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她就松鼠那把胡搅蛮缠过去了,后面的每一把都输得很明显,她压根就不会画。 可裴琰此刻还正在兴头上,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赶紧起来,这局该你画龙。” 江云娆坐在地上都被气笑了,迷迷瞪瞪的道: “殿下,您就饶了我吧,我从前画画这门功课是最差的。” 她已经有些醉了,忘记了自称奴婢这件事,神思迷蒙,甚至说漏了嘴。 裴琰听闻此话,手里的糖勺一时停在了半空。漆色的瞳孔聚焦在江云娆身上。 他自己端了酒杯慢慢喝着,这是果酒,后劲儿最大,但他一口接着一口沉默慢饮。 裴琰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来,江云娆根本就不会画画,还非要拉着自己玩儿自己擅长的游戏,他便一直在赢。 次次都赢的他,对于胜负心极强的自己来说,那是真的很开心。 一时便转移了白日入宫时遭遇的那份心境,全在这局的胜负之上。 裴琰清楚江云娆是煞费苦心了,一直在哄他,还一直骂骂咧咧的说,她自己才是那个胜负欲极强的人,下一把会更好,现在先不计较。 还有意无意的说,胜负重要,但开心也重要。 人不快乐,活着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裴琰将酒杯放下,是真的意犹未尽。 他自己又拿着糖勺对着江云娆画了起来,画完,那糖画板子上是一只慵懒却又灵动的猫儿。 前爪下藏着几颗葡萄,准备偷吃的机灵模样。 他忽的唇角勾了勾,将糖勺放下,起身将江云娆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书房他平时小憩的软榻上,给她搭上了被子。 裴琰转身出了书房,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胸前也不那么闷了。 次日,江云娆醒来时,是从软榻上摔下来被砸醒的。 她哎哟一声,整个屋子里,无一人答复。 江云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周围,这屋子已经被人收拾打扫完毕了。 就剩下那糖画板子放在一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了。 她看了看从窗户外透进来的刺眼阳光,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裴琰上朝,居然都没醒来伺候他洗漱更衣,她吓得一机灵。 江云娆拖着睡意绵绵的身子回了自己小厢房,继续睡回笼觉。 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身子有些不对劲,奇痒无比。 她将衣袖掀开,发现自己手臂上满是红色的疙瘩,走到镜子前,天塌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今晚陪陪我可好 江云娆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满是红色小疙瘩,手臂上有,脖子上有,就连脸上都隐隐约约开始蔓延了。 江云娆仔细看了去,那红色小疙瘩的中间居然都有了脓液,又不敢伸手去挠。 她心底慌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去找了府上的府医。 “魏大夫,你快帮我瞧瞧,我这些红色疙瘩到底是什么,怎这般奇痒无比啊?” 昨晚不就是吃了糕点跟喝了一些小酒吗,三皇子都没事,怎么就自己有事了? 府医站起身来,有些为难的道:“江姑娘,老夫是府上的府医,只给主子看病的。” 江云娆神色凝重:“我给你银子成吗?” 魏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是按规矩办事的人,江姑娘,得罪了。” 江云娆没再耽搁的从府医值守的地方走了出来想要出府去诊治,却被人拦下。 没有归冥身上的那块令牌,江云娆根本就不能随意出府。 她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的小厢房里,用热水给自己擦了擦身子,不知道是碰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她没有想到,用完热水后,身上的红疙瘩像寄生虫似的,开始在自己那光洁的皮肤上疯狂肆虐起来,极快的就爬了半张脸。 猩红刺目,斑驳狰狞。 江云娆是彻底的心慌了起来,又去找了刘八爷。 刘八爷坐在府邸的管家处,翘着腿喝着茶,一番悠闲: “三皇子吩咐了,江姑娘的一切都是给殿下通禀,老夫可做不了这主。 这出府的令牌倒是可以给你,但你需要先跟殿下说一声,得殿下允许后,老夫才敢将这令牌给你。” 江云娆急声道: “我都生病了,这就不能通融通融吗?刘管家,我身上这红疙瘩真的很严重,我怕耽搁了留疤就不好了。 麻烦您了,先将令牌给我,等殿下回来了,我自会对殿下解释清楚。” 刘八爷靠在宽椅上,脚边还有个小丫鬟在给他捏脚。他手掌拍了拍略鼓的肚皮,笑了一声: “呵,江姑娘,这皇子府也算是高门大户,岂能这般没了规矩?咱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先讲规矩的。” 江云娆紧锁眉头,手指甲在身上挠了起来,这种奇痒的程度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根本忍不住,更要发了疯似的。 她朝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刘八爷的书案上: “刘八爷,规矩是规矩,人命要紧。 我这红疙瘩有些来势汹汹,我怕等久了延误医治的时间就不好了。” 刘八爷冷哼一声: “你要坏规矩,我身为管家,说不答应就不答应,我是按照规章制度行事,殿下也怪不着我。” 高门大户往往戒备森严,奴才仆从等想要出去一趟,从来都是千难万难的。 江云娆转身离去,浑身滚烫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回了厢房,只觉奇怪,身上这红疙瘩蔓延的速度太快了,都开始起水疱了。 这些水疱一点破了,以后好了就是一个坑儿,若是在脸上那还了得? 这不就是毁容了吗? 可是现在裴琰在外头,她出不去,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那刘八爷明显就是在为难自己,江云娆瞧得出来。 她去开门,准备从墙上翻出去时,发现自己的房门都已经被锁了。 “开门,开门,是谁偷摸的锁我的门!” 江云娆手掌用力拍打在门板上,却无人问津。 又等了一会儿,江云娆发现自己浑身都没多少力气了,人便无力的跌倒在了房门前。 …… 裴琰这一日早早出府,归冥都瞧出来主子一晚上过去,心情恢复得不错。 许是江姑娘昨晚用了什么妙计,今日早晨江姑娘都没过来伺候殿下更衣,殿下也没生气,还说让她就在书房歇息着。 要知道书房重地,即便是他要去,都是需要提前知会殿下一声的,江云娆就这么在里头睡了一晚上,足见殿下对她的偏袒。 下朝时,魏太师将裴琰拉到自己府邸去了,直到晚膳前,都未曾回府。 魏太师是世家魏氏家族的主君,也是裴琰即将订婚对象魏婉莹的父亲。 魏婉莹陪在裴琰身边,长发披肩,一眼的端庄秀丽。 裴琰抿了一口酒,自魏太师离去,将这庭院留给他二人后,他便有些沉默,满心的想要回府。 魏婉莹一直对着裴琰举酒杯,浅浅笑着:“殿下今日晚膳,臣女都觉殿下没吃上几口呢。” 归冥在旁边瞧着,你知道人没吃几口菜,还非要灌酒,不知道端几个菜上来? 这个魏家嫡女身份是尊贵,但不像是个会照顾人的。 裴琰与她碰了酒杯,只抿了一小口:“魏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魏婉莹神色低沉了一二分,将酒杯落了下去: “殿下,您好似自打坐这儿就很想离开似的。 怎么,是您府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或是要紧的人所以才如此急着回去吗?” 她一早就看出来裴琰想走了,可偏不让裴琰就这样走掉。 裴琰此刻已经起身:“回去还有一些公文没看,我就先走了。” 他一转身,魏婉莹便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紧紧锁着他的腰身不松开:“再陪我会儿不好吗?” *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是因为她对我冷漠的吗 裴琰的脚步被遏制住,他语声很浅的道: “魏小姐,夜深了,这样不太好。” 旋即从她身前出来,隔开了一段距离:“男女大防,我也是为了你好。” 魏婉莹又不甘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询问起一件事来: “殿下,听闻昨日您单独去了一趟天元宫,可是皇上表扬了你?” 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许,她想要听见皇帝彻底偏向裴琰的消息来。 裴琰回:“不曾。” 魏婉莹眼里有些失望: “殿下在江南一行中消失了个把月,耽搁了朝政上不少事情,回来还是多在朝政上用用心吧。 如今大业当即,你一定要多加努力,多去外边与朝臣维护维护关系。 同时也要博得皇上爱重,多做下几件政绩卓然的事情,争取早日当上储君。” 归冥在一边冷笑,殿下是耽搁朝政那样简单吗,殿下他是险些死了! 他真是越听越气,要不是碍着身份,他都想跟殿下说,别娶这个功利心重的女人! 裴琰点了一下头:“嗯。” 魏婉莹又道:“殿下,婉莹年纪也快到了,就等殿下立下功勋来迎娶婉莹了。” 那功勋二字,魏婉莹说的是太子之位。 她想成婚时自己便是太子妃,熬到皇帝驾崩,那她便是皇后了,是这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 她将自己的头靠在裴琰肩头上:“殿下,婉莹醉了,您都送到门口了,能将婉莹送到屋子里去吗?” 裴琰眉弓深邃,神色里察觉不出来任何一丝喜怒。 他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回了卧房门口。 那闺房的门,他不曾踏入半分,就站在门前:“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就寝。” 他正要走,魏婉莹却语声有些凄凉的道: “殿下,你对婉莹冷淡了。你从江南回来后,就对我极其的冷淡了。” 魏婉莹身为女子,她心思也算细腻。 此次是裴琰从江南归来后,她们之间的头一回见面。 自打裴琰抵达魏府,她便感觉出来裴琰对自己的冷淡。 虽说从前也没热情到哪里去,但就是这一回她从裴琰的言行里感觉出来了对自己的抗拒。 难道真如外边传的那样,三皇子府里的那个丫鬟,裴琰是真的上了心了? 思及此处,魏婉莹眼眸中暗芒闪过。 裴琰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那手又落到了自己衣袖上,他伸手将魏婉莹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放下: “魏小姐莫要胡思乱想,夜深了,人有些疲惫很正常。” 裴琰抬脚就想走,魏婉莹却再次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是因为殿下从江南带回来个江南瘦马,所以冷落了我这个即将娶为正妻的人吗?” 裴琰蓦的一回眸,黑眸聚缩,透着一股不满: “你都是听谁说的,她不是瘦马。”那语气本能的便加重了几分。 魏婉莹神色微愣了下,有些生气的道: “殿下,你怎都不为自己解释,而是为那个瘦马解释?我分明问的是,为何冷落我。” 裴琰语声清冽下来: “你我尚未成婚,按照规矩,是该规规矩矩守着男女大防。现在入夜了,我更该离去,是为你好。” 魏婉莹知道面前这位是心机城府都属一流的三皇子,所以也不大好直接强势起来。 她低了语气道:“殿下身份贵重,这府邸里有个知冷知热的妹妹先替我照顾殿下,婉莹是感谢她的。 谁叫婉莹此刻还在魏府,还没与殿下成亲呢,都是婉莹的错。” 裴琰背着手,转过身去:“魏小姐早点歇息。” 待裴琰一走,魏婉莹的脸便垮了下去,就连对自己的话,都比从前少了。 那种江南瘦马,等她嫁过去了,若是还敢如此拿着殿下的心与精力,她可是手起刀落,绝不手软。 只是让魏婉莹心底最不痛快的是裴琰府上从来都很干净,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了女人,还是从江南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救命恩人。 就怕他在婚前对旁人动了情,玩玩倒是算了,要是整出个什么子嗣来,那便不好弄了。 裴琰从魏太师府邸出来后,黑眸微垂,神色有些沉。 归冥问:“殿下,您怎的了,跟魏小姐吵架了?” 裴琰摇首:“我与她,有什么好吵的?” 魏家要在大业路途中支持他,他娶了魏婉莹便是,给她与她家族想要的东西便是,没什么好争辩的。 上了马车后,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便回了自己的三皇子府。 裴琰站在自己卧房前的第一句便问: “江云娆人呢,别以为昨日想了个花招逗我开心,今日就敢偷懒了?” 一回来没看见江云娆,他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归冥看向屋子里的仆从:“你们都没听见吗,三皇子在问话呢,江姑娘呢?” 那十来岁的小厮凑了过来,低声回:“启禀殿下,江姑娘这一日都没出现过,不知去哪儿了。” 紫苏拿着扫帚听见了一耳朵,便扔下了扫帚走了过来,轻声说了句: “江姑娘在厢房里睡觉呢,睡了一日了,许是还未醒。” 裴琰板着脸,黑眸凝沉着:“贴身丫鬟,主子都回来了,她居然还在睡觉,谁来伺候更衣?”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是瘟疫,烧死她 紫苏便迎了上来,笑意娇怜,殷勤的道: “殿下,望殿下不要责怪江姑娘,偶尔偷个懒倒也不是大错儿。 她与奴婢同住一间厢房,如今情同姐妹,要不就让奴婢伺候殿下更衣吧?” 裴琰道:“嗯。” 紫苏攀了这层关系轻易得了入卧房伺候的机会,垂首时,唇角都是上扬的。 那个江云娆,只怕现在已经在房间里生不如死了吧? 紫苏替裴琰更衣后,转身去打了热水来,忙前忙后,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伺候错了,一番忙碌下来,发现自己腰都酸了。 裴琰一身金丝软袍,慵懒优雅的靠坐在榻边,手拿棋谱,随后道:“你都忙完了,正好,该让江云娆过来了。” 紫苏此刻正立在裴琰后方立着,才刚刚喘了一口气,便听见这样的一句话,她心底愤愤起来: “殿下,只怕江姑娘还在睡觉呢,奴婢也不好打搅去。” 裴琰身形岿然不动,吩咐了下来:“去叫人。”江云娆再是能睡,还能一直睡下去不成? 紫苏心底一股憋闷,自己是有多贱,她将事情都做完了才叫江云娆来,她来干嘛,她江云娆是来享福的吗? 紫苏不敢造次,只得回了厢房去叫人。 紫苏走到厢房门前,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悄悄的将门锁给解开。 她捂住口鼻,将门推开,没过一会儿就在府中大叫起来: “呀,江姑娘染了疫症,江姑娘染疫症了!快来人呀,快将厢房给封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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