。”贺洽宽厚地笑着摆手,“家中妻儿尚在等候,不敢耽误。王妃有心,贺某改日定来叨扰。” 大年夜确实不好留人。 冯蕴朝邢丙看一眼,笑道:“那我便不强留贺君了。邢大哥,你带两个人,将贺君平安送到安渡。” 邢丙拱手应是。 贺洽连忙摆手推辞,奈何冯蕴盛情,着实担心他风雪夜一人赶路,好说歹说让人送走了。 有云川世子的焰火,众人玩兴甚高,一道道火光绚烂地划过,在夜空里绽放,笑闹声不绝于耳。撄 冯蕴让小满带着包裹回到后院,“关上门。” 小满看她严肃,应一声,蓦地收敛笑容。 冯蕴漫不经心地坐下,面容平静,可拆包裹的速度,还是暴露了她激动的情绪。 然而…… 包裹拆开,她的脸便凝滞了。 大家都以为是裴獗送来的。 不料,竟是骆月。撄 里面装的是骆月给冯蕴的拜年礼,有绣品有首饰有五辛盘,还有两本书。 信上说道:“姐姐爱书,寻摸到两本孤品,也不知有无作用,一并捎来。” 冯蕴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没见异常,起身放到火炉上,慢慢加热。 这才渐渐显出炭色的字迹来,仍是骆月擅长的隐形法。 信上字少,寥寥一行。 “中京惊变。秦王、汝南王,两派势同水火。丞相欲行诡事,刺杀大将军。” 小满仍不知情,凑过脸来,笑盈盈地问:“将军说什么?”撄 冯蕴不答,将纸放在火上烧掉,看火舌舔舐,轻声道:“放焰火去吧。” - 天气严寒,长门中人放焰火的热情未减。 淳于焰久不见冯蕴出来,索然无味,看了向忠一眼便懒洋洋起身。 “没甚热闹可看了。回吧。” 向忠应一声是,心里暗叹一声。 世子这脸色完全跟着冯十二娘的心情而定。撄 方才冯十二娘高高兴兴看焰火,他眼睛里都跳跃出笑意。 冯十二娘收到中京来的包袱,静悄悄回屋了,世子的脸便垮了下来。 长此以往,可怎生是好? 冯蕴没有在屋子里,刚出门就看到品书带着仆从,抬水去厢房。 一问才知,温将军多饮了几杯,身子不适。 听到这句话,冯蕴哪里还有心情去外面瞧热闹? 她跟着品书便去温行溯的住处,见他拧着眉头,软躺在榻上,一副俊雅的面孔,剑眉狭眸,额有浮汗,似是醉得有些狠,地灶烧得燥热,他没等品书来,便自顾自松开了衣襟,露出半副结实的胸膛来,眼半睁半阖,口中喃喃。撄 “腰腰……” 第321章 狼子野心 冯蕴进门,司画和弄琴便低下头去。焱 为免寒风入内,屋里挂了一道厚厚的帘子。 气氛安静得令人窒息。 温行溯那一声“腰腰”,格外清晰…… 冯蕴以为他看到了自己,闻到满屋的酒味,皱一下眉头,走近坐在那一张她亲自布置的软绵绵的木榻上,示意品书把水过来,拧干帕子,亲手为温行溯擦脸。 “淳于焰就是个疯子,大兄何必理会他?他敬你酒,不想喝便不喝,无须给他脸面。” 轻柔的声音隐隐入耳,光影里是模糊的影子,温行溯半阖着眼,做梦般恍惚地睁了睁,又闭上。 “你快走吧……我不是君子……”焱 他喉头干涩,声音有些哑。 冯蕴一愣,笑出了声,随即弯腰透了透帕子,吩咐小满。 “醉得这么厉害……去让灶上给大郎君煮一碗醒酒汤来。” 鼻翼里是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温行溯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腰腰就在面前,照顾醉醺醺的他…… 温行溯身子僵硬一下,拉被子便掩住身体。 “你去看焰火,不用管我。”焱 冯蕴掰开他的手,勾唇浅笑。 “你是我兄长,我不管你,谁管你?” 冯蕴掀开他压在领口的被子,把脖颈擦拭一下,说道: “喝了醒酒汤再沐浴,就会好受些了。再是不舒服,便让姚大夫过来看一眼,他的药,吃着不难受。” “不用……”温行溯看着垂帐微动,眼睛里晃来晃去,全是冯蕴的影子。 那小手不时蹭在他的肌肤上,邪气一波一波地往上蹿,情欲的火焰仿佛从脚心烧到头顶。 他双手无措地拉扯着被褥,一双黑眸沉如古井,克制着呼吸,喉结也跟着滚动,模模糊糊地叹息。焱 “兄长给你添麻烦了。” 冯蕴就不喜欢他这么外道。 望一眼温行溯的眼睛,觉得喝醉酒的大兄,眼神格外深邃迷人,一时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大兄谦谦君子,言谈举止素来有度,从来不会让人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长这么大,这也是冯蕴第一次看到他醉成这样。 “我知道你难受。” 冯蕴坐在榻沿,盯着他看。焱 “我也懂得你为何会陪着淳于焰发疯。” 温行溯头有些痛,让她水雾似的杏眼盯着,心潮汹涌,情绪格外难抑。 果然,酒入愁肠易生遐思…… 如同在荒野里跋涉许久渴到极致的人,突然看到一汪清泉,他浑身血液叫嚣,情绪冲动到几乎难以自制。 好几次,他都想握住那只柔白的小手,将她拉入怀里,尽情倾诉满腹相思。 “年三十,家家团圆。你、我、淳于焰,我们三人……凑搭子团了个年,却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大兄可怜他孤身在外,思亲生愁……” 冯蕴没有发现温行溯的目光变化,低低地说着,又是一笑。焱 “这也是我自己过的,第一个年。” “腰腰……”温行溯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汗湿,墨黑的眸子里带一点猩红。 冯蕴苦笑一下,拨开他的手,弯腰下去,为他拭去额头再次浮起的细汗。 “大兄不用安慰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虽然是第一次自己过年,但我很喜欢。比阿母走后,我在冯府过的每一个年节都要舒服自在。” 温行溯卷了卷空荡荡的掌心。 “是大兄没有护好你。” “胡说什么?”冯蕴替他擦汗的时候,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度,将被子又往旁边拨了拨。焱 “这地炕烧得太热了,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换个屋子?” “这里很好。”温行溯脊背汗涔涔的。 他很清楚,他身上的燥热不仅来自地炕,还来自心里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 温行溯迟疑一下,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手,慢慢地缩回去,盖在被子里,紧紧握住。 所有一切,都已定格。 他不能让这只手,亲自去打破,暴露出狼子野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温行溯眼睛绯红,有些强撑,冯蕴等待仆从端了醒酒汤来,让温行溯喝下,便让弄琴和司画带他去沐浴,自己和小满一起走出来。焱 焰火快散尽了。 长门众人都十分尽兴。 人人脸上洋溢着快活的情绪。 不见淳于焰。 她问邢丙,“世子呢?” 邢丙道:“世子说看得没劲,回去歇了。” 冯蕴微微颔首,内心划过一霎的心窒。焱 云川世子,傲娇惯了,什么事情有都如意,偏生家不得圆满。 可这样的世道,有几人能求得圆满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冯蕴仰起头,望着夜灯下飞舞半空的飞雪,脑子里浮起骆月掠来的密信。 信上没有说其他,冯蕴不知消息来源,但骆月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堵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和韦铮的前程告诉她这件事,想必假不了…… 问题是,邮绎因为大雪拖慢了行程,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发生了。 万水千山的阻碍,她现在做什么其实都有些来不及……焱 但半个时辰前,她还是叫来林卓,耳提面命一番,让他快马回京…… “世子,世子……” 背后突然传来喊声。 冯蕴回头,掠过站在屋檐下那人的身影,微微一惊。 淳于焰不知何时又过来了,披着长长的锦袍裘氅,身形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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