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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的伤口里挑出玻璃的碎片。 拗不过他,不见寒只好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他认真处理自己手心的伤势。 和牧糍领域对抗,他并不如众人看起来的那样轻松。病异的侵蚀度在不断上升,操控领域侵蚀和变幻的代价,是他自己的意识都险些溶散在庞大的时空运转中,成为万物生长、天象变迁的一部分。他在失去感情,失去自己的意识。直到现在,那种意志离散的恍惚和麻木感,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化身为新的世界,从此世间再无不见寒。这或许就是谢祈曾经对他说的,你会在病异的膨胀和污染中逐渐失去自我,从此不再是你追逐执念,而是执念取代掉你。 执着之人终成怪物。 苍行衣终于替他清理干净了掌心的伤口。此时不入地狱已经失效,但他没有直接用病异愈合伤口,而是看着垂眼为他包扎手心的苍行衣。 内心的寒意和麻木崩解消散,一股温热从裂隙中汹涌而出。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呼吸连绵不绝。 在这个世间,他没有记忆,远离曾经的亲人朋友,也不存在任何一处他熟悉的地点。他和自己的过去完全割裂,但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能够维持住自己意识的边界,只因为他对眼前这个人心怀无法控制的感情,会为这份独一无二的渴慕而心动。 于是他伸出双手,在苍行衣惊诧的抬头和雨伞的坠落中,他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心上人。 这是他自我最后的锚点。 怦然而动的心脏告诉他,他并非除了疯狂之外一无所有。 第314章 剧本十五·妄想天国·五 追溯着牧糍逃离的痕迹,俞尉施在废墟中穿梭前行。 尾巴在粗糙的地面上游走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已经很久没有独立行走过了。自从双腿被八星剧本的崩溃影响变成尾巴后,他就很少出门,即使偶尔外出,也是被牧糍抱着,或者推着小推车到处闲逛。 暴雨落下之前,牧糍还在家里和他商量买轮椅或者婴儿车的事情。牧糍看中了一款神奇的轮椅,前半部分是轮椅,后半部分是自行车。牧糍充满期待地说,她可以坐在后面的自行车上,蹬轮子推动轮椅前进,这样他们就能实现无排放环保飙车了。 她总是表现得很幼稚。她任性,爱撒娇,喜欢穿公主裙吃香甜软糯的点心,说话用叠字和拟声词,向往一切美好天真的爱情故事。时常捧着脸说自己只是个傻白甜,一副很好让人看懂的样子。 俞尉施不知道她想要躲起来的话,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从她哭着消失在无人之境中那一刻开始,好像一夜之间,被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了许多他从未窥见过的秘密。 摆脱感情带来的干扰,他用自己所拥有的心理学知识进行理性分析。人在慌乱之际,熟悉的环境会带来更多安全感和归属感,对他们更有吸引力。他在理想城里逡巡了一圈,没有在任何熟悉的店面中见到牧糍之后,打道回府,来到了别墅小区1314号门口。 沿着熟悉的花园路径进入城堡,俞尉施在客厅的水晶球里,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牧糍。 她抱着膝盖,把自己埋在宝石堆里,背对着门口,肩膀一颤一颤。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看起来像一颗掉进泥水里的毛绒玩具,被放在宝石堆里,完全不适合这个位置。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沉默在城堡大厅中蔓延了很久。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牧糍间歇的抽泣声。 俞尉施慢慢地游到水晶球边上,左右探头看看,最后小心地伸出尾巴尖,轻轻扒拉一下水晶球:“糯米糍,糯米糍。” 水晶球摇晃,里面的宝石在滚动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为什么要来找我?”牧糍把脸埋在膝盖里,“你不是曾经说过,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喜欢,也永远不会喜欢上我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搭理我?” 俞尉施从来没见过牧糍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诚然,他心理学出身的专业知识和敏锐的观察力,可以让他从幽微的言行细节中,洞悉任何人类的真实想法。但医者不能自医,问题一旦涉及到身边的人和事,他就容易对自己的判断失去自信。面对心思细腻多变的少女,他更是很难从对方喜怒莫测的语气里,把握住她的真实想法。从牧糍抗拒的态度中,他只能揣测,她此刻或许不是太想和他说话。 他可以理解病异侵蚀会对患病者造成情绪影响,但多少还是感到有点受伤。于是他试探道:“……那我走了?” 牧糍仍然背对着他颤抖,没有回答。 俞尉施开始慢吞吞地往城堡门口游走。 他离开时故意将尾巴用力扫在地毯上,发出动静十分明显的声音,就差贴在牧糍耳边大声告诉她“我真的要走了哦”。 他一步接着一步,用龟爬一样的速度挪出城堡大厅。终于,他走到门口,只要再向前一步,身体就会暴露在滂沱的暴雨中。 可牧糍还是没有回头。 俞尉施扶着沉重的大门,轻轻叹息一声。他最后转头,看了一眼牧糍,旋身准备游进雨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牧糍哽咽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我不是真正毫无条件地爱你,我只是想要你创作的能力而已。” 俞尉施出门的动作停下了。 “我以前其实很讨厌你。”牧糍的声音在颤抖,她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想让自己的叙述听起来平静理性,而不是一味发泄情绪的埋怨,“你的文字在震撼和感动我的同时,也经常让我感到敬畏。我想追上你,能成为和你并肩而立的人,可每当把我写的那些东西拿到你面前,你却告诉我,还差得远,我永远写不出能够让你惊叹的东西。” “你说我被成长环境限制,没有足够的创新能力和自己独特的风格。我绞尽脑汁构建出来的世界观,觉得惊奇新鲜的、像宝贝一样想分享给你的故事情节,在你眼里,居然和那些千篇一律的套路小说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你早已经看腻味的东西。”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都恨死你了。我心想俞尉施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比我大几岁,多看过几千本书,多写了几年小说吗?等我再练几年,和现在的你一样大的时候,一定能写出比这时你更好的文字来。你还没有见过未来的我,凭什么说我永远都写不出能让你看得上眼的东西啊?!” 牧糍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哭了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绝望究竟是来自自己被认定无法实现的理想,还是永远无法得到的、仰慕之人的认可。无论如何,摆在她面前的,就是这样姿态强硬冰冷的现实:你拼尽全力,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注定是做无用功,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拜你为师,追求你,求你教我写小说。我总是在想,这样我就能离你更近一步了吧?” “我可以竭力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你喜欢什么样的恋人我都可以努力扮演。就算呕心沥血想出来的东西被你批评得一文不值,我也能带着笑脸忍下去。我愿意付出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多的努力,去磨炼自己的文笔。只要能让我写得和你一样好,让我看见你所能看见的,想到你所能想到的,创造你所能创造的,让你感到我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为什么,我就是不行啊?!” 和俞尉施在一起,牧糍学会的一件最刻骨铭心的事,不是思考的方式,也不是创作的技巧,更不是该如何处理亲密关系。 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你注定做不到的。 无论你多么想去争取,为此付出多少努力,你用尽一切你所能想到的办法、付出你能付出的所有代价,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的。 ——就像牧糍永远写不出和俞尉施一样惊艳世人的作品。 俞尉施的创作能力,脱胎于他现实生活中曾遭遇的苦难。 他从小患病,一年有半年时间都住在医院,大部分时间都忍受着无法呼吸的痛苦。这导致他学业完全跟不上同龄人,从小就没有朋友。 年幼时对家庭的记忆只剩下父母相互指责,争执动手,满地的血迹,以及迁怒时指向他的水果刀。父母离异之后他被送去乡下,和几乎是陌生人的亲戚一同生活。应该用来抚养他生活费被亲戚们瓜分殆尽,却没人提及他的姓名,仿佛他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 他也曾对他们心怀期待过,也曾想让他们了解他,以他为荣,努力尝试成为他们期待的模样。可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争取,也都落入了无底的漩涡,从未得到过回应。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吗?是他无能脆弱,无法满足别人的要求,没有成为他们期望的样子吗? 还会有人爱他吗?他可以作出回应吗?他真的具有这种资格吗,有被爱的价值吗? 所有的孤独、痛苦、无止无休的反思,最终磨砺出他独一无二的思维方式和创作风格。他深刻如刀的文笔,对人性的观测和剖析,编织情节时令人惊叹的草蛇灰线、惊艳反转,无一不脱胎于他曾忍受的折磨。创作让他维持清醒思考的能力,成为他存在于世的痕迹,赋予他生命意义,是他价值的证明。 巨龙身披的风暴,是在温室中长大的小公主永远无法明白的。 当俞尉施得不到照顾导致病魔缠身,屡次提起依然无人重视的时候,牧糍享有着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发烧了会有人带她去看病,除了学习不需要担忧任何生存的问题,甚至只是作业写累了,都会有切好的水果送到她书桌边,只需要她张口去吃。 俞尉施过年被独自一人丢在家里,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带着继母和继母的孩子一起出游,阖家欢乐。牧糍却是那个能在春节时牵着父母的手,穿梭在花市热闹的街道上奔跑打闹的孩子。 俞尉施学习好坏无人在乎,牧糍只要成绩稍有进步就会得到奖励;俞尉施生辰节日无人记得,牧糍每年都会收到亲戚朋友精心准备的礼物。 即使俞尉施并不想要命运剥夺他原本够享受的关爱和存在感,换给他卓绝的创作能力;即使牧糍愿意舍弃自己安稳美满的生活,去交换她梦寐以求的深刻思考方式和犀利文笔。他们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不能交换他们已经经历过的成长环境。 “我知道创作这件事对你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从前不敢对你说这些话。我还想在你面前假扮成无私奉献的完美恋人的样子,怕你反感我贪婪自私的真实想法。”牧糍哑声说,“可是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心中一直清楚,创作是俞尉施最宝贵的能力,爱也是他剩下仅有的一件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她已经拥有了满怀的糖果,却仍然渴望俞尉施口袋里那最后两枚。她不能把自己健全的家庭和幸福的童年转让给俞尉施,却腆着脸想要俞尉施教给她他用前半段人生的痛苦换来的能力。 这岂止是自私至极。 她不敢平白要求俞尉施交出他最后的珍宝,只能用她这份不够真诚、不够纯粹,也不够勇敢决绝的爱,换来他教给她写作的能力。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至少她曾经是这样以为的。 她虽然向俞尉施索要了一枚糖果,可她已经把自己能给的所有东西都给他了。直到她闯进无人之境,把整个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找不到俞尉施,她才知道自己又错了。 无人之境是以自我怀疑为触发机制的病异。当被感染者认为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时,会将他的存在从世界上抹消掉。 所以,牧糍无法在无人之境中见到俞尉施的时候,她顷刻间就明白了——俞尉施从未认为,他被她所爱着。 无论原因是他不认为她真正爱他,还是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被她爱慕,这个结果都传达出了一个事实:俞尉施并不认可牧糍为他所做的一切。她为此付出的努力,从来没有传达到他那里。 “我曾经自以为已经给了你爱,从你那里换来对创作能力的教导,我不欠你什么。原来根本不是这样。最终我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创作能力,你也没有从我浅薄的喜欢里得到半分温暖或者安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我感动,我什么都没做到,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仍然是贪婪无耻的吸血鬼,从你那里无休止地索取你最宝贵的东西,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她不断指责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哭泣让她的咽喉梗塞,中途有好几次停顿,几乎说不下去。 “对不起,或许我不应该跟你讲这些话……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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