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桃子,你去帮我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我亲自赴宴。” 第六百九十八章 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次日宁如鸢前往文雪嫣的雅竹居赴宴,人未至声先到: “文雪嫣,到头来,还是得回去看皇上脸色做事,糊涂啊你,哈哈哈哈!” 她言语间打趣,习惯与众人开开玩笑,大家都知道她是这性子,倒也不会说个什么。 文雪嫣跑来,拉过她手臂:“赶紧进来吧你,今晚这顿,金月说她亲自操刀。” 宁如鸢扶了扶自己的云鬓,娇嗔一声:“哟,我不会被毒死吧?” 只是浅浅的一句娇嗔,眉眼里的憨态,从前就迷死过万长安无数次。 所以禁药再是难吃,再是有毒,他也无惧。 夜里,她们三人围炉烤肉,摆上了皇后江云娆送来道贺的酒。 文雪嫣道:“皇后娘娘跟皇上都在北境呢,都忙着应付外宾,今晚皇后是来不了。 不过她差人给我们送来了玫瑰荔枝酒,说回了帝京单独跟我喝一场。” 宁如鸢抿着酒:“皇后人不错,这么些年都还记着咱们呢。 她说北境成立了专门承办万物盛开大会的部门,问我要不要去当一把手,我还在考虑呢。” 长孙金月有些不解:“你考虑个什么,今年这一届你不是办的挺好的?” 宁如鸢摇摇头: “哎,忙活累了,过几年想去江南住几年,或者乘坐大轮船去大周海岸线的尽头,看遍这大好河山。 你们知道的,我也不好回宁府,家里又得给我安排相亲,可我已经不想嫁人了。” 文雪嫣碰了碰她的酒杯:“尊重你的选择,去过自己想要过的人生。” 这时,有人在敲响了房门。 开了门。 迎面走来的,是个年纪在三十来岁的妇人。 身边跟着一个肤色有些黝黑的孩子,约莫十三十四岁的样子,已经快要跟他母亲身量一般高了。 宁如鸢看去,虚了虚眼睛:“哟,这谁啊,好生熟悉,在哪儿见过。” 徐孟卿笑了笑:“贤妃……哦不,宁娘子好,文娘子,长孙娘子好。我带着不挣过来,做了几个小菜,给文娘子道喜。” 徐不挣长大了好几岁,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裴琰的大皇子,面露嚣张,格外不善。 六年过去,这孩子俨然变了一副面孔,眼神清明温和, 帮自己的母亲提着锦盒,身穿布衣,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母亲后边。 文雪嫣站了起来,连忙接过锦盒:“你也太客气了,还亲自做了这么多菜来。” 徐孟卿拉着身边的儿子道:“不挣,快给你的老师道谢行礼吧。 文娘子马上就要回帝京了,这几年受教于文娘子,你也学了不少本事。” 徐不挣走到文雪嫣面前,掀开袍摆跪下:“老师在上,请受不挣一拜。祝老师此去前程似锦,花路永盛。” 文雪嫣速速将人扶起,给他膝盖拍了拍灰:“好,老师受了你这吉言了。老师走后,你也要刻苦读书,修心修行,知道吗?” 徐不挣点头:“学生记得。” 她看着徐孟卿有些感怀的道: “不挣原本就是个极好的孩子,前些年里是遇见个恶人教她,这几年你也将他引导得很好。 好好念书,即便是回不了帝京,将来效力北境,也能显达。” 徐孟卿离开帝京城时也不清楚去哪儿,她是边走边打听后,才决定来的北境。 在北境安居下来后,发现跟文雪嫣与长孙金月都住得很近,所以有些往来。 北境的教书先生极少,文雪嫣看徐孟卿人不错,所以就当了徐不挣的老师。 如今的徐孟卿在北境沧州城里的一家绣房做工,还当了管事。 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给文雪嫣二人做好吃的送来,一来二往便熟了起来。 徐孟卿有些不舍:“你走了,那长孙娘子是不是也要走了?” 长孙金月靠在椅子上,爽朗一笑: “是啊,我的腿,承蒙皇后娘娘关照,一直用最好的药,还特命现在北境最出名的刘神医给我照看。 这腿现在上马下马,翻身武大打都没什么问题了。 我准备过几日就去西境边疆找我家人汇合去,入军营,开始抡我的大锤,去收拾收拾那边的土匪。” 宁如鸢喝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已是变了神色,急声问道:“你也要走?” 长孙金月点首:“是啊,雪嫣入朝做文官,我也去找自己的路了,找回儿时的梦想,还是想做一回女将军。” 众人在院子里把酒言欢,说起了从前还在宫里头的那些事。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以为说起时会毫无感觉,岂料大家都潸然泪下,只叹人生里的半辈子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后半辈子,在哪里,会如何,其实都无法预料。 宁如鸢怆然若失,明艳华眸噙着一些泪痕: “好,都各自去走各自的路吧,能飞多远飞多远,只要心底是幸福的开心的,便是值得。” 碰了碰酒杯后,她们开始拿着碗上。 江云娆送来的八坛子果酒全都变成了空坛子,饮至半夜离开。 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极长,清冷的光落在她湿透的面颊上,浮现许多的落寞出来。 宁如鸢歪歪斜斜的在街上走着,笑意悲凉: “哎,人生怎越走越寂寞了?从前在宫里有仇人,还能斗一斗。 后来仇人没了,有了几个朋友,现在这些讨厌的女人也要各自离开了。 我呢,我去向何处呢?”从 前她在宫中就喜欢前呼后拥,不过是喜欢见人多热闹罢了。 如今她不要一些没用的人跟在自己身边,而是交了几个朋友,可没想到,她们都要离开了。 桃子扶着宁如鸢,快要扶不稳:“娘子今日就该少喝些,您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在哭个什么。” 宁如鸢蹲下身子来,将头埋在膝盖里,痛哭了起来: “我就是难受罢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闲不下来,闲下来就得闹情绪。 所有人都走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将来的日子真不知道与谁一起过。 我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吗,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昏暗的街头,明月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光落在了一辆马车上。 有一白发男子站在一辆马车下静静伫立,身形清瘦如竹,手上拿着一盏灯,迈开修长的腿走了过来。 桃子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张嘴激动的唤道,一脸期许:“万大人,您怎来了,是来接我们家主子回去的吗?” 万长安伸手将蹲在地上的宁如鸢给拉起来:“刚好路过,正好送她回去。” 宁如鸢喝得大醉,她这人有个小毛病,喝醉了喜欢闹性子。 一把甩开万长安的手: “走开,我自己走回去,我不坐马车,不骑马。” 可是文雪嫣住的地方,距离宁如鸢住的地方的确是有些远的。 她又醉了,走两步就要蹲着哭一下,这么走下去,恐怕是要走到天亮去了。 万长安并未跟她多讲什么道理,而是马上看着隋明:“你送桃子姑娘去坐马车,我送宁娘子回府。” 宁如鸢的身子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宁如鸢真真切切的温度与柔软。 万长安的眼睛里,有星星在盈盈闪烁。 第六百九十九章 风雨里做大人玩闹时做孩子 桃子上了马车欲言又止,掀开马车帘子走过时,正好看见宁如鸢倒在万长安的怀里。 可自家主子人都站不稳了,这位督公万大人却始终不曾环过手臂抱住她的背稳住身子。 桃子觉得奇怪,这到底是要护着人家啊,还是不护啊? 万长安站得笔直,一手提着灯,一手悬在半空,颀长的身姿孤寂如暗夜下的孤峰,僵直不敢妄动。 宁如鸢就这么歪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嘴里的话变得很多又有些浑浊不清: “你来接我做什么,你好像很喜欢接人,你怎么次次都知道我在哪里?” 万长安思考了许久,那没有提灯的右手才拽住了宁如鸢的臂膀,扶着她慢慢走着,呼吸乱了乱: “刚从都护府与鹤大人将事情说完出来,就碰见你了。” 宁如鸢不知道的是,万长安是从黄昏时刻就在这里等了。 过往的几年,他鲜少来北境,是近一年多以来,才算常驻此地。 来不了北境的时候,就只有靠人传信才知道她在做什么,才知道她想要什么,便吩咐人四处去搜罗给她送来北境。 可是万长安并不想让宁如鸢知道这些,知道了,反而连现在这样的平静都没了。 是以他在朝野上行事狠绝,手段残忍,皆是为了将皇帝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得极致完美, 换得赏赐与高位,才有那么多的金银去搜罗这些东西,才有权位换得一定底气站在她的面前。 宁如鸢走着走着两腿一软的就跪了下去:“走不了了,我今晚就睡着儿!” 万长安蹲下身子来,哄着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能睡在街上?你上来,我背你回去。” 他将自己的背递了过来,那肩背并不算宽大,身量还比从前要瘦一些。 但是背宁如鸢,完全不在话下。 宁如鸢坐在地上,蓦的抬头看着那背影,双臂就攀了上去。 整个人比刚才更飘飘欲仙起来,被人驮着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不过走了几步,宁如鸢就埋怨道:“哎哟,你这背硌人,我都感觉到骨头了。” 万长安那本就卑微的神色里,又多了一重忧郁:“那我从明日开始,多吃点肉。” 宁如鸢双臂环过他的脖子,在后边突然笑了出来,有些开心: “我长大后,就没有人被人背过了,都是用抬的。 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背长大后的宁如鸢,好似又让我做了一回孩子,有些在天上飞的感觉。” 万长安阴柔的神色微动:“从前最得宠的时候,皇上都没有背过你吗?” 宁如鸢两眼有些湿润:“没有。” 万长安细长阴郁的长眸眯起笑了笑,原来自己是头一个背过长大后的宁如鸢的人:“那今日便做回孩子,你开心就是最好的。” 过了半晌,万长安突然说了一句:“我不是皇上,你别认错了。” 宁如鸢在后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道:“我喝醉了,又不是瞎了,万长安,万督公!” 万长安唇角微微勾了勾,那九分的酸涩里突然有了一分的甜。 宁如鸢知道是他,还是让他背了,这就足够他开心好一阵了。 “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母亲对我寄予厚望,费心培养,只愿我飞上枝头变凤凰。 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告诉我,如鸢,你不是孩子了,你得学会做一个大人,你要懂事,你要为宁家谋将来。 你倒好,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做个孩子,想来是有些好笑,这不是搞反了吗?” 宁如鸢的侧脸贴着他的背,二人在月光下缓缓走着。她的话,比往常要多得多。 万长安顿了顿脚步,头朝后侧了侧,语声温柔细腻:“风雨里做个大人,玩闹时做回孩子,不冲突。” “还有这说法?”宁如鸢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背上,从东街走到了西街,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回的宁府。 宁如鸢从万长安背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背已经彻底湿透,面色更为苍白了。 他神色上依旧故作云淡风轻,扶着她的手臂:“到家了,你侄女出来接你了。” 宁如鸢醉醺醺的点头:“好。” 她抬脚走了一步,忽的回眸看过来:“我就知道,我回头的时候你还杵在那里。别站着了,回去吧。” 她习惯了回头的时候,万长安会在的情景。 万长安没在北境的时候,她觉得格外孤独。 可只要他来了北境,几乎随处可见。 跟从前在宫中时一般,她随时回头,他就会站在那里。 万长安朝她挥挥手:“回去吧,看不见你了,我就回去。” 宁如鸢站在那里问:“你方才说的那句话,风雨玩闹什么的,怎么说来着,再给我说一遍好吗?” 万长安那常年被嗜杀狠辣浸润的狠厉眉眼,此刻只剩下温柔与恬淡,重复说道: “风雨里做个大人,玩闹时做回孩子。” 宁如鸢点点头:“对,就是这句,说得真好。我明日酒醒后就写下来,将这话给裱起来。” 万长安眉眼舒展,点首道:“好。” 宁府大门吱呀一关,万长安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额角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暴涌。 隋明看见此状,连忙将他扶上了马车: “我说督公呀,您自己什么身子您自己不清楚吗,还去背人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回来,您就爱惜爱惜自己吧。” 他赶紧将万长安的药倒了几颗出来放在他的嘴里,此刻的万长安很是身体发虚,一直冒着冷汗。 这是缓解那禁药毒素的药,但也是只能暂时缓解而已。 万长安虽然身上痛苦,但是他内心满足。那幽潭一般的阴郁黑眸含着笑意,却也有化不开的愁苦。 他在心间反复品味,薄唇勾起:“值得。” 第七百章 这条小狗像极了万长安 随后他神色又冷厉起来,周身萦绕阴霾,又被黑暗所吞噬。 万长安语声冷厉道: “根据鹤大人与拓跋公主提供的消息,的确有北境官员私底下接触匈奴,密谋匈奴金矿,谋得不义之财。 隋明,这些人一有苗头就严刑拷打追问,无需手软。” 隋明道:“手底下的人已经捉了几人,就等着大人亲自去审问了。” 万长安后几日开始销声匿迹,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他临时居处的管家却老是出现在宁如鸢的面前,时而送点话本子来,时而送些好吃的糕点来。 管家还送来了观海贵宾席位的票,让她别闷在屋子里,多出去转转。 宁如鸢虽然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这个人,但也总是有一种万长安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桃子将票拿过来放在她手里: “娘子,您最近都没说自己落寞孤寂没人陪了,奴婢也感觉娘子身边总是有人关心问候的。” 再这么下去,万府管家眼角的皱纹有几根她都能记得了。 宁如鸢拿过了票,准备晚上去观海看看新来的舞姬跳的舞,再去喝一喝小酒。 只不过听见桃子这无心的话,心底倒是有些微末异样,万长安的眉眼浮现在了脑海。 她开口问:“万长安的管家没说他几时忙完吗?我一个人去观海,有什么意思?” 桃子摇摇头:“奴婢问了管家了,管家说督公大人的行踪他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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