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席间坐着的淑妃。 此时的淑妃已是妆发齐整,妆容甚至比方才更加明艳,可明艳归明艳,就她这么恶狠狠地瞪着她看,燕沅也实在欣赏不了她姣好的容貌。 她索性无视淑妃灼热的目光,一转头,就对上了席下的另一道视线。 与淑妃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云漠骞眸光温柔似水,静静凝视着她,其中蕴着几分燕沅看不懂的东西。 “圆圆!”季渊微沉的声音响起。 燕沅听话地转过头,走到季渊的手边,甫一坐下,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正是来自季渊搁在她面前的杯盏。燕沅好奇地凑到杯前嗅了嗅,发现杯中的酒味并不冲人,甚至泛着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很是好闻。 见她似对这酒感兴趣,季渊将杯盏往前推了推,眸中带着几分戏谑,“这是桂花酒,可要尝尝?” 燕沅先前是喝过酒的,就是那晚在司辰殿侧殿,那酒的滋味,她还记得,又辣又冲。可眼前的酒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奇心催使下,她伸出舌头在杯中轻轻舔了一下。 并不太辣,甚至有些好喝,燕沅止不住又飞快地舔了一口。 季渊面色微变,他本是玩笑,却没想到这狸奴真的会去喝,他忙推开杯盏将狸奴重新抱起放在膝上,对孟德豫吩咐道:“拿些水来。” 孟德豫领命取来水,季渊将水杯凑到狸奴嘴边,不容置疑道:“喝!” 燕沅扭过头,她才吃饱呢,腹中满满当当可装不下这水。 可她躲到哪儿,那杯盏就跟到哪儿,燕沅无可奈何,只得伸出舌头被迫舔了小半杯。 见狸奴喝了水,季渊才放下了水杯,在边塞时,他曾亲眼见过被士卒恶意灌酒至死的狸奴,知晓狸奴是不可饮酒的。 他虽面上平静,可眸光却时不时落在狸奴身上,观察它是否有所不适。 然未见狸奴有所变化,却是他自己的身子忽而出现了异样。 一股燥热自下腹升起,流窜到四肢百骸,季渊稳了稳凌乱粗重的呼吸,只觉喉中干渴难言,饮下三杯凉酒都压制不住,反愈发变本加厉。 纵燥意翻腾,季渊仍是面色平静如常,毫无波澜,少顷,他只扶额懒懒道:“今日的酒宴便到这儿吧,朕有些醉了。” 说罢,他转头吩咐了孟德豫几句,抱起狸奴,起身离开。 席下,望着季渊离开的背影,云漠骞微微蹙眉,季渊的脚步虽看起来稳健,可在常年习武的云漠骞眼中却分明透出几分急切慌乱。 众人躬身目送季渊远去之时,谁也没发现,有一人已悄然离开。 远离碧水湖后,季渊的步子越来越快,趴在他怀中,听得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燕沅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季渊径直往竹林的方向而去,临近露华宫,他倏然停下步子,沉声道:“都退下,谁也不许跟着!” 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对视了一眼,不敢不从,忙应声退下。 白日的竹林景致与夜间全然不同,风吹竹叶发出沙沙声,显得格外寂寥凄清。 听着暴君越发粗重凌乱的呼吸,燕沅看着他,不免心生担忧。 他这是病了吗? 她伸出前爪,本想摸摸他的脸,却是耳尖一动,敏锐地觉察出身后跟着个人。 季渊也察觉到了,“谁?” 明亮宽阔的竹林间藏不住人,只一转头,不远处,淑妃的身影便暴露无遗。 “陛下……” 看着季渊面沉如水,她似乎有些害怕,可还是努力定了定神,大着胆子上前。 “为何在这儿?”季渊的声音沉冷如冰,让淑妃愈发慌乱。 她咬了咬唇,少顷,答道:“臣妾见陛下似有不适,心下担忧,才忍不住跟了过来。” 季渊眸色愈深,倏然闪过一丝杀意,“你给朕下了什么?” 淑妃闻言吓得一个寒颤,可还是嘴硬道:“臣妾不知陛下在说什……” 她话音未落,一枚暗箭刷地自她耳畔擦过,划破她的侧脸,深深插入竹竿之中。 淑妃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是……是两相欢。” “如何给朕下得毒?” 季渊自认谨慎,用的食水都再三验过,绝不会给人机会从中动手脚,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中毒,多少有些蹊跷。 淑妃瞥了季渊怀中的狸奴一眼,颤颤巍巍地如实交代道,“臣妾命人在狸奴身上抹了露凝香……露凝香虽名为香,却无色无味,接触露凝香后,若再饮酒,少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便会渐渐毒发……” 听得这话,燕沅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两个小黄门抓她,是为了利用她与暴君亲密接触的机会给他下毒。 “解药呢?”季渊质问道。 “没,没有解药……”淑妃双唇发颤,话都不清了,“想解毒,只有一个法子……” 打决心用此药,她就没想过退路。她已入宫三年,或许失去这个机会就再没有机会了。 见季渊毒发,身子无力,几欲站不稳,淑妃抬眸看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褪去了外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燕沅虽也是女子,但仍是被眼前香艳的场景所震慑,她不得不承认,淑妃讨厌归讨厌,但即便右脸破了相,也仍是个身材婀娜,姿容秀丽的美人。 淑妃步步靠近,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陛下,您便要了臣妾吧。三个时辰内若无法解毒,您会……” 随着一声惨叫,季渊袖中最后一枚暗箭瞬间穿透了淑妃的左肩,鲜血飞溅而起,落在翠绿的竹竿上。 淑妃捂住肩膀,痛得蜷缩在地。 季渊本欲取淑妃性命,可毒发燥热难耐令他一时失手,才使暗箭偏了方向。 他冷冷瞥了淑妃一眼,强忍着周身无力走进竹林深处,低唤了一声,“仲七。” 下一瞬,燕沅只觉眼前一道黑影划过,一眨眼的工夫,跟前已站了一个男人,他躬身施礼道:“陛下。” “去寻解药。” 男人利落地应了声“是”,转眼又消失不见。 竹林尽头便是露华宫,还未走到殿门口,燕沅只觉季渊步子一踉跄,骤然倒在了竹林中。 燕沅反应飞快,瞬间从他怀中跳了出来,才不至于被他压在身下。 她伸出爪子推了推季渊,却见他面色酡红,呼吸急促,躺在落叶间一动不动,她“喵呜”地唤了几声,却始终不见季渊有何反应。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燕沅倏然有些慌了,她在原地无措地转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才想到出去找人求救。她本欲往竹林外跑,但担心那个对她恨之入骨的淑妃还在,她迟疑了片刻,转而跑进了露华宫内。 高祖与太后忌日时,与季渊呆在露华宫的那两日,燕沅已然摸清了密道的机关。 她进了正殿,按下了小几底下的一处机关。 听到密道门打开的声响,她绕到屏风后,正欲进入密道,却觉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她酒醉般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不受控地倒在了密道口。 而另一头,凝玉阁正屋,内间床榻上躺着的女子猛然睁开了眼。 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儿端着饭食进来,便见燕沅躺在榻上,傻愣愣地盯着帐顶一动不动。 她撩开一侧床帘,挂在铜钩上,问:“姑娘,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燕沅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起身穿衣。 夏儿从御书房端来的都是些清淡的饭食,她坐在圆桌前,心不在焉地提起筷子吃了两口,忽而抬眸问道:“夏儿,御花园的宴席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夏儿没想到燕沅会问这个,她摇摇头,“奴婢一直呆在凝玉阁这儿,不晓得御花园那儿的情况。” 见燕沅咬着唇,秀眉紧蹙,似有些心事重重,夏儿忍不住问:“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燕沅没说话,在夏儿面前,她多少有些撒不了谎,她往窗外望了望,此时夕阳西落,暮色四合,天儿很快便要黑了。 自她醒来也过了快小半个时辰,不知道暴君是不是还在那竹林中躺着。 她稍稍有些担忧,可想了想,又将这份忧虑给压了下去。暴君先前唤出的那个人,应当是他身边的暗卫。 既有暗卫在,她又有何好担心的,他们定不会不管他。 燕沅这般想着,提起筷箸,正欲去夹盘子里的鸡肉,手却忽而凝滞在那儿。 应当不会死吧…… 她心下不由得挣扎起来。 少顷,见燕沅刷地站起了身,夏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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