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其实也是这么回事儿,她明明是想冲回鹤府报信的,可走了几步就碰上自己大人了,可真巧。 也好在这巧,要不然冲回鹤府得好几个时辰呢。 次日一早,鹤兰因上朝,还是当众给了吏部尚书王啸游脸色看,说吏部近来办事懈怠,处处挑刺。 鹤兰因官职高他一截,王啸游也只能听着,一边听一边看皇帝裴琰的脸色,生怕被皇帝责骂。 下朝从选宣武殿出来时,鹤兰因笑着,谦谦君子模样依旧: “王大人这般定是对鹤某不满了,但鹤某也是为了大周,秉公处事,王大人不会真的往心里去吧?” 王啸游板着脸:“下官不敢。” 鹤兰因紫袍绶带,细长的眉眼淡淡看向他: “王大人最好是不敢,要不然稽查司万大人近日刚好得空,本官倒是想给他找点事做。” 稽查司万长安,查朝中大臣背后私事的一把好手,这些臣子看见他都是绕着走的。 不过万长安倒是对宁家不同,每次查完宁家都说没问题。 王啸游低着头:“下官惶恐,昨日之事,下官替贱内向鹤大人与鹤夫人道歉。” 说起昨日百花宴之事,他那夫人算是被狠狠修理了一番。 鹤兰因的护卫是守着他家夫人戴着那白色菊花冠子从街头走到街尾, 被人好生一番嘲笑,自己的女儿还被匈奴丫鬟给打了,真是晦气又气愤。 鹤兰因走了几步,紫金官袍映衬之下格外温雅矜贵,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势袭来: “王大人努力大半生,一心中书令之位。 若想将鹤某从位置上挤下去,便用政绩来换,再用损招,下次就不是戴菊花那么简单,就该是在你坟前送菊花了。” 王啸游阴森的瞳孔泛着恨意,难道那些事儿鹤兰因都知道是自己干的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问她做什么没问她花多少钱 百花宴事后,鹤兰因与拓跋朔兰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似乎稍有缓和。 鹤兰因的公务还是与从前一般忙碌,只不过得闲的时日,也不去那家青楼看观舞饮酒了。 鹤大人的名号,也许久不在那家青楼响起了。 鹤兰因坐在书房里看工部递上来的公文,全是关于此次万物盛开大会的消息,瞧着北境是很缺人,他便将万长安给推荐了去。 前几日万长安来找过自己,说稽查司近来得闲,他想去北境支援,这意思他是同意了,过几日跟皇帝提一下便是了。 将折子一关,他身子靠在靠背上,伸手揉了揉内眼角,眼睛有些疲惫的问道: “夫人这几日,白日都在做什么?” 隐休被问愣了:“啊?大人,您之前也不曾派人盯着夫人啊,要属下派人暗自跟着吗?” 鹤兰因淡声道:“不必,我又不是要监视她。” 稍过几日,鹤兰因忙过一日公务,又问了一次:“夫人白日在鹤府,都不出府吗?” 隐休这次有经验了,他倒是没派人跟着拓跋朔兰,就是问了管家手底下的小厮,小厮记录了这几日夫人都干嘛去了。 他扳着手指一笔一笔的道来: “夫人前日上街,买了十匹新款式的缎子,花了二十两白银; 在天香阁吃了五盘糯米香酥鸭,打包带走五份,花了五两白银; 午后去茶馆听戏,打赏说书人十两银子,成为茶馆第一贵宾; 回府前在东街给小姐与小少爷买了些小玩意儿回来,花了三两白银。 昨日出府是因为之前买的胭脂水粉,用了脸上过敏,去店家店里要求十倍赔偿,得白银三十五两; 回府后发现因糯米食用过多,肠胃不适,请大夫花了……” 鹤兰因抬眼:“我问你夫人都做了什么,没问你她花多少钱。” 隐休委屈:“属下这不是为了详细报备吗……” 拓跋朔兰提着个食盒从外走了进来,将盒子放在了鹤兰因的面前: “糯米香酥鸭,我自己都不舍得吃,给你拿过来了。”紫苏这么教她说的,她说男人爱听这话。 鹤兰因将食盒打开,看了一眼鸭子又看了一眼她:“嗯,一看就很好吃。” 隐休在背后眨眨眼,有些欲言又止…… 拓跋朔兰将盘子端了出来,摆在他面前: “是不喜欢吗,这香酥鸭,夹杂着糯米,别提多香了。我们匈奴都没这菜式,太稀奇了。” 鹤兰因抿了抿唇,拿起那双金筷子夹了一块糯米香酥鸭在嘴里,语声温和: “味道不错,但糯米不易消化,以后别一个人连吃五盘。” 拓跋朔兰略显尴尬:“我要不是看着扔了可惜,也不会拿给你吃。” 鹤兰因笑意温和,犹如阳光下的雪松,清冽优雅: “你若想吃,我派府里的厨子去天香阁瞧几眼,他们看几眼就会做了。 以后在府上就能吃上,就不必去胡吃海喝坏了肠胃。” 拓跋朔兰靠在软榻上坐下,估计自己是被拆穿了。 她坐在那边打量起了鹤兰因的书房,他喜欢种兰草,喜欢飞鹤纹与梅花纹,这屋子里从帘子到木椅的雕花都是这样子的。 她看着看着,便发现鹤兰因一直在按眼睛,眼角有些泛红。 隐休见了此状,连忙从柜子上取了药水递了过去: “大人,太医院的药您还是得准时用,看公文看累了得看看远处。您还年轻,眼睛坏了怎得了?” 鹤兰因将小瓶子接了过去,将那小瓶子里的药水往眼睛里倒:“公务如此,懈怠不得。” 拓跋朔兰有些怔愣的看了过去:“你在北境好似也如此忙,那时眼睛还是好的,怎回帝京就不行了?” 隐休接过话去: “大人的眼睛就是在北境坏的,时常熬夜看折子,但北境没有太医大人们高超技术的大夫,所以就一直拖着,拖得更坏了。” 她记得,鹤兰因从前在北境,整日除了公务就是公务,极少见他得闲。 自己从匈奴去了北境鹤府,他也没空搭理自己。 有一次,自己还气得撕过他正在撰写的公文。 可那时鹤兰因似乎也由着自己闹,撕坏了,他自己又默默写一份,极少见他急眼的样子。 这几年自己年纪稍长,才渐渐明白过来,那是鹤兰因脾气好,一直忍耐自己,并非是对自己有一点喜欢的。 从前在北境一直缠着他好些年,也不过是仗着鹤兰因温厚,自己的确有些肆无忌惮了。 或许鹤兰因就不喜欢自己这样喜欢跟他拧着干的,他位极人臣,身居高位。 大抵是喜欢女子顺从他的,没必要在自己这里找气受。 鹤兰因靠在宽椅上休息了一会儿,闭着眼睛说道:“我眼睛不碍事,皇上比我会熬。” 拓跋朔兰道:“皇上就不怕自己熬丑了,云娆嫌弃他吗,本来就比云娆大那么几岁。” 鹤兰因正了正身子,神情松弛的跟她拉着家常: “皇上说他开始用什么黄芪珍珠膏了,这段时间养养,等去了北境,皮肤会嫩得似剥了壳的鸡蛋。” 拓跋朔兰神色略有嫌弃:“……” 二人很随意的闲聊了一会儿,略尽黄昏时,光线其实已经不大好了。 她立马从软榻上起身起来点灯:“这些橙黄的光其实不利于看字,不要看了。” 她看见鹤兰因一直揉眼睛,便强势了半分。 鹤兰因解释道:“这些折子都是今日要从我这里处理完,往皇上那边递的,不能耽搁。” 拓跋朔兰一把将他面前的折子夺了过去,公主骄傲的眉眼瞪着:“再看我就给你撕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鹤兰因的死穴(加更求票) 鹤兰因神色略微紧张了一些,立马道:“开不得玩笑,这不能撕,要撕,撕我自己写的那份。” 她坐在鹤兰因书房宽椅旁的灯下,拂了拂衣袖将折子摊开:“我给你念,念的时候你就闭目休息会儿。” 经年去,她亦不似从前那般骄纵冲动,也知道鹤兰因在大周做官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只因闲下来的时候,她会问问鹤府的管家,管家会跟她说说。 对上要努力做出政绩,对下要会驾驭下属,还要防备人心,这些事情都只有他一人。 鹤兰因是孤儿,身后无家族相帮,要想在中书令的位置上一直稳住,其实是很辛苦的。 鹤兰因紧绷了一下的太阳穴松了下来:“劳烦夫人了。” 二人坐于昏黄的灯下,她念着那纸上的墨色小字,他一袭软袍靠在宽椅上闭目静听。 这画面,格外宁和,就连晚膳的膳食都送到了书房里来。 这样的画面多了,拓跋朔兰的心,摇摆得更狠了。 她甚至有个可怕的想法,她不回匈奴了,就这样守着鹤兰因,守着两个孩子在大周帝京过一生。 这想法委实来得可怕,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因为从前江云娆跟她说过,宅院里的生活,就是鸟儿被剪断翅膀后的样子。 不会死,但这辈子都会飞不出去那并不高的围墙。 可日子越长,她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了,但她清楚,自己不能这样无底线的沉溺下去。 鹤兰因从未说过一句交付真心之言,他对自己好,或许是他这个人本身是好的,跟感情没有关系。 大周吏部尚书·王府 王啸游一把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扔出老远,瓷片碎裂在地的声音清脆响亮: “鹤兰因不过只是个穷苦书生,一个在佛寺长大的乞丐罢了,有什么资格跟老夫争!” 周氏站在一边拧着眉,赶紧伸手顺着他的胸口: “老爷莫要气了,那鹤兰因得皇上看重,离开帝京城整整六年,皇上还是将中书令的位置留给了他,足见爱重,老爷莫要硬来。” 在鹤兰因离去帝京的六年里,那中书令之位一直悬空。 到最后皇帝事务众多,忙不过来,便选了两位大臣暂代中书令之职,分为左中书与右中书,王啸游便是其中的一位。 鹤兰因回京他想了许多法子阻挠,却还是抵不过皇恩浩荡。 他一回来,自己努力了六年的位置,便一下子成空,他不服气。 所以一直拉拢朝臣,说鹤兰因拉帮结派,让御史台弹劾他。 可是这些法子都没用,皇帝就是很看重他。 王啸游喝道: “鹤兰因在查老夫,吏部掌控大周文官的一切调任,去年老夫塞了几个亲戚去江南任职,将那没背景的江南小官儿给弄死了。 不过这事儿算是做得干净,他没那么轻易知道。” 周氏道:“老爷得赶紧想法子了。 鹤兰因如今娶了匈奴嫡长公主为妻,这公主又跟皇后关系匪浅,大周与匈奴时值关系最要好的阶段。 这不相当于这鹤兰因不仅有匈奴关系的加持,还有了朝中皇后势力的加持。 您不趁着这公主与鹤兰因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就将人给拉下马,以后等他夫妻二人同心了,那可就毫无办法了。” 王啸游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那棵枯树上停靠的乌鸦,眼角的皱纹深了深: “哼,老夫的确等不及了,先下手为强吧,总不能让他一直盯着老夫一辈子!” 周氏神神秘秘的道: “妾身听老爷前几年说过,鹤大人好似与皇上从前是有仇的,所以才秘密消失了半年,而后便出现在了北境。 朝中当时在传,鹤兰因觊觎皇妃,也就是现在的云懿皇后,被皇上发现后,险些死在宫里。 想来这事儿算是鹤兰因的一处死穴了。” …… 管家到了兰园来通传:“夫人,大人今日也有应酬,就不回府用膳了,您先自己一个人用着。” 拓跋朔兰近日与鹤兰因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他已经五日不曾晚膳前回府与自己同桌用膳了。 但是自己也没去追问他到底去哪里了,她自己还是不要管那么多。 待管家走后,紫苏与芙蕖将菜布好。芙蕖忧心忡忡的道: “大人连续五日晚归了,听府里的房门说,大人好几日都是半夜才归,这样子……这……” 紫苏是清楚的,有点担心的道:“大人莫不是要抬小妾入府了吧?” 从前主母院子里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府里要进新人了。 十次,几乎有九次都这样。 拓跋朔兰一个人吃着菜,眉头低了几分: “乌日娜,绵绵和重霄的疹子,今日情况如何了,太医又如何回禀几时能根治的?” 乌日娜道:“暂时算是稳定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说要三岁后才敢用重药彻底根治。” 拓跋朔兰在心中计算着日子: “万物盛开大会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举办了,我若是在一个月里走不掉,那便是也赶不上了。” 鹤兰因那日夜里归来去鹤园里喂鹤的时候,微风吹来,她正好从那边走过闻到了酒气与脂粉气。 但是她没有多问,因为她一早便将话都在了前头,孩子病好以后,她便会走,所以鹤兰因要出去做个什么,她只当做没看见。 乌日娜叹气:“唉,是啊,要不公主您看看时间,咱们先去参加,完了再回来可好?” 拓跋朔兰想着也行,正要说的时候,管家着急忙慌的跑来了兰园: “夫人,府门处有个店家那边过来的小厮说是隐休护卫给让带的话,说大人在东街长巷出事了,有危险,您赶紧去看看!” 紫苏与芙蕖两眼一对,东街长巷,那不是帝京城青楼一条街的地方吗? 拓跋朔兰放下碗筷,没多想,取了皮鞭便带着乌日娜与府内几位仆从冲了出去,直奔东街长巷。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为花魁一掷千金过生辰 拓跋朔兰走到府门处,上下警惕的打量了那小厮一眼:“隐休让你带的话,那你可有信物?” 小厮将一枚鹤府的令牌递了出来:“夫人请看。” 那的确是鹤府的令牌,拓跋朔兰没多想,便让小厮带路去了东街长巷。 那小厮带着她们径直朝那巷里走了去,巷子狭长而深不见底,巷子的两侧有大红色灯笼朝着深处蔓延去,漆黑里透着一丝暗红。 可越走越能听见巷子深处出传来的娇声吟吟,还能看见有些身着轻纱长裙的姑娘,画着浓艳的妆容揽客。 拓跋朔兰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鹤兰因在青楼,可青楼又能出什么事呢,没带钱,让自己去给他交嫖资? 她神思之间,乌日娜突然道:“人呢,那小厮怎突然消失了!” 暗夜,风声低沉肃杀,似带几分血腥气儿。 七八位蒙面杀手从长巷的两侧飞身而来。 朦胧月华之下,雪亮的长刀有寒光闪过她那双英气锐利的眸。 她伸手摸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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