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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角的皱纹又长又深,语声沙哑: “小野,你过来,让额娘再仔细瞧瞧你。” 拓跋野是跪着走过去的,用力握住她干瘦毫无血气的手: “额娘,乐瑶公主已经在匈奴租下大片草原做药田,以后咱们匈奴再也不会有病难医了。 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呼延太后遍布皱纹的眼,此刻温柔慈爱,眼前引以为傲的儿子其实什么都很好,就是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 年迈的太后语声无力,气息短促,费力的说着话: “别看匈奴人比大周人高大出不少,但寿命就是短。 这些,都是源于咱们匈奴落后的医术跟不懂药学的缘故,加上游牧迁徙,水源常年更换,容易患病也是常事。 你花了将近二十年时间,为我们的匈奴家园建立城邦,让子民免于风吹雨打,年年迁徙。 小野,你已经很优秀很棒了,你是额娘见过的,最雄才大略的匈奴单于。” 拓跋野眉心一直紧锁,他此刻无比的害怕: “额娘,您不要离开儿臣。儿臣在这世上,只有您一人相伴左右了。” 裴乐瑶站在殿门外,一直等着药来。她目之所及看见的,更多的是拓跋野的背影。 单于从来都是高大威仪,自立于天地之间的霸气。 而此刻,他却像极了一个即将没有家的孩子。 脆弱,茫然,只剩下苦苦哀求,哀求这世上唯一亲缘不要弃他而去。 他求一段情爱,情爱弃他; 求至亲陪伴,如今…… 裴乐瑶的心,揪紧了。 第九百四十九章 他是烈马,你是缰绳 呼延太后笑了笑,继续说,她怕没时间了: “额娘这脾气,很坏很坏,明明知道你受过伤,还打你,你别记恨额娘。 这么些年来,你在外征战,受过多少苦,有多心酸,我们打过仗的人都知道。 你姑姑提起你时,时常抹泪。 额娘也知道你对匈奴的苦心。 其实你离开的这些年里,额娘每晚都在做噩梦,梦见你被人害。 你若是出事,匈奴王庭内部肯定大乱。 你姑姑就要从大周回来,离开自己的家人,离开自己的家。 额娘也要重新提枪抬剑,重上战场,匈奴也会重新陷入一片战争火海,万千子民饱受战争荼毒。 身为单于,没有成婚没有自己的子嗣,朝野肯定是会动荡,部族亲王也很容易分裂。 所以在你归来的这些年里,额娘一直逼你尽早成婚,有个自己的子嗣。” 她摸了摸拓跋野的头: “除了这些,额娘也的的确确想你有个自己的家,有个珍爱的阏氏陪伴在你身边。 你从小过得太苦了,一点甜都没有。 你才几岁时,你父亲就舍弃你,让你在大周做了五年的质子。 而后半生戎马,兵戈不断,你从未好好善待过自己。 如今什么都好了,都稳定,额娘就想亲眼看着你被阏氏珍爱,有孩子绕膝的画面。” 拓跋野眼白的血丝狰狞了起来,眸眶似染血般的猩红,喉咙发紧到语声也变得颤抖起来: “儿臣如今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呼延太后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拓跋野伸手为自己的母亲不停的擦泪,母子二人眼神都有些无助与苦涩。 他们是这世间上,血脉最亲之人了。 “小野,额娘知道,额娘不能陪你走很远,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你, 所以才想有人陪你,爱你,敬你,将你当做珍宝,呵护你一生一世。 让你不再吃到苦时就咽下,让你不再深夜里孤苦时就默默忍受,让你烦闷时也有个说话的人。 可是啊,你不像你父亲,谁陪伴都一样,只要年轻漂亮就行。 你像我,对待感情过于专一,执拗,最后害的,还是你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呢?” 呼延太后呛咳起来,呼吸猛的喘起来,整个人在床上像颤抖的老兽,脆弱不已。 拓跋野顺着她的胸口,将她抱着坐了起来:“额娘,您病好了,咱们也可以守着一起过。” 呼延太后摇了摇头:“人的命,天注定,长生天是要来将我接走了,我知道。” 她垂在额前的花白长发微微晃动,苍白的嘴唇张了张: “小野,额娘还要再好好看看你呢,你是额娘最优秀的儿子,匈奴交给你额娘很放心。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你身后无人。 帝王路,一生孤独,走到寂寞处,人心都会变得苍白,真的很痛苦。 你跟乐瑶公主分开四年,额娘都没见你笑过了。” 拓跋野半垂着眉眼,眉头始终紧锁着,内心翻涌成一片苦涩的海,朝他铺天盖地的打来。 呼延太后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额娘是太心疼你了,长生天为何就不偏心一下你啊?” 她好似瞧见殿门处立着一女子,身影极为熟悉:“那是谁,那是乐瑶吗?” 裴乐瑶提着裙摆就走了进去,半跪在呼延太后的床前,拉着她苍老的手掌: “太后娘娘,是我,我来看您了。 您坚持住,绵绵已经去熬药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去给您找大周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过来,您一定要撑住啊!” 呼延太后松开拓跋野的手,拉住了裴乐瑶的手: “乐瑶,你真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 这四年里,你的故事,都传到匈奴来了,这么优秀的公主,云懿皇后一双儿女个个优秀。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匈奴已经有了学习大周医术之人,只是时间太短了,医术不精,才起了个头。” 裴乐瑶看着年纪其实只比自己母后大个几岁的人竟如此垂垂老矣,心生悲凉之感: “乐瑶只想大周跟匈奴能够一直好下去,也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好下去。” 呼延太后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双脚放在地上,背已经完全弯曲了。 曾经叱咤草原的匈奴呼延氏,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老太太。 她眼前景象已经模糊了: “乐瑶,哀家其实已经看不清楚你的模样了,但你的的确确是哀家心中单于正妻的样子。 除却这些才能,你最大的不同,便是你会套烈马。” 草原上的一句俗话,形容女子能驯服烈马一般的男子,让他不出去乱闯乱撞,类似缰绳一般的存在。 呼延太后看得出来,如自己儿子这般桀骜不驯之人, 就缺一根好的缰绳勒他,让他有人管制,不至于胡来,也是为了能保护他。 拓跋野在一边提醒道:“额娘,您别乱讲。” 突然,呼延太后口吐鲜血,呼吸就上不来了。 裴乐瑶跟拓跋野连忙起身将她抱着躺回了床上,裴乐瑶一遍一遍给太后顺着气: “太后娘娘,您别费力气说话了,赶紧躺着吧,我们明日慢慢讲好不好?” 呼延太后的身子在床上抽搐起来,拓跋野厉声道:“宫中的那几个医者呢!” 宫中的医者都是鹤绵绵的徒弟,医术很浅薄,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鹤绵绵这时急急忙忙端着药碗从殿外走了进来,发现太后的样子,心悬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裴乐瑶心慌起来,连忙问道: “这是怎么了,为何会一直抽搐,呼吸上不来的样子?” 第九百五十章 临终闭不上眼睛 鹤绵绵拿出银针扎在呼延太后头上,揪着眉头: “气血如灯油,燃到最后没有了,就开始燃烧身体里最后的养分, 当身体调动这些最后的养分越来越少时,就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的调动,人体便会抽搐,实则什么都压榨不出来了。 加上太后娘娘肺疾难医,还一直咳血,整个胸腔实则已经没力气了,所以会一直喘。” 拓跋野褐色瞳孔的光彻底晦暗下去,强大的单于在这一刻,面对死神时,也显得无助又弱小,无计可施。 呼延太后在床上翻滚了起来:“我……我好难受。你们,你们给我一刀子吧,我好难受!” 人呼吸不到空气,一直憋着,在床上不止的抽搐翻滚,格外难受。 拓跋野与裴乐瑶将人按着,鹤绵绵将药给她喂了下去,也只是好了一点点。 但是面对呼延太后的这个请求,没有任何人会去动手,但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裴乐瑶揪心的瞧着,一直拉着呼延太后冰凉的手掌,泪眼朦胧的问: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出生在大周,算是知道这种情况叫做什么。 人到最后关头,若一直有心愿未了,便落不了气,饱受折磨。 呼延太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颤巍巍的拉着裴乐瑶的手:“小……小野,他……” 呼延太后眼角的泪汹涌了起来,嘴里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我不放心。” 呼延太后几乎是用尽全力攥紧了裴乐瑶的手,攥得她手掌都有些发疼。 她一眼都没看拓跋野,一直在用力攥着裴乐瑶的手,眼睛慢慢对上了裴乐瑶的眸子。 裴乐瑶眼睛里挂着泪,一瞬便懂了呼延太后的意思:“太后娘娘……好,我答应您。” 拓跋野跟鹤绵绵一时没听懂,蓦的抬眸,看着这二人。 呼延太后听见这句话后,呼吸便慢慢放缓了下来,她笑着道: “哀家好像看见你们大婚时的样子了,那就送你一份礼物吧。” 裴乐瑶心中弥漫起无力的痛楚来,这是人在去世之前,因心中强烈所愿,已经出现幻象了: “嗯,太后娘娘想送乐瑶什么呢?” 她开始顺着呼延太后的话说,想让老人在最后时刻开心一点。 此刻的拓跋野跪在地上,思绪翻涌,泪眼朦胧的看着床上自己的母亲,已经无力到说不出来一句话。 呼延太后命人取来她当年新婚时的鹤羽长裙,温柔的抚摸着: “乐瑶,哀家是真的喜欢你,你小时候跟着云懿皇后来过好多次草原,每年都来,哀家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早就盯上你做哀家的儿媳了。 只是哀家这个儿子之前不愿,他怕自己死在外头,让你在异国他乡孤苦一生。 现在好了,你们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 鹤羽长裙,是匈奴王族成婚时的礼服,现在送你。 明日哀家要看你们美美的站在阳光下,接受长生天的祝福。” 呼延太后仿佛病好了似的,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还是笑着说的。 拓跋野神色满是不解:“额娘,您怎么了,您在说什么?” 裴乐瑶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换上笑颜:“好啊,那乐瑶现在就去换上,让额娘您多看几眼好不好?” 呼延太后微怔:“你叫我额娘,好啊好啊,快去换上让哀家看看呢。” 裴乐瑶连忙起身将鹤羽长裙拿去换了过来,洁白的鹤羽似不染凡尘的雪降临。 她头戴的匈奴大阏氏王冠,前边的额坠是一颗血红色的宝石,晶莹剔透,宛若丹顶鹤头上的一抹红。 拓跋野看见裴乐瑶身着婚服朝着自己走来,身子也晃了晃,仿佛是真的来嫁他了。 单于此刻的呼吸,都已错乱。 呼延太后微笑着,在他耳边道:“你选的大阏氏,太美了,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裴乐瑶走来,跪在呼延太后面前: “额娘,这鹤羽长裙乐瑶很喜欢,明日就穿着这长裙跟拓跋野大婚,成为他的大阏氏。 以后,他的苦痛,孤独,悲伤,我会分担一半。 他策马,我并肩追随;他出征,我为他镇守朝野。 我在,他再也不会是孤独的灵魂,他此生有来处,我在,便是有了归处。” 呼延太后摸了摸裴乐瑶的脸,眼神慈爱: “乐瑶,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你要好好守着他,别让他只知道飞,而不知降落。” 裴乐瑶点头。 呼延太后枯竭的身形坐在床沿边,将裴乐瑶的手交到了拓跋野的手上: “攥住了,额娘……额娘此生…” 呼延太后瞳孔慢慢放大,语声一声比一声衰弱: “就陪你到这里了。将来的路,你们携手,携手好好扶持走下去。” 那只苍老的手无力的从拓跋野的手背滑了下去,再无动静。 人死灯灭,大殿里,一下子静悄悄了起来。 拓跋野眼睛瞪着,呼吸骤停之下,嘶吼了出来:“额娘!” 草原的王,此刻没有了自己的母亲。 在死神面前,再是亲人的不舍与呼唤,她也回不来了。 鹤绵绵面带惊恐的问道:“王兄,太后娘娘为何一直不闭眼啊,这在匈奴可是大忌!” 拓跋野抬眼看去,伸手将呼延太后的眼睛给抹了下来,可是抹了三次,呼延太后的眼睛依旧是闭不上。 到了第四次,拓跋野再次伸出手时,被裴乐瑶拉住了手腕。 她看向呼延太后,温声道: “额娘安心让长生天带您走吧,乐瑶会替您好好守着拓跋野的,不再让他受苦了。” 话完,呼延太后双眸紧闭了下去。 匈奴王宫松年殿的内侍传来高呼:“呼延太后,薨……”尾音拉得极长,响彻大殿。 拓跋野似魂灵被抽干一般的颓丧,两眼晦暗无神:“如今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孤一人了。” 呼延太后是拓跋野在世上唯一的至亲,如今离世,他再无血缘至亲。 拓跋野跪在松年殿外,宽大的背影,在昏黄的宫灯下被拉长,似一道铺满冰雪的寂寥孤峰。 他跪在呼延太后的床前,很久很久,裴乐瑶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次日,按照匈奴的习俗,亲人会剪下先人的一条辫子放在盒子里留在身边, 而尸身会被大祭司装入棺椁,带回草原深处的拓跋氏王陵下葬。 裴乐瑶举着装辫子的锦盒,拓跋野将剪下来的呼延太后的辫子放入了锦盒内,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但他转身过来时,眸光还是落在了裴乐瑶的身上,凝停了下。 她代替了大阏氏的角色,一直站在拓跋野的身边,守着他。 拓跋野因悲伤过度,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着,头一直很痛。 裴乐瑶将锦盒盖好,慎重的交给了宫人,便下去主持丧仪了。 匈奴大祭司与鹤绵绵瞧着也跟了上去,跟着一起忙前忙后。 这些匈奴人说来也奇怪,毫无膈应的没去找单于,自然而然都望向了大周公主裴乐瑶。 大大小小的事情,似乎都是她说了算。 拓跋野从内殿里走出来,一双猩红的眼直愣愣的看着裴乐瑶忙碌的背影。 第九百五十一章 你是什么货色,敢跟她比? 他凝沉的眸,格外的沉重,心头滋味复杂起来。 而此刻的裴乐瑶则是认真的对乌恒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着: “敲响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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