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 征伐十余年的匈奴大单于,还从未说过如此卑微乞怜的话语。 裴乐瑶眸华微颤,蜜唇动了动:“试一次?” 拓跋野点首:“对,你总得去旁敲侧击的试探一回,才知道这事有几成胜算。 总不能还未开战,就自己以为自己战败吧?” 裴乐瑶思考起来,摇晃的那颗心动了动:“若是失败了,我父皇母后死活不同意的话,又当如何?” 拓跋野手指离开她下巴,撩开她鬓边那几根散落的青丝,将它们轻柔的挂在小公主的耳后: “那孤愿意放手,孤怎会看着你跟自己的至亲闹得不可开交?” 裴乐瑶听见拓跋野这表态度的话,实则心底是震撼的。 至少这世间男子是极少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他们大多数人只会让女子不顾一切的私奔。 可是拓跋野没有,没有挑唆她跟自己的父皇母后开战,更没有真的死缠烂打。 他是真的懂自己最大的在意的,他很尊重自己。 天幕墨染,几片淡云被晚风吹开,露出真的明月来。 温柔的月光落在少女雪白的容颜上,她眼睛里有万千繁星的光闪烁。 裴乐瑶对上拓跋野的眸子,笑意绵长:“好,那我试一次。” 第九百一十八章 孤愿献上一切 说完,她从拓跋野的眼睛里看见一副得逞后狂喜的样子,又后悔了。 她有些气恼的道:“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几盏花灯就哄到了?” 亏大发了,大周公主这么好追?这么说出去的话,会不会被嘲笑啊? 早知道,该钓他一钓! 拓跋野眉眼深深,按捺不住的将人抱着在庭院里转了几圈,裴乐瑶的浅粉色裙摆甩出一个圆满的弧形,犹如美人莲花旋。 “小公主可不好说话,孤方才心都跳到悬崖上去了。” 因为裴乐瑶拒绝他的话,他还真的没办法了,跟大周皇帝强要也不大现实。 拓跋野眼神灼灼,褐眸里的火焰快将这院子给点燃般的烈。 他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裴乐瑶触及的那一刻身子微颤了一下,竟是这般的烫,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特别,像滚烫的蜜。 拓跋野轻声道:“孤都想好了,无论你父皇开出如何的条件,孤都照单全收。 只要……” 他松开额头,垂眸沉沉凝视着她:“只要他肯将你放心的交到孤手上,孤愿献上一切。” 裴乐瑶踮起脚在他薄唇上轻点了一下:“好啊,到时候要多了,可别后悔可别心疼。” 拓跋野揽着她肩头坐在石凳上,抬首看着树枝上的假月亮,格外专注。 那只真的海东青破云,也站在树枝上,看着远处,一动不动。 长歌跟长歌站在远处看了过来,也不知二人看一假月亮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是为了什么,竟看了大半夜。 中秋汇演即将开启,匈奴大单于的王军护卫队已经行至大周北境边界。 北境都护府昨日便派人来通传,说让乐瑶公主今日尽早出城迎接。 裴乐瑶醒的及早,脑袋晕晕的:“拓跋野是半夜去的边境吗?” 长歌回:“对的公主,单于装模作样的赶去边境,一会儿还得装模作样的从边境外入北境。” 听见单于二字,裴乐瑶又是娇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笑,美滋滋三个字,在她脸上有了具象化。 这几日时光,裴乐瑶跟拓跋野窝在书房,将她要写的故事写了个大概了。 拓跋野又带着她去沧州城外的山林里策马打猎,晚时回来,满载野味,又在庭院里烤串儿吃。 裴乐瑶也觉得奇怪,明明在一起做的都是些微步不足道的小事,但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也好开心。 长歌笑着说:“公主,您收收您的表情,一会儿全是北境官员,您见了单于可别露馅儿。” 裴乐瑶立马收住自己脸上幸福洋溢的笑意:“嗯,我可是个很正经的公主,不笑,不苟言笑!” 长歌将那雕刻着海东青的小小金印稳稳当当的戴在了裴乐瑶胸前, 拓跋野前日特意交代,在匈奴人面前佩戴海东青饰物, 他们自然知道面前人是王族中人,是身份的象征,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长歌将一身淡金色的公主朝服穿戴在了裴乐瑶身上,飞凰凤舞金线的与珍珠,映得她一身雍容无双。 拖着长长的金色裙摆走出北安王府上了马车,在一众北境官员的开道下,往城门处驶去。 下了马车,拓跋野今日已经换了一身匈奴王族雪色金线的王袍,长身立在汗血宝马之上。 单于深邃的眉弓低垂下来,注视着公主下马车的每一过程。 他看见裴乐瑶头戴凤冠,点了胭脂红唇,跟素日里娇软明媚的小公主样子大有不同。 此刻,她是出身高贵,威仪天成的大周嫡公主。 大周北境都护府里的官员开始吧啦吧啦的说着官方场面话,拓跋野时不时的点一下头,但眼睛一直在裴乐瑶身上。 大周公主迎面而来,面带微笑,装作不认识初次见面的的样子,客客气气: “匈奴单于远道而来参加两国中秋汇演,一路舟车劳顿,倒是辛苦了。” 拓跋野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走到她面前来,睨了她一眼,这小公主怕不是真的忘了他吧,这才几个时辰,就如此客套了? 不自觉的,那脸就板着了,分外严肃。 裴乐瑶怔了怔,是自己说错那句话了吗,拓跋野有点不高兴? 她又道:“大周略备薄酒款待,请大单于先做休息。” 而后又在客客套套的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两队人马朝着城里驶去。 鹤重霄也是里边随行的官员,将自己策马的王兄朝外隔了隔,二人的距离也给拉得远了一些。 拓跋野无声无息的瞪了他一眼:“王弟,你防谁呢?” 鹤重霄走在那马车跟汗血宝马之间,打着哈哈:“王兄误会了,这可是在大周,男女有别。” 拓跋野眼神剜他,你自己就不是男的了? 裴乐瑶掀开马车帘子,问道:“大单于今夜可有空?” 鹤重霄蓦的脑子转了过去:“公主,王兄累了,不如先安排在驿馆休息?” 裴乐瑶看了拓跋野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官员一眼: “本宫今日包下了观海,沧州城最繁华的歌舞之地,邀众位卿家一叙。单于若是得空,也可前来。” 拓跋野当即回道:“有空。” 鹤重霄沉了沉眸子,总觉得今日这二人怎么有些眉来眼去的呢,总是觉得怪怪的。 他一时抓心挠肝,今晚他也得去凑凑热闹,绝不能再让裴乐瑶跟自己王兄单独相处了。 入夜,观海。 观海二楼最佳的看台,早已被裴乐瑶给包了下。 这里,曾是她母后的产业,如今是交给了花吟姑姑打理。 裴乐瑶卸下今天白日的公主朝服与凤冠,夜里来了观海,云鬓就簪了一根细细的小金簪,便不再佩珠玉了。 虽素淡了些,然天姿仍然令拓跋野挪不开眼。 他坐在左侧的软椅上:“今晚怎想着素淡的装扮?” 裴乐瑶吃着水果,抬眸看他一眼:“怎么了,不好看?” 拓跋野笑得温和,从袖口里掏出一根金灿灿的金簪插入裴乐瑶的云鬓里: “我们小公主任何时候都是好看的,孤只是担心你突然不喜金饰了。” 裴乐瑶伸手摸了摸头上有些重量的金簪,将金簪取下来细细打量。 这金簪的构造极为奢华瑰丽,上面竟飞着一只海东青,一看就非凡俗物。 裴乐瑶问:“这好端端的送我金簪做什么?” 第九百一十九章 你说孤看你做什么明知故问 拓跋野解释道: “匈奴王宫里手艺最精湛的那位工匠打了一根新的海东青蓝宝石掐丝金簪,孤觉得配你正好,就拿来了。 只是前几日来北境跟大队伍分别得匆忙,孤忘记让乌恒取走了。” 裴乐瑶看着掌心上的海东青金簪眼睛盈盈发亮,簪子上的海东青嵌着晶蓝色眸子,炯炯有神。 她又将金簪递给拓跋野,语声温温柔柔,甜糯可口:“给我戴上吧,好漂亮,我很喜欢。” 拓跋野将金簪接过重新戴在她的云鬓上,高贵的公主佩戴昂贵的金饰,格外契合。 那海东青上的蓝色宝石,跟拓跋野上朝时所佩戴的王冠上的宝石是一个颜色。 裴乐瑶都知道,心尖尖上跟蘸了蜜似的。 裴乐瑶歪着头看过去,双手撑着下巴:“拓跋野,你老是盯着我看做什么?” 拓跋野抿着那横喉的烈酒,朝她挑眉,满是宠溺之色:“你说孤看你做什么?明知故问。” 裴乐瑶贼笑着,又将身子挪了回去,跟拓跋野隔着一张小桌子的距离。 拓跋野伸手将小桌子向后一拉,再伸手霸道的拉过裴乐瑶椅子的椅托,她整个人带宽椅一起被拖了过去,肩膀刚好挨到了拓跋野的臂膀。 拓跋野语声磁沉,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睨着她:“挨着孤近一点。” 裴乐瑶勾着脑袋,假装正儿八经的看表演:“让你来,是看表演的,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这银子不是白费了?” 拓跋野唇角勾了勾:“那孤来付银子,小公主来盯着孤看?” 裴乐瑶微瞪他一眼,面颊微微发烫,心跳自坐下后就没平静过。 她从后边拿了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最晶莹透亮的塞到拓跋野嘴里:“这就将你的嘴给堵上!” 今日台下表演的都是西域飞天的歌舞,场面好生热闹。 只是楼上这二人,再是好看的表演也无心观看。 裴乐瑶突然问:“今日在城门处,你板着脸做什么?” 拓跋野靠在宽椅上,手臂环过裴乐瑶的宽椅搭着。 单于俊朗深邃的轮廓在夜幕的观海下落下一丝晦涩,他左手的酒杯紧了紧:“孤瞧见你对孤客套起来,就觉害怕。” 他想着,自己跟裴乐瑶不会将来走成陌路人,或是两国会面时的客套关系吧? 裴乐瑶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么好吓呀?” 拓跋野眸色暗了暗,吞了半口烈酒,烈酒横喉在他口腔深处划过几道口子,火辣辣的: “孤死都不怕,就怕你与孤变成陌路人。” 在一起生发过美好的人,变成仇人他都觉没那么可怕,唯独接受不了是陌生人。 裴乐瑶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摘下一颗葡萄再次塞进拓跋野嘴里: “少说这些话,不吉利。我们怎么会成陌路人呢,永远都不会的。” 拓跋野揽了揽的细肩,温热的掌心又搓了搓她的臂膀:“嗯,不会的。” 裴乐瑶与拓跋野越是深交,越是能感觉到他儿时所有的创伤并未消失。 这位人高马大,看似狂野无比的匈奴大单于,实则内心极为敏感,少有事情便能波动他的思绪。 谁能料到如此高大的男儿,竟有一颗这般的柔肠。 鹤重霄从一楼找到二楼,急匆匆的上了二楼楼梯,才走了几步就被长枫给拦住:“重霄公子,且慢。” 鹤重霄望去那重重纱帘一侧,只看见两个人影在观台上,却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的表情。 他有些着急的道:“我要见乐瑶公主,且从前从来就无需通报的。” 乌恒揪了揪自己的大胡子,贴着肚子走了过来:“小王子,你来这里作甚?” 这时辰,单于若是被人打搅,不知道多生气,他都怕得走远了,怕被波及官位。 鹤重霄看见裴乐瑶的亲卫跟拓跋野的亲卫都在这里围着,便知道那里边的人一定就是自己的王兄跟裴乐瑶了。 他沉了沉面色:“我有事找公主,你们快去通传。” 长枫没过一会儿就走来,让鹤重霄进去。 鹤重霄走入观台里,看见拓跋野跟裴乐瑶果真坐在一起,吃着葡萄,看着楼下的歌舞表演。 裴乐瑶回眸招呼道:“重霄,你也坐吧。” 拓跋野也看了过去:“王弟,做孤身边吧。” 言下之意便是,别坐碍眼的中间。 鹤重霄一走上来就看见了裴乐瑶云鬓上金灿灿的金簪, 本来公主佩戴金簪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只是那金簪做的是海东青的纹样,这便意义不同了。 在匈奴,海东青纹饰的东西只能王族持有。那这金簪,肯定是自己王兄送给她的。 鹤重霄气呼呼的,将裴乐瑶跟拓跋野后方的小桌子拉开, 自己找了张凳子摆在了二人的中间,就坐在他们后边,看他们到底聊个什么。 拓跋野跟裴乐瑶互相看了一眼,未再说话。 裴乐瑶又回眸看了一眼鹤重霄,想着过几日就跟鹤重霄将话讲清楚,她并不喜欢拖着谁,耽误了人家也不好。 鹤重霄一直在后头跟尊佛似的杵在哪儿,拓跋野只多看了一场节目,便道: “公主,王弟,孤舟车劳顿,就先回驿馆了。” 他说完时,不忘朝着裴乐瑶深深看了一眼,裴乐瑶自是意会。 第九百二十章 我们小公主又口是心非了 裴乐瑶配合的道:“嗯,单于一路辛苦,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拓跋野一走,裴乐瑶便有些坐不住了,也找了托词就说要回王府了。 鹤重霄一路相送,她也没有拒绝。 马车里,裴乐瑶直言道:“重霄,我有事跟你讲。” 鹤重霄垮着脸,自入观海,他脸上的怒意就没下去过:“我不听。” 裴乐瑶伸出脚轻踢了他一脚:“诶,我们可是兄弟。我想好了,以后就还是兄弟吧。” 鹤重霄的心一下子掉地上摔八瓣儿,失落的额问:“是因为我王兄吗?” 裴乐瑶认真的道:“不是。” 鹤重霄攥着她的手腕,坐到了她身边: “那还是什么,明明就是因为他故意来勾引你,你也太经受不住诱惑了。 我王兄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身材狂野了点嘛,你真没必要被这些外在的东西给骗了。 乐瑶,与人成婚要看内在。” 裴乐瑶:“……” 鹤重霄心底焦急,在马车上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好吧,我承认他是匈奴少有的美男子,但我也不比我王兄差!” 裴乐瑶看着自己被鹤重霄攥着的手腕,也没有强行甩开他,毕竟她们从小就待在一起,也习惯了。 她拍拍鹤重霄的手背: “重霄,正因为我把你当很好的兄弟,朋友,所以才不想将就的和你凑合过一生,更不想耗着你。 我们人生短短数十年,说到底就是一场并不漫长的体验,而自己择的另一半将是陪伴自己最久之人。 这样出现在生命中分量的人,安能凑合与将就呢? 我不能为了能够留在帝京城这一点,就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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