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出来,让臣妾也看看到底是什么大罗神仙,居然让皇上半年都不曾入后宫。前有娴婉仪,这位又是什么?” 裴琰薄唇似刀片一般凌厉了起来,一股沉冷的寒气扫荡了过来:“皇后,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魏婉莹鼓着一双眼,不敢再冒进了,裴琰这神情是这真的恼怒了。 裴琰转身回了寝殿,冷漠不容相商的声音传来:“福康,送皇后回宫。” 魏婉莹死死盯着那扇门背后的寝殿,在内心已经笃定,裴琰一定是在天元宫金屋藏娇了,且这个人他极其不愿意让旁人知晓。 裴琰手里死死攥着那假遗诏往里走着,在寝殿落座下来,看着睡得挺香的江云娆,忽而觉得世间一片宁静。 江云娆虚着眼瞧了他一眼,不愿讲话,这是牢头和囚犯的一天。 裴琰就坐在自己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他睡着了眉心都是紧皱着的。 忽的,裴琰手里的卷轴落到了地上,摊开了出来。 “遗诏”两个字就这样落到了江云娆眼里,她悄悄起身走过来将遗诏捡了起来。 乌眸一震,转眼看了看睡着都是面色阴沉的裴琰,她总算明白裴琰近日为何有些阴沉不定了。 原来朝野里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他不曾对自己抱怨过一句。 裴琰也醒了,缓缓睁开了黑眸:“都看完了?” 江云娆点点头:“看完了,这假东西,要不臣妾给皇上烧了?”说着她就往火炉上递了过去。 裴琰起身将遗诏拖了过来:“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那么多文官比对过先帝字迹无数遍,都没说是假的。” 江云娆:“臣妾相信皇上啊,不用比对字迹。”她睁着一双无邪澄澈的乌眸,清亮的看着裴琰。 裴琰心头一震,忽而想起去年自己因为那书信一事,与江云娆生了好大一场气。 忽的,他胸口呼吸凝滞起来:“朕就这般值得你信任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是不是被囚禁了 江云娆将遗诏又抢了过去看了起来:“臣妾都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臣妾只想站在皇上这边。” 裴琰眸底有暖流淌了一会儿,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说起最近的事情来: “朝堂因遗诏一事,要朕册封裴占为议政王,现在朕继位的遗诏与这一份,都不能辨别真假。” 江云娆抬眸:“议政王?这禹王好大的心啊,皇上何不驳了这些荒唐之言?” 裴琰:“朕登基前的事情,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江云娆的确不曾了解过裴琰的过去:“基本不记得了。” 裴琰:“朕本是夺嫡最无希望的皇子,母妃死后,就被父皇扔去了鹭山行宫。直到十六岁那一年,朕才回来,是被父皇特意叫回来的。” 江云娆提着小茶壶放在火炉上煮着:“先帝是不是将皇上你放去鹭山行宫特别培训啊,哈哈哈!” 裴琰笑:“是,你猜对了。 朕在鹭山行宫将近十年,父皇倾注了所有心血。 请了大儒替朕授课,又将朝廷里的折子抄录一份送过来,朕从小就被父皇当作东宫太子在教养。只是旁人来看,朕是被放弃的皇子。” 江云娆有些不明所以,歪着头:“先帝为何藏着掖着的培养皇上你啊?” 裴琰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她: “因为父皇自知世家在他手上已经无法根除,世家权力已经威胁到天家了。 又因朕母妃非世家女,所以父皇才会选中朕,因为朕不会对任何世家留情,所以朕是最适合来做这把刀子的。 裴占,是赵氏世家的嫡系,父皇永远都不可能立他为储君。” 江云娆仔细听着:“皇上,对付世家是自你登基以来的目标吗?” 裴琰看着她,没有继续讲下去了。 江云娆从前一直以为是江家在夺嫡这件事上站错了队,才令裴琰如此憎恨的,可现在看来,不是了。 裴琰作为皇帝,终将有一日将大周的世家变为寻常官宦,再不能对皇权有所威胁。那……江家要怎么办?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头:“臣妾知道了。” 裴琰站起身抱住了她:“你是你,江家是江家。” 话完再看她时,江云娆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她内心已经觉得有些不安了:“裴琰。” 她唤了皇帝名讳,每次称呼时,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嗯。”他平声回应。 江云娆问:“你会对江家手下留情吗?” 彼时的江云娆根本就不知道天元宫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裴琰只是笑着:“世家不与朕做对,朕决不滥杀无辜。” 江云娆点了点头,又道:“让我来看看遗诏吧,没准儿会有新的发现。” 裴琰早朝后一般都会很忙的在书房批阅折子,面见朝臣,这一日陪她在寝殿里睡到了午时,用过午膳后才离开。 遗诏的事情,江云娆说替他分忧,但裴琰不曾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让她自己找点事做。 可这真假遗诏一事,再不给天下一个说法,传成窃取帝位的话,那便是一生一世洗不去的污名。 也更会成为世家有朝一日策反帝位的由头,思及此处,裴琰心中烦忧浓烈起来。 江云娆拿着遗诏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个下午,还拿着那份真的遗诏比对起来。 字迹,玉玺,行文方式,就连绢布上的纹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点造假的痕迹也照不出来,她深思了起来。 “秋晗,你去拿点白醋来。”她吩咐道。 秋晗走进来,两边脸都是肿的,江云娆疑惑地问道:“你被谁罚了吗,这脸怎伤得这般严重?” 秋晗眼角泛红:“是奴婢做错了事被罚,不碍事的,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找白醋来。” 江云娆又道:“去让福康公公给你拿好点的药来擦一擦,你可是姑娘家,就说是我说的。” 秋晗感动的点了点头,去将白醋给取了来。 江云娆拿着棉签蘸了一下,就要往遗诏上面涂抹去,秋晗连忙制止: “娘娘不可,这可是遗诏啊,不能乱涂抹的。” 江云娆道:“你不用担心,我心底有数。最近皇上都瘦了一圈了,我知道,这遗诏一事定是给他泼了不小的污水,我想帮帮他。” 秋晗欲言又止,这娴婉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虽然娴婉仪不知道江家三族已经被流放,但是这江家背地里的动作,她这个嫡长女应该是知道的啊。 秋晗虽然只是个宫女,但这宫里的传言她都听见了,这遗诏一事,就是娴婉仪的父亲闹出来的, 还在前朝一直支持禹王,禹王又是娴婉仪从前的青梅竹马,她真的不懂。 “婉仪娘娘,江家……”秋晗止住了嘴,说错了话,她的命就没有了。 江云娆将白醋放了下来,眼神忽而犀利起来:“秋晗,你说实话,天元宫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晗连忙摇首:“奴婢不知啊,奴婢整日在天元宫里,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 江云娆:“你觉得我哪里像是在天元宫里养病养身子?我是被囚禁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秋晗心一慌的就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啊!” 江云娆站起了身子:“今日魏皇后来了,我听见了。她身为皇后,怎会不知天元宫里的是我?再有,皇上为何不让我与她相见?” 她连续一个多月都不曾去凤仪宫请安,动动脑子也知道是她江云娆在天元宫啊,为何皇后会不知道? 秋晗额角渗出微微冷汗来,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敢说。 福康公公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冷冷的道:“秋晗,伺候主子又不走心了。” 江云娆又看了福康公公一眼:“我要见皇上,他在御案前吗?” 福康公公答:“在的娘娘,奴才这就带娘娘过去。” 江云娆拿着东西起身走了过去,她又看见裴琰面带愠色,心情极为不好。 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裴琰不告诉她,她就用东西去交易。 江云娆将两份遗诏与白醋摆在了裴琰的面前:“皇上,臣妾有办法证明遗诏的真假,但臣妾只有一个条件。” 裴琰看了一眼福康公公,这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云娆,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他语气温和,不见喜怒,却又带着一股帝王本来的威仪。 江云娆道:“臣妾帮皇上解决遗诏带来的朝政危机,皇上让臣妾回瑶华殿小住几日好吗?” 裴琰回忆着方才福康公公那难忍的眼神,便知道在寝殿内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他冷下眸子:“你为了想要离开天元宫,就用朕此刻最着急的事情逼朕?” 江云娆着实不明白,乌眸微红的道:“皇上,您就开诚布公的说一句,您是在囚禁臣妾不好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都开始凶我了 裴琰站起的身子比她高出好一截,居高临下,黑眸阴冷凝望于她:“是,朕是在囚禁你,那又如何?” 江云娆湿漉漉的眸子怔了怔:“为什么?” 裴琰面色阴沉里带着一丝扭曲,似笑非笑的道:“云娆,朕只想你听话顺从,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江云娆是什么人,她能装傻但绝不是真傻,她执拗的看着裴琰: “臣妾不愿稀里糊涂的过一生,宁愿痛苦,也不愿做个被人囚禁一生一世的傻子!” 裴琰恼怒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白里纠缠着戾气,抬手便将御案前的茶盏飞了出去。 殿门外的宫人听得茶盏碎地的声音,心惊不已。寒风吹来,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耸了耸肩,觉得这天元宫都凉了几分,呼吸低压着。 江云娆眼前续了几滴泪就要滑落:“你都开始凶我了,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裴琰见她哭,又开始后悔自己扔东西,绕过御案走到了她身边:“朕没有凶你,朕就是喜欢扔东西。” 江云娆叹了口气,罢了,她就是个心软的人,知道裴琰最近因为遗诏一事心烦不已,朝政风波不停,她赢不过一刻。 江云娆先甩开了他的手臂:“臣妾现在就可以验证遗诏的真假,验证完了皇上就放臣妾回去吧。” 裴琰敛了愠色,柔柔的看着她:“好。” 江云娆再次抬眸坚定的道:“皇上是皇帝,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裴琰再次点首:“嗯,朕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 江云娆开始用面前蘸着白醋往两副遗诏上面抹的时候,一点都没察觉到裴琰黑眸里的扭曲开始蔓延。 江云娆是他一个人的,就是日日都锁在自己身前。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安安静静的在自己身边就好。 况且,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她岂能这般容易?但裴琰不知道,江云娆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灵魂,她的知识面是非常拓宽的。 直到,江云娆开心的说了一句:“出结果了。” 裴琰立马将目光落在了两份遗诏上,幽眸一震:“怎么变色了?” 江云娆解释道:“皇上昨日说,真遗诏与假遗诏唯一的不同便是真遗诏有专用的墨汁,这种墨汁唯一的特色是永不退色,因为用的是万年墨。 但能使用这种墨汁的人,只有皇帝在书写遗诏的时候能用,且这种东西看管极其严格,都在历朝皇帝身边锁着,旁人根本无法里偷盗。 那也就说明了,真假遗诏之间最核心的区别就是墨水成分不同, 只是这假遗诏是新作的,尚未褪色,所以看不出来。 臣妾儿时在一本书上看过,白醋能让墨汁变色,这叫酸性反应。” 裴琰这个古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江云娆是从现代过来的,她记得化学课上老师教过。 白醋能让墨汁褪色,但会因为墨汁成分的不同而褪色程度不同。 江云娆又道:“万年墨之所以能长久不褪色,是因为加了一种特殊的油的缘故,加了油的墨汁,这油就很难被白醋腐蚀。 所以皇上想要自证遗诏很简单,只要派人从宗庙里翻出历朝历代用万年墨写过的遗诏, 再与假遗诏一同用白醋对比,结果便会轻易知晓。” 裴琰的震惊还在持续,他看了一下册立自己的那一份真遗诏,褪色的确不明显,而那份假遗诏已经褪去一半以上的痕迹了。 他黑眸炽热:“云娆,你给朕太大的惊喜了。” 江云娆将棉签放下:“明日早朝皇上只要拿这酸性反应的实验一试,这假遗诏必会显露原形。” 次日,裴琰当着群臣的面做了这酸性反应的实验,这真假遗诏的局,便被彻底的破了。 赵家人,再不敢在底下说让皇帝给禹王一个说法了。 下朝时,裴琰回宫的步伐明显快了些。 鹤兰因拱了拱手:“恭喜皇上,此困局已破,后几日可安心些了。” 裴琰心情看起来极为不错:“嗯。” 他话完就要走,鹤兰因又道:“皇上可是得背后高人指点了一二,这什么酸性反应实验,臣也算阅卷无数的人,可从未听说过。” 裴琰笑道:“是有高人指点,朕这就回去找高人,好好谢她一番。” 鹤兰因端详了几下他的面部表情,心中诧异,这不像是去找手段高明的高人的,而是像去找娇娘美人的:“皇上,臣也想见见那高人,讨教一二。” 裴琰顺嘴就说:“不必了,她不爱见人。” 鹤兰因看着裴琰离去的身影,唇角泛出一股苦涩的笑意来,他知道,高人是江云娆。 转身出了宫,一边走一边回忆着一月前,自己也用了死囚代替江云娆去死的这个法子, 可是回来的人告诉他说,牢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江云娆。想来能将案情主谋都给替换走的人,怕只有裴琰自己本人了。 他明明心中觊觎到一丝光来,可又被夺了去,现下江云娆定是被他给困在天元宫藏起来了。 江家一案,委实滔天。 除了他在圈地一事上算是对朝廷有所助益以外,其余之事都是在为世家揽权。 也对,那时候江家势弱,裴琰施压,他算是老实了一阵。 但江归鸿这些年在背后对皇帝的挑衅,对赵家的扶持,对百姓的压榨数不胜数,裴琰不可能放过他。 行至宫门口,鹤府的亲卫来报:“大人,那个重伤的江云舟,今日逃走了,属下正在追捕。” 鹤兰因神色一凝,语声幽凉:“此人非常重要,你们这是在怎么看守?” 江云舟身上有着皇后摔倒一案的核心证据,这案子都定了,倘若他知道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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