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2章 “陈年旧事,再伤心,又能如何。” 李意清的心猛地揪紧了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 才咬唇问老道,“道长如何得知?可还记得这位崔家三郎叫什么?” 老道捋了捋胡须, 叹息道:“崔家三娘子死得惨烈,没人敢去为她敛尸,我去了屋里,才看见床底的那一堆石头,可惜为时已晚。” 老道微顿,似乎是在脑海中回忆,“崔家三郎, 似乎是叫做,崔文绍。” 李意清在心中暗自记下。 正好此时, 上来送菜的店小二走了进来, 将几道菜肴放下后, 凑到李意清的耳边悄声道:“贵客, 方才楼下像是有人找你,被我给挡了过去。” 李意清不动声色地看一脸笑的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神色坦然, “方才楼下有两个看起来像是随从的人,问我店里是否有一名女子, 身着金丝瑞鹤留仙裙,气度不凡,矜贵非常……这说的可不就是贵客您吗?” 李意清没有被店小二的花言巧语干扰视线,“两个随从,是何模样?” “一个两个人, 一老一小, 老的看起来踏实沉稳, 小的则看着活络灵巧……哦,两人看上去还有些相像。” 李意清站起身。 身后的洛石也反应了过来, “殿……主子,是许三和许账房。” 两人是元辞章的随从,他们来寻,代表着元辞章的意思。 李意清转身对老道拱了拱手,“道长,真是不巧,我夫君派人来寻我,怕是不可久留了。” 老道笑眯眯地瞧她,“无妨,无妨。贫道一人用饭,也是可以的。” 李意清眼神给到毓心。毓心立刻会意,从袖袍中取出五两银子,递给了愣在原地的店小二。 店小二本以为自己办了一件漂亮事,可谁知来寻之人竟然是眼前贵客夫君的随从,忍不住怔愣在原地。 直到毓心将冰冰凉的银子放入他的手中,才回过神来。 毓心道:“好生伺候这位道长。” 店小二自无不从,连连点头。 “贵客请放心。” 李意清朝老道拱手,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老道忽然出声,“姑娘命格贵重,人生遇波折,如涅槃之火,浴火而重生,乃见天地之宽,照破山河万朵。” 李意清站在门边,将老道的话听全,才恢复了脚上的动作。 * 下楼之后,洛石问道:“殿下,方才那老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李意清道:“道长不愿欠人人情,主动为我批命。不过这箴言……” 浴火重生。 难道是指她随元家远行? 她想不通这句话所指,索性不再多想,走到街口,看见许账房和许三两人。 许三眼尖,隔着人群踮着脚,一直朝她挥手。 李意清上前,问道:“可是元辞章找我有事?” 许账房道:“殿下,扬子江边的漕船开运礼已经结束,公子谴我来请您过去一瞧。” “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老奴就不知了,不过公子说了,殿下去了,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李意清挑了挑眉,不再多言。 * 等走到扬子江边,只剩下稀稀疏疏一些还没散去的人,大多是些船工。 在这些人中,默然长立的元辞章格外显眼。 他看见李意清,朝这边走来。站定后,凑到李意清的耳边道:“殿下请看船的吃水水线。” 一股热流随着他嘴唇的开合扑落在李意清耳边。 元辞章站直后,李意清不着痕迹地微微后退一步。 不用摸,她也知道此刻自己耳朵有多红多烫。 李意清微微凝神,朝巨船看去。 原先离得远,故而看不清巨船吃水的水线,如今站得近了,才能看出木制的船身,有三条水线。 扬子江的水清澈,李意清决计不会看走眼。 元辞章道:“这艘船是今年新造,还没正式开始载货,可却有三道水线,一道算是新开,另一道算是巨石放上以后,那剩下一条该作何解释?” 李意清看他神色平静,心中知道他已有推断。 她开口道:“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殿下,可否借微臣公主令?” 李意清缓缓看向元辞章,见他神色认真,推测道:“你要去江宁造船厂?” 元辞章没有否认。 “昔日微臣在户部当值,在往年卷册中看过造船厂所需银钱和精铁……” “好。”李意清没有让他继续解释下去,直接出声道,“洛石,将令牌交给驸马。” 洛石心中有些迟疑,但是看见李意清神色坚定,将自己一直妥善保管在袖中的公主令拿了出来。 元辞章接过令牌后,欲言又止地看向李意清。 江宁造船厂虽然名字叫这个,实际上位于大工山采石矶,来往一趟,也要一两日功夫。 李意清知道他心中的顾虑,温声道:“二十元棉出嫁,我总得留在元府。” 元辞章闻言,眉心极快闪过一抹担忧,不过这点情绪被他很好地掩饰。 他伸手轻触李意清拔出步摇处散开的发丝,轻声道:“我很快回来。” 元辞章很少在李意清面前自称“我”,更多的时候,都是自称“微臣”。 李意清微微抬头,刚好看见元辞章的眼神。 落在她身上那么轻。 两人无言中,忽然洛石开口道:“殿下,驸马,有人过来了。” 李意清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来人。 郑延龄丝毫没有自己打扰到两人的觉悟,转而看着江面,“早先时候没看见殿下和元公子,还以为你们对此不感兴趣。” 李意清道:“一年一度,不看岂不是可惜。不过我们现在同样出现在此,应该所求为同一件事。” 郑延龄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元辞章的身上,语气惊讶道:“元公子是要去江宁造船厂吗?” 元辞章神色平静,仿佛丝毫不受郑延龄的影响。 “正是。” “如此甚好,若非本官还有职务在身,也真想一道前去看看。” 郑延龄半真半假地感慨完,目光陡然变得锋利。 “本官虽然遗憾不能随元公子一道前往,但手上有一样东西,或可帮上元公子大忙。”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一个侍从递上了江宁盐铁开采与收购的册子。 郑延龄面色严肃了几分,道:“这账册即便是我也只能调阅五日功夫,你可得保管妥帖。” 元辞章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微微颔首。 李意清看了一眼牵来马匹的许三,对元辞章道:“一路顺风。” 元辞章将账册卷起放在袖中,目光轻掠过两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元辞章和许三一人一匹马,年迈的许账房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悄声踱步到李意清的身后。 郑延龄看着策马的两人,心头忽然涌现一股酸涩。 那是他再也寻求不到的少年意气。 他压制住自己的悲伤,轻笑道:“当年元公子策马吟诗,博得多少闺秀苦思。圣上和太后当机立断,为你和元公子赐婚,如今看来,原是早就佳偶天成。” 李意清笑而不语。 当年赐婚旨意下来时,京城中可没几个人看好。 就连亲自下旨的太后皇帝,也颇多顾虑。 李意清沉默片刻,忽然道:“郑先生可曾后悔过参加科举?” 郑延龄有些讶异地看向李意清,“殿下何出此言?” 李意清移开视线,拿元辞章当幌子,“伯怀偶尔会与我说,若是不入仕途,在这江南游山玩水也是惬意。本殿以为郑先生和伯怀同为大庆状元,忙碌政事之余,也想过寄情山水。” 郑延龄像是真的听不懂一般,接话道:“那如今正正好,元公子现下无官一身轻,正好可以瞧瞧这大庆的河山秀美险峻。” 李意清见他不接招,也不急,只微微点头,“正是呢。” 春风拂面,江水静流。 李意清看着郑延龄孤清的背影,略微犹豫。 郑延龄苦心孤诣这么久,若是此刻讲出罗雪川的遗言,只怕会乱了他的思绪。 李意清犹豫之间,仿佛看见罗雪川站在面前,桃花将开未开,风也旖旎。 再一转眼,只看见树下空无一物。李意清怔愣片刻,忍不住失笑。 郑延龄能一个人忍辱负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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