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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学!” “我们也要!” “还有我!” 本来快没人的油摊,再一次被围得水泄不通。 陆安的学生们将百姓带到了那象征着希望的油坊里,向百姓演示了该如何获取大量豆油。百姓动作很快,第二天便有大量油摊在坊巷桥门还有一些隐僻地方支起,避免被行会发现,强迫加入油行,那可是要缴纳免行钱的。 …… 自从那一日吃过陆安给的糖,小蛋对于那甜甜的滋味念念不忘。 今天,奶奶给了他十四文钱,让他去卖油的那里看看油价有没有恢复,恢复了就打二两油回来。他们家只有一老一小,没办法去给官府做工领取米油,只能咬牙去买那贵价油,省着吃。 小蛋怀里贴着拿十四文钱,只感觉自己被委以重任,紧紧绷着脸,跑去卖油郎那里,就听见对方叫卖:“豆油!豆油!六文一两!童叟无欺!” 村里人都挤在卖油郎那里买油,小蛋也挤进去,按照奶奶吩咐打了二两油,剩下两文钱买了一块饧(就是糖),舔着吃,回家后告诉奶奶:“卖油郎还给回我一文钱。” 钟婆婆有些吃惊:“油价怎么这么便宜啦!六文半一两!发大水前可都要七文!” 小蛋砸吧着嘴,说:“卖油郎说了,说现在大豆榨出的油比以前多了很多,豆油就卖得更便宜了。” 他其实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把这话记住了,回来鹦鹉学舌给奶奶听。 钟婆婆“哎呦!哎呦”地叫唤两声,双手合十,对着天地拜拜:“老天保佑!以后买油都是六文半一两!不要再升了!” 拜完后,提起油瓶:“小蛋,来,奶奶给你煮肉吃!这次加油煮!” “哦!!!”小蛋一蹦三尺高。 * 人群往来,百姓拎着满满当当的油瓶归家,面上笑容灿烂无比。 水灾过后,泥泞扫净,道路也好似格外好走了不少。 但房州的灾情是缓解了,位于海边的温州又起大风,使得海水溢向岸边,溺死了二万余人。 柴稷在画画。画画能使他静心。 两个时辰过去,一副简画完成,他弹了弹袖子上沾到的朱砂,略觉奇怪:“九思还未到么?” 有那小太监上前答话:“陆郎君已到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如今正在厅中侯着,官家可要宣见?” 柴稷面带不悦之色:“往后不论是我见九郎,还是九郎来见我,不论我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与我。”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把震惊之色压下去,连忙道:“是。” 柴稷也没让小太监将陆安请到圣前,而是自己去前厅,与陆安说了温州之事:“漕粮已运至温州,灾情已有缓解,但仍有十余万灾民无数安身,只怕会酿成大祸。” 陆安想了想,说:“臣记得往年可将灾民招入厢军……莫非朝廷今年无饷可发?” 这已经是大薪常见操作了。有灾民就招他们进军队,来缓解灾情压力。 ——就这样,大薪不冗兵谁冗。 柴稷咳嗽一声:“今岁灾情频发,是困难了一些。” 陆安想了想,又说:“或许可以尝试将灾民分给其他州府。” 柴稷:“不成,涌入太多百姓,反而会使其他州府也出乱子。” 陆安却道:“若是那个州府需要大量壮丁呢?” 柴稷一愣,问:“什么州府需要大量壮丁?” 他这个皇帝怎么不知道这事? 陆安回忆着自己之前记录的矿脉图,道:“臣以往病弱,常年待在家中,只能看一些杂书。” 柴稷点头。 他记得。他还记得那本《本草纲目》就是陆安从各处医书中收录的方子整合而成。 “臣隐约记得,在莱州地方志上,发现其中有金矿。” ——莱州在现代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市。 “臣还记得徐州地方志中,记载了石炭矿、铁矿。尤其是石炭,臣记得其在州之西南、白土镇之北能寻到。” ——最先发现和开采徐州煤矿的,是时知徐州的苏轼,他就是翻了地方志知道徐州有煤矿,四处勘察,在州之西南、白土镇之北,发现了一个大型煤矿。 “臣还记得延安府有石油可以开采。” ——那是明朝笔记小说里记载的,但是现在也可以去寻找一下。这些矿产资源形成都得百万年计,明朝有的,宋朝也肯定有。 柴稷听到金矿时,呼吸已然加速。 听到石炭矿铁矿时,眼中已见红丝。 再听到石油,直接打了一个激灵,激动万分:“朕这就下令!立刻让这三处知州去勘察矿脉!” 灾民有地方安置了。 国库也有新的矿产收入了。 柴稷欣喜若狂:“九思!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第73章 “这陆九思是哪来的灾星?!” 哪怕当着负责宣读手诏的中书舍人的面, 徐州知州也要骂。 “三言两语让官家往徐州分五万灾民?那是五万张吃饭的嘴!不是五万头猪!” 徐州知州甚至打定主意:他要抗诏! ——大薪官员有这个底气。皇帝绕过司法程序,私底下下达的诏令,官员完全可以选择拒不执行。 除了抗诏外, 徐州知州还准备转头就上书,把这事告知御史,请御史弹劾那陆安陆九思。 这人简直是在胡闹!视家国于儿戏! 然后,中书舍人就说了:“崔知州当真不要那五万灾民?” 徐州知州:“还请舍人禀告官家, 请官家见谅, 臣惭愧,实在要不起……” 中书舍人遗憾叹气:“也行,虽说你这儿快入冬了,本想着有五万灾民挖石炭, 能使徐州百姓不受冬寒。但既然你要不起,那你就和延安府那边换一换, 他们用五万灾民挖石油, 你拿三万挖石炭, 应当也够用了。” “……舍人稍等。” 徐州知州顿了顿, 他立刻就听懂了,官家给他五万灾民不是让他养的,是官家在徐州发现了石炭, 才分给他的。 这是一桩活生生的政绩! “话又说回来了……” 在中书舍人调侃的目光下, 徐州知州大义凛然地说:“我徐州比延安府粮食更多, 土地更广,我这边都要不起, 延安府怎么要得起?还是我这边辛苦一下, 养一养灾民吧,既为君分忧, 也为同僚担事。” 中书舍人笑道:“既然如此,请接诏吧,崔知州。” 徐州知州崔洛焘神色一正,躬身:“臣接诏。” 待拿到官家手诏,将之收起后,徐州知州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舍人,敢问这石炭在何处?” 中书舍人:“州之西南、白土镇之北。” 徐州知州记住了这个地方,再次一拱手:“谢官家厚爱。” 中书舍人告诉他:“陆九郎禀告官家徐州有石炭,不过九郎是翻地方志翻到的,他并不是特别确定石炭具体位置,此事还得你自行勘测。” 徐州知州很上道,立刻感慨:“九郎真是少年英才,博览群书。我身为徐州知州却未曾去翻阅地方志,实在汗颜。” 中书舍人满意地点头,记下这番话,准备回去说与官家听——官家就爱旁人对他的骊龙之珠大夸特夸。 没有人怀疑陆家为什么会有徐州的地方志。像这种大家族的藏书,大多数是家族子弟四处为官,随手就往里面塞一本,塞一本,再塞一本,很多时候本家人都未必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书。 …… 另一边,温州知州在抄作业。 他和房州知州是好友,自从陆安横空出世后,房州知州动不动就写信来跟他炫耀陆九郎多有才华,为人多可靠。 不过,没关系,温州知州一点都不妒忌!他是没有陆九郎,可多亏了房州知州的来信,他对陆安多有本事是心知肚明。 这次温州受灾后,一系列受灾应对,温州知州索性照搬了陆安的做法。 温州近海?百姓多信巫祝? 没事,学陆九郎装神弄鬼,打击完巫祝再自爆身份就好了。 灾情期间,百姓情绪低迷? 没事,学陆九郎组织他们唱歌就好了。 当地豪绅不愿意出钱赈灾? 没事,学陆九郎,先礼后兵,愿意出钱的可以免除徭役,如果这还不愿意,就别怪他带兵上门了。 还有百姓有可能去卖妻卖女。 也学陆九郎,要求有妻有女的人家必须由妻/女来领取粮食。 有的救灾政策稍微改一下,因地制宜,用符合温州当地情况的方式来救灾。 有的救灾政策,温州知州连遮掩一下都懒得遮掩了,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和房州知州的信丢给手下官吏,让他们看着学,看着抄。 而陆安在雅集上述说的那场有关于“霸王道”的策论,早就摆在他案头,供他逐字逐句览看、学习。 他太清楚这份策论的学习价值了。不管朝廷会不会用这个方法,严以待官,宽以待民,反正他会用。 温州知州坚信,温州必然会因为这份策论发展得更好! 而就在今日,温州知州接到了官家快马加鞭送来的手诏—— “让我把那十万灾民分流给徐州、莱州和延安府?” 再一了解:“陆九思出的主意?” 还没等中书舍人作出解释,温州知州当即拍板:“陆九思的主意,肯定不会有错,下官这就去准备一应事宜!” 要不是中书舍人喊得快,温州知州人就已经雷厉风行走远了:“你别急!你是相信陆九郎,但总得给百姓一个交代啊!不然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人心又要出问题了。” 随后,便迅速告知他矿脉一事。 温州知州喜得大拍手掌:“妙啊!如此,既能安定民心,灾民知晓自己去其他州是有活儿要干的,就不会陷入到地方后被赶走,不得门入的恐慌心境。又可以使朝堂的负担变轻,以三州之力分养灾民。还可以为朝廷,为三州再添矿物。真不愧是陆九思,一石三鸟!” 随后就是一顿夸,将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得中书舍人几乎想说:你慢点夸,我记不住了,回头不好和官家复述! * 陆寰也在向陆家其他人夸耀陆安。 他得意洋洋地在众族人面前述说着此次灾情中,陆安是如何力挽狂澜,又是如何在官家到来后,被官家当着大大小小官吏的面,亲热以待。定然是简在帝心了! 听得陆家其他人面上又是钦佩,又是羡慕,望着陆寰的目光都有一种: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在汴京时和九郎没有交集,如今反倒让他阴差阳错得了好运道。 或许是看陆寰如今要成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里面那个鸡犬了,有的人心里十分不痛快,便打着开玩笑的旗号,阴阳怪气:“你吹嘘了半天,都是吹嘘九哥,你呢?你又凭着九哥的关系,拿了什么好处?莫非是跟着九哥在官家面前露了脸,被官家记住了?” 陆寰斜眼看那人,对于这种阴阳怪气不屑一顾:“井底之蛙,满脑子只想着我在九哥那儿拿了什么好处,就你这样的,九哥才看不上你呢!” 那人想要怒目而视,又想到陆安确实没有对他显露过任何另眼相待的意思,胸中一时五味杂陈,喉头也堵塞起来,将头一扭,不再看陆寰。 陆寰站在椅子上,洋洋得意昂着头,像个刚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然后就看到人群后面,陆沂舟抱着算盘静静地行过,黑发垂落在圆润的算珠上,白裙在日光下翻飞若蝶舞。 这一瞬间,陆寰头皮发麻。 他想起来了!上课时间快到了! 于是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五娘!等等我!” …… 随着灾情慢慢过去,许多事务渐渐走上正轨,陆安终于可以继续只专注自己的学业了。 但除此之外,她多了一群学生需要她教导。 陆安对此到不觉得有问题,就当是带学习小组了,每次给他们讲学时,自己也在温故知新。 而此前灾情时忙得昏头转向,越来越忙,每日只能挤出碎片时间来学习的事情也给陆安敲响了警钟。 以后她是要当官的,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让自己无法从这些繁杂琐事中脱身。这样,她有自己的班底和没有又有什么两样呢? 是时候该设一个学习班,让她这些学生都学会一些基础的数学知识,以后才好方便做表格,列数据,代替她的耳目去民间收集信息了。 至于教授的内容…… 陆安思索片刻,询问一圈后,发现她这些学生偏科严重,文学素养方面没话说,但数学方面,连九九表都没学。 一问就是,等以后要考了再学。 于是陆安就说:“那你们学一下吧,我会考你们。” 众学子:“……” 春秋战国时期便有了九九表,和现代不同,现代是从一一得一开始背,春秋战国时期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 而且,春秋战国时期的九九表还没有“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到一九得九”这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一而二,二半而一”这样的加法。 陆安便补充了一下“一一得一”那一部分,让他们学和背。 于是每日清晨,众学子聚集到他们租住的院落里,朗声念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九九八十一!” 当然,除了数学,陆安也把自己制表的方法教给他们,她这群学生也是正经的求学态度,陆安教什么,他们就学什么,十分珍惜这份机遇,听课听得无比认真。 日子一天天过去,突有一日,房州知州请了陆安过去,面带苦恼:“我知九思你临近解试,忙于念书,可我这儿实在有一件事解决不了,此事人命关天,只得厚颜来问。” 陆安便问:“不知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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