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池屿把手机放在兜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叫的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往江准那边看,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然后—— 江准也跟了过来。 池屿:……??? 你到底要干嘛?! 哒哒司机微笑开口:“手机尾号0035的乘客是吗?” 池屿从喉咙里堪堪卡出一句“嗯。” 江准站在车门前,池屿在座位上坐着,和江准沉默对视。 哒哒司机微笑催促:“咳,两位吗?请您快一点落座,这里只允许临时停车哦。” 江准没有退步的意思,池屿的脑子也转不过来,下意识的往里挪了挪,给江准让了位置。 江准毫无负担的直接坐了进来。 池屿:……? 我干嘛给他让座? 不是? 他上车干嘛?! 哒哒司机礼貌道:“全程12.8公里,预计行程时间50分钟,请后排的乘客系好安全带,哒哒出行很高兴为您服务。” 街角的气氛诡异,现在两人共处一辆车上,还有一个司机在场,车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池屿不说话,江准一如既往地沉默,本来今日下雨气温就低,这下可好,车里的气温被江准冻得更低了,低得哒哒司机都忍不住开了暖风。 池屿被尬得脑仁疼,暖风一吹,更熏得他头晕脑胀,只觉得昏昏欲睡。 胃部的不适感又传了上来,伴随着喉咙被火燎过的干痛感,连着池屿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手不自觉地攀上来,靠着车窗,揉了揉眉心。 江准终于开了口:“不舒服吗。” “没……咳,”池屿刚一开口,被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忙清了清嗓,“没事。” “你的脸很红。” 池屿:“……” 红? 不应该啊,他脸红什么? 池屿反应了一会儿,揉着眉心的手指摊平,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嘶…… 好像有点烫? 池屿的手放了下来,又捂在了自己的胃上。 江准侧目,“你怎么了。” 池屿的手心用力按了按,想起来一大早花问海对他的揶揄,摇了摇头,“可能是三十七度的我,要变成三十八六度了吧。” ? 江准顿了顿,也伸手覆在了池屿的额头上。 池屿被江准的动作弄得晃了神,江准的手只停留了两秒,一触即放,还没等池屿的目光看过来,便又恢复了端坐的模样。 “你好,麻烦调头,回医院。”江准对着哒哒司机说道。 “不去,你别听他的,按订单走。”池屿立马开口反驳。 哒哒司机:“……要不您二位,先商量好?” 虽然方向盘在我手,但是去哪儿不去哪儿可不由我啊。 江准又一次看向池屿,“你发烧了。” “我知道,”池屿把目光错开,“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没大事儿,去什么医院啊。” 江准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池屿的体温一点一点上升,直到眼眶也感觉到干涩灼热,脑子开始不自觉地发晕,四肢都仿佛软了下来,没了力气。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除了轰鸣声,车内安静地不行,困意袭来,池屿迷迷糊糊地靠着床边闭上了眼睛。 第11章 ◎前、炮、友◎ 恍惚之间,记忆又回到了两年前—— 池屿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江准的样子。 他坐在体育场内,看着导播切屏,被放大的屏幕上,江准右手一动,紧接着,就是敌人被他击杀的播报消息。 体育场内传来一阵欢呼声,江准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刚刚和人对狙一枪爆头秀的天花乱坠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时的江准还年轻,脸上的青色与稚嫩还未完全褪去,没有蜕变成后来生人勿进、不怒自威的气场,却依旧冷淡稳重,与周遭或是欢呼雀跃或是暴躁怒骂的众人格格不入。 他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国,明明出身书香门第、带着满身的书卷气,却又奇迹般的和天才电竞选手的身份融为一体,并无违和。 就是这样一种奇妙诡异却又莫名吸引人的气质,只一眼,涉世未深的池屿,便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开始追每一场关于江准的比赛,去不了现场就追直播,课余时间全花在了打游戏上,经常通宵通宵地熬夜练习,又瞒着父母,报名了The.X战队的青训生的招募。 通过层层选拔,最终如愿,成为了The.X战队的青训生,自顾自地一头闯入江准的世界之中,人生轨迹就此改写。 那个从小到大、老师眼里的‘乖孩子’、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一夜之间,成为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反面教材。 被扣上‘不务正业’的帽子,被长辈们说‘是脏东西夺了魄’,从‘你看看人家池屿’,到‘你可千万不能学池屿那个样子!’,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他的父亲满面愁容,整日烟、酒不离手,唉声叹气,白了一层头发。 他的母亲以泪洗面,尖叫着、怒骂着,将所有恶毒的话语,全然灌输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接受不了打职业,那就顺手,再出个柜吧。 池屿想。 然后他一脚踹开柜门,彻底点爆了家里的最后一颗雷。 众人纷纷劝道:孩子年龄小、青春期,正叛逆着呐,哪儿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崇拜呀,过了这两年就好啦,别逼的太紧、适当的放放手,小心物极必反啊。 只有池屿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青春期、叛逆期,他这是真正的‘物极必反’。 - 母亲刺耳的谩骂声仿佛又在耳畔响起,昏沉中感觉整个人突然失重般地骤然下落,猛地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正对上江准看过来的目光。 汽车已经下了高架桥,在狭窄又拥挤地小路上艰难地前行,车速很慢。 江准已经错开了视线,不动声色地将那个一路上目不转睛盯着人的自己掩盖了过去。 池屿挪了挪身体,重新靠回在汽车的后座上,抬手摸了摸额头,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更烫了。 全身仿佛灌铅一般沉重,彻底脱了力。 怎么突然烧这么狠…… 池屿头抵在头枕上,意识昏沉,恍惚地想。 没多久,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直到彻底停稳。 池屿看了窗外一眼,挣扎着起身,喉咙疼痛难忍,艰难地开了口:“到了。” 江准“嗯”了一声。 哒哒司机礼貌地说着结束语:“行程已经结束,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池屿跟在江准身后下了车,雨比之前更大了些,淅淅沥沥的,空气中腾起一片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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