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 “不过在家也不可荒废了此事,业精于勤,打铁趁热,你晓得这个道理,”周太傅又嘱咐了一句,看着愈演愈大的风雪,“你府上马车还没到,可要我顺道送你?” 他话音刚落,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元辞章里面穿着绯红的官袍,外面披着月白的斗篷,毛领上托着碎雪,看着清冷非常。 李意清:“不用,有人来接我了。” 周太傅啧了一声,不再打扰两人,在仆从的搀扶下离开了屋子。 等他离开,李意清才问:“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元辞章:“雪势太大,户部散值提前,左右无事,便来顺道接你一起回家。” 李意清点点头,看着他身上的雪,伸手简单拍了拍。 “你稍等我一下。” 简单拍去肩头的落雪,李意清转身拿起拿一枝梅花,和一册未完成的书卷,柳夕年寄来的信放在了夹层中,她手不够用,一股脑丢在了元辞章的怀中。 清点完没有落下的东西后,她浇灭了屋中点燃的炭火,确认没有留下火星后,朝元辞章展颜一笑:“走吧。” 元辞章颔首。 两人回去后,用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冬笋腊肉浓汤,而后一同钻进了书房。 梅花在一路颠簸下掉了几片花瓣,再久拖下去,估计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枝桠。 李意清:“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保存住这一枝梅花?” 元辞章有些意外,微微沉吟。 “没有也无事,画成丹青也是可以的。”李意清见他陷入思考,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虽然在她的心底,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可是千里迢迢,想送一朵不会凋谢的花,太过强人所难。 元辞章看着李意清手里的梅花,心中闪过两个方法。 其一以水凝冰,将梅花冰封在冰层之下,可这样一来,用的冰块过多,吃力不讨好。 其二,制作成干花,不求娇艳,但求长久。 李意清看她若有所思,“你……想到办法了?” 元辞章颔首,“一为冰封,二为干花。” 冰封很好理解,可是干花是什么,李意清还不知道。 “第二种怎么做?” 元辞章道:“今日不成,等东西准备齐全,才可以制作。” 他对李意清说完,走出去唤来许三,吩咐了几句话,看上去颇有些神神秘秘。 到了第二日,元辞章取出昨夜放在檐下雪堆保存的梅花,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琉璃瓶上细下宽,圆口上有一个木塞。 在李意清的注视下,元辞章取出生石灰、草木灰和粉状木炭混合均匀,在木盒底下铺了一层,而后小心翼翼将干净无水的梅花枝桠放在了粉末之上,随后将剩余灰粉盖在花瓣。 “此法我在医术古籍上看见过,冬日干燥,只需要两三日功夫,”元辞章盖上木盖,转身对李意清道,“好在,一旦干花做成,外貌和鲜活时相差无几,最长可保存两三年之久。” 李意清本有些遗憾,听到两三年时瞪大了眼睛:“两三日换两三年,不亏,等得。” 元辞章在旁轻笑了一声。 茴香几人在旁边好奇地围观,听到元辞章的讲解,立刻转头去找许三:“这些东西都不难寻,我们改日也一道做干花。” 许三笑着答应。 李意清对两人时不时的嘀咕声见怪不怪,托腮看了一会儿木盒,转头问元辞章,“那还有比两三年时间更久的吗?” 元辞章道:“想要保全其形,或有他法,只是我所读书卷有限,现在还不知道。” 既然元辞章都不知道,那看来确实没什么更好的方式了。 李意清有些可惜,时光易逝,落花无情,那些美好的事物,总是像镜中花,水中月。 她像是感叹,又像是惋惜,“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花永远存在就好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也许后世,有人能看一看这前朝的花,该是何等震撼。” 说完,她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跨越时光,怎么听都像是痴人说梦。 第99章 “殿下惑我。” 三日之后, 梅花如期从木盒中取出,比起盛开在枝头时的灵动鲜活, 干花显得脆弱几分。 花瓣薄如蝉翼,失去了水分的滋养,仿佛一触就碎。 李意清看着元辞章小心翼翼放入琉璃瓶中,才敢隔着屏障触摸。 一旁的毓心见到茴香跃跃欲试的模样,主动道:“殿下,由奴婢将这琉璃瓶和信件送去驿站吧。” 李意清还没有看够,可是一想到早一些送过去, 柳夕年便能早一日看见梅花,便忍痛点了点头。 毓心抱着琉璃瓶和信件离开, 茴香朝李意清眨了眨眼睛, 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毓心, 你等等我, 今日午后或许有雪,我帮你撑伞。” 毓心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声说了句什么,茴香连连点头, 两人消失在门框中。 有毓心在,李意清没什么不放心的。她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剩下的生石灰和草木灰,拿来一个竹罐装了起来。 元辞章嗓音清冷:“我以为你会再折一朵梅花。” 李意清将竹罐放在桌角,转头看向元辞章,笑着道:“是啊, 我原先是想再折一枝梅花的。” 元辞章:“那为什么?” 李意清想了想, “嗯……或许是因为今日晴雪, 我想看红梅绽放枝头,还有, 我不想你见到我辣手摧花的模样。”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有些俏皮,语气轻松。 元辞章用拳头抵住唇边,轻咳一声。 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无奈笑意。 她看着元辞章的模样,手指勾起自己披在身前的长发绕指旋转,声音轻盈道:“元辞章,你愿意为我摘花吗?” 前朝文人环佩玉珏,头顶簪缨,配花游街,掷果盈车。 李意清无端想到了状元郎策马游街,花落如雨,探花连夜作诗,称自叹弗如。 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话本中挑逗赶考书生的狐妖,言谈之中率性青涩,却最是撩人。 元辞章喉结滚动,几乎要移不开眼。 “自然愿意。” 李意清嘴角绽开笑容,笑声如银铃,笑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元辞章正在关门关窗。 窗外白雪皑皑,关上窗户后,房间暗了两个度。 李意清看着靠近的元辞章,忽然生出几分不安。 “你做什么……” 元辞章的呼吸落在李意清的耳廓,声音低哑。 “殿下惑我。” “胡说……” …… 屋内温暖如春,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李意清的呜咽声被室内的炭火声掩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回过神。 这还是在白天! 还是在书房! 元辞章垂着眼眸,帮李意清系好细细的带子。 李意清越想越气,伸出雪白的脚朝着元辞章小腿踹去,“都说状元克己复礼,怎么这点克制力都没有。” “那都是旁人说的,和我无关。” 元辞章不闪不躲,继续帮李意清收拾。 李意清本还打算编书,谁知道元辞章突然来了这么一遭,腰酸背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便默许他帮忙拾掇。 最后一件外衫穿好,李意清窝软榻上,懒洋洋地指挥元辞章。 “我不能编书,你得负责。这篇经学考剩下的,你帮我作注。” 元辞章没有犹豫,立刻顺着李意清的进度往下写。 等一篇写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意清。 她已经趴在一旁睡着了。 元辞章没有再往后写,这一篇李意清已经完成大半,他做个收尾尚可,若是自己贸然提笔往后续写,李意清必然会将功劳算作两人共有。 可实际上,这字字句句,都是李意清一笔一划的心血。 他虽然有意与李意清共称千古,可是留芳不必一书。以他的才能,这并不难。 他站起身,取下旁边衣架上的斗篷搭在李意清的身上,将窗户开了半扇。 屋内点着炭火,须开窗换气。 他的分寸把握的刚好,不至于闷着,也不至于冷着。 李意清迷迷糊糊睁眼,便是正在看书的元辞章。 她就着趴在桌边的姿势伸手去够元辞章的衣袖,头靠在元辞章的肩膀,声音带着未睡醒的困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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