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能力在舒州城内自保不难, 他久久不归, 只能是同行的滕夫人出了事。 李意清攥紧了掌心。 茴香抬眼瞧了一眼毓心的神色, 见她也抿着嘴角, 不敢耽误,立刻就动身了。 清风居地方小, 家中没有养马,需要用马车, 还要去赁行。 她不敢耽误,匆匆离开。 李意清站在树下,设想最坏的结果。 路上遇到了劫匪,还是滕老爷的身体不适只是一个幌子,其实另有他顾。 毓心见李意清蹙紧的眉宇, 轻声安抚道:“殿下, 说不定, 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李意清:“你看,连你都说的那么迟疑。” 毓心有些气虚。 茴香去了半响, 最后成功赁到马车,扶着李意清走上去。 她提醒道:“殿下,车行里没什么好马了,这马车有点颠簸,你小心一点。” 李意清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茴香还是有些不放心,“殿下,您若是没在天黑之前回来,我就去报官了。” 家中只剩下她们三人,她要留下来看家。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一趟如何。 李意清明白她的顾虑。 她想了想,认真道:“那便酉时四刻为约定,若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府衙。” 虽然元辞章不在府衙,但是刘文钊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如果她在舒州地界出事,刘文钊下场不会好。 茴香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意清和毓心坐在前去望江村的马车上,赶马车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头顶布襟,穿着灰黑色的褂子,看着很老实可靠。 毓心观察了许久,比对元辞章留下的舆图,确认方向没有错,才放下心来。 李意清注意到了毓心的心事。 “毓心。”李意清微微抬高了声音,“你都快把舆图揉皱了。” 毓心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舆图,看见上面留下的痕迹后,神色有些歉疚。 “抱歉,殿下。” 李意清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没事。你怎么了?自从上了马车之后,神色就很不对劲。” 毓心犹疑了片刻,才对李意清道:“殿下,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李意清:“什么事?” 毓心一面回忆,一面慢慢叙述,“前些日子我在街上遇到了滕子鹤身边的小厮,他正在布庄里挑选布料,颜色清丽年轻,是鹅黄和杏色居多。我当时并不确认他的身份,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和昨日来我们院里报信的小厮长得一模一样。” 李意清放轻了呼吸。 如果只是买布料给滕夫人,哪里值得她现在支支吾吾地提出来。 毓心在李意清的注视下闭了闭眼,缓缓吐出后半段话:“那些布料被包好,上了马车,往梨花弄堂相反的方向去了。现在我坐在马车中才反应过来,那匹马车……是朝着望江村的方向去了。” 李意清:“……” 毓心将积压在心中的话说完之后,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看李意清垂眸不语,小心翼翼地推测道:“殿下,会不会,会不会是滕子鹤在外蓄养了外室?” 滕子鹤言谈中的狂妄自大是真,可是对滕夫人的关心也是真的。 和滕夫人讲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再不耐烦,也会听完。 还有滕夫人每一次站起身,他都会小心伸手护在身后,生怕滕夫人出什么意外。 李意清:“我不知道。” 毓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滕夫人已经到了临盆之际,要是被外室气到了,那后果可真是不可想象。” 李意清抿唇,神情多了几分严肃。 她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舆图,舒州与望江村之间,最大的县城是白崖县。 “车夫。”李意清掀开帘子,对埋头赶车的车夫道,“在白崖县逗留片刻。” 几乎是李意清靠近的一瞬间,车夫的脸瞬间通红。他不敢看李意清的脸,只能讷讷点头。 “大概还有多久,能到白崖县?” “一炷香。”车夫这次回得很快,他驱车送人拉菜往返两地多年,路线烂熟于心。 李意清:“多谢。” 她退回车中,对毓心道:“稍后买一些止血、温补的东西带过去……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是没有错的。” 毓心点头。 到了白崖县,李意清忽然想起来元辞章巡边的第一站也是此地。 她在车夫的呼声中下车,却无心观赏一路烟火人家,问了两个路人最近的药铺后,直匆匆赶了过去。 除了几包药材,李意清还花费数十两银子买了一支人参。 但愿这些派不上用场。 李意清一手交钱,一手拎起药材往外走。 忽然,她注意到了屋檐下的一抹身影。 他穿着绯红官袍,宽袖随风微动,墨色的长发束在官帽之后,一丝不苟,风神俊朗。 清雅隽逸,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 元辞章本来是和同行的几位官员说话,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意清匆匆投来的一瞥,微微侧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一瞬间。 李意清收回视线,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马车上。 另一边,在准备婴儿出生时所需软布的毓心也匆匆回来,看见李意清快她一步,动作更迅速了几分。 “殿下。” 李意清朝她微微颔首,而后对着车夫道:“启程吧。” 按照滕夫人的描述,滕家在望江村算得上小有名气,只要到了望江村,就可以从村民的口中问出滕家所在。 李意清定神,脑海中忽然浮现元辞章望来的那一眼。 从一开始的惊讶转为轻柔笑意,几乎只用了一瞬间。 她不再多想。 毓心正在整理刚刚买回来的东西,看见李意清发呆了一瞬,又迅速帮忙一道归纳,嘴村翕动。 想要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又过了一炷香,空气中弥漫着田野的味道。 是稻谷成熟的气味,以及风中干燥、温暖的气息。 车夫在前面大声问道:“姑娘,前面就是望江村了,不知道是要停在哪一户前?” 李意清道:“姓滕,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滕?这在望江村还是常见的。”车夫想了想,追问道,“姑娘还有别的提示吗?” 李意清沉默了片刻,才道:“滕子鹤。” “滕子鹤?!”车夫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大截,“你来找他啊?” 李意清有些奇怪车夫的反应。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问道:“怎么了?” 车夫摇了摇头,“滕家滕子鹤,算是望江村顶有出息的人物了,就是说话不中听,早早和父母关系闹僵了。望江村的里正就是滕家二叔。” 李意清似无意识地问:“滕子鹤和家中父母关系很僵?” “是啊,都闹到里正那里去了,不少人亲眼看见滕子鹤和他老子吹胡子瞪眼,也不知道为了些什么事,照我说还是他讲话不中听……旁人面前还晓得收敛几分,可是在家中吆来喝去,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大爷。” 车夫语速很快,像是没怎么思考就说了出来。 “但是啊,这毕竟是滕家的家丑。”车夫顿了顿,说完后半段话,“里正那边半个字也没有透露。” 这番话听来褒贬兼具,不过总结起来并不算难。 有点本事,但不多,和家中的关系不好。 不好这个词也要打个问号。毕竟那一天小厮前来报信的时候,滕子鹤脸上的担忧不像是假的。 李意清在宫廷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西北大夏的秘事。相传当今的大夏君主曾经是大夏先帝不受宠的六皇子,后来六皇子声名鹊起,受先帝宠爱的二皇子殿下为了正名,和大夏国先帝一道精心策划了一场围场捕猎。 那场捕猎表面上兄友弟恭,父子和睦,六皇子忘记了先帝带给自己的羞辱,他也说服自己要淡忘那些曾经的不愉快。 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是一种默认的常态。 可是六皇子当天,就被射穿了一只眼睛。 夜晚的篝火中,六皇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支羽箭堪堪擦着他的太阳穴擦过,额头破了一个大口,血汩汩地往下流。 六皇子在篝火中忽然笑了,他亲手杀了下令放箭的二皇子,然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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