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大人在大周的官衔又高,相当于是大周给了你底气回王庭了。” 鹤兰因神色沉静的看向裴琰:“皇上,臣无异议,臣谨遵圣旨。” 拓跋朔兰惊诧的看了过来:“鹤兰因,你没开玩笑?” 鹤兰因眼神并没有惊诧之处,因为他完全有听懂江云娆在说什么,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计谋。 拓跋朔兰不是简单的公主身份,她是来往于大周与匈奴边境之上的核心人物,她是不能出事的。 匈奴王庭如果势力转换,那再次站在边境线上的这个人,就很不好说了。 北境这几年的势力正在慢慢向朝廷靠拢,若是这一生了动乱,禹王裴占便又会找到机会作乱了。 “云娆所言,确有道理。整个北境,没有谁比我更适合来做这件事了。 开春以后,四方边境之国便会抵达依兰草原,万国博览大会即将开启, 如此重要的盛事,将会为大周带来巨大影响,匈奴与大周在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 臣以为,这的确是最好的,也是最省力的法子了。” 鹤兰因言语清晰平和,他站在北境都护的位置上说了这番话,也算是为臣的使命了。 只是他隐忍五年,都没对江云娆有越界的话语,此番若真是赐婚,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江云娆此番肯定是要跟着裴琰回宫了,他应该将自己的心放进盒子里了。 裴琰深邃的黑眸看着鹤兰因,他心底是清楚鹤兰因多少还是觊觎江云娆的。 此番为了两国,他一声不吭的接受了这安排,他也不再揪着过往不放了,松口道:“兰因,派人去拟旨吧。” 江云娆在这时开了口: “鹤大人,这只是我事急从权的法子,等风波过去,你这婚约要不要作数,你自己说了算。 这事儿,我让朔兰都不能干涉你,好吗?” 鹤兰因点首:“好。” 拓跋朔兰两眼红红的,拉着江云娆的手: “抱歉,将你给牵扯进来了,今日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还让鹤兰因憋着和我成了个婚。 此番顺利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拓跋朔兰,乃至匈奴都不会忘!” 江云娆拍拍她的手臂,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等你回来。” 鹤兰因让拓跋朔兰跟着他走,呼延真也尾随其后。 她暂时不去沧州城等着小野回来了,她也要跟着回去,免得拓跋朔兰孤立无援。 剩下江云娆与裴琰站在一起,她都不敢看裴琰的眼睛,突然笑呵呵的道:“你看,我学了一门手艺,烤羊肉串,要不要试试?” 裴琰凶悍的拉过她手臂,径直往帐篷里走去:“江云娆,咱们回去再说。” 裴昀被归冥护着一直躲在帐篷里,属实有些无聊。 江云娆与裴琰的帐篷就在他小帐篷的旁边,他摇摇晃晃跑了过来,站在门口: “福康公公,我闻见烤羊肉串的味道了,是父皇与阿娘背着我偷吃吗?” 这话刚刚说完,里面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裴琰在里面吼了几句,江云娆默默闭嘴,不敢答话。 裴昀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我父皇在骂我阿娘啊,天哪,他怎么这样!” 说着裴昀就要冲进去,却被福康公公拉住了小手:“唉,太子爷不用怕,雷声大雨点儿小,问题不大。” 裴昀认真的的望着他:“是吗?可是我父皇真的很凶,我怕我阿娘受气。” 福康公公胸有成竹的道: “太子爷不用担心,您先回去,一会儿有人受气,完了消停了以后,奴才便来叫太子爷过去吃羊肉串。” 裴昀想了想:“也行。” 裴琰在里边厉声斥责了她几句,没有说今日安排赐婚一事,主要还是说江云娆骑在他头上去了,没有一点赎罪的意思。 江云娆淡定的坐在烤架旁边烤羊肉串,烤的差不多了,笑眯眯的给裴琰端了过去: “你别生气了嘛,从明日起,大年初一开始,我一定对你唯命是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自己擅作主张。” 她可会认错做承诺了,反正下次的事情再说。 裴琰在雕花檀木椅边上坐下,一脸阴沉,他并非想让江云娆做一个不问世事的金丝雀,一直待在后宅里吃吃喝喝。 他是在害怕五年前自己给了江云娆无限的权力,将她推至了高处,结果换来的是她的九死一生。 如今,他想要自私一点,就让她做个简简单单的金丝雀,不要再掺和任何事情了。 裴琰眉梢都染着这草原的霜雪之气,冷道: “你都能做朕的主了,朕还敢说你什么。江云娆,五年了,你真是长本事了。 你自己刚才险些死了你知不知道,还在掺和匈奴的事情。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此一来,你也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等于告诉匈奴的另一帮势力,你已经站在拓跋朔兰这一队。” 江云娆将羊肉串给他递到嘴边,裴琰别开了脸拒绝她的羊肉串,她神色有些委屈的望着他: “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跟你认错。” 裴琰恶狠狠的望着她:“怎么认,拿出你的诚意来。” 江云娆想了想,拿着手里的羊肉串顺势坐在他大腿上,娇媚的眼梢微微一挑:“瞧你,这都不懂?”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有你在,自然不会害怕了 裴琰神色还是严肃的望着他,以命令的口吻道:“开春后就跟朕回去,听见没有?” 江云娆猛点头,笑道:“好,遵命,皇上!” 她说完,又起身走到烤架那边去继续烤羊肉了,她听得出来裴琰只是担心罢了,纵使被骂几句,那也不会还嘴。 裴琰在那边吩咐着: “多烤几串,一会儿给昀儿送点过去。他狗鼻子灵,闻着味儿就过来了,一会儿吃完就得赖在床上不走。” 裴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觉得有人在骂他。 没过一会儿,福康公公便端着羊肉串盘子走了进来:“太子爷,皇贵妃亲自给您烤的,您慢慢享用。” 裴昀有些失落的道:“都不让进去吃,父皇就是不想我跟他们一起睡,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福康公公笑呵呵的看着他: “太子爷还小,您还不懂,等您成年了就明白了。这人成年以后,自然是两个人一起睡才快意不是。” 裴昀吃着肉串儿,眨眨眼,满是天真的道:“我才不信,我阿娘跟我说,两个人一起睡才不好,一个人睡还要清净些。” 匈奴侍女将烤肉串的架子收下去后,将帐篷里的烤肉味道给清了清后,二人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算安顿下来。 彼时,江云娆已经躺在了床上。裴琰将屋子里的烛火吹熄灭的时候,心头便后悔了,朝着外面吩咐道: “来人,将烛火重新给点燃。” 江云娆知道裴琰向来是个睡眠浅的人,屋子里若是有一点灯光的话,他可以一整夜都无法安睡。 她连忙道:“是都熄灭了吗?不用重新点燃,反正都是晚上,没关系。” 裴琰眸底有一丝惊讶闪现而过,他走过来攥着她的手:“你现在眼睛这样,夜里毫无光亮,不会害怕吗?” 江云娆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语声娇糯乖巧,笑着道:“有你在,自然不会害怕了。” 她伸手拉了拉裴琰的手,裴琰也上了床榻,将金钩上的幔帘给取了下来。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在漫天冬雪的草原上,二人面对面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觉得格外温馨起来。 江云娆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解释道: “今日其实也不是故意做你的主,我就是着急了。你虽然不曾责怪我,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江云娆觉得,人与人之间,沟通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她枕在裴琰的手臂上,裴琰手臂朝内收拢将人搂得再紧了一些:“好,朕听你说。” 江云娆闭着眼睛,闷声道: “今日这事儿,一来,我不愿匈奴出事,是因为两国内政安稳,对将来的合作也有极大的好处。 北境前几年默默耕耘,还未有多大作为,是直到去年才突飞猛进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所以我担心匈奴起内战。 让这才开的好头,又突然断掉,便是对大周的不划算了。 且朔兰非常优秀,事事亲力亲为,不辞辛劳的奔走在两国边境。 一个姑娘家,面披风霜,骑着马,在草原上被狼追了几年,属实不易了。 现在做实事的人,是真的很少; 二来,我当朔兰是最好的朋友,大阏氏也是我的朋友,与匈奴人相交,靠的就是义气二字,这几年我能在匈奴来回这般顺利,有她二人不少的帮助。 我也不能不讲义气,必须帮她这一次。于公于私,我都得掺和。” 这几年,拓跋朔兰对江云娆可真是没得的说,江云娆在匈奴王庭那边都还有一个家,还有上百的奴仆,全是拓跋朔兰送的。 来往于两国边境的孤身女子,若没有匈奴公主的全力相护,江云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裴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他将人搂得格外紧: “这几年你一心扑在这些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前的你,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只喜欢窝在瑶华殿里打打麻将,而今却来往于两国边境,所求为何?” 他上次问过鹤兰因,就连鹤兰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江云娆:“我起初也是闹着玩儿的,做着做着,谁知道就做大了。 最开始的时候,人还是挺颓废的,无所事事,拿着裴国公给的金银到处挥霍。 但是后来发现,人懒散久了,没有生活前行的目标,就会像一滩烂泥一样,连最基本的精气神都没了。 恰巧大周与匈奴之间曾经有那么多合作都是你我从前亲自定下的,我想着就试着去做做。 一转眼,便是五年过去了。” 她不敢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匈奴一事未定,北境只是飞升起来了一年,她还不敢就这么说出去。 裴琰拍着她的后脑勺,格外温柔:“朕好奇你的这五年,你好奇朕的这五年吗?” 江云娆毫无犹豫的答道:“好奇。” 裴琰的语气有一些叹息: “朕这五年,给了昀儿一个还算欢乐的童年,让他不像一位标准的皇子那般满是禁锢的长大,算是做到了当初你离开前想要的那样。 五年过去,大周已经没有可以主导皇权的世家,赵家九族被灭; 余下的魏家,一直以储君之位为手中王牌,如今也没了, 除却皇后凤位还在魏家手中,朝野之上早已是新人林立,魏家曾经在朝廷中组建的权力伞逐渐薄弱。 朕此生在帝位之上的祈愿便剩下一件事了。” 裴琰说得避重就轻,只有裴国公与万长安几人清楚,裴琰因为勤勉朝政,还生过两次大病, 若不是江云娆当年留下了一个孩子,恐怕根本不能支撑他走到现在。 那一头零零星星的白发与坍塌的世家权力网,便是裴琰这几年政绩最好的说明。 江云娆一口说来:“削藩,对吗?” 裴琰:“嗯。” 江云娆此刻,大抵是明白裴琰来北境是来做什么了,除了自己的因素,应该就是那这几年愈发低调,低调得有些奇怪的禹王了。 江云娆柔软的指腹在他英挺的鼻尖上碰了碰,轻声道: “可我更想知道,你快不快乐,每天除了上朝看折子见大臣,又做了什么? 身体可好,为何有了那么多白发。 无聊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难过的时候又是如何消解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他的泪含在眸眶里 裴琰一句一句的回答: “熬夜多,苦思多,是以有了白发。无聊时,跟孩子说说话;难过时,不说话。 除了当皇帝,这五年里,没有做回过裴琰一次。” 江云娆听了,眼睛在黑夜里缓缓睁开,内心的酸楚在这一刻开始翻涌了起来。 她抽了抽鼻子,胸口似灌铅一般,难受了起来。 这五年,她二人都经历着锥心之痛。 可是自己的痛尚是可以忍着,因为已经忍过来了,但裴琰的难受,却让自己更难受了。 五年里,他做了整整五年的皇帝,在下朝以后,在独处的时候,都没有做回过自己一次。 她那挺翘的琼鼻被一阵一阵的浓酸袭击,又在抽了几次,在眼泪逼出眼眶之前, 裴琰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眼睛周围,心底已然有些紧张,还好是干燥的: “不说了,不说这些难过令人落泪的事情。朕要快些做完手里的事情,带你回宫治眼睛。” “好,我回去治眼睛,也回去让你除了做皇帝,也做回你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细腻软糯,听入耳畔也是甜甜的。 只是江云娆并没有看见裴琰的眼泪一直含在眼眶里,因为她不知道,其实裴琰是点燃了一盏小小烛火的。 裴琰起初以为她的眼睛只是到了晚上视力不好,结果不曾想到,这双曾经那样灵动透亮的眸子,到了晚上,光线只要稍微昏暗一点,她便如盲人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 裴琰含在眸眶里痛心的泪终是滚落了出来,久久难以平息下去。 原来,是真的瞎了。 依兰草原出了动荡,次日一早,裴琰便带着江云娆与孩子,还有江府的人在暗夜山护卫的护送之下回了沧州城。 江府。 一院寒梅凌寒幽开,清冷矜贵的公子立在一棵梅树下,手里还拿着一页纸。 裴琰看着满院徐徐洒落的落雪,雪的霜寒之气盘绕上他那冷峻的眉梢:“朕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归冥立在一侧,蓦的抬了头:“皇上,咱们要不尽快启程回宫?” 裴琰淡淡摇首,神色含着一股冷笑:“一切都在朕预料之中,朕来北境一事,就没打算能一直瞒着有些人。” 归冥道:“皇上,裴国公从帝京发来的密函又到了一封。” 他从怀里拿出那蜡封的密函递给了裴琰,裴琰伸手接过看了几眼,冷戾的眉眼掠过一丝血腥来, 裴国公在密函里已经将近来查阅边境藩王军队实力的折子都给拟好了。 这几年来,这些藩王的实力都被大大削弱,真正的兵权掌控在了裴琰新提拔起来的将领手里。 唯有北境,关于兵力分布,关于练兵情形朝廷查无所获,就连鹤兰因从禹王手里得来的消息都是几年前的兵力图, 现在裴琰又查到一些消息,裴占与匈奴某些贵族近半年来往更加密切了。 裴琰沉声道:“裴占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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