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次了。 漠北草原的暴风雪,很快就要覆盖整片匈奴草原了,再策马奔去,恐是有安全隐患。” 拓跋野勒住了缰绳,回眸看向还是莽莽青山的沧州山脉。 纤长浓密的眼睫挂了几丝风霜,薄白之色,泛起点点寒意,弥漫他周身: “那她是不是也要回大周皇宫了?” 雪一直下,盖过他宽阔的双肩,积起两团雪色。 拓跋野的耳边清晰的回响起,此次分别时,裴乐瑶跟他说的话。 裴乐瑶说,催她回宫的书信,一日比一日密了。 她准备回宫后,就跟自己的父皇母后说说这件事。 她说的时候,面色有些凝重,拓跋野都是看在眼里的。 意味着,这件事的希望极其渺茫。 他甚至想到了,用匈奴跟大周的国家利益做要挟,去要挟大周皇帝,迫使公主联姻匈奴。 但也只是想了一下,因为他更清楚,裴乐瑶虽然是皇族,但自小是生活在有爱的环境里的。 她很爱自己的家人,并非是那无情天家之人。是以,自己如何逼迫得? 拓跋野又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道:“孤是不是要回去陪她过个年?” 他看着乌恒:“其实雪下得也不大的,对吧?” 乌恒:“……” 第九百二十八章 帝后突然北巡 大周皇宫。 彼时的帝京城还是深秋,算不得寒冷。 皇后江云娆一身金色绣着鸾凤的凤袍垂在地上,她坐在矮凳子上,温了一壶桂花酒。 思绪仍是有些不宁,问道: “昀儿,你妹妹怎还没回宫?上次让你写信催她,她怎么说的来着?” 裴昀在一边负责温酒,动作沉稳,极有耐心。 从南疆回来后,这太子还是有很大的变化,朝堂与帝后对他也是愈发的放心了。 他回道:“妹妹说在处理江南药商一事,要将那些滞销的药材销往匈奴去,要晚些时候才归。” 皇后淡淡笑着,一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透着一股明慧: “匈奴人生老病死最是信奉巫医,大周的医学跟药学在匈奴传播极其困难。 她是如何将这些药材销往匈奴的,匈奴什么人会要?” 裴昀将温好的酒倒好摆在自己母后面前: “前几日上朝,有官员上报说是匈奴单于拓跋野突然造访北境,观看中秋汇演,汇演结束后,还签订了八大条约。 其中一条便是对大周江南药商的药材照单全收。” 江云娆端起那桂花酒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小野从未以单于身份造访过北境,这还是头一次,朝廷礼部竟没有提前知道,说明他是突然来的。” 什么细节都瞒不过她。可江云娆又不解的问道: “匈奴与长生天齐名的大单于造访北境,应该是一场极大的访问盛事,那当日负责接见的又是谁?” 按理来说,这种场面,大周即便是帝后不去,也得派遣太子或是亲王身份的人亲自前往, 北境最高官员的接待配置,在身份上,都是有些不尊重人家的。 “妹妹去接见的。”金冠红袍的太子说完这句话后,眼神便跟自己的母后对上了,皆是有些震惊。 “她才十六岁,就敢一个人在北境接见匈奴大单于以及亲属队伍,这大单于不会觉得咱们轻视了他去?” 裴昀心中满是疑惑,而朝野之上,似乎对这件事都没有提前知晓。 的确,非常突然。 且自己妹妹那德行他又不是不清楚,她玩心重,哪里会管这些? 江云娆“嘶”的一声,将那翡翠双耳杯放在了石桌上: “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胆子? 拓跋野可不是一般的单于,他在匈奴地位极其尊崇,世人都说是千年一见的匈奴王。 就这么被一小公主接见,匈奴朝堂上会不会诟病咱们大周不知礼数?” 顶层人士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牵着许多利益导向,江云娆从来都是很谨慎的。 裴昀身子向后靠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定是没有觉得大周看轻他,要不然也不会签订八大条约,还将大周江南药商滞销药材给照单全收。” 他一下子想起自己在最开始催促裴乐瑶回宫,那小丫头理由借口可多了。 一会儿要写书,一会儿要卖药材,就是不回来。 生生将时间从中秋拖延到了年前,母子二人越想越不对。 五日后,天启帝裴琰命太子裴昀监国,携皇后北巡。 鹤重霄正在北境理藩院低着头忙碌着,便听见同僚们在窃窃私语,很是神秘的样子。 他也好奇的凑过去听了两句,顿时神色一变,将手里的事情暂且搁置,去马厩牵了马就直奔北安王府去。 王府大门被敲响,鹤重霄入了王府后,掀开官袍就往里走。 他找到裴乐瑶,神情有些紧张的道:“乐瑶,你父皇母后突然北巡了,你知道吗?” 裴乐瑶还正在给拓跋野写信,送走拓跋野也有那么一些日子了。 今日刚好碰见海东青飞回来,是以她刚刚拿起墨笔。 她身形一顿,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北巡?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心跳陡然加速起来,满脸的错愕,她心慌了起来。 鹤重霄站在书桌上,双手撑着桌子,语声有些凝重: “是秘密北巡,只有理藩院的几位高官知道, 我今日是凑上去听见的。 大周江南药商一事,匈奴照单全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估计帝后二人有来北境相邀匈奴王族一起过年的举动。 你知道的,大周对匈奴一直以礼相待,不可能匈奴做了那么大一件事,帝后二人听听就完了。 毕竟那是我王兄以单于的身份亲自来的,意义不同。”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眼神一对,就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裴乐瑶将手里的笔紧紧攥了起来: “父皇母后北巡,告诉了北境当地官员,却不告诉我……”糟糕糟糕,完了完了。 鹤重霄道:“是啊,前些阵子我王兄来北境还派人叫我过来用了一顿饭,给我送了些从匈奴拿来的东西。 我便知道王兄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你这里,而帝后北巡一事如此重大。 你若是知道,肯定前几日就不会让我王兄来了。 我就是怕王兄突然造访,让皇上跟皇后娘娘捉你们个现行。” 裴乐瑶被吓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胸口云集阵阵恐慌之感,似在悬崖边跳舞似的: “太子哥哥连发三道书信来北境催促我回宫,我都置之不理,定是被宫中发现端倪了。” 鹤重霄催促道:“你赶紧给我王兄写信,让他最近别悄悄的过来,免得收不了场。” 裴乐瑶连忙问:“我父皇母后是几时出发的,你知道吗?” 鹤重霄摇了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但是从理藩院都已经得知消息的时间来推算。 从帝京城出发,如果是八百里加急,那应该是五日前的事情了。” 裴乐瑶坐在位置上再次提笔,她犹豫了下: “我估计你王兄不会再来了,匈奴已经是寒冬了,至少要明年开春冰雪融化,他才能出发来北境了。”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还是在书信里写下了这件事。 就是不知道这信笺,拓跋野要多久才能收到了。 半月后,帝后抵达北境沧州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北安王府门前。 第九百二十九章 她母后的脑子很难糊弄 长歌连忙推开房门入了公主的卧房,将幔帐掀开:“公主,您赶紧醒醒,皇上跟皇后娘娘快至北安王府了。” 裴乐瑶本是睡眼惺忪来着,听见这话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了身。 连忙下了床,简单洗漱更衣后就去王府大门前候着了。 才站了一会儿,队伍便到了。 裴乐瑶踮着脚远远望去,此次真的秘密北巡,低调出行来着,队伍里暗夜山的侍卫居多,并未带来正规军队。 彼时已至大周北境初冬,寒风呼啸而至,吹得人额前的发丝都乱了形状。 长歌将那雪白狐狸毛的大氅给裴乐瑶拿了出来穿上:“公主,穿这个吧,这个最防风,也最暖和。” 裴乐瑶将拓跋野送给她的大氅齐整穿戴在了身上,她心虚的摸了摸自己发髻上有没有海东青发簪,还好没有戴出来。 万一被她那眼睛尖,又心思细腻的母后给瞧见了,铁定要问。 帝后二人下了御驾,裴乐瑶换上笑颜走来过去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父皇母后一路舟车劳顿,快快入府歇息吧。” 皇帝看见自己的小女儿,心情不错: “听说你在北境立功了,父皇可要为你撑撑面子,不能就这么沉默的带过去了。” 匈奴照单全收大周江南药商滞销药材一事,令江南整个药业都松了一口气。 江南药商全数北上交易,冒着风雪,北境都护府甚至会派出军队一路护送至匈奴。 面对匈奴这项举动,北境都护府告知皇帝,是公主的功劳。 裴乐瑶扯了扯嘴角:“儿臣其实也没做什么。” 她的故事尚未写完,也尚未在匈奴将大周医学跟药学传播开来。 是拓跋野颠倒了顺序,提前将问题转移,对这难题照单全收了。 至于匈奴人多久能接纳这大周医术,还真不好说。但是听拓跋野说,他有良策辅助,此次回去忙碌的便是因这事。 江云娆有些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大周跟匈奴的官道到了冬日至多能去去伊兰草原,再往北边,这路上经验不足的人,会冻死。 估计单于是想让这些药商在伊兰草原的中转处,跟匈奴进行交易。” 这事儿等到明年肯定是不行了,江南气温比匈奴高处许多, 时间长了,还要在暖和的天气里长途运输,恐怕许多药材到了就没法用了。 裴乐瑶小心的扶着自己的母后往王府里走着,没来由的心虚,还在想着北安王府梅园里有没有拓跋野留下的“案底”。 好在这北安王府里的所有奴仆,她都收买好了,是不会乱说什么话的。 江云娆眼睛浅浅往她领口上的纹路一扫,笑着道:“瑶瑶这大氅怪好看的,借母后穿几日?” 裴乐瑶想都没想的就说:“不行的母后,这大氅……” 话到嘴边,险些冲出了口。 她扯着嘴角:“怕是跟母后身形不符,儿臣明日让人给母后再做一件更好的,更防寒的。” 江云娆继续笑着,波澜不惊: “嗯,也要这白狐狸毛的,还得去匈奴宁安王城的市集上问问,还有没有这白狐皮。” 裴乐瑶抬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那笑意跟那老狐狸似的,笑得她心底只发虚。 她母后竟然知道白狐狸皮只有匈奴才有。 她笑嘻嘻的开始敷衍起来:“前些阵子绵绵从匈奴给儿臣送来的皮子,儿臣瞧着甚好,就做了件大氅。” 帝后与公主一行入了王府,裴乐瑶在一边忙里忙外,实则是不敢坐下来被自己的父皇母后问,为何一直不回宫。 江云娆倒是先开了口: “呼延太后回信了,说咱们双方也好几年没见了。 今年匈奴也遵大周习俗,在伊兰草原上邀咱们一同过年。 我答应了,咱们就提前过去,那边有温泉,还能去享受一番。” 皇帝靠在檀木椅上休息了会儿,回了回神: “鹤兰因跟他夫人下月也会抵达伊兰草原,他也说许久没看见自己那远在匈奴的女儿与在北境的儿子了。” 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双方要在一起过年,她觉得心底发慌。 若是拓跋野在大场面上单刀直入的说了出来,自己的父母又给拒绝了,那这场面只会难以收场。 裴乐瑶越想越烦,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云娆侧眸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了过去:“你那狐狸毛的大氅为何就脱掉了去,怎不穿了?” 怎么就抓住这大氅不放了呢?裴乐瑶抿了抿唇,解释道:“呃……屋子里有点热,所以儿臣就换下了。” 实则是自己心虚,怕被一直追着问。 她母后的脑子,比父皇更不好糊弄。 从小到大,在父皇面前做了错事还能靠着撒娇流眼泪混过去,但是母后那里不行,总会被找出蛛丝马迹。 但裴乐瑶忽略了一些小小细节,她的母后比她更熟悉匈奴文化。 江云娆淡淡勾唇,脑海里还留存着匈奴王族特有的海东青纹饰,思及此处,她神色便有些凝重了。 在北安王府的这几日,裴乐瑶帮着自己的母后处理一些政务。 一月后,北境将会接待来自江南所有的药材商,安全跟住宿,食物等问题都需细细商量。 裴乐瑶跟着跑来跑去,行事作风,已见皇后当年风范。 皇帝倒是会时不时的感慨,说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以后奉为护国长公主,给当朝的职位也是行的。 这一日,从北境都护府忙完,裴乐瑶跟着自己的母后一同回王府。 刚刚行至王府门口,便有侍卫过来禀报: “启禀公主,北城门有一队匈奴队伍抵达,手持公主牙牌,现已放行,正朝着北安王府过来。” 裴乐瑶脸上血色全无,故作震惊的道:“哦,我知道了。” 她侧眸笑着对自己的母后说: “绵绵给我送的东西来,我去接一接。母后,您先入府吧。” 江云娆道:“什么东西,还要你亲自去接? 我派人过去替你取吧,这大冬日的,街道上落雪路滑,不安全。” 话完,便拉着自己的女儿朝着王府内走了去。 裴乐瑶心底彻底乱了起来,连忙朝着武艺高强的长枫使眼色。 让她赶紧去通知拓跋野,千万别来了北安王府跟自己的父皇母后撞个正着。 第九百三十章 拓跋野,你是不是生气了 北境沧州境内,寒风呼啸,冬雪茫茫。 还不到晚膳时分,天色就已经彻底的暗沉了下去。 裴乐瑶在北安王府一边陪着父母,一边念叨着长枫到底有没有将消息带给拓跋野,心乱如麻。 拓跋野每次来北境都是掩藏好身份,以匈奴到北境来做生意的客商过来的。 而自己的那副公主牙牌,只是当初为了给他个便利。 因为城门到了黄昏前就会关闭,她怕拓跋野从匈奴赶至北境北城门时已经无法放行了,所以才给了这东西。 是以,拓跋野前来是畅通无阻的,连关卡都没有。 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清寒冻人。 裴乐瑶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长枫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思更乱了。 她连忙吩咐长歌道: “长歌,你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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