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态亦是凶猛! 第81章 听着这话怪怪的 三年磨砺,白修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新兵营之中瘦弱的小少年。 他没有宗延黎的力大无穷,也没有闻年的恐怖爆发力。 他的枪便是最常见,最普通的长枪,细长轻巧刀锋凌厉,叫他拿在手中上挑,下刺招招狠厉,以巧劲甩动一杆长枪舞动如鞭,只一照面功夫便将那娄维义胸前甲胄破开! “好!”秦无究见此一幕忍不住拍手叫好,见多了宗延黎那一力降十会的打法,难得见了这么一位以招式取胜的,可真是清流啊! “这小子长进这么大?”蒙奇看了直嘀咕,莫不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 下方战局还在继续,那娄维义也不是等闲之辈,几番近身欲将白修筠打下马去。 然,他没想到白修筠身上这重甲竟是如此难攻,刀剑砍去划拉出的竟是一片刺耳的铿锵声,半点不能破开。 娄维义大惊,当下便知道这重甲的份量绝非寻常重兵所穿戴。 而白修筠穿着如此沉重的甲胄,还能持枪与他对战丝毫不见受限,可见其负重之力远胜常人。 娄维义心生退意,只此一瞬就看到白修筠那刺来的长枪直攻命门,当下心神大乱扭身便要走,白修筠手中长枪猛地掷出拦了娄维义的退路,纵马上前骤然之间拔出腰间长剑。 只见那剑光闪过,娄维义方寸大乱之下抬手挡来。 “啊——!”惨叫声响起,娄维义手臂被斩落在地,抱着残肢败退而走。 白修筠略有些可惜,盯着娄维义逃走的方向未曾穷追,驱马近前两步捡回了丢出去的长枪。 他这长枪再为普通不过,故而一点都不在乎说丢就丢,腰间挂着的长剑亦是军中兵卒常有的,用这等武器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一把铁剑用不了几次就钝了,拼刀之下极其容易被斩断折损。 好处就是他无需拘泥于手中兵刃,上了战局即便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兵刃,都能用的极为趁手。 “将军。”白修筠拿着娄维义的断臂归来,双手奉上道:“未能为将军斩获敌将首级甚是惭愧,残肢献予将军,以此立意!下次再战,定取将首!” 宗延黎一笑,转而对着秦无究道:“恭喜大将军,我军再添一员猛将!” 秦无究仰天大笑:“好好好!我婺国有这等猛将如云,还怕他小小庆国草履之师!” 秦无究戏称庆国草履之师是有缘由的,那庆国国君当年以一双草鞋拜师学艺,功成名就之时夺位自立为王,哭老国君之丧手捧草鞋感念,明明行的是背信弃义强取豪夺之事,却做出这等姿态。 草履莽夫立国君,那这庆国兵马可不就是草履之师? 两军斗将,平一局胜一场。 那最后一场斗将点了帐下亲兵前去,许是上一场白修筠斩其手臂惹怒庆国,后面这一战庆国来将颇为凶狠,激战之下打落了我军将领的门牙,最后又打了个平手。 只是被打落门牙的将军自觉脸上无光,羞愧万分自请责罚。 庆国虽未行攻城之势,却也不曾退回圆石关,而是就在昌丰郡外不远处驻扎了,俨然一副围城之态。 “大将军!大将军——!”此战之后不久,京城便传来消息:“好消息啊大将军!高国愿派遣精兵三万前来驰援!” “当真!?”那端坐帐内的秦无究当即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道。 “千真万确!”传信官面色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圣旨已在路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秦无究连声呢喃,面色激荡说道:“有这三万兵将,还怕什么庆国,且将他们打回老家!” 秦无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询问道:“那高国领军之人是谁?” 传信官顿了顿道:“听说是一年轻将领,姓罗,名成仁。” 秦无究闻言转首看向宗延黎道:“宗延小将军可曾听闻此人名号?” 宗延黎有些啼笑皆非,随即缓缓点了点头道:“略知一二。” 那罗成仁不是别人,赫然便是当初宗延黎刚刚重生醒来之时,宗延宏景与高国交战与之斗阵的小将,乃是高国先王后与其情郎的私生子,未曾想这高国都改朝换代了。 罗成仁非但未曾受新帝针对,反而得了如此重用,如今竟做了这领军之将。 宗延黎一五一十说了罗成仁的来历,帐内诸位将领听此皆是意外。 “此人本领不小,宗延大将军与之对战尚且都是险胜?”帐中将领面色肃然如此说道。 “嗯……”秦无究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勇武不假,却是不知其领军之能如何。” “且等高国援军到来,再观望不迟。”秦无究抬眼看着众人说道,无论如何能得此援军对他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他们这份开心并未持续多久。 随着圣旨送来的,还有一份皇帝的手谕。 高贵妃思念亡母郁结于心,皇上不忍见贵妃日渐消瘦,特准允高贵妃入高国探亲,途经昌丰郡以见证高国与婺国两军会师,以此坚固了两国联谊。 秦无究看着这份手谕脸色略显难看,实在是不明白,这等时刻高贵妃入高国探亲是为何意? 高嘉月入婺国不过半年,就与老皇帝孕育了子嗣,不久诞下了一位公主,如今只身入高国探亲,那小公主却是留在了宫中,许是皇帝不准其带走,想以此牵制高嘉月,令其入了高国也念及幼儿,不得不回来。 宗延黎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亦是觉得疑虑和不安。 “裴良,依你之见,高国下的这步棋是做何解?”宗延黎端坐帐内,仅留了闻年在侧,唤了裴良入内说话。 “不过两者。”裴良端坐下首,尽职尽责推演道:“其一便是高国确实有意与婺国缔结友邦,故而出兵来援,以求荣辱与共。” “高国内政刚歇,正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若有婺国在外顶着,无疑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裴良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也算是各取所需。” “其二呢?”宗延黎点了点头再行问道。 “这其二却是复杂了。”裴良微微挺直背脊,面色严肃说道:“高国从不是安居一隅之国,其狼子野心恐怕将军早有所见,而今高贵妃从中周旋,说服高国来援在前,又借此离开婺国入高国在后。” “良认为,将军当早做准备。”裴良略微低头垂首道:“区区一位公主未必能留得住高贵妃。” “若高贵妃此去高国不归,高国之师临时反咬,我军恐……难以求生。” 裴良道出这番话,可谓是直戳她心。 宗延黎早有这等猜想,只是心下起伏不定,不免想到当初那受她所救的高嘉月,又想到前世惨死深宫的高贵妃,而今局势大改,高嘉月的处境似乎与前世早已不同。 宗延黎判断不得,又担心自己有所私心,故而召来裴良有此一问。 宗延黎闭了闭眼,像是因为裴良的话语,将她心中刚刚冒出的那点儿柔软,再度覆上了铁甲。 “依你所见,我该如何判断,高国此意是一,还是二?”宗延黎再度睁开眼,眸中神色已然归于平静,漆黑的眸子深沉而冷静。 裴良见此心下大定,端看着宗延黎只觉得从心底的欣赏和钦佩。 他弯唇笑了笑说道:“良曾听闻,高贵妃自高国前来和亲入境凶险,是将军一力相护拼死将其带回。” 宗延黎不置可否。 裴良俯身拜道:“将军聪慧,自知女人最是柔软,如此只需在高贵妃到来之时露个面。” “以将军这等英姿,只需几句软话,几个眼神,忆起往昔之际,想必那贵妃娘娘定会流露一二,到时将军便可自行甄别了!”裴良说的那叫一个自信啊。 而宗延黎:“……” 她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 裴良走之前,又忍不住道:“美色误人,将军可要清心静气……” 宗延黎这下是懂了,这混蛋东西竟敢调侃于她! “滚蛋!”宗延黎气的抄起桌案上的茶盏做势要砸过去,吓得裴良哈哈一笑忙不迭的跑了。 “不正经的东西。”宗延黎被裴良气笑了,没好气的放下茶碗。 裴良此言虽有几分调侃,但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时雨乃降,五谷百果乃登。 高嘉月到来之时正值谷雨,这春雨下了一波又一波。 宗延黎闲来就在教导闻年认字,他幼时家破人亡便不曾读书,如今跟在宗延黎身旁,多少得要认字,久而久之宗延黎那带来的书册都快让他翻烂了。 只可惜军中物资有限,没有太多的笔墨纸砚让他写字。 故而闻年大多时候都是拿着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日宗延黎照旧在教闻年写字,就见高飞林匆匆而来:“将军,贵妃娘娘凤驾将至,大将军请您尽快过去营前相迎!” “竟来的这样快?”宗延黎略有些意外,冲着闻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来,转身往外走去。 宗延黎行至前营外,见秦无究已领着众将军等候在前。 她并未近前,只站在后侧些许,跟着诸位将军静立许久,才终于看到了那营帐外踢踏的马蹄声传来,还有那明黄的旗帜飞扬,贵妃娘娘的凤驾端的是万般闪耀。 随行护军皆是天子亲卫,将其中四匹马拉着的车驾围在中间,后边缀着兵将足足五千人马。 任谁看了这架势都觉得心下别扭,区区一个贵妃便得如此拥护,可见其在宫中得宠地位。 秦无究收敛神思,领着诸位将军近前躬身跪拜:“末将恭迎贵妃娘娘凤驾!” 天色昏暗飘零着绵绵细雨。 那车马停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高嘉月从车驾之中走下,穿着殷红的彩衣,衣着繁复精巧,头上戴着一层淡粉色的轻纱,那纱幔近乎笼罩全身。 身后太监宫女举着顶帐,未敢让其受半点风雨。 高嘉月站在众人之前,姿态尊贵优雅,微微抬手声调轻柔:“诸位将军请起,营外有雨不必多留,入帐说话。” “是。”秦无究连声谢恩,随即应下起身让开。 高嘉月受众人簇拥入了帐中,随行宫人手脚麻利的收拾营帐,瞧着那巨大的屏风摆上,将诸位将军隔在外,再看那挂起珠帘纱帐,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将领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无究等候在外间,站的腿都酸了也不敢出声催促,只得等这帐中安置好了,才听高嘉月唤道:“秦无究,秦大将军是哪位?” 秦无究闻言顿时上前:“末将秦无究,参见贵妃娘娘。” “大将军免礼。”高嘉月端坐屏障之后,语调温和一笑说道:“皇上对大将军赞赏有加,本宫此来多有叨扰,还望将军海涵。” “不敢当,娘娘能来阅览军中,定会让将士们士气大振!”秦无究连忙说道。 高嘉月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本宫原是不想绕路过来,只是皇上惦念诸位将军,挂心边城战事,故而让本宫代为来看一看。” 她似是抬手扶了扶发髻又道:“且本宫有一位故人亦在此间,当年入婺国曾受其救命之恩,不敢忘怀,特来谢过。” 秦无究在听到高嘉月说到这的时候,便已明白她说的是谁,但是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知的姿态询问道:“不知贵妃娘娘的这位故人姓甚名谁,末将这就派人去请。” “倒是不必了。”高嘉月轻笑两声,语调之中亦有几分轻快道:“未出宫门前,本宫便听了他许多功绩。” “只是不知……宗延小将军可还记得本宫呢?”高嘉月语调娇柔婉转,这一声宗延小将军叫的,当下便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宗延黎。 诸多将领更是一副,你小子还藏着这事儿呢!的表情看她。 宗延黎心下暗叹,垂首走出两步俯身拜道:“末将宗延黎,参见贵妃娘娘。” 秦无究知道高嘉月想与宗延黎叙旧,当下很懂事的找了个借口,领着余下部将尽数退出帐外,只留下宗延黎一人留在帐中。 第82章 与之周旋 珠帘响动,高嘉月自屏障后走出。 宗延黎终于在多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这位高国公主,那姿容绝艳的贵妃娘娘,眉眼之间尽是风情,面容皎白如月,一双凤眼朝她望来,端的是何等风华绝代。 即便是宗延黎都忍不住暗叹,相较于当初的高嘉月,现在的她成熟端庄,高贵又美艳。 “小将军,别来无恙啊。”高嘉月略显怔然的看着宗延黎,良久之后才出声唤道。 “末将惭愧,得贵妃娘娘这般记挂,真是三生有幸。”宗延黎垂首俯身,姿态很是恭敬。 “将军与我何必这般生疏。”高嘉月略有几分幽怨看着宗延黎,转身唤了她在旁入座,身旁侍女很懂事的去沏来茶水。 高嘉月端看着宗延黎,一双美眸似在她面容之上流转,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多年未见,将军愈发英武了,便是远在京中本宫亦是时常听闻事关将军功绩。” 高嘉月神色有些复杂又怀念,拢在袖中的手捏紧了两分道:“本宫时常忆起自高国入婺国途中,忆起边城险峻将军舍命相救。” 宗延黎有些无所适从,垂着头说道:“这都是末将应做之事,当不得娘娘如此记挂。” “呵呵……”高嘉月一笑,眸中神色透着几分惨然说道:“没有人把我的命当做命,不过是将我当做货物,交换来交换去。” “娘娘莫说这等妄自菲薄的话,如今您已身居高位,得皇上盛宠,还有何人敢对您不敬。”宗延黎略微抬眼看向高嘉月道。 高嘉月似极其不喜这般话语,眸中略有几分阴郁,转而看向宗延黎笑道:“不说本宫了,将军如今在军中可还好?” 她端看着宗延黎,眸色明亮望着她道:“不过几年光景,将军已至领军之位,当真是英武勇猛。” “身居宫中,时常需得注意言行举止,本宫早想御马驰骋却不得机会。” “如今行至此间,不知可否请将军教教本宫御马之术呢?” 高嘉月冲着宗延黎眨了眨眼,那眉间似乎流露出了几分少女的俏丽之态,若论年纪,高嘉月也不过十八九岁罢了,却已是历经万事。 宗延黎显然没有说不的权利,也因此得知高嘉月要暂留几日。 从贵妃娘娘帐中出来之后,宗延黎就被秦无究给叫走了。 “那高贵妃可有对你透露什么?”秦无究也免了客套,直言相问,问的显然是关于高国来援,贵妃回高国探亲这等事情。 “并未。”宗延黎神色肃然摇了摇头:“贵妃娘娘只字未提高国援军之事,只……” 宗延黎有些古怪说道:“只道是想学御马之术,叫末将指点……” 秦无究愣了愣,随即目光落在宗延黎的脸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幻之后哈哈笑道:“小将军这般英姿飒爽,想来是得了贵妃娘娘垂青,娘娘既是点了你作陪,你去便是了。” 秦无究笑了笑说道:“若贵妃有提及高国之事,定要来报。” “是。”宗延黎恭声应下。 高贵妃的到来让这军中纪律愈发严明不说,那帐外的地都压平了,一根草都不能有,军中帐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列队训练准时准点不能有一人偷懒。 高贵妃他们这些兵卒肯定是见不到,但是贵妃身边跟着的太监护卫却是见到了。 既是打着替皇帝巡视的旗号来的,那自然是要入军中巡视一二。 高嘉月一句要学骑马,秦无究连夜让人圈出了一块地作为贵妃娘娘的马场,马场四周以重兵护军围起,凡是入内者都是三番五次的盘问,闲杂人等不予靠近。 所以在他们看见宗延黎能如此自如出入的时候,纷纷猜测其与高贵妃的关系。 宗延黎自马厩之内,千挑万选出了一匹相对温驯的战马,这军中马匹多是好战,能选出这么一匹温驯的都是不容易的。 “将军可千万护着我家娘娘。”高贵妃身边的侍女红笺对着宗延黎再三叮嘱道。 “是,末将定会看顾好贵妃娘娘。”宗延黎低声应着。 高嘉月换下了繁复的裙装,今日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骑装,发髻束起簪着素簪子,露出了那明艳的面容,纤腰长腿颇有几分张扬之态。 她手中拿着长鞭靠前,微微仰头看着那黄骠马,神色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说道:“幼时我父兄也曾教我骑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纵马飞驰是什么滋味了……” 高嘉月伸手摸了摸马头,带着几分忐忑转身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可愿扶我上马?” 宗延黎闻言近前两步,对着高嘉月伸手道:“娘娘当心,末将自会在侧护着娘娘。” 高嘉月看着宗延黎那伸出的手骤然有些心跳加速,双颊染上几分绯色看着宗延黎,见他面色肃然神色不变毫无半分异色,伸来的手上覆着一层粗粝的老茧,手腕束着护具姿态从容严肃。 “多谢将军。”高嘉月伸出手放入她的掌心之中,宗延黎反手将其握住,牵着她踏着小马扎踩着马镫往马背上去。 那黄骠马似是哼了两声踏了踏蹄子,登时吓得高嘉月身形往后仰,生出退意来。 宗延黎伸手抵住了她后腰,声调沉稳道:“娘娘莫要害怕,且上马便是。” 高嘉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抵住自己后腰处宽厚的手掌,一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是被宗延黎强行推着坐上了马背。 宗延黎拉住了套马的缰绳,转首拍了拍马脖子似在安抚,一边对着高嘉月说道:“娘娘无需紧张,夹紧马腹,末将牵着先走走,让您熟悉熟悉马背上的感觉。” 高嘉月眸色发亮,略有些紧张的端坐在马背上,心跳的万分剧烈,瞧着那站在黄骠马侧的宗延黎,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这份剧烈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呢? 宗延黎目不斜视在前牵马,连多回头看一眼都未曾。 约莫两圈之后,她便将手中缰绳递给了高嘉月道:“娘娘自己试试。” “啊?”高嘉月纷乱的思绪回笼,看着宗延黎如此冷漠走开,让她自己骑马的举动,无端的觉得心口微堵,看了看手中缰绳,试探性的驱马在场中慢走。 高嘉月在独自驱马走了一会儿之后,大约是觉得这马甚是听话,逐渐找回了儿时纵马的愉悦心情,故而从慢走变成了小跑起来。 宗延黎站在一侧盯着,看到了高嘉月展露的笑颜,张扬又明媚。 在马场外的瞭望台上,宁池和向安几人挤在台上,踮脚眺望道:“我的娘嘞!咱将军还给人牵马!” “我上次跑慢了两步,老师差点没给我踹死。”向安简直难以想象,自家老师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谁还没挨过踹啊……”蒙奇幽幽开口,军中训练但凡有人不上心的,咱将军手上有鞭子那是真抽啊。 “不是,这贵妃莫不是看上咱将军了吧?”宁池探着身子紧盯着那马场内,相隔这么远也就能看到人影,脸上表情甚是忧心道:“若是招了将军做那入幕之宾可如何是好?” “让让,让让,挡着我了!”卢昊挤着个脑袋也要往前凑去。 那完全上不去瞭望台的裴良在下边喊道:“你们几个!再不下来等将军回来我可告状去了!” 蒙奇几人闻言顿时大惊,各个扭头冲着裴良骂道:“你这小人!” 而马场之中高嘉月已经下了马,长舒一口气笑道:“多谢将军相护。” 宗延黎抬手躬身道:“娘娘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末将并未做什么。” “今日天色尚早,将军可愿留用一盏清茶?”高嘉月未去别处,就在马场内高台之上温酒煮茶,宗延黎随之入座,见着高嘉月为她斟酒,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许久没这样松快过了。”高嘉月透着那煮茶升起的烟雾,望向宗延黎,神色略显复杂说道:“将军觉得,如今的我,还是高嘉月吗?” “娘娘何出此言?”宗延黎端正神色,侧头看向她道。 “如今我虽身居高位,却亦有诸多情非得已之处。”高嘉月面容似有忧愁,眸中似是承载着几分水雾,凝望着宗延黎说道:“将军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末将出身微末,只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此番若非娘娘出面求援高国,末将恐难有此刻,端坐在这煮茶品茗的闲情。”宗延黎斟酌着话语说道。 高嘉月看着他,弯唇笑了笑说道:“我若说是因为得知将军在此守城,故而生出此意,将军可信?” 宗延黎:“……” 宗延黎难得的有些迷茫,她故意将话题往高国上引去,就想听听高嘉月能说出什么话语,以此来揣测她之意,却万万没想到高嘉月竟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圆石关失陷的军报呈送龙案之时,我就在皇上身侧,亲耳听闻将军之英勇。”高嘉月目光定定的看着宗延黎说道:“婺国有将军这等猛将,又有几人能踏足婺国疆域。” “向高国求援,不过是想以此示好,也想请将军……” “日后我有难之时,高国有难之时,可为我之矛。”高嘉月深深的看着宗延黎,吐露出的话语让宗延黎心绪变化万千。 “末将愧不敢当。”宗延黎垂下头道。 高嘉月深吸一口气,忽而笑道:“我听闻将军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宗延黎神色微变,却并未表露太多,便听高嘉月说道:“我曾在去年中秋宴上远远瞧了一眼,未曾贸然召见,将军远在边境,家中想必难以看顾。” 她端着笑颜看向宗延黎道:“只要将军一句话,本宫定待将军的妹妹如自家亲妹妹。” 宗延黎眉头拧起,深深吸一口气,再度抬眼之时周身气度已是全然变了,她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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