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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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警察却没有听他的一面之词。 “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到底是不是寻衅滋事，我们会调查清楚！” 警察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了大哥。邻居们也散了，临走前还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差点就被他挑拨了，真的很抱歉。”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在意。这个社会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听风就是雨，仅凭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对一个陌生人满怀恶意，甚至出口伤人。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深陷其中，并且无力改变。幸运的是，大多数人在经历过那么一两次的误判之后，就会开始反省深思。以后看问题、做事情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当枪使。而我的邻居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其中一个。所以这段插曲并不会影响我们之前的感情。大哥被警察带走的第二天，婆婆就火急火燎赶来了我家。 “哎哟，真是造孽啊，亲弟弟把哥哥送进监狱，简直是闻所未闻！” 婆婆一进门就在拍大腿叫苦，得知老公不在家后，瞬间变得凶狠。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赶紧让警察把我大儿子放出来。” 我面不改色地把圆圆带回房间，关好门。然后客客气气地给婆婆倒了一杯茶。 “大哥昨晚砸了我们家，邻居和警察都在场，这不是我说两句他就能被放出来的。” 婆婆一拍桌子：“什么叫砸了你们家？我儿子那是不小心，不小心懂吗？” 她言之凿凿，仿佛用一句不小心，就能抵消掉我们家损失接近十万元的事。见我不接话，她又道：“都是一家人，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别忘了，你和你老公以后还要靠聪聪给你们养老。” 我忍无可忍了。 “妈，把事情做绝的是大哥不是我。” “更何况我有女儿有存款，根本无需让聪聪给我们养老。” 婆婆总是这样，认为生女儿没用，以后我和老公都得靠聪聪。从我口中听到反驳，她更生气了。 “就你女儿？她能成什么事？” “还不如大家一起培养聪聪当网红，女孩迟早要嫁出去，只有男孩才是依靠。” “你赶紧去联系警察，让他们把你大哥放出来，不然谁来给聪聪拍视频、谁去联系那个培养聪聪当网红的大博主？” 我不怒反笑，讥讽地问婆婆。 “妈，你猜那个说要培养聪聪当网红的博主是谁？” 第6章婆婆想也没想就回答：“我哪知道是谁？肯定是大好人。” “遇到这样的贵人是你大哥的福气，你就应该好好配合他。” “等聪聪跟那个博主混熟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从婆婆的眉眼里，我看到了大哥的影子。果然是亲生的，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我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博主就是圆圆，本来打算趁着这次周末回老家告诉你们，可谁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 婆婆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愣了好一会才回答。 “竟然是圆圆？圆圆这么有出息，你们，你们怎么一直都没说？” 我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婆婆的眼睛。良久，才缓缓道：“当初是你们说的，不想听到关于圆圆的任何事。” 婆婆用喝水来缓解尴尬，喝得太急呛到了，一个劲地咳嗽。不过，她倒是意外地换上了笑容。 “那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着呢？我是圆圆的亲奶奶，怎么可能不关心她呢？” “要我说，以前的事就别计较了，既然圆圆就是那个大博主，那我们一家人就更应该互相帮衬。” “你把你大哥放出来，再常带圆圆回老家联络感情，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怎么样？” 她用最友善的语气说出了这些伤人的话。如果放在从前，我肯定会被她这张伪善的嘴脸说服，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跟老公结婚那么多年，我甚少得到过婆婆的疼爱。她嫌弃我出生不好，是孤儿没有娘家撑腰。学历不如大嫂，相貌又不如她老姐妹生的女儿。可偏偏老公就是喜欢我，尽管她想尽办法阻止，我还是嫁了进来。这几年我受尽了婆婆的冷眼。唯一见她笑，是在我诊出怀孕的那一刻。可当她知道我生下的是女儿，态度又变了。是的，她不仅看不起我，更看不起我女儿。大哥跟婆婆住在一起，也潜移默化轻视我。圆圆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聪聪，大哥立马大发雷霆，把圆圆关在门外惩罚，等我下班回到家，她已经冻的全身发紫。因此，我和老公跟他大吵了一架，但由于公婆的偏帮，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他们甚至说过让我把圆圆送人再生个男娃。我不愿意，公婆就发脾气将我们赶了出去，还说以后有关圆圆的任何事都别告诉他们。当时的我和老公经济拮据，没了老人帮衬，只能带着圆圆一家三口住在狭小的单间。熬了几年才有现在的好生活。所以我凭什么不计较以前的事？凭什么要回去跟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相互帮衬？想到这些，我难免有情绪起伏。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抿唇瓣。 “不可能。” “我不会原谅大哥，更不愿让圆圆和你们有过多的联系。” “妈，你和大哥当初那样对我和圆圆，可有想过后果？” 第7章婆婆张了张嘴，可什么也没说。她灰溜溜地走了，我想，她心里也有一点愧疚吧？婆婆没有再找我，也没有联系老公，反倒是大哥找人传话，想要见我和老公一面。我们同意了，大哥现在还被关在所里，谅他也做不出伤害人的事。大哥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是抱歉。他低下了他的头颅，语气诚恳。我没说话，老公见我沉默，也不敢出声。大哥的脸变得蜡黄，气质全无，仿佛老了十岁。说着说着，他语气开始变哽咽。 “律师说了，要是取不到你们的谅解，我要判三年。” “判三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聪聪患了心脏病，医生说一年内必须手术，否则……这辈子就走到尽头了。” 他伸手擦拭眼泪，这一刻我才看到，他的手也和我一样满是皱纹。我冷静地回答：“你爱聪聪想为他做打算，我理解。可圆圆也是孩子，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爱女之心呢？” 要是他没打圆圆，没对圆圆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会看在他是老公亲哥哥的份上帮一把。可圆圆是我的命啊，他伤了圆圆，让我如何原谅？ “我，我知道错了。”大哥眼里满是乞求：“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求你们帮帮我，帮帮聪聪，好吗？” 他卑微道歉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当年，我跪下来求他别赶我们出去，至少让我们住完这个冬天。可他仗着公婆的偏爱丝毫不让。我不喜欢以德报怨那一套，更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帮不了，我们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是你没有好好把握。” 说完，我便牵起老公的手想要起身离开。 “别走！你们不能这么狠心。”大哥的手在抖，他大声喊道：“你们得帮我，你们要是不帮，聪聪真的会死！” 我顿了几秒，最后还是狠下心走了出去。而大哥也被民警控制住，警告他注意态度。我和老公去了幼儿园接圆圆，在校园门口被大哥的老婆王氏拦住了。她不知道从哪打探到圆圆幼儿园的地址，一看到我们，就赶紧赔着笑上前。 “二弟，弟妹，我带聪聪来向你们赔罪了。” 王氏手里提着应季水果，此时幼儿园刚好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