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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在心中自言自语。 水缸几乎占据了客厅半面墙壁的大小。苍择星对他说,里面饲养着一只她作为旅游纪念品从海洋馆带回来的水母,但是他从来没有找到过它在哪里。 或许水母早就死了。他听说水母的身体构成中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水,当水母死后,就会融化,回归水中。他大概也可以认为它的身体无处不在地与面前这缸水融合在一起了,他虽然看不它,但他看见的每一滴水都是它。 他给它取名叫“幻”。 ——我感觉很累,无论是说话,呼吸,还是思考,都变得异常辛苦。 这个世界上仿佛存在着一种巨大的阻力。它无形无声,我说不清出它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有什么目的。但它在拼命阻挡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我好像置身于幽暗至深的海底,想逆流而上,沉重的水压便使喘息疲惫不堪。好像落入巨网中央,被成千上万缕丝线缠住躯体,封锁眼耳口鼻。好像蜷缩在幽暗荆棘从中深处,举手投足都会划破肌肤,变得鲜血淋漓。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的视线,以及他们的大脑转动时散发出的思绪。在这些错杂思绪中,和我有关的那部分,幻化成黏腻的触手伸向我。 他们在揣测我,复杂秽浊的意识在我皮肤上爬行,企图渗透每一个关节。他们天然地认为他们能侵染我,同化掉我的其中一部分,将我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意志肢解。带着浓稠期待的视线连粘在我身上,又细又长,拉扯不断,像极了傀儡身上掉落的牵丝。 将我的破碎的尸体一块又一块地扯落。 扯落。 水母没有发声器官,不会发出声音。幻通过意识的连接将它的想法直接传达到他脑海中,他感到很被体贴,也很安全,因为水母只能心对心地交流,这让他确信它不会撒谎、也不会被谎言蒙蔽。 幻的安慰很有效,他的呼吸节奏放缓了不少,感觉自己终于能喘得上气来了。 “行衣,都准备好了吗?上学要迟到了哦。” 屋门口传来苍择星温柔的催促声。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不是谁,一个名字而已。 他站起身,提起沙发上早已经收拾妥当的书包,走向门口。 那不重要。 九月的空气燥热,可他只感觉到冷。他不确信这是因为车内的空调还是因为沉默的空气,他所见到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他像一滴坠入水中的蜡油,迅速凝固,格格不入。 “行衣,你平时都像这样不喜欢说话吗?”苍择星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我记得你小时候比现在要开朗得多,还经常讲故事给我听呢。在家里倒没什么关系,但是在学校里也这么沉默,是很难交到新朋友的。” 他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喜欢交朋友?你有没有想过,接触更多的人,或许能让你遇到与你志同道合的伙伴呢?” “我不知道。”他看向窗外,语气带着一种浓浓的疲倦,“可能会吧,可是我太累了。” 他在过去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中,已经遇到过成千上百的人。他曾经像苍择星所说的那样,对他所遇见的每一个人怀抱期许和热情,向他们述说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他无比热切地期待能得到理解和回应,可每一次孜孜不倦的讲述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渺无回音。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和坚守的信念,他视之重逾生命的一切,对身边的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 一个能够完全理解、认同他理想的人真的存在吗?为了和那样一个人相逢,他还要再遇见多少人,重复多少次解说和失望? 即使最终真能遇到那个人,他又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你才十五岁,还很小。”苍择星说,她的声音平和曼妙,有着抚平一颗焦虑而疲累的心的魔力,“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以及无限的可能性。如果你真的期待一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渴望到愿意为了得到它付出一切,那你就要学会忍耐。忍耐过漫长的时间和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辛苦疲惫,直到终有一天,它降临在你面前。” “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你梦想中的星星坠落在你面前时,你能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伸出手,去接住他。” 他终于转回头,看了苍择星一眼。 “好了,学校到了。”车停在路边,苍择星朝他露出一个温柔动人的微笑,“去吧,放学我再来接你。” 他礼貌地向她道谢,将书包的一边挂在肩上,下了车。 车门一合上,幻和苍择星给予他的短暂的平静便消失了。他感觉到无数目光投向他,惊疑的,质询的,轻蔑的,刺在他脊柱上,让他如芒在背。 可他一转身,那些视线又像狡猾的泥鳅一样游走了。它们环绕在他身边的空气中若离若即,总是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黏在在他身上,滑腻得令人作呕。 他再次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低下头,快步穿过人群,从视线们的纠缠中逃离。 他艰难地找到了课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个班级里绝大多数都是从同一个学校里升学来的同学,大家彼此闲谈,言笑晏晏,只有他和他们的过去毫无瓜葛,因而显得格格不入。 他谨慎地等待了许久,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摊开在桌子上安静地书写。 自从右手受伤不能流畅地绘画之后,苍择星建议他使用写作记录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和片段,用这种方法暂时地去代替绘画,记录灵感。这确实很好用,他不用担心自己因为无法及时将灵感留下来,让它们无意义地流失掉了。 他将自己早上和幻的对话复述下来,写到一半,笔下的本子忽然被人抽走。 “你在写什么,让我也看看?” 那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猜对方是他的同班同学,看起来像一个领头的带着两个跟班。领头的那个饶有兴致地 翻看着他的笔记本,不时拿给身边的人看,发出快活的大笑声。 “你也写小说吗?我读初一的时候也写过这种东西,那时候还全班传阅,大家都夸我写得好呢——怪中二的,现在看起来好尴尬啊!”领头的男生发出夸张的大笑,然后自认为十分友善地低头询问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你是从其他学校考过来的吗?” 无数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想反驳这只是他用来记录零星灵感的笔迹,破碎的字词和颠倒的语序最终将被还原成瑰丽惊人的画面,让他们神魂震撼。 他想指责对方不应该未经同意拿走自己的东西,这样很没有礼貌,至少应该先询问他一声自己是否有翻阅的权利。 但是他浑身僵硬,唇舌和喉咙像被冰冻住一样,无法顺利地开启。迟钝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做出反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跟你没关系。” 前来搭话的男生显然没有料到他冷硬的拒绝。 男生愣了一下,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十分轻蔑地“呿”了一声:“这么拽,以为自己是老几啊?” 男生随手将他的笔记本扔在桌上,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你看,我是对的。 看着那些少年离开的背影,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触目所及的人类,都是一些浮躁、自大,没有理解别人的意愿,也丝毫不懂得何谓“尊重”的东西。他们自以为是地揣度你,曲解你的一言一行传达出的所有信号,擅自给你贴上错误的标签,标下扭曲的定义。 指望在他们当中找到一个知音,简直是异想天开。 和他们多说一句话,多发生一次视线或者思想的接触,都会让我感到恶心。 第599章 拾遗彼·苍择星·十三 ——乐园是他唯一的避难所。 当他坐在画架前时,再一次这样确信。 他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没有认真动笔过了,因此迫切地需要重拾手中的画笔,来证明自己。他必须让自己坚信没有现世中的一切他也无所谓,他的灵魂、他价值的体现根本不在这里,他生而属于乐园。 画纸铺平,颜料盒打开。他将笔刷探入湿润多彩的颜料中,涂抹在雪白干净的画纸上。乐园绚烂如梦的画面逐一浮现在他脑海中,当他闭上双眼,它们就会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眼前的黑暗中。只要他落笔,这些画面就会在他眼前的纸张上浮现,被他带临人间,完美地呈现给每一个看见这张画作的人。 可是他的手在颤抖。 整整四个月。从他有意识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开纸和笔这么久过。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将笔搁置了太久,还是因为不渡平的所作所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当他手中的笔将要落向画面时,惊雷般的怒吼响起在他耳畔,他的手臂肌肉止不住地痉挛,曾经断裂的骨骼深埋血肉之下,隐隐作痛。 ——你在逃避现实,你毫无存在的价值,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你太令人失望了,你的存在就是一种耻辱。 ——你终将一事无成。 纷乱错综的负面情绪像黑色的麻线团,狂蜂过境一般,顷刻蒙蔽了他的双眼瑰丽壮美的景色。他惊恐地发现他眼前发黑,目光不能聚焦。他的笔触在走形,从井然有序的刻画变成漫无目的地乱划,组织不出任何表达,只能如实反馈他无助的颤抖。 绚烂的色彩扭曲成一片昏暗的秽浊。乐园的画面明明就清晰地映在他脑海中,尖啸着、挣扎着,想冲破维度的束缚降临人世,可他的手不听使唤,与他的意志背道而驰。 他惊惶地沾取更多颜料,一层层涂抹遮盖,想将出错的地方粉饰过去。可是越涂抹,混乱的色彩越发浑浊,最终融汇在一起,沉寂成一片茫茫灰色。 他终于崩溃地扔下画笔,大声嘶嚎起来。 “怎么了,亲爱的?”痛苦崩溃的尖叫和画架翻倒的巨响声惊动了苍择星,她闻声赶来,推开画室的门,“发生什么事了?” “我画不出来……”他语无伦次,满脸都是无助,企图向苍择星描述自己的绝望,“我怎么画不出来了?画出来的东西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手是不是出问题了?它还没有好吗,我到底要等多久?” 苍择星看见了掀倒在地面上的画板,目露诧异。 纸面上呈现出狂悖混乱的色彩,扭曲零散的笔触,根本看不出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只能让人一眼感受到作画者混乱焦虑的心境。 “不急,应该快好了。”苍择星安慰道,“我再请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吧,肯定会没事的。” “……手臂恢复得很好,按道理说只要不是特别精微的操作,都不会存在大问题。对画画应该没什么影响才对。”医生在看过片子之后,满脸疑惑,“具体症状是什么样的?” 苍择星说:“想象中的画面和最终画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他说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或者……”医生迟疑了一下,“带他去医院看看眼科?” 一系列漫长的检查之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你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吗?”医生诧异地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少年,将一面镜子递给他。 他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医生,医生示意他看镜子,问他:“能看见自己眼睛的是什么颜色吗?” 他看着镜像中自己的倒影,此时他的视线已经很难聚焦,用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汇聚到自己的脸上。但镜中人的面孔,被一片黑白色的光点遮挡晃花了。 他说:“我看不清。” 医生:“我知道……唔,你不要盯着自己的脸看,视线往旁边移,然后用余光快速地瞟一眼。” 他照做了,遮挡视线的黑白光斑也随着目光的转动移开,匆匆一瞥看见了自己在镜中苍白的脸,色彩格外灰暗。 他疑惑地回答:“棕……灰色?” 医生和苍择星同时沉默了很久。 苍择星小声问医生:“是色盲吗?” “不,色盲一般都是先天性的。如果他小时候没有这种情况,后天发生的,一般都是病理性的色弱……”医生快速地在病历上写下就诊记录,“所幸颅磁共振的检测结果没看出什么大问题,目前就症状来说,大概率是视神经炎和虹膜炎。虹膜炎会有非常小的概率导致虹膜色素改变,呈现出虹膜异色的情况。” 苍择星:“他祖父是法国人,我也继承了绿色的眼睛。有没有可能是隐性基因遗传?” “如果是遗传,在小时候就应该会显现出来……随着年龄增长的情况虹膜颜色变化的案例虽然少,也不是完全没有,现代医学对这个领域的认知和探索还很有限……”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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