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云娆用夹子夹着两个馒头,平淡的看着众人: “起来吧,沧州城里的江老板也是我,只不过今日戴了面罩,以防万一罢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必拘礼。” 那些女子眼神里震惊又疑惑,不明白身份尊贵的皇贵妃为何要这样做。 做江老板,她是首富,生活优渥阔绰; 做皇贵妃,又是将来大周江山继承人的母亲,早该回去皇宫享清福了; 做女人,怀着身孕也该在家里躺着。 可是,她做江老板,有钱,却散了家财,开了粮仓,出城以后自己又主动回了这鼠疫爆发的城池; 她做皇贵妃,有权,却来这街边给大家发物资,手里夹着另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面馒头; 她做女人,此刻身后并没有男人站着。 江云娆眼眸含着淡淡笑意: “方才那位娘子说,抛头露面,等着男子来做? 可是如今皇上与整个北境的男儿都在浴血奋战,就连北境的鹤都护也在支援匈奴盟友,大家都各司其职,为了保住这片家园拼尽全力。 如今这狼藉遍野的北境,只剩下不能上战场的女子了,但北境城中,又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的战场? 匈奴那边的两个主帅,呼延氏大阏氏与嫡长公主拓跋朔兰,全是女子。 难道没了男子做主帅,她们就不要自己的草原了吗?” 花吟在一边打着下手,手里没停,嘴上也硬了起来: “是啊,皇上在前线督导战役,皇贵妃娘娘在大后方稳住秩序,谁都没说出了问题,一定要男人来解决,或是等着男人来解决。 娘娘身边有能力的女子众多,江家作坊里的女子也不少,全都在城中奔走。 且好多女子尚未成婚,哪儿来的等着男人来救?没了男人,女子就坐在家中哭死吗?” 江云娆看了一眼花吟,打断道:“好了,好了,咱们先做事吧。” 有妇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皇贵妃娘娘出来抛头露面,不知道皇上知晓了,会不会生气? 听闻深宫中的娘娘们,规矩众多,只能见皇上一个男子呢。” “但是皇贵妃不也是江老板吗,她已经在北境抛头露面好几年了,好似也没什么。” “其实这几年北境走出家门来的女子还是比从前多了些,只是我不能接受,这不合规矩,女子就该守在后宅,不出家门的。” 众人看见安悦客栈的老板,也是个女子,最近总是风风火火的在城中忙来忙去, 她家夫君并没去当兵,还帮着她一起调配物资,送东西,那夫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连续三日,江云娆都出现在了城中领取物资的地方,接连多处都有她的身影。 以女子之身身先士卒,亲力亲为,城中消息自然也是传得极快。 都说皇贵妃不要命了,这些事情还要自己来做。还说皇贵妃是女子,这般抛头露面的确有些不好。 可是江云娆依旧是上午在发放物资,下午巡视工坊, 召集各部开了几场与商户的小会,身影穿梭城中各处,跟在她身边的不少助手也全是女子。 次日一早,江云娆依旧准时到府衙处发自己的馒头,一边发一边道: “各位,今日午后城中的告示就会贴出来。 现如今城中维护秩序的男子全都去了前线,但城中也需要人手来维护。 本宫欲组建新的秩序队伍,以负责城中食物、药物、防卫、运送等各处的秩序稳定。 朝廷会按时发放所有参与之人的俸禄,与男子上战场无异, 有表现格外优异之人,其子女将来可随选一处江家作坊为工,保衣食无忧。” 江云娆人有些累了,看着花吟:“后边的事情,你来细细交代,我要准备去赴约的事情了。” 花吟眼眶发酸,对着一种人便吼道: “城中即战场,娘娘呼吁所有女子奔赴前线,来者皆有收获,娘娘不会让你们白做事。 江家作坊里,有多少人都是女子,城中商户王老板的庶女还在江家谋了职位, 现在也在城中奔波,人家才十五岁,没觉得抛头露面有任何问题。 我倒是觉得,你们守在家中,对一切不管不问,就知道领两个馒头,一切等着朝廷来救,听着男人来救才可笑。 你们要学会自救,明白吗?这城中乱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江云娆站在花吟的后面,眼睛里有了一些笑意,对着芝兰小声道: “花吟这是练出来了,我可算是能休息休息了。” 沧州城招女子为工的事情,也会在北境各城陆续建立。 江云娆手底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出沧州城,开始着实一城四队的组建规模,要尽快将这混乱的秩序维稳住。 这鼠疫围城,就是怕乱。 芝兰到:“花吟现在已经俨然与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宫女不同了,明日便由奴婢娘娘上山吧。 城中这些队伍的组建,如何呼吁女子们走出家中的说辞,昨晚奴婢已经跟花吟过了一道了,相信花吟可以慢慢去完成。”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这大后方的事情暂时也交代出去了,接着便是那七番叶的事情了。” 江云娆想了许久自己要不要去,最后得到的答案还是要去。 有些事情,需要一点智慧,需要一点勇气,还需要一点运气的。 她走出城门的时候,扬首看着天边飞过的黑色鸟儿,两眼里含着热泪: “裴琰,我这辈子,就最后逞强这一次了。” (加更~宝子们最后1天了,我要票票吖!) 第五百三十九章 北境官员跪于城门送别云娆 江云娆出城的时候,还是有些动静的。 她不至于无脑到自己一个人去,经历几次三番的生死,她并没有看淡生死,只是更怕死了。 可这一次,却又是无可奈何的。 她为自己想了许多个脱身的法子,比如什么金蝉脱壳,暗渡陈仓,但是都不行,一个法子都没想出来。 江云娆在心底问老天爷,她这次就不能躺赢吗? 有些百姓见城门开了,便在四处打听起来, 因为如今锁城期间,城门是不会无缘无故打开的,却在这一刻看见江府的马车离城而去。 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觉得鼠疫围城都那么怕过,但看见江云娆的马车离开,她们就心慌了起来。 生怕江云娆扔掉北境不管了,一马车坐回帝京,回了皇宫当自己的娘娘去了。 她们心中的那根柱子,似乎都颤了颤。 江云娆在,江家工坊愿意聘用女工,家里有姑娘的能去免费学技艺,江云娆不在,那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花吟两眼哭得红肿起来,背渐渐的勾了下来,无力的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车驾,眼泪砸在了自己前襟上。 五年了,快六年了,当初禧云宫喝毒药赴死的那一幕,又开始历历在目了。 花吟痛哭的跪了下来:“娘娘,您保重!” 宋怀仁,北境的长史大人,带着这城中来的官员都庄严肃穆的跪在了城门口。 这一日的春风虽然温暖,但吹在脸上,却格外的痛,痛得这些人眼睛红了,面颊湿了。 宋怀仁朝着城门的方向叩头:“皇贵妃娘娘大义,臣等身为男子自愧不如,若能代替娘娘,臣安能让娘娘前往!” 身后的几位官员,与江云娆接触也算多,这些日子来,他们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知道江云娆已经怀有身孕了,可敌人不会心软,敌人只有自己的目的,处处杀机,都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如今皇上染了鼠疫,无法起身理事,且如今战况不明,不能拖延。大周不能没有天子,太子年幼,这一切没得选。 花吟一边哭一边道:“当年没得选,现如今又没得选,老天爷到底怎么想的!” 宋怀仁回眸,起身将花吟搀扶了起来:“花吟姑娘,这一切只是危险,也并非是走入穷巷,娘娘前往还是带了一些人去的。” 花吟哽咽着:“我不管,管不了那么多!宋大人,求您了,必须书信给皇上,皇上再是重病也必须知道这件事!” 宋怀仁皱着眉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妇人抱着孩子,忍不住上前来问了一句:“皇贵妃娘娘是走了吗,不管我们了啊?” 宋怀仁当即宣告全城,告诉众人,云懿皇贵妃直面敌人,只为换来七番叶,将鼠疫彻底铲除。 云懿皇贵妃已有身孕,却在如今的时局下,为了北境惨遭荼毒的百姓们,甘愿以身赴险,还北境清明。 这消息传得很快,出沧州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有了这档子事,花吟发现主动来报道,说要参与女子护卫队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还说,如果朝廷因为打仗暂时没钱的话,也可以不用急着给,说女子家家的,本来做不成事,不要钱。 花吟哭笑不得,说,钱,那肯定是有的。 只是花吟这时候才学会一件事,想要人心,想要人的信服,就需要胸怀,需要担当,而不是只会指使下面的人做事。 明白了这件事后,她比从前更要奔赴在第一线了,忘记了落泪,忘记了感伤,只记得江云娆交代给她的任务。 维持城中秩序,还有一点便是继续寻找江老爷的下落, 江云娆跟她说过,江老爷应该是被裴占强制征兵给带走了,所以一直都在尝试联络江云舟,想将人给带回来。 城门刚刚关闭的时候,有人在城外奋力的敲击城门:“开门,开门,我要入城!” 宋怀仁与一众官员听见动静,他看着城门:“这时候也不知道何人会来敲城门,不知道这沧州城是鼠疫最严重的地方吗?” 城外有人激动的叫喊道:“老夫就是沧州城中人,回自己的家,为何不给老夫开门!” 宋怀仁抬了手臂:“让士兵去看一眼。” 城门一打开,一中年男子,狼狈的站在城门之下,衣衫破败,发髻散了一般下来,光滑的脸上也比从前多了许多沟壑, 那耷拉下去的眉眼将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给压了下去。 身边有官员抬起手掌放在眼前,远眺了过去:“瞧着,怎么这么像那个江老爷啊?” 宋怀仁也看了看,立马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江如卿瘦得皮包骨,一手拄着拐杖,歪歪斜斜的走到宋怀仁面前: “宋大人,方才我江家的马车怎急匆匆的驶出城门,我一直在后面唤人,奈何我几日没吃过饭了,着实没力气了。” 说完这话,江如卿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湖边小院的屋子里了。 江如卿一醒来,眼睛一睁,立马就道:“来人,赶紧来人!” 花吟拿着一些吃食,听见动静就入了房门,也是有些着急的问:“老爷,您怎么了,这几个月您去哪里了?” 江如卿下了床狼吞虎咽起来,从前的北境首富,如今这般模样,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月的确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 江如卿一口气就将肉粥给喝完了去,喘了口气道: “我被人抓紧一座山里,没日没夜的训练,说要去当兵。 我都这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被强行征兵了,差点死在那山里,太可怕了。” 花吟问:“那老爷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江如卿道:“我这是逃的第三次了,前两次我带着人一起跑,都被抓回去,好一顿打。 好在最近那边看守松动了一些,我就有不要命的又跑回来了。夫人怀着孩子,我可不能死在外面。” 他说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花吟:“你怎的了,云娆呢,夫人呢,怎住到这里来了?” 花吟将最近的事情都给江如卿说了一遍,又道: “夫人在皇上军营里呢,老爷要过去,我可派人送您过去与夫人团聚。” 江如卿立马抬起手臂:“不,我不去。 沧州城都这个样子了,我顾不得什么小家团圆,现在缺人手,我更不能走。 生我养我的土地有难,我自是不能独善其身的,夫人在皇上军营一定安全,我放心。 对了,你赶紧说说,云娆带着那么多人,是去找什么了?” 花吟将屋子里的七番叶给江如卿拿了过来,含恨道: “就是这东西,是鼠疫唯一的解药,现在被敌人攥在手里,让大小姐拿着金票,亲自去换。 地点我们都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在路上临时给地点,一点一点的给,太贼了,一心想要大小姐的命。” 江如卿将七番叶给拿了起来,看了好几眼,只觉熟悉:“这东西,我见过,还挺多。” 第五百四十章 这些年,朕欠她太多 花吟头皮一下子就绷紧了:“老爷,您没开玩笑吧?您赶紧说,这东西在哪儿见过?” 江如卿一脸笃定:“这东西就在无常山,漫山遍野都是,长势极好,跟杂草似的。” 花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无常山?这是哪里,我从未听说过!” 江如卿也摇了摇头: “我是沧州城土生土长之人,无常山的确没有听说过,地方极为隐秘。 这个山名,我是听看守的士兵说的,估计是后来有人乱取的。 但是你说的这个七番叶,在那边的确很多,我有时候能看见是有人故意栽种,还在给这些藤蔓施肥呢。” 花吟眼眶发红,双手抓着江如卿的衣袖:“老爷,那您还找得到无常山的位置吗?” 江如卿胸有成竹的道:“自然找得到,我可是北境人,去过的地方大致我都记得。 云娆是今日早上出发,抵达无常山,没有那么快,那地方也算远。 你别急花吟,老夫觉着,咱们要兵分两路,不能就这么直冲冲的杀去无常山。” 他眉头紧皱了起来,从前跟江云娆母亲成婚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大多财富都被禹王给征收去了, 还是有了江云娆以后,这江家才算慢慢振兴的。 这几年,江云娆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有时候将一些利益分给旁人,发展北境, 但江云娆还是让江家成为了北境首富,与江南沈家比肩,江如卿是打心底里感谢她的。 此番,对上这谋划鼠疫之人,迫害他家园之人,他可不会软一下骨头。 无常山,一座平平无奇本没有名字的山。 是禹王裴占秘密练兵的地方,这名字,是后来他自己取的。 江如卿与花吟商定计划,一路朝着天子军营奔去,一路朝着江云娆后边奔去。 这几日,匈奴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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