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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毯子给你,着凉可就不好了。” 她说着就要回去拿毯子,真一副要让他歇在长廊下的意思,容庭蹭的一下起身,抬脚往里走:“也是,着凉就不好了。” 楚虞脚步一顿,就瞧他兀自褪了衣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盖着薄被躺下,闭着眼,一副睡着的模样。 她脚步轻慢的走过去,盯了他半响,也罢,就让他别扭几日,长长记性才好,省得成日想些有的没的。 楚虞掐灭了烛芯,屋内攸的一黑,什么都瞧不清。 她轻手轻脚的从容庭身上绕到里头,不小心压到他的胳膊,容庭也丝毫没有动静,像真睡着了似的。 楚虞喊了他两声,亦是没换来回应。她莞尔一笑,侧身睡下。 男人别扭起来,可真是要命的。 翌日,容庭难得起了个大早。 然而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甚至是丫鬟端早膳过来时,都不敢瞧他的脸色。 邹幼一边替楚虞更衣,一边往后头小几上用膳的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嘀咕道:“夫人,您就别同二公子置气了,府里丫鬟可都提心吊胆的,瞧公子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楚虞扬了下眉,从镜中依稀能瞧见男人的神色,楚虞笑着嘟囔:“这不挺好的么。” 邹幼垮下脸,哪里好了,公子平日里总神采飞扬,偶尔说话还挺欠收拾的,现在倒好,一声不吭,冷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似的。 楚虞穿戴好后,便落了座,可容庭却眼都不抬一下。 她低头喝了两口白粥,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眸:“淮家何时设宴?” 邹幼一滞,瞧了公子一眼,小声回话:“就今日。” 咯噔一声,容庭手里的汤匙落了碗。只见他沉着声儿道:“你是要去?” 楚虞扭头朝邹幼吩咐:“你去库房挑几份礼给淮家送去,就说我病了,不宜出门,这样也不算驳了淮家的面子。” 容庭愣了一下,迟疑道:“你不去?” 楚虞一脸淡然,不将这事当回事的样子:“凭白叫人说了闲话,还是不去的好。” 容庭心下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依旧紧绷着:“你若是真想去,我倒也不是不能陪你走一趟。” 姑娘捏着汤匙的手一顿:“那、” “粥凉了。”容庭蓦地打断她:“喝粥。” 作者有话要说: 容庭:委屈,要哄。 第64章 虽说淮家的乔迁宴楚虞没去, 但也听府里几个丫鬟说了几句, 昨个儿淮家邀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家前去赴宴,看面子前去的, 也不算多数。 不过令人惊讶的倒不是旁的,而是姚骊竟也去了。 自打出了顾覃笙那事之后,各家的大宴小宴,姚骊都未曾出现过。 没曾想却去了淮家的乔迁宴,不过最要紧的也不是这事, 而是昨个儿宴上, 许如月得罪了她。 都知道姚骊是个高傲又直性子的人,许如月定是哪里说错话, 被姚骊当场说了几句不中听的, 竟生生将许如月说哭了。 邹幼后怕的给楚虞剥着杏仁,一边说道:“好在昨日夫人没去,否则又要蹚浑水了。” 楚虞笑笑没应答,这女人家的事本就多,今日这座宅子谁绊了几句嘴,明日那座宅子谁家纳了妾,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楚虞见多了,便也不爱搭理这些闲事。 她撑着下巴,扭头瞧着窗外的一池荷花:“公子呢?” 邹幼往往外头看了一眼,心下微微叹声气,夫人与公子这别扭闹的也有两日了, 可苦了下头的人,跟着遭冷脸。 “兴许是在书房,这天儿也愈发热了,要不叫厨房做些冷茶给公子送去吧?” 楚虞点了下头,这天是真的热,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颈后:“你吩咐下去。” 邹幼点了点头,忽见楚虞颈间几颗红点,她蓦地脸一红,这… 她还以为夫人与公子闹矛盾了呢,看来是她多虑了。 邹幼抬脚便要退下,正好与进来的青陶撞在一块儿了。 青陶手里捧着个细长的匣子,像是装着画或瓷器。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夫人,这是顾家送来的,说是肖姨娘送来的。” 楚虞面上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恍然大悟,肖姨娘? 肖眠眠进门了? 竟这么快,看来陈梓心还不糊涂,那天楚虞说的,她也听进心里了。 楚虞抬了抬下巴,青陶立即将匣子揭开,里头果然躺这一幅画。 还不是普通的画,楚虞一瞧便知,这画乃子居大师亲笔,左下还提了诗,画中所描绘的,正是江南的好风光。 这么一幅画,不可谓不贵重。 肖眠眠如此大手笔,倒真叫楚虞有些惊讶了。 不过她确实也是个聪明的,没送那些俗落不堪的金银首饰,这礼确实送到了楚虞心坎里。 但要真说聪明,她又未免太过蠢了。 那恨不得坐上顾家大夫人的野心,就差写在脸上了,真叫人不喜欢。 青陶也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低声道:“夫人,可要奴婢退回去。” 楚虞目光落在画上,寻思一二,轻摇了摇头:“先收着,寻个好机会再还也不迟。” 肖眠眠想利用她踩陈梓心一头,她还当真以为楚虞会为了陈梓心曾经对容庭的倾慕而心生不满? 若是陈梓心真叫个妾室欺负了,她与陈梓心同是老太太养的姑娘,那如此一来,她不也跟着被人瞧不起么。 这个肖眠眠,看来也不是个太聪明的,尚好对付。 青陶小心收了画,目光一不小心落在楚虞的衣领处,她不由蹙了蹙眉:“姑娘身子可痒?” 楚虞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往年一到盛夏,衣裳捂的她哪哪都痒,也不奇怪了。 青陶忍不住轻轻拨了下楚虞的衣领,却见那原本细白的肩颈一片红点,她不由急了:“姑娘这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莫不是屋里放了迷迭香?” 这可怎么得了啊,曾经在容家便病发过一回,那时老太太便不许人在容家养迷迭香,这到了路家,青陶也是四处小心着,园子里断没有出现过迷迭香啊! 楚虞忍不住伸手抓了两下:“不会的,闻着那花味儿我便胸口难受,许就是天热了吧。” 楚虞瞧不见肩上到底怎么个情形,只以为青陶小题大做了,吩咐她多放些冰在屋里,便又低头翻着府中的账簿去了。 青陶还是不大放心,立即叫了医婆来。 这动静不小,没过一会儿便传到了路临耳中。 路临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瞧见青陶神色慌张,一脸出大事的模样,忙就跑去书房。 他小喘着气:“公子,您要不回秋苑去瞧瞧?” 容庭抬了抬眸,随即又垂下,反正今日林楚虞不到这儿亲自把他请回去,他断然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了。 “我看青陶那丫头请了医婆来,夫人好像病了。” 书案上的人手上一顿,蹭的一下起身,冷着脸道:“你就不能一次将话说完?” 容庭火急火燎赶过去时,正逢医婆背着药箱出来,她满脸褶的同容庭笑了一下,乐呵呵道:“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误食了不该吃的,仔细几日便无碍了。” 容庭哪听得她这些话,叫路临领着人去账房,便越过她进了屋里。 他一进门,生生被妆台前,裸着背的姑娘吓了一跳:“吃了什么?” 楚虞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直叫人看着心发慌。 她闻言一抖,不顾青陶还在给她上药,忙将身子捂住。 青陶低声嚷嚷着:“夫人,可不能捂上。” 容庭走过去,直接扯下衣裳,弯腰仔细瞧了一眼,不止是背上,就连手臂上都是,还有几处直接被姑娘抓破了皮,渗出血,看着就疼。 容庭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你说。” 他朝青陶看去。 青陶顿了下,一边将药膏往楚虞背上抹,一边道:“医婆只说误食了与身子相克之物,可夫人这日日都食厨房做的,实在没有哪个是相克的,邹幼已经去瞧了。” 容庭紧紧盯着那背上的一片红点,楚虞知晓这模样定是丑的,忍不住想遮一遮,才刚一偏过身子,又被他喝住。 他紧着眉头道:“出去。” 青陶愣了一下,有些不大放心夫人,但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儿,她一个丫鬟不好瞎掺和,只好低头退下。 楚虞从镜中看男人眉眼间冰冷冷的,不由也有些委屈,她是病了,又不是故意病的。 “不好看,别看了。”她伸手拿过披风,一下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容庭眉头紧的更厉害了,伸手就要扯下:“你别闹,再将药给蹭掉,你不想好了?” 楚虞咬了咬唇,一犹豫的这么会儿功夫,容庭就顺势将披风扯了去,她身上便只剩一件红肚兜。 这大白天的二人这样相对而立,实在是别扭。 容庭丝毫不觉,反而低头抓着她的手臂认真的瞧,蹙着眉头问:“疼不疼?” “痒。” 容庭看到她肩上被挠破的地方:“别挠,忍几天。” 此时,廊下一阵吵嚷啼哭,邹幼抓着个身形肥大的妈妈,气冲冲的就推门进来。 容庭下意识将姑娘往前搂了搂,正好遮住她此时这衣裳不整的模样。 邹幼原就要破口而出的话陡然一转,生生将自己噎了一口,愣了半响,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夫人,奴婢在厨房的米缸里找着了几株迷迭香,这王妈妈自个儿心虚的扭头就跑,定是她做的手脚!” 王妈妈立即辩驳:“你血口喷人,我在路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怎会去害夫人,你个小丫头,别仗着夫人疼你你就胡说八道!” 邹幼瞪了她一眼:“那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你心下没鬼,又怎会吓破胆,还跌了一跤?” 王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来说去就只说不是她做的。 二人在门外吵的不可开交,容庭紧紧搂着姑娘的背,手上沾上了才涂抹上去不久的药,冷声喝道:“出去。” 王妈妈与邹幼皆是一滞,邹幼不甘心的拽着王妈妈的衣袖不让她走,也瞧见了夫人此时的模样,只好先将门带上,押着王妈妈在院里候着。 人走了,门也关了,容庭一动不动,似是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 容庭扬了扬眉,姑娘只穿了见肚兜在身上,抱的时候,胸前柔软的触感愈发清晰。 楚虞挣扎了下,容庭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他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你在屋里呆着,外头的人我来处置。” 楚虞循声往门外瞧了一眼,方才医婆说这是误食了,但用量不大,倒是对身子没什么大碍,身上这疹子过几日便也能消了。 若是要害她,何必下手如此轻,稍微加大一些用量,便足以致命的。 她拉了下容庭的衣袖:“你别一生气将人打死了,记得要慢慢审。” 容庭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气着我了?” 楚虞噎了一下,抬眸睨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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