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神色也沉了下来:“ 那不是鹤大人身边的暗卫吗? 芝兰,你赶紧派人去看看,可是鹤大人出事了?” 鹤兰因若是死在了匈奴,裴琰不知道发多大的怒意,可能她都拦不住。 拓跋朔兰点满鲜红口脂的红唇微张着,颤抖道:“到底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扯自己头上那笨重的黄金冠子,可怎么扯都扯不掉。 芙蕖连忙走来:“公主别急,您头发都扯掉了,奴婢来给您脱冠子。” 拓跋朔兰吼道:“快点!” 芙蕖手抖着:“好,好,公主别急,马上好。” 冠子一脱,她似箭般的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她忽的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对着那群载歌载舞的匈奴舞姬喝道:“都给本公主停下来,不准跳了!” 烈马飞鬃,扬蹄绝尘。 马鞭奋力的抽在马臀上,疾驰奔去前方。 那对挂着魂幡,披着白布的人马继续走着。 棺材之下走着两个小娃娃,是鹤绵绵跟鹤重霄,披麻戴孝,一边走一边哭。 拓跋朔兰策马狂奔,高呼道:“隐休,辞归,给我站住!” 隐休与辞归停了脚步,朝着拓跋朔兰齐齐看了过去,皆是沉默。 拓跋朔兰翻身下马,走到了那棺材下:“这里面躺的是谁?” 隐休满眼悲愤,不顾身份之别,吼道:“公主说是谁,还能是谁!” 辞归眼角有泪痕,指了指两个鹤兰因的孩子: “两个小主子都披麻戴孝了,公主以为还能是谁呢? 公主,让让行吗? 鹤大人临走前,说大周人要叶落归根,这棺材得送到江南白马寺去,路程远着呢。” 拓跋朔兰眼睛瞪得异常的圆,不可置信,她僵硬着身子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 “绵绵,重霄,发生什么了?” 这两个孩子,是拓跋朔兰故意没有带到自己的婚典上的。 让他们陪着鹤兰因几日,她也不想让孩子看着她出嫁,嫁给一个不是他们父亲的人。 鹤绵绵哽咽着,摇头: “女儿不知道,女儿只知道爹爹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跟我们说话了。” 拓跋朔兰脚下一软,她知道小孩子是不可能说谎的。 于是转眸看着辞归,两眼已然赤红: “到底发生什么了,快说!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说鹤兰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涂些药膏的事情了吗!” 辞归将头低了下去: “大人知道公主要出嫁,不顾自身安危,与公主的驸马爷起了冲突。 公主知道的,大人在匈奴孤掌难鸣,怎与您那尊贵的驸马爷斗呢? 那蒙硕部的王子赫连尧更是嚣张,与驸马爷一直置大人于死地。 大人本就患病又有伤,自是不堪重击,胸口被拳打脚踢后,口吐鲜血而亡。” 她微张的双唇颤抖着,胸腔翻涌起泼天的痛来,掀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来,又被浸入了盐水里。 拓跋朔兰揪着隐休的衣襟,咬牙道: “赫连尧,驸马,对他拳打脚踢?他怎么不还手,他身边的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就这样被人看着打吗!” 隐休冷冷看着她:“大人说,或许他死了,公主就不难受了。” 他定了定眼睛,认真问道:“公主,大人已经走了,您想必是不难受了吧?” 拓跋朔兰手里的鞭子坠落在地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赫连尧跟驸马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 隐休道: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赫连王子跟公主您的新驸马本就视我家大人这个前任驸马为要挟,所以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永除祸患。” 她汹涌的泪夺眶而出,手掌覆在黑色的棺木上,指甲深深的抠在木板上,手背青筋暴起: “那他,他临死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来?” 隐休道:“大人说,情不知何时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所以愿意将自己的心与身躯拿给公主撒气。 虽与公主七年青春无法相比,但已经是心的所有了。 虽无明言,但陪伴是真,婚姻是真,血脉是真,相处的喜怒皆是真。 大人最后托属下问一句,公主可愿意原谅他了吗?” 拓跋朔兰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看着那黑色充满不祥的棺木,喃喃的道: “我早就原谅他了,我只是没自信跟他过一辈子罢了。 我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合适。” 那黑色的棺木,沉重的安放在板车上,没有一丝动静。 拓跋朔兰一双赤红双目朦胧着,她还是不甘心的跳上那板车: “来人,开棺! 我不相信鹤兰因是一个睡在地上等着被人打的人,他是大周如此优秀的中书令,怎会被人一拳两拳给打死,我不信!” 她还是带着浓烈的质疑,一定要自己亲眼看见才算数。 隐休道:“公主死者为大,我们大周人最忌讳人死后再开馆,您就放过鹤大人吧。” 拓跋朔兰拔出自己腰间的锋利匕首,用匕首奋力的撬开那棺材盖子。 乌日娜也跳上板车,帮着拓跋朔兰一起开那棺材盖。 棺材一打开,拓跋朔兰还未来记得看清楚里边的状况, 就被一只手拉入了棺材里,下一刻那棺材盖就被隐休一推,给合上了。 乌日娜一下子被隐休身边的暗卫按住,隐休高声道:“众护卫听令,加速行军赶往北境!” 辞归将那白袍一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抱上了板车坐着: “赶紧的,快的话,还能去那风情万种女老板的客栈里吃口热乎的!” 乌日娜被按在地上重新起来后,愣神了几分,后而破口大骂: “我就跟公主说过很多次,鹤大人手段多的很,心机城府整个匈奴没人能跟他玩儿,这下好了吧! 驸马不见了,公主也被劫走了,乃我匈奴奇耻大辱!” 乌日娜翻身上马,俯冲下小山坡回了大本营的王帐:“太后不好了,公主被人劫走了!” 呼延太后提着繁复的匈奴盛装裙摆,走了过来,一脸愤怒:“谁这么大的胆子!” 乌日娜道:“鹤大人!” 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大周皇后江云娆,她一时汗流浃背起来,笑得有些尴尬。 第六百六十一章 别咬脖子,别人会误会 江云娆一时无言,这个鹤兰因,捅了篓子还得让她来兜底。 这老房子着火,真是害人不浅! “啊,这……想来是误会嘛,本宫这就派出大周禁卫军前去追击,定给太后你一个交代。” 可这些匈奴人,担心自家公主的安危,皆是剑拔弩张的样子。 江云娆扶额,鹤兰因从来都是行事很稳之人,这一次是真荒唐了。 如此大的婚宴,新娘子跟新郎一个人都没来。 她连忙解释道: “大抵出不了多大乱子,鹤大人好歹才是正牌的匈奴驸马,婚书都在呢,大周也没说取消联姻。 不急,咱们再等等。” 拓跋野匆匆赶来参加自己姑姑的婚宴,才到,就看见一众匈奴王族将江云娆给围着,要讨个说法。 拓跋野一见是裴乐瑶的母后,立马呵斥道: “都给孤退下,大周云懿皇后乃匈奴贵宾,尔等岂能如此无礼!” 众人退下,王帐外便来了一队人马。 赫连尧鼻青脸肿,衣衫残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赶紧给我做主啊,给您的驸马爷做主啊!” 哭诉一番,抬头左看看右看看:“单于,我姐姐呢,新娘子呢!” 那还不算数的新任驸马爷是被人抬进来的,人高马大,壮硕汉子,奄奄一息的道:“好饿啊,给口吃的成吗?” 拓跋野冷道:“赫连尧,你是负责接亲的,到底出了何事,赶紧说!” 赫连尧满脸委屈,哭诉道:“我们被鹤兰因那贼子的人给偷袭了,单于,您得给咱们做主啊!” 江云娆不明所以:“你为何指证是他偷袭,可有证据,鹤大人不是病着吗?” 赫连尧横过衣袖擦了擦鼻下的血迹,抽泣着: “接亲路上的一日夜里,我才跟新驸马会合不久,便遇见火攻,刚从火里出来,就遇见狼追。 这一晚上,好让我们逃窜,等狼不追了的时候,我们又发现跑错方向。 害怕耽搁婚宴,又是急匆匆的调转方向朝着依兰草原赶来。 可不曾想,这一路上,我们损兵折将,白日被人偷袭抢走粮食,晚上被狼追。 一日十二个时辰,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将人都给折磨疯了。 为了躲避狼追,我们四处躲躲藏藏,就没按照原定路线走,走入一峡谷之处,才发现鹤兰因的护卫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从天而降的网,将咱们所有人都给困了起来,吊在半空中好几日。 单于,太后,您得给我们做主啊,鹤兰因他太坏了,这可是咱们匈奴人的奇耻大辱啊!” 赫连尧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从小在草原上生活长大的他们,几乎没有遭遇过狼群的袭击。 偶尔几匹狼,赶走便是,根本不会出现像前几日这样漫山遍野的狼。 且鹤兰因之歹毒,似乎策划了他们逃离的路线,将他们生生逼到了峡谷之内,来了一个包抄。 鹤兰因是大周人,在匈奴又没有自己的军队人马,怎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 拓跋野面色凝重下来,他很是不解: “你接亲的队伍总共几人,伏击偷袭你们的人,又有几人?” 赫连尧一阵沉默。 呼延太后来了怒意,喝道:“赶紧说!” 赫连尧将头低了下去,支支吾吾的道: “接亲队伍八百人上下,鹤兰因偷袭我们的人……有,有二十好几。” 呼延太后也是上过沙场的女将,听见这话也扶了扶胸口: “八百人上下,跟人家二十人对打,打到最后连敌人去了哪里你们都搞不清楚。 我们匈奴好歹骑兵名满天下,那新驸马还是位将军,居然被一个浑身是伤,才脱离生命危险的大周文臣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群蠢材,猪脑子,还要娶哀家的妹妹,都给哀家滚!” 拓跋野站立在原处,渐渐意识到,匈奴人跟大周人的差距,光是脑子就差了不少去。 他们匈奴人是力大无比,是善骑射,可是打起仗来战术少,蛮力多,大多时候都是血拼。 这若是以后匈奴跟大周反目成仇,北境都不用派出什么将领,光是一个鹤兰因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怪不得,自己的姑姑这么多年来一个匈奴男子看不上非要缠着那鹤兰因,这区别的确太大了。 要是他,他也看不上这些蠢材。 江云娆问道: “从前朔兰跟我说过,草原上的狼群是不会轻易攻击人的,除非你们动了他们不该动的东西。 这位王子,你们干什么了?” 赫连尧摇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拓跋野勾下身子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却发现赫连尧身上有狼的绒毛,还是浅灰色的。 这种颜色的狼毛,不是成年狼才有的,而是小狼。他恍然大悟: “你们这群猪脑子,有人将小狼给偷走,将小狼的毛粘在了你们身上。 现在这时节,正是小狼刚刚出洞穴的时候,狼群格外注重自己部落幼崽,不容任何人觊觎。 这些狼群定是发现小狼失踪,又嗅到了你们身上小狼的气息,所以才攻击你们的。” 赫连尧将头低得更深了:“鹤兰因,宛如贼子,满腹心计手段,有本事出来面对面的打!” 乌日娜看着这人都将头给扭了过去,这鹤兰因,不愧是鹤兰因,自己人马不够,就用狼才凑,还真是聪明绝顶。 她忍不住道:“人家在公主营地时,躺在床上不也将你给收拾了吗? 赫连王子,赶紧派兵去找公主吧,自个儿赎罪去。” 依兰草原上的婚宴,突然就被终止了。新驸马连参加婚宴的路都无法顺利走完,呼延太后一气之下,取消了婚事。 现在新郎没有了,新娘子被劫走了,真是他们匈奴人的耻辱。 …… 密闭狭小的棺材里,重叠的睡着两个人。 鹤兰因被压得喘不过气,但也忍着,事情已经做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言。 拓跋朔兰伸手虚着力掐着他的脖子,咬牙道: “鹤兰因,你可真行,演戏是吧? 我不管你那些手段,赶紧放我回去,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 鹤兰因不疾不徐的道: “你方才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既然都原谅我了,那咱们是得回去好好过日子了。” 拓跋朔兰在棺材里动了起来,双臂撑着身子一起来,头就撞在了棺材盖子上,身子都无法立起来。 她用力举出双臂,将棺材盖推开,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隐休用了结实的麻绳,将那棺材给绑了起来,盖子是不可能被掀开的。 整个棺材,就只有一个通风口。其设计格外狭小,多余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鹤兰因闭目养神:“先睡会儿吧,等过了两国界碑,咱们再出去。” 拓跋朔兰长眉倒竖,眸中怒火燃烧。她贝齿紧咬,似要咬碎什么一般: “鹤兰因,你信不信我跟你玉石俱焚?” 鹤兰因继续闭着双眸:“不信。” 拓跋朔兰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尖利的贝齿咬合,脖子处传来一股湿热的痛感。 鹤兰因神情淡淡: “别咬了,一会儿出去旁人看见我脖子上的红印,会误会我们在棺材里做了什么。” 第六百六十二章 还是得用强的 拓跋朔兰眼眸猛的一瞪,连忙松开了他。 本想动手吓唬他一番,却发现手肘都不能大动挥舞,于是只能咬牙忍了下去: “你将我劫走,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吗? 驸马都到了,宾客也到了,你让我们拓跋氏如何下得来台?” 鹤兰因语声缓缓,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一股慵懒: “不会,下不来台的是赫连尧跟那蠢材,不会有任何人议论公主。 公主选的那驸马迟到婚典,狼狈出现。呼延太后此刻定是瞧不上此人,大抵是一怒之下取消婚约了。” 鹤兰因走一步之前,实则已经算了十步,依兰草原上会发现什么事,早就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拓跋朔兰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 “那云娆呢,云娆怎么办? 众人知道是你的动的手,整个草原就只有她一个大周人,你将她置身于何地?” 鹤兰因薄唇微弯:“你侄子会护着她,无条件的护着。” 拓跋朔兰:“为什么,鹤兰因,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鹤兰因解释道: “你侄子觊觎大周唯一的公主,江云娆的女儿,他怎会得罪皇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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