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的绘画内容。” 编辑说:“创作是元老师的自由,我们干涉不了的。” 不见寒冷笑:“别装蒜。乐园的原创作者是谁你们心里门清,我不动笔,元彦还能画得出那个水准的画来,我就跟他姓。他的微博账号和平台发布内容你们都有专门的编辑管理,你们能锁我的漫画,就管不了他的?” 涉及到太子爷的事情,编辑也拿不了主意。他没有再搭理不见寒的消息,或许是去和上级领导商量去了,很久之后才给不见寒回复道:“我们这边商量了一下,创作者的创作自由,我们的确是无权干涉的。但是考虑到元老师也和我们签订过漫画作者协议,我们可以将他发布的《乐园》系列作品作为一个IP版权卖给您,这样《乐园》的版权完全属于您,他也不会再创作相关的内容了。” “包括解约的违约金、对公司名誉损失造成的补偿,以及《恐怖女人》和《乐园》的版权在内——您总共需要支付给我司二十万元的费用。” 第335章 拾遗此·不渡平·十九 二十万。 说多好像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这是很多人几年才能挣到的积蓄,一套房子的首付,足够养活一家三口数年的生活费。对于普通的大学生来说,更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数字。 不见寒根本没有想象过,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世界,竟然还要靠向别人付钱,才能赎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创作权。 可偏偏这件事,他无法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利。因为他没有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画作的习惯,元彦成了第一个公开乐园插图的人。 元彦有比他更早的公开发布时间,手里还拿着乐园插画的psd源文件,他没办法在法律上证明元彦剽窃了他的作品。即使对比元彦和他以往的创作风格,充其量只能判断他是风格借鉴,而不能坐实抄袭的行为。 乐园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活到现在唯一的信念和理想。他可以忍受他的其他作品被掠夺,唯独乐园不行,那是要他的命。 但他要从哪里拿出这二十万来? 不见寒坐在电脑桌前发了很久的呆。 他从来不在乎金钱,他除了买画材和图册之外几乎不怎么花钱。母亲和不渡平给他的钱总是够用的,他没想过赚钱、也根本不想去考虑赚钱的事情。 不渡平和不渡平那些亲戚朋友经常问他,他的画能卖多少钱。他每次听到这种话都很生气,因为他画画不是为了赚钱,这种问题总让他莫名感到自己受辱。他画画是为了将乐园带往现世,他享受每张画完成的那一瞬间无上的喜悦和满足。将画作用低俗的金钱标价,对他作为执笔者的骄傲、对他珍贵无价的乐园而言,这简直是一种玷污。 然而可笑的是,有朝一日,他居然会为没钱而发愁。他不得不用曾认为会有损他自尊的金钱,去赎回自己创作的权利和尊严。 无计可施之下,他想到了不渡平。 不渡平曾对不见寒承诺过,如果遇到感觉棘手的大问题,可以告诉他,他想办法来解决。 不见寒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不渡平打了一个电话。 才刚刚离开家,就打电话回来,不见寒的行为对不渡平来说,显然有些反常。但他仍旧很高兴,对不见寒嘘寒问暖,旋即又恍然想起:“见寒啊,最近生活费还够用吗?我是不是忘记给你打新学期的生活费了?” 不见寒从来不跟不渡平提钱的事情,一直是不渡平主动将生活费打给他。 无论他们吵得多凶,争执得多厉害,不渡平打给他的生活费总是会准时到账,每个月五千块。这么多生活费在普通大学生当中,算是绰绰有余的了。 可离他所需要的二十万,还远远不够。 “没有,我……” 不见寒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不渡平开口,说出二十万这个庞大的数字。 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不渡平,又能怎么样呢? 不渡平根本不明白,乐园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不渡平只会说,忍忍就算了,这次是你自己不小心让别人钻了空子,下次就吃一堑长一智。乐园没了,你还可以画天国,画理想乡,笔在你自己手里,画什么不行? ——可是他只想要他的乐园,别的都不想要。 “一会儿我就把生活费打给你,你省着点用,别乱买东西。”不渡平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像是玩游戏这种钱就少花点,花了也是浪费。但是吃穿上千万别短着自己,喜欢吃什么就买,一定要吃好才行……” 不渡平肯定还会骂他傻,说他败家,居然想用实打实的钱去买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创作权”。 不渡平不会给他这二十万的。无论不渡平有没有二十万,都不会为了这种原因,答应把钱给他。就算他说只是跟不渡平借用,将来工作挣钱了还给不渡平都不行。 不渡平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琐碎的家常事务。不见寒一句话不说,他自己也可以唠叨很久。 “你等等,我看看啊……账户里只剩三千多了,我先都打给你吧。奶奶昨天在老家被骑车的人撞伤了,我刚给她打了住院的钱,工资要过两天才发,到时候再给你打两千……” 话正说着,新的生活费已经打到了不见寒账上。 不见寒望着手机屏幕上三千元的转账记录发呆。 他还记得寒假的时候,偶然听到不渡平和别人打电话,抱怨最近股市动荡得厉害,家里亏损了十几万。房贷也没还完,得过好一阵缩衣节食的日子。 不渡平最后叮嘱他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营养必须搭配均衡,才挂了电话。不见寒坐在电脑桌前愣了很久,最后点开转账记录,把不渡平发给他的三千块转回给了不渡平。 他写下转账留言:“生活费够用,给奶奶多买点营养品吧。” 退出了和不渡平的对话,他打开电话簿,往下翻看。可是除了不渡平之外,还有谁能帮他呢? 他在茫然中看到了其他亲戚的名字,但他们很久没有往来了,他不可能向那些总共没见过几面的人开口借钱。那些以前的同学?先不说肯不肯借,他们手里有没有二十万还不知道。 要向母亲求助吗? 女人从前说过的冷淡无情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有胆量闯祸要有本事自己兜着,别让其他人给你打扫烂摊子。”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回头四顾,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竟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通讯录翻到底,不见寒忽地,瞥见了一个他曾以为和自己不会再有联系的号码。 “……您好,是孙小姐吗?” 走投无路之际,不见寒终究拨通了这个电话。 他一边低声问候,目光一边落向摆在宿舍墙角的那组展品画上:“上次您说感兴趣的那两幅画,我现在有意向出手了。不知道您方便见面详谈吗?” 孙小姐很快安排好了两人再次见面的时间。 还是在上次那家咖啡厅,孙小姐问不见寒:“寒老师上次还很不舍得,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不见寒笑了笑,说:“大约是孙小姐的缘分到了吧。”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二。 “这组画每副十万,两幅一共二十万。钱越快交付越好,我最近有点急用。”不见寒说,“如果您能够接受这个价格,这两幅画就属于您了。” 孙小姐沉吟了一下:“其实我手头最近也比较紧张,总价十六万,原本是我能支付的最高价格了……我知道让老师割爱很不容易,所以即使有些超出预算,我还是愿意接受这个开价。但是,二十万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一个附加条件,或者说我想要老师一个承诺。” 不见寒点头:“您说。” “您知道的,一张画本身材料的价格并不高昂,真正昂贵的,是画家的画技、巧思,和名气等等附加的价值。”孙小姐坦言道,“您现在还是学生,以您的名气来说,纵使画技再高超、构思再绝妙,这两幅画在绘画市场上,也是不可能售出这等高价的。我愿意为您的开价买单,仅仅是因为画中的题材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所以我希望,我所拥有的这两张画,是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我想要得到您一个承诺,从今往后,不会再创作与这两幅画题材相同的作品。” 换而言之,她花这二十万,不仅是要买不见寒这两幅画,更是要买断不见寒从此以后再也不画与海皇幻相关的内容。 这对不见寒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陷入了踌躇中。 如果不答应孙小姐的条件,他拿不到这二十万,就没有钱和漫画平台解约,也无法赎回《恐怖女人》和《乐园》的版权。更可怕的是,他一日不和平台解约,就一日无法在其他公开场所发表自己的漫画,这相当于斩断了他的职业之路。 可是答应孙小姐的条件,他的乐园从此就会缺失一角。第二纪元长夜的星海将被割裂,曾经和他一起漫游遗渊仰望海雪、细数浪尖上愿光的海皇幻,他重要的造物和朋友,从此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笔下。 是为维持乐园的完整忍气低头,戴上镣铐狼狈起舞;还是选择砍下一根手指,浴血换取执笔的自由? 这样的两难抉择,无疑是在敲碎他的脊骨,拿刀子在他在心尖上剜肉,疼得他脸色发白。 沉默良久,不见寒终于深深吸气,低下头,闭上双眼。 他说:“成交。” 第337章 拾遗此·不渡平·二十 孙小姐言而有信,在购买合同签订之后,很快将钱打给了不见寒。不见寒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解约手续,废止了之前和漫画平台的签约合同,并拿回了自己所有作品的版权。 解约事宜办理妥当之后,平台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元彦那条涉及乐园的微博删除。不见寒三催四请,最后不得已威胁对方会起诉对方侵权,拖拖拉拉半个多月,对方才让元彦删除了那条微博。 在此期间,元彦还腆着脸找过不见寒好几次,话里话外希望能跟不见寒和好。他发誓只要不见寒愿意和他一起创作乐园,他可以让平台用最优条件的合同和不见寒重新签约,之前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 不见寒从来对他不假辞色,直接让他滚。元彦遭遇十余次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大二终于搬出了宿舍。 在此之后的两年大学生活中,不见寒再也没有在公开的网络平台上发表过作品,一心沉浸在学校的授课当中,专注地打磨画技。 倒也不是他不想在网络上发布作品,而是现在的平台签约形势越来越严峻,对他来说简直是四面楚歌。 一方面是苛刻的发布条件,想要推荐和流量就必须签约,签约就必然要求买断作品的版权。经历过元彦剽窃背刺的事件,不见寒再也不信任任何网络平台,生怕乐园被窃取割裂的事件重演。 另一方面,则是元彦家的平台编辑,在他解约之后于漫画平台编辑之间大肆散布有关他的谣言。对方诋毁他毫无契约精神,签约仅不到半年,就创作题材违规的作品给平台带来负面影响,还态度恶劣地毁约。不仅如此,对方还颠倒黑白,声称他与平台解约是因为剽窃了元彦的创意。编辑好声劝说他应该更具有原创风格,他恼羞成怒之下单方面破坏合同条款,甚至还连累元彦刚刚透露消息的新作陷入争议,无法继续创作下去。 一时之间,不见寒在各大创作平台中名声狼藉,没有任何一家平台愿意与他签约,发布他的作品。 但不见寒并不后悔。 他不在乎自己赚不到钱,不关心自己名声扫地。唯一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他守住了自己的乐园。 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值得骄傲的胜利。 然而,随着大学生活逐渐接近尾声,越来越多的压力,也渐渐朝他逼来。 每当假期回家,不渡平总是会很热情地提前准备好饭菜,亲自去高铁车站等他,替他提行李拿背包,将他迎回家。 可当他坐定在餐桌前时,温馨的父子亲情就会暴露出美好的表面下令他烦不胜烦的繁琐和庸俗。 不渡平话里话外总是在打探他有没有谈恋爱,时常说起老家的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尽快抱上大胖孙子。他反复询问不见寒有没有找到实习,将来是打算去小学当美术老师还是当公务员。提到现在编制和公务员难考,又得意洋洋地借着酒劲拍胸脯保证,只要不见寒过了初试,他就能想办法托人把不见寒塞进他想去的部门里。 不见寒一再对不渡平强调,他不想当老师,不喜欢应付那些烦人又自以为是的小孩子;也不想考公务员,辛辛苦苦学了十多年绘画,将来却要从事一份与自己热爱完全无关的、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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