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己掌心, 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池屿暴露在外的所有皮肤。 脖颈处的抓痕被隐藏在衣领之中,前日红肿的侧脸几乎尽数消退,嘴角处的破口也已不明显,好在没有新的伤痕出现,除了掌心中的一片冰凉,池屿看起来并无大碍。 “我没事儿, ”池屿任由江准牵着, 嘴角弯出的弧度仿佛还是在笑一般, “我没进病房。” 怕一旦见到自己, 会刺激到方灵再次失控,池屿只站在病房的门口,听着孟维和方灵交谈。 江准还想再问什么,池屿先行打断,简单的给了他一个结论,“现在在考虑……是否需要强制送医。” 避而不谈事情的经过,见池屿并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模样,江准握着人的手又紧了紧,半晌,什么也没问出来,沉默地将人带回到车上。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池屿刚一坐下,就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暖意。 江准细心如此,连座椅加热都是提前开好的。 池屿想。 周身均被暖意包裹,池屿蜷了一下指尖,这才回头,看向站在车门前迟迟没有离开的江准。 池屿见他俯下身来,伸出手,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放了一颗糖。 池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哥这是在哄我吗?” 江准垂眸看他,“甜食可以短暂地缓解心情。” 池屿点了点头,撕开糖纸,将那一颗圆滚滚的、泛着透明的、粉润光泽的糖果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入口香甜。 池屿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笑道:“草莓味儿的。” “嗯。” “真甜。” 江准拿过池屿手心中的糖纸,在触碰到池屿指尖时停顿了一下,反手又握了握。 很凉。 江准眉心轻蹙。 池屿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准,那颗糖果在被他放到了口中的一侧,脸颊被圆滚滚的糖果顶出了一小块凸起。 “不是刚放开吗,怎么又握上了?”舌尖碰到硬糖,池屿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晰起来,“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喜欢牵我的手啊?” 江准蹙着的眉心还没展开,闻言垂眸,对上池屿带着调侃笑意的视线。 半晌,江准开口,问—— “情人,不可以牵手吗。” 池屿:? 池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只是苦了孟维,他本就愁眉苦脸的站在副驾的后方,看着池屿和江准两个人不关车门也不走,一个坐着、一个弯腰站着,在那儿说点儿什么有的没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车还是该站在外面等一会儿,纠结了半晌,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好不容易决定要不先上车等着吧,站在寒风里听人家俩说话算怎么回事儿啊,刚刚拉开车门,一脚踩进车里,另一条腿还没迈上去,就被江准那句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的‘情人’,吓得脑瓜子‘嗡’地一声,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 膝盖卡在车门的边缘,手边又没有什么可以抓握的东西。 孟维在惊惧之中,匆忙给汽车后座行了个大礼,提前拜了个早年。 连忙从后车座上爬起来,孟维正揉着自己磕地生疼的膝盖,还没刚缓一会儿,又被吓得差一点再跪下去。 他听见池屿的声音。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在‘情人’前边,还有着‘地下’两个字呢?” 孟维哆嗦着腿,扶着后排座椅,以一个奇形怪状的姿势爬了上去,闷头按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地、下、情、人?? 孟维吓得连呼吸都快忘了,只恨不得自己可以原地消失。 卧槽……屿哥牛逼啊! 这才几天啊怎么就变成情人关系了?! 前两天不是还在问人家有没有可能弯吗?? 那可是江准啊!! 他……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屿哥牛逼,屿哥真牛逼,屿哥全世界最牛逼…… 孟维感慨了半天,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剩下这几个大字,词汇量极度匮乏,甚至连一个不一样的形容词都找不出来。 江准听着池屿对自己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大哥’,沉默了两秒,这才开口:“没有。” 池屿眨巴两下眼。 没忘?没忘你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就说出来了?? “是我们对‘地下’这个词的字面意思,在理解上有偏差吗?”池屿有些无奈的问,“还是你对‘地下’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孟维在后排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做鸵鸟状,一副‘你们开心就好,真的,不用管我死活’的既视感。 “那,地下情人,不可以牵手吗。” 池屿:…… 我在跟你说前门楼子,你在跟我扯胯骨轴子? 池屿看着江准的耳尖又有泛红的趋势,不禁想笑。 不是你要牵手的吗? 不是你在一口一个‘情人’的吗? 怎么你耳朵还红呢? 那…… 不然就再红一点吧。 他微眯着眼打量着江准的神色,心底一丝异样的感觉缓缓升起,又被微动的心思盖了过去。 “可以啊,哥哥想牵就牵嘛,呐。”池屿将两只手的手腕轻轻并拢,交叠在一起,朝前递了过去,一双手腕送到江准的手边,白皙又消瘦的腕骨之上,那颗小痣清晰地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哥哥是要这样牵吗?”池屿一脸笑意的看着江准,还顺势轻轻扬了扬眉。 如果伸手,覆住,只要一只手便可轻松控住那对手腕。 可以将那双手拉向身前、可以举过头顶、甚至可以反扣在身后…… 只要握住,便是任凭掌控。 池屿佯装做出被手/铐正铐着的动作,抬手扯了扯江准的领口,笑盈盈地往前凑了凑。 江准俯下身子的角度更大,单手撑了一下门框,堪堪保持着和眼前人的距离。 池屿凑到江准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轻声说道:“是这样吗……江、警、官?” 视线之内,池屿看着江准脖颈处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向上连接着耳根,向下又没入整洁立挺的衬衣领口之中,一片靡曼。 江准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伸手将池屿的手腕从眼前按了下去,规规矩矩的放在池屿身前,沉默了半晌,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维目不敢视耳不敢闻口不敢言的,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满脑子只剩下三个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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