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将就一下吧。” 江云娆没好气的看着她:“这可是云锦,江南来的最好的布料,怎么就叫将就呢?” 李慕华叹了口气道: “唉,当年那么大的案子,江家的人都被波及了,但是阿娘的李家人只是到了西境, 连霍克沙漠的边都没踩到一脚就被皇上的人给接走安置了,这份恩情我是念着的。 现在皇上又来了江府,你们又曾是夫妻,可不得仔细伺候吗?” 临走时候,李慕华警告她: “不准赶人出房门,听见没有?得罪了皇帝,咱们都得去菜市口。” 李慕华与江如卿合计一番,现在肯定不是向着鹤兰因的时候,现在是讨好皇帝的时刻。 江云娆拿着寝袍走了进去,递给他: “皇上去更衣吧,今夜就委屈你将就一下在我这屋子里歇下,我就先出去了。” 裴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走了,一会儿昀儿夜里哭着找你怎么办?” 江云娆道:“那我留下,你走?” 裴琰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慢慢给自己换衣裳,懒声说着:“也不必,过来一起睡吧。” 第四百八十章 踢开没用的暖炉,他来 江云娆沉默的看着裴琰站在床头前更衣,她转身走去软榻那边,将小毯子搭在了自己身上,两眼一闭,准备就这么将就一晚上。 裴琰换好寝袍,回头一看,发现江云娆已经到了屋子里的另一端睡去了。 江云娆的卧房其实挺大,前庭后院不说,屋子里面除了床榻,还有单独的更衣居室,茶室,以及闲暇时光卧着晒太阳的地方。 那软榻就摆放在那窗户之下连着茶室,夜里想必是最冷的地方。 他启声道:“你过来睡,朕睡那软榻。” 江云娆听见这话,就觉得无语,江府明明那么大,屋子明明那么多,他非要过来挤。 不过她立马就从那只能屈膝睡的软榻上起了身走过来,有福不享,也不是她的性子。 只是她又再说了一句:“这里有些冷,要不然皇上还是去客房就寝吧。” 裴琰道:“不必了,夜深了,将孩子搬来搬去弄醒了也不好。” 江云娆未再说什么,岂料她起身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突然燃尽了。 整间屋子被冬日厚重的幔帘盖过来,月光也射不进这屋子,现下连唯一的烛火也熄灭了,她眼前一片漆黑。 江云娆顿在了原地,她倒不是怕黑夜的人,因为从前的黑夜再是黑,要么有月光要么有烛火,不算彻底的黑。 可是这几年一到了晚上,一片漆黑无光的时候,她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是有些害怕的。 她伸出双手在屋子里挥了挥,不敢轻易往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过来。 裴琰将自己白日穿的黑色衣袍提了起来,那腰带之下的环佩上他记得有一颗夜明珠。 裴琰伸手将夜明珠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举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江云娆朝着床榻的另一方向走了去: “你去哪儿,床榻在这边。” 江云娆见了那夜明珠的光,才稍稍看清楚了些,奈何她还是没注意,一头撞在了经过的屏风角上。 裴琰三步两步的走了过来,拉着人手腕走去了床榻边坐下,转身将屋子里的烛火都给点燃了。 屋子里重见光明,江云娆终于没那么慌张了。 裴琰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似到了夜里是真的有些无神:“你眼睛怎么了?” 江云娆倒头已经睡在了床上,将被子拉了过来:“没怎么。” 裴琰将夜明珠扔在她枕头边,便转身去了软榻边睡下了。 夜里,北境的风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隔着窗户,甚至都可以听见风的呼声,呼啦呼啦的扫过窗外。 江云娆摸了摸身边的裴昀,算是暖和,只是她依旧不安的坐起了身子,软塌那边靠着窗下,裴琰睡在那边会不会很冷? 她觉得自己不要管那么多,裴琰那般怨恨自己,不理解自己这几年来的选择,还是不要靠近他,免得他又说自己费尽心思的凑他面前去。 睡至半夜,几声咳嗽之声惊醒了她。江云娆鼓了鼓气,拿着夜明珠就走了过去: “裴琰,你去床上睡吧。北境与帝京不同,这边到了夜里一个不经意,冻死人都是有的。” 裴琰那双黑眸在夜里缓缓睁开:“不必。” 他冷戾的眉骨微挑半分,江云娆素来心软,再刚硬的事情也坚持不了多久,这一点他轻松拿捏。 江云娆又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也不用为难自己的身体。 你若真的不想瞧见我,我出去找间屋子睡也是一样的。” 裴琰再次咳嗽了几声,从软榻上起身: “外边起了风雪,你现在去冷屋子去睡,岂不是显得朕过于无情。 好歹你也是太子的母亲,朕不愿将事情做绝。” 未等她言语,裴琰拉着她走到了那温暖又软和的床上,一家三口在上面躺了下来。 裴昀睡在中间,江云娆在最里边,外边睡的是裴琰。 江云娆喉咙有些发紧起来,她觉得裴琰对她的恨意是有,可是又恍恍惚惚的不真实。 倘若真的是实打实的恨,又岂会愿意与她一同躺在床上。 终于是没有忍住,问了出口:“裴琰,你到底什么意思?” 裴琰也并未睡去,他语声缓缓的传来:“没什么意思,明日一同起来,让昀儿开心一下。” 江云娆不再言语,想起那日观海一夜,已经是不好继续与裴琰纠缠下去了,继而闭了双眼缓缓睡去。 裴琰侧过头去,借着夜明珠的光看着她安静睡去的模样,姣好姿容依旧,只是白日里的眼神多了几分坚韧在里头。 不时的,心头一酸。五年了,没有想到是今时今日这般的情形才见到她安睡的模样。 他伸出那指尖触碰了一下她的面颊,却发现格外的冰凉。 裴琰眉心一皱,又在摸了摸她的玉颈与手背,这女人,都在床上睡下去那么久了,身子居然还是冷的。 不管了,将裴昀踢到了床脚,这个暖炉没多大用,还是他的受热面大一些。 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他慢慢的,悄无声息的靠了上去。 次日清晨,裴昀第一个醒来,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的从床尾那头坐了起来: “我怎么睡着睡着就到这地儿了?父皇你醒醒,你快跟阿娘分开,在中间给我留一个地方吧。” 没人理他。只是裴昀得庆幸这是冬日,若是夏日,他极有可能是在地上醒来的。 “阿娘,你也给我留个地方吧,我想睡中间……” 半晌,还是没人理他。裴昀憋屈的从床上下来,自己找了小衣服自己穿上,扣子也是歪着的没扣好。 又回头来看了看他二人,还是没醒,也没人管他。 他嘟囔着:“算了算了,我自己出去找外祖母要吃的,吃完了再来找你们玩儿。” 他悄悄从屋里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就被福康公公给拉住了:“太子爷,现在里边什么情况啊,简单描述一下。” 裴昀挠挠头,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什么情况?” 福康公公很是激动的问:“唉,就是皇上与娘娘和好了吗?” 裴昀两眼怔愣着:“怎么才叫做和好呢?” 福康公公朝着里头看了一眼,着急起来:“哎哟,就是……就是那,罢了,太子爷年纪小,肯定看不出来个什么。” 裴昀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小声点儿吧,我父皇与阿娘还在床榻上睡懒觉呢。” 福康公公两眼一转,心底思虑着,大抵是和好了吧。 没等福康公公反应过来,里面就传出一些不善的声音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朕不恨你,朕气你 裴琰因为常年上早朝的习惯,其实醒得比裴昀还要早。 只是他的手臂被江云娆压着,压了一晚上,不能动弹。 江云娆睡到日上三竿,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挠她睡到自然醒这件事。 只是这一夜睡得极好,感觉格外温暖,终于不再是被冻到手脚冰凉而被强制醒来了。 江云娆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是在一男子怀里温热的怀里,连忙将人推开,结果扯到了自己的头发,怒道: “你压到我头发了!” 起床气一下子就来了,怒火中烧。 裴琰板着脸,挪开了自己那已经发麻的手臂,默默的起身换好衣袍,他从前也被这样骂过,都习惯了。 但是那夜明珠就留在了江云娆床上,没再收回去。 江云娆醒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跟裴琰抱着睡了一晚上,有些尴尬起来。 可再次睁眼之际,却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裴琰背上的白发,虽不算很多,但近处也能看见一些了。 “你这几年怎长了这么多白发?”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裴琰道:“朝政棘手,国事繁忙,自然白发多了些。” 江云娆这几年其实也听了一些关于裴琰的事情, 这几年整顿吏治、贪污,还改革了土地制度,关注民生,还将三年一次的科考变为了一年一次,加大为朝廷输送人才。 前些阵子还听说赵家也没了,赵家可是百年世家,想要令赵家倒台,想必这几年裴琰过得还是挺辛苦的。 她抿了抿唇道:“身边难道没个人照顾照顾你吗?” 裴琰身子顿了顿,转身过来,薄唇有些锋利起来:“你想问什么?” 江云娆乌眸认真的看着他: “我想问好多事情,可是你那样讨厌我,就不好问了。我这五年,你也不想知道吗?” 她心中还是不甘,不愿裴琰怨恨她。 江云娆又道:“我虽然知道这辈子不可能跟你回宫了,但你我从前不还是很美好的吗,难道再重逢,还是要这样冷漠着?” 裴琰的心,似被命运的手给狠狠捏了一下,语气冷到了冰点: “你既然都做好了这辈子不跟朕回宫的打算,再来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果然,她不愿回去了。 江云娆眼眶发红起来,她极力的忍住,不能落泪,现在一落泪,就像黄河决堤一般,许久都收不住。 她低下了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心中怨恨我。裴琰,我哪里值得你憎恨了?” 裴琰看着她:“朕不恨你。” 他气罢了,气得哭,气她险些将自己给弄死在皇宫里。 还在裴琰没有出发来北境的时候,他便有些失控。 骄傲的帝王太生气了,她活着,都没回来找自己。 江府二老知道是皇帝来了,这午膳准备得极为丰盛。 寻常他们一家人午膳吃十多个菜,今日做了八十八道料理,精致,又味美。 虽说早膳也是备了的,但是李慕华夫妻二人可不敢去敲皇帝的房门。 他们只知道,二人铁定是和好了,江云娆极有可能就要回宫了。 李慕华两眼红红的:“还以为家里要添人了,没想到倒给我挖走两个,气死了。” 江如卿则是很头疼的道:“云娆撩了北境挑子,还有那与匈奴所有的通商合作以后找谁啊,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二老各自踌躇时,裴琰与江云娆一同走入了膳厅,二人平平淡淡,不喜不怒。 只是那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令李慕华心中一沉,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回宫会不会过得快乐。 席间,江云娆突然道:“我今日就出发去匈奴,父亲母亲随后来便是。” 裴琰坐在主位之上,黑眸瞟向她,不曾说话。 裴昀嘟着嘴,有些难过的道:“阿娘今日便走了,都不陪我了,我也要去匈奴。” 李慕华看了看二人,细声劝慰道:“皇上与太子都在府邸,你莫急着走嘛,多陪陪他们。” 江云娆没有胃口,勉强笑了笑: “皇上与太子一会儿应该就回华阳城了,咱们以后各走各的。” 她不想给自己找委屈了,眼不见便是心不烦。 午膳之后,裴昀与裴琰已经坐上了回华阳城的马车。裴昀红着眼睛哭闹起来: “父皇您张张嘴吧,儿臣求您了!哄哄阿娘,让她跟咱们一起回去,您不哄的话,我去哄。” 他都快被气死了,老父亲得知自己的阿娘还活着的时候,在宫里还洒了眼泪的呢,现下是怎么了,他不懂。 归冥站在马车外,将从匈奴传来的密信递了进来。 裴琰看了两眼后道:“匈奴单于跟公主,与朕有要事相商,先不急回华阳城,咱们去一趟匈奴。” 接着,裴昀就像个球似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去叫江云娆坐这辆马车跟他们一起去匈奴。 江云娆拒绝,继而带着自己的亲信上路。 马车行驶到一半,车轮就刚好坏掉了,陷在雪地里走不动道。 裴琰的马车缓缓驶来,裴昀在马车上叫道: “阿娘,坐我们的马车吧,上面有茵娘娘做的水果糖,一直给您留着呢。上面还有小手炉,不会冷的。” 他老父亲不会张嘴,行吧,他来当传声筒。 归冥翻身下马: “娘娘,皇上请您先上马车。 您的这马车,属下来修。您车上还有旁的女眷,等久了也不好,这天儿太冷了。” 江云娆抬眼看了一眼那橙黄色的马车,未再多言的走了上去。 裴琰的马车里格外温暖,她卸下了全毛的披风放在了一边,这里边似暖春一般舒服。 她是个只能苦其心志,不能苦其体肤的人。 这漫漫雪天,在外头站一会儿,她都受不了。 裴昀拿出万茵茵做的水果糖递给她: “阖宫上下只有茵娘娘知道您还活着,所以父皇便让茵娘娘做了一些能保存久一点的吃食给阿娘您带过来。 阿娘快尝尝,我都没有吃哦,全给您留着的。” 江云娆蓦的眼眶发了红,眼泪没有止住的掉了下来:“裴琰,这几年茵茵在宫里过得好吗?” 万茵茵心思这般单纯的人,又傻愣愣的,会不会被人欺负,她心底总是牵挂着。 裴琰道:“朕几年都不曾踏入后宫一次,不大清楚。昀儿清楚,他与万嫔她们有所来往。” 江云娆在马车上,问起了这五年里,从前与自己走得近那些嫔妃的生活。 裴昀能说的不多,裴琰基本不清楚,听得她心中更是波澜万千了起来。 她摊开手掌,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糖果,糖纸上全是万茵茵给自己写的话, 大多都是很想念她,让她快些回来,大家早日团聚之类的话。 只是方才裴昀说,阖宫上下只有万茵茵知道自己还活着,裴琰是特意告诉她的,还特意让她准备了东西带过来。 江云娆沉默半刻,那眼泪止不住的往外一直滚落,两眼猩红得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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