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得了么?” 楚虞冷不丁勾了勾唇:“淮家有几座庄子几亩田地几张地契?竟由的许姑娘生出这么大的底气来。” 那头容庭弯了弯唇,这丫头一张嘴真是厉害。 真教训起人来,一点儿也不输阵。 淮景阳已然是懵了,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他是没见过楚虞这个样子的,平日里,楚虞说话轻声细语温婉大气,何曾这般凌厉过。 她目光从许如月身上收回,又转而看向淮景阳,脸上紧绷的神情略微一松。 “更何况,容庭是我兄长,淮公子由着许姑娘胡言乱语,传出去,不是要毁我名声么?许姑娘存的什么心思。” 容庭手中把玩着扳指的动作一顿,忽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许如月一噎,容庭对她那样上心,怎么可能只是兄长。 她欲要反驳,可又不敢在容庭面前放肆,生生将心里的话憋了下去。 淮景阳被楚虞说的一愣一愣的,深知这回陪许如月来路家本就不占理,他面色愧疚又难堪,起身同楚虞赔了不是,抬脚便速速离开了。 许如月一愣,不甘不愿的跟了上去:“表哥,我家那庄子…” 淮景阳脚步一停,冷冷道:“要不退了你我的亲事,你再去同路家说理,许是更顺当些。” 许如月抿着唇,不再说话。 淮景阳与许如月一走,楚虞身子一轻,摸着扶手缓缓落座。说了那么一些话,口干舌燥的,楚虞摸起一旁的茶盏,就着冷了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就见容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楚虞迟疑的放下茶盏,还没开口,就见男人蓦地唇角一弯: “林楚虞,谁是你兄长?” 他顿了顿又问:“老太太责骂你了?” 容庭看着小姑娘低垂的脑袋,露出侧边一小片白皙的脖子,翠绿色的耳饰晃了两下。 他心下一动,稍稍移开目光,嗓音柔和,轻笑一声道:“她骂你做什么,不是我一厢情愿么?” 听起来,还挺委屈的。 第41章 听他的声音, 虽是一贯打趣的腔调, 但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沉。 楚虞抬头看过去,不知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几日, 这人精神头好似没那么足。 她迟疑的抿了两下唇,犹豫着道:“其实我觉得,秦楼楚馆也没什么不好,真的。” 容庭眉间一蹙,直勾勾盯着她瞧。 小姑娘捏了捏帕子, 像是不知怎么说好, 眉眼纠结的拧了拧,眼皮都皱成了三层。 她沉吟片刻, 又说:“庭哥哥, 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其实多走走也、也挺好的。” 楚虞艰难的颠三倒四的说了这么几句,说完自个儿都觉得荒唐,偷偷抬头睨了一眼,容庭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 她猛地低头将手中捧着的茶水饮尽,躲似的偏过身子。 男人看着她这不连贯的动作,慢慢坐直了身子,颔首道:“你说的是。” “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娶妻生子的好时候。” 他说这话时,嘴里像含着一口酒似的,缱绻绵长。 - 这事过后, 许如月再没敢闹过,阴穗也得淮阴氏狠狠责骂过,一下收敛了性子,安静了的等着许如月的婚事。 自那日之后,老太太也未曾找过容庭。她分明知晓了容庭对心思,却没要和他阐明的意思,像是要佯装不知,糊里糊涂让这事儿过去似的, 容庭亦是不着急,老太太想装糊涂,那就让她装去。 可容庭这不急,路临反而急的跳脚。按着容庭的吩咐,他将路家所有的家底整理成一摞子账簿与地契放置桌前。 他实在想不通,公子看着对楚姑娘挺上心的,可关键时候却还有心料理生意。 路临嘟囔了句:“公子,我瞧楚姑娘就是碍着老太太才不敢应你的,你要不跟老太太服个软…” 路临这话说完自个儿都不得劲儿。 公子同容家的人有什么过节他比谁都清楚,要他去同老太太服个软,简直比登天还难。 容庭只勾了勾唇角,并未答话。 他随手挑了半摞田庄布庄的地契,盯着桌案瞧了许久,沉思片刻,眼底沾染上零星笑意,只一闪而过,随即布满阴沉。 他算是瞧出来了,林楚虞那丫头油盐不进,真要这么慢慢哄着,慢慢耗着,许是老太太替她找好人家将她嫁出去了,他都得不了手。 路临张了张口,还想再出几个主意,忽然门窗外传来一阵声儿,似是闻妈妈在说话。 另一道声儿是老太太。 老太太来路家也有些日子了,从未来霁月轩瞧过公子,路临回头看了眼容庭,只见他面上没半分惊讶,只掀了掀眸子道:“把门打开。” 这意思,是要老太太进屋里说话了。 路临请老太太进书房后,就在屋外将门给关上,在外头候着。 闻妈妈见了不由好奇问了两句:“老太太怎么来了?” 闻妈妈不喜老太太,也不喜楚姑娘,这路临知晓,他便只扯了扯嘴角道:“许是唠唠家常。” 闻妈妈嘴一撇,知道路临不愿说,她便不大高兴的走了。 书房内,老太太落了座,齐妈妈也候在一旁。 容庭抬眸看了眼齐妈妈,知道这妈妈是老太太最亲信的人,便由着她在这儿听着。 老太太今日来,也是思虑良久的。 她也想清楚了,这两日便带着楚虞那丫头回京,左右林许病逝,胡氏也被处置,这丫头的心结该放下了,往后江南便再没什么可让她牵挂,势必要在京城安稳度日的。 至于容庭,等楚虞一走,断了他这念想,两人一南一北,也不怕生出事端。 可她思来想去,容庭毕竟是她容家的血脉,是她亲孙儿,该嘱咐的话,老太太还想嘱咐两句。 说话之前老太太瞧见桌案摆着的一摞账本一摞地契,不知怎的她眼皮一跳。 目光移开之后,她清了清嗓子道:“过两日我便回京,你看我这个祖母也碍眼,老婆子我就不讨扰你了。” 容庭清淡的微微弯着嘴角,一副认真听她说话的模样。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继续道:“楚虞自然是要同我一道回京的,你若是得了空,也回京瞧瞧你父亲,顺道让容家为你挑门好亲事,这事儿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容庭食指拇指轻捻,捉着一小块衣袍,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他低低应了声:“外祖母说的是,这事拖着也不好,是得回京。” 老太太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蹙了下眉头,沉默片刻。 明明也是亲祖孙,可偏生她与容庭生分,这会儿连说话都要斟酌着说。 老太太叹了声气,挑明道:“你对楚丫头的心思我已知晓几分,但这丫头我清楚,她断不会生出这种荒唐念头,若你不去招惹她,便是半分事都没有。” 老太太顿了一下,肃起脸道:“平日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只这事儿,我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你趁早打消了念头,这丫头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就当慈善一回,莫要再祸害她。” 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不应,当真是不善不孝了。 容庭嘴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角也是微微弯起,只是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倒是叫老太太有些怵, 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笑:“那我若是非要祸害呢?” 老太太猛地偏过头瞧他,容庭亦是半弯着眼眸直直回望老太太,嘴角却缓缓收紧,最后敛起所有笑意。 他抬手压在地契上,食指轻抬,在上头轻轻点了两下,沉声道:“这是路家所有的田庄布庄和铺子。” 容庭话没说完,但那意思老太太是明白了。 老太太那布满细纹的眼尾稍稍上扬,目光从容庭那难得正经的脸上下移,一沓厚厚的地契,她都冷不丁被吓一跳。 老太太稍稍握紧了扶手,端了端身子,声音里有些细微的怀疑犹豫:“楚丫头的亲事自是由我做主,但她若不愿,谁都勉强不了她。” “那她要是愿意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可能。” 容庭垂眸笑了声,一手撑在桌上蓦然起身,嘴角漾着冷意:“我就是提醒祖母一声,别拦着她,祖母若是拦着她,当年容家做的那些不仁不义的事儿,若是传出去了,怕是祖母和我那位爹,都不好做人吧。” 最后一句,他拖长了语调,听的老太太大怒。 老太太猛地抓紧一旁的拐杖起身,狠狠杵了两下:“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你也姓容,容家不好过,你又能捞着什么好处!” 容庭不咸不淡的笑道:“容家不好过,我心里头才舒坦,您说这算不算好处。” 老太太冷静下来,平复了几声呼吸,终是败下阵来。 她这一辈子,只愧对路家,偏偏容庭是个讨债的,老太太又气又愧,否则也不能任他放肆这么许多年。 容庭今日不为路家与容家的旧怨,没打算在这事儿上过多牵扯。 他抿了抿唇,沉声儿道:“我就是给祖母透个底,只要祖母不拦着就好。” 他停了下,继而又说:“您也不必担心我待她不好,我容庭要么不娶,娶了必好生待她。” 老太太心下微动,他这两句话,无不是在提醒她,容正喧当初是如何待路氏不好的。 老太太身形一晃,好在齐妈妈扶住了她。 老太太是被齐妈妈搀着出去的,候在门外的路临不由一顿,看这情形,还以为公子又同老太太吵起来了,赶忙就抬脚进去瞧瞧。 正见容庭像松了口气似的忽的落座,额前一层汗。 他抿了一口茶,方才有些暗哑的嗓音才稍稍清润了些:“备马车。” 路临也不敢多问,忙就让下人备好了马车。 此时林家,老太太早两日就让摇竹传过话,说是这几日便要回京,楚虞正挑着衣裳和饰品。 邹幼见她将这朵银花簪捡到了一边,心疼道:“姑娘,这都是好东西,怎就都不要了?” 楚虞睨了一眼,那些都是路家送来的。 她这么想着,便瞧瞧抬眸看了眼伺候在一旁的摇竹。 老太太前些日子又让摇竹来林家伺候她,摇竹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丫头,她来这儿做什么,楚虞心知肚明。 老太太还是怕她动了歪心思,是让摇竹看着她呢。 屋外头粉衣丫鬟疾步走来,摇竹瞧楚虞忙着,转身朝那丫鬟问:“何事?” 楚虞闻声放下手里的几支簪子,回头扬了下眉。 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红匣子,一路捧来倒是轻的很,也不知里头是什么贵重物品。 她递过去,摇竹便伸手接了。 “容公子来了,正在前厅吃茶呢,这是他让奴婢转交给姑娘的。” 摇竹手上一顿,嘴角亦是一僵,下意识偏头去看姑娘的脸色。 她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在这匣子上,难不成真像老太太担忧的那般,姑娘和公子… 这要让老太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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