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臣妾错了,还望皇上从轻责罚。 臣妾本来也是个与人为善,不惹事的人,只是身怀有孕,脾气的确有些不稳,皇上大人有大……” 裴琰一拍桌子,叱道: “你自己好好说说,敢打皇后,是什么样的罪过? 那匈奴单于带着自己的妹妹还在呢,你就敢打皇后,匈奴人要如何看朕的后宫,如何看待朕?” 江云娆眼睛一红,将头低了下去,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裴琰看她一眼,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少拿孩子说事儿。” 江云娆走得近了一些,小手拉着他明黄色的袖袍道: “今日臣妾打人是臣妾不对,臣妾只是有些忍不住了。 皇上知道吗,锦妃的那匹马,本是给匈奴公主骑得的。 是因为开赛前,拓跋朔兰非要那匹马,臣妾没给锦妃争赢,所以参赛的马就调换了。” 裴琰是什么人,江云娆没将事情彻底挑明,他全然都明白了,狭长的帝王凤眼里依旧是有些怒意: “那你也不应该打人,毕竟她是皇后,魏家人在她背后站着呢。” 江云娆语声有些软糯的道: “那臣妾背后不是还有皇上站着吗?” 她今日打皇后的时候可没怕什么,是打完了以后才开始害怕的。 属实是冲动了些,但是让自己心底消了消气,也算划算了。 裴琰沉声道:“你怎么就认为是皇后做的?” 江云娆眉眼低垂了下来,在裴琰龙椅旁边坐了下来: “放眼整个后宫,就属皇后娘娘最不待见臣妾了。贵妃妃阶一事,皇上迟迟未下定夺,有人着急了。” 裴琰道:“那你有证据吗?” 江云娆摇摇头:“没有,但我能分析……” 裴琰侧过身子,厉声道: “江云娆,即便是朕插足这件事,也是要讲究证据的。 那是皇后,不是小猫小狗。 纵使是私底下朕愿意相信你,但事情挑开以后,案子是交由大理寺查办,哪一项不用证据?” 江云娆将头低着,小声的道:“下次我不打了好不好?我忍忍。” 裴琰薄如锋刃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还想有下次?江云娆,你自己想想怎么让朕消气。” 江云娆听闻这话眼睛就亮了亮,裴琰是说怎么让他消气,没说怎么让皇后消气。 她抿唇笑着,那可太好办了,哄裴琰开心,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归冥这时候从账外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属下派人查证,锦妃娘娘的那匹马是提前被人下了药。 马在激烈奔跑后不久,便会突然失力,现下那马已经死了。” 江云娆连忙问:“负责马厩的那些人,可曾提审,可有新线索?” 第四百〇三章 我出手,裴琰会为难吗 归冥道:“失踪了一个老马倌,派出去的人说,被人埋在了后山。” 裴琰端着茶盏用茶盖拨了拨,吹了吹茶沫,沉声道:“杀人灭口,证据断掉了。” 他侧眸看着江云娆:“这烂摊子,你自己说怎么收拾?” 江云娆眨眨那双娇软的乌色瞳孔: “始作俑者又不是臣妾…… 不过这件事是对大周与匈奴接下来的谈话有所影响,臣妾在匈奴王室眼里,定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事情既然出了,臣妾自会想办法应对。” 裴琰深邃眉眼盯着她:“你又想做什么?” 江云娆道:“咱们大周不就是看在匈奴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缘故,所以才举办的赛马大会吗? 那咱们大周也应该有自己的交友方式,赛马大会太麻烦了,臣妾去想个好玩的。”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裴琰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警告道:“再搞些烂摊子出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归冥看看离去的云懿贵妃又看看皇帝,问道:“皇上,那现在……” 裴琰:“你看着朕做什么,你去看着她!” 待人离去后,裴琰开始按着太阳穴,想着江云娆这事儿怎么逃过言官的嘴? 本来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现在更好了,将自己推进了漩涡里。 只是江云娆方才说的话,令裴琰对魏婉莹的反感又多了不少,有多少次,他都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忍下了。 自和亲一事被提起,正逢江云娆身怀有孕,贵妃妃阶一直被大臣奏请说要降位份。 他是知道江云娆的委屈的,但是这几个月来,江云娆没有对他抱怨过一句,甚至都没有问过他一句。 可这魏皇后都做了什么,竟敢算计到匈奴公主的身上。 裴琰松开的手掌,此刻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出来,黑眸里的戾气淡淡升起。 江云娆打皇后这事儿一出,匈奴那边反应也是巨大的。 贵妃之位,竟敢打皇后之尊,不知道这大周皇帝还懂不懂礼数。 匈奴单于拓拔朔鸿走到自己妹妹的帐篷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妹妹无需担心,这事儿跟你又没有关系。” 拓跋朔兰眉宇间却满是隐忧:“我不是在担心这件事,毕竟我什么都没做过,有什么好担心的?” 拓跋朔鸿问:“那听下人说,你晚膳没用,又是怎么了?” 拓跋朔兰起身在帐篷里转着,有些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 “我听说这大周的云懿贵妃敢打大周皇帝的嫡妻,这事情都过去一日了,也没听说大周皇帝要处罚这儿贵妃,想来她是真的得宠。 之前我还听说这贵妃谋害皇后,大周皇帝替换了死囚,都将人给救了回来。 这样的事情在咱们匈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嫂嫂底下的阏氏们稍有不听话的, 一鞭子将人打死就给抬走了,都不会跟阿兄你说。 可大周俨然不是这样,阿兄,我怕我玩儿不过这个贵妃。” 不过说完这些,她就想起这一次跟随自己阿兄来大周的元珍阏氏, 阿兄偏宠这伏元珍也如这大周皇帝一般,伏元珍也是不尊重她大嫂嫂的。 思及此处,她也不喜江云娆。 拓拔朔鸿冷哼一声: “你别怕,我自会去跟大周皇帝说!咱们匈奴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同意禹王那边的条件。” 拓跋朔兰却道:“阿兄别太小瞧大周皇帝了,禹王不过只是一个藩王,咱们不跟皇帝站在一起,跟着那藩王站在一起,藩王的实力怎能跟皇帝比?” 拓跋朔鸿自己也明白,每年冬天的时候,匈奴草原都会冻死许多子民与牛羊, 但是大周北境,往南边走,气候却会稍微温和一点,那片草原甚至还有天然温泉化开冰河。 此次来大周,就是想要大周皇帝答应自己,将那块地借给匈奴,他们需要大周的帮衬, 但是大周也需要匈奴站在藩王背后,皇帝需要借助他们的手制衡这远在天边的藩王。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与大周皇帝谈崩的。 拓跋朔鸿思及那坠马一事,叹道:“还好不是你坠马,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阿兄我,回去就起兵,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正如江云娆所料,魏婉莹这一次的行为险些触及到大周与匈奴之间的底线,她在庆幸, 这马不是被拓跋朔兰给骑走,但是又在难过,长孙金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去背负这一切? 事情发展在今日这状态,倘若自己再不出手,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被魏婉莹给算计进去。 可若是自己出手,裴琰又会为难吗? 江云娆一直守在长孙金月的帐篷里,揪心的看着她:“王太医,锦妃这腿到底怎么样了,能接好吗?” 王太医有些为难的道:“臣已经在尽量医治接骨了,至于最后恢复的程度,可能要看天意了。” 万茵茵埋怨道:“王太医说话别云里雾里的,咱们要听直接一点的!” 王太医将头低了下去,叹了口气:“呃……直接一点就是,锦妃娘娘可能以后走路会有一点……瘸。” 春日的暖风,不知为何就吹不尽心里去了。这话听来,心里便无来由的发凉。 江云娆胸口闷闷的,两眼红红的看向那床边,心情低沉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说: “你说的是可能,那以后应该会好全的。” 两日后,赛马大会取消,大周与匈奴两队人马撤回皇宫。 人一回到皇宫,魏婉莹就牵着大皇子的手,当着匈奴单于与使臣的面,跪在天元宫面前哭诉不止,让皇帝必须惩处江云娆。 拓跋朔鸿道:“大周皇上,您的贵妃敢打您的皇后,那孤的妹妹嫁过来以后,孤不在妹妹身边,受了欺负该怎么办?” 魏婉莹痛哭流涕道:“臣妾为大周诞育皇长子,乃大周皇后,天下国母,皇上今日必须给臣妾一个说法!” 御史台言官与魏家的人此刻也都站了出来,跪在裴琰的面前:“求皇上按照宫规惩处云懿贵妃,不能辱及大周国母之尊!” 裴琰挺直了胸膛,沉声道:“各位爱卿,贵妃与皇后起了冲突打人,肯定是贵妃不对,朕必须罚她!” 他看了宁如鸢一眼:“贤妃,去将宫规册子拿上来。此事,朕必须秉公处理,按照宫规严肃处罚!” 第四百〇四章 册立大皇子为太子 宁如鸢装模作样的将册子递了过去:“皇上请查阅。” 裴琰看着福康公公:“念出来。” 福康公公看见那新宫规后面补的字,就有些念不出来,他咽了咽喉咙还是说道: “后宫嫔妃闹事打人,当罚禁足五日,面壁思过。” 这话一出,天元宫的正殿里便闹哄哄了起来,显然是不服众的。 魏婉莹厉声道:“臣妾不服,从前宫规明明就不是这么写的!” 裴琰道: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大周后宫现在就按新规矩管理。 朕已经处罚贵妃了,皇后乃国母,气量大些,莫要跟一个有孕之人计较。” 拓跋朔兰看了裴琰一眼,噘着嘴,这大周后宫打人成本可真是低,那她以后打人是不是也就禁足一下就算了? 魏婉莹从地上站了起来,怒道: “臣妾就是不服! 皇上为何次次包庇江云娆,连谋杀的罪责都能包庇,皇上还有点皇帝的样子吗? 臣妾是大周皇后,本就有劝导皇上之责,贵妃以下犯上,应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裴琰头上的云龙金冠上有一颗深蓝色的宝石,此刻泛着幽幽的光来。 他身子朝后靠了靠,将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厉声道:“朕按宫规办事,皇后有何不服?” 魏婉莹还想说什么,裴琰此时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下,魏家人留下。” 魏婉莹与其父亲魏太傅站在龙台之下,裴琰从龙椅上站起了身走了下来。 朝着二位笑了笑,面对方才皇后的厉声责问居然毫无生气的意味: “朕想了想,贵妃打人是贵妃不对,但皇后与太傅也知道,贵妃身怀有孕,那可是朕的龙嗣,自然不可能下手太重。” 魏太傅语声沉沉: “但皇上此举,只会让天下人诟病皇上宠妾灭妻,不顾嫡庶尊卑。 臣是臣子,也是皇后的父亲,臣自当是要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的。” 裴琰轻笑道:“太傅的心情朕理解,作为补偿,朕欲册封大皇子为大周太子。” 魏婉莹听闻这话,眼睛蓦的瞪大,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一滴,有些不可相信的道:“皇上,这可是真的?” 裴琰点首:“嗯,朕诏书都拟好了。” 福康公公连忙去御案上将大皇子册封为太子的诏书给取了过来, 魏太傅的手有些颤抖的接了过来,反复看了好几遍,连玉玺都已经加盖了。 魏太傅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臣,谢主隆恩!” 魏婉莹将脸上的泪连忙擦干,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臣妾,谢主隆恩!”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觉得这一切欣喜来得太快了,自己的儿子是太子了,是太子了! 那她的地位,已然是不可撼动了, 任凭江云娆如此得宠,将来只要是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自己想怎么折磨江云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裴琰趁魏太傅没注意,一把将诏书又给拿走:“诏书过几日再宣读,不急。” 魏太傅与魏婉莹离开天元宫的时候,万分欣喜,只是走着走着,魏太傅的步伐慢了下来:“不对啊。” 魏婉莹笑着道:“父亲,怎么不对了?父亲放心,咱们魏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魏太傅看了看天际,眼角皱纹深了起来: “皇上再是宠爱云懿贵妃,不至于为这么个事情,就在皇储这件事上让步。女儿,你不觉得这太子之位得来过于容易了吗?” 魏婉莹温柔的摸了摸身边大皇子的头,头一次对这个孩子这般温柔,她得意的笑着: “父亲别管那么多,只要皇儿是太子,其余的事情便不重要了。” 皇帝册封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后宫前朝,自古以来,皇储本就是立嫡立长,故此前朝并未有多少阻拦与震惊。 部分大臣认为,大皇子并非是天生愚钝,只是天性温吞,将来定是个仁义之君。 因裴琰册立太子一事,魏家便不再找着皇帝闹云懿贵妃打人一事了。 五日后,江云娆禁足解除,她很埋怨的看着万茵茵: “我又胖了。” 这几日,万茵茵悄悄咪咪过来,跟她一起吃吃喝喝,能不长胖吗? 万茵茵气鼓鼓的道:“皇上册封皇后生的那个煤球孩子为太子了,那你肚子里这个怎么办!” 江云娆摸摸自己的肚子:“我这个,按照计划一定是个女儿。” 不过听闻册封太子一事,她有些心事重重的道: “怕不是因为我吧,我打了皇后,皇上将太子之位都给出去了?” 万茵茵摇摇头:“不清楚,反正是气死我了。” 江云娆却觉得,按照自己对裴琰的了解,他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将太子之位给出去的。 而且魏家是世家大族,裴琰一心覆灭世家,这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他到底是在筹谋个什么呢? 万茵茵又道: “我还听说,那匈奴单于有些不依不饶,说自己的妹妹嫁进来可以,但是必须要让云娆姐你的位份连降三级,还要让云娆姐迁去鹭山行宫。 匈奴单于说自己的妹妹是草原明珠,受不得委屈。” 江云娆喝着燕窝,眼梢挑了挑: “我才不去,谁都别想挪我的窝。除非是皇上明言赶我走,要不然,谁来我搞谁。” 旁人对她的诋毁与挑战她从来都是不太在意与惧怕的,只要那人不是裴琰,她都无所谓。 宁如鸢瞧着江云娆的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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