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月末小考大脑一片空白,辞章堂兄和我们一样,就是偏偏能写出来,有时候真好奇堂兄的头脑是怎么长出来的,”元尧臣换了一个站姿,“后来我实在气不过,跑到夫子的面前质问,夫子只是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能写出像辞章一样好的文章,你要怎么样,我也不管你’。可把我气坏了。” 最后那句话李意清信,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元尧臣提起这件事依旧气鼓鼓得像个河豚。 她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通过他人的描述,年少时的元辞章形象一点点描摹勾勒出来。 和她想象中的矜贵而稍显古板的文人书生差了不少。 第138章 “你看。这是汪青野的先生。” 李意清笑完, 才注意到气压低沉的元尧臣,收敛几分脸上温柔的笑意, 问道:“那你和他岂不是从小就不对付?” 元尧臣:“是啊。没有人会喜欢身边有这么优秀的人存在吧,就像是一座怎么都翻不过去的高山。”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了几分感慨。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父亲觉得我跟在他身后学经商无用,不能出人头地,绞尽脑汁想把我塞入学堂。可是我真不是读书那一块料,是堂兄拦住了我的父亲, 支持我一直经商。” 那时候虽然他们都是晚辈,但是元辞章的话值得被长辈们郑重以待, 元辞章站在他身前的时候虽然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 举手之劳的模样, 但是在元尧臣的心底, 已经将这位堂兄当成了自己的亲兄长。 不,甚至比他的嫡亲兄长还要亲。 元辞章能读懂他的抱负, 正如他在朝堂如鱼得水,商场才是他能活的滋润的地方。 元尧臣自嘲地笑了笑:“原先两年, 父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混得最差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兄长一直暗中接济,还给钱让我出钱闯荡。后来生意有了起色, 父兄才开始带上我一道从商……嫂嫂, 你别看我现在像是在骂我父亲, 但是我打心底里崇敬他——父亲从商二十余年,知道其中的辛苦, 所以拦着我。可是我也想像父亲一样,行山踏水,判断局势。”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李意清看着他难得出现的几分少年感,一时间有些想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尽管看上去真的很软很好摸,李意清还是尽力忍住了自己的念头。 元尧臣浑然不知道自己在李意清的心目中变成一个小孩子,一边自称大人无所不能,一边会暗暗露出期待的目光,渴盼听到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夸赞。 并且按照元尧臣的性子,即便被夸赞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会一脸故作清冷的不在意,然后随意道:“这不算什么。” 元尧臣:“……所以说啊,这一点上,父亲和兄长并没有什么不同。兄长曾经在江宁的时候并非最刻苦也并非最有天资的,后来他到了京城,忽然开始奋发图强。原先我以为兄长是那种功名利禄如浮云的寡淡性子,后来看到他那么用功,还以为是自己的判断失误。现在回想起来,兄长应该是为了嫂嫂你,一个不靠大祖父,不靠元氏,一个光明正大,能与你相匹配的身份。” 一个世家公子和公主或许也能被传唱一段佳话,但是到底还是状元郎靠着自己的才学说出去更让人动心。 通过元尧臣的描述,李意清忽然将他的话和太后的话串联起来。 元辞章当初是怎样的心怀忐忑,殿试后如何平复内心,然后得知自己金榜题目一刻也等不住的进宫面见太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臣元辞章,愿求娶公主殿下为妻。” 他当时会不会紧张? 元尧臣看着李意清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疏朗的笑:“嫂嫂,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心思真的很好猜。” 李意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元尧臣:“如果是你的话,兄长应该是紧张的,人在得到或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时候,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李意清:“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这么老气横秋。” “哈哈哈哈哈,跟别人打交道的时候不故作老成一点,很容易受欺负,”元尧臣笑了出声,然后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这身穿衣打扮,也是跟在兄长身后学的,以前我偏爱红色劲装,或者是骑射服,与人打交道总是被忽视,后来跟着兄长学了一番,出门办事都方便了不少。嫂嫂你说,兄长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大人啊。” 这句话问的好笑,元尧臣乐不可支,在心底暗笑兄长没童年后,听到楼下小二的喊声。 “大掌柜,有人找!” 元尧臣探头出去应了一声“来了”,朝李意清比了一个手势,下了楼。 他走后,李意清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仁清堂。元尧臣在经商之道上确实很有天赋,仁清堂开店一个多月,从一开始的过了这几天就无人问津了,到一个月后仍然座无虚席,元尧臣在其中的努力居于首位。 望仙楼的掌柜好几次忍不住走到仁清堂的门口,但又不肯进来,被店小二发现后告诉给了元尧臣。望仙楼的掌柜硬是被他拽了进来,还请他喝了一碗山药肉泥汤。 后来一来二去,两人算得上半个朋友。 仁清堂交给元尧臣,李意清没什么不放心的。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毓心、茴香和她一道回清风居。 一路上凉风习习,走到门口,门口放着一箩青黄的芭蕉。 附近种了芭蕉的人家,只有江舒窈一家。 毓心:“殿下,要拿回去吗?” 李意清望着那一箩芭蕉,轻轻点了点头。 隔壁院子,见到李意清收下芭蕉,江舒窈松了一口气。 滕荇,不对,应该是江荇凑到江舒窈的身边,小声问:“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和意清姐姐打招呼。” 江舒窈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松快而温柔。 “你要是想意清姐姐,你自己去看她,她不会拦着你的。娘亲之前做了错事,现在见面对我们都不好。荇儿,你明白吗?” 江荇点了点头。 另一边,李意清回到院中,伸手拿了一根芭蕉。 撕开芭蕉的外皮后,一股浓郁到有些甜腻的香味铺面而来。 她咬了一口,看见茴香一脸紧张的神情。 茴香咽了口口水,小声问:“殿下,好吃吗?” 不听她话里的内容,还以为她的样子是在问“殿下,有毒吗?” 李意清笑了一声,伸手摘了一根递到她的手里,“你什么时候吃东西还要征询我的意见了?” 茴香“哎呀”了一声,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不过芭蕉真的甜。 李意清眯起眼睛,抬头看着添上的月牙。 虽然已经过了十五,但是今夜无云,皎洁的月光下树叶摆动,如似水中藻荇轻摆。 朝着西边望去,远山轮廓若隐若现,潜山隐匿万山之林,山形轮廓边缘散发着冷冷的白光。 过了差不多了一个时辰,茴香打着哈欠道:“殿下,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今日驸马要留在府衙和诸位大人审阅文章,不一定能回得来。” 李意清轻声“嗯”了一声,回到了房中。 * 九月中旬,各地州试陆续结束。 舒州的三甲也被张贴在榜上,首甲解元是舒州怀松县人士彦文卓,刚过二十四岁,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从舒州走出去的考生,算是一地知州、知县的政绩,名义上元辞章和他也算有师生之谊。 听元辞章说,彦文卓放榜那日,站在榜下怔愣良久,而后嚎啕大哭。 后来才知道,这时彦文卓第二次参与科举。第一次的遗憾在那日终得圆满。 科举中,考到七老八十者大有人在。彦文卓沉淀三年就能夺得解元,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元辞章坐在树荫下,秋日来临,树叶渐渐变黄,一阵风起,几片金黄的树叶落到了元辞章的衣袖上。 他伸手轻轻拂去,而后对李意清道:“彦文卓家中清贫,为了明年的春闱,我给他二十两当作盘缠。等十一月左右,他就要启程入京了。” 李意清正在专心用小刀雕刻树叶,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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