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做。 杉杉有些难以置信的,却没有多作犹豫,直接告诉季司寒地址,拿到地址的男人,立即赶去寺庙。 听说詹台寺,从山脚一路到山顶寺庙,一跪一磕头,所求皆能灵验,从来不信佛的男人,换作从前,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 西装革履的季司寒,放下所有尊严,卸掉全部高傲,一步一个台阶,一阶跪一次,一阶磕一次,跪到膝盖疼痛不已,磕到额头出血,也没有放弃。 直到跪到山顶,跪到佛祖面前,男人才倒在蒲团上面,仰起毫无血色的容颜,双手合十,在漫天神佛注视下,万千香火缭绕间,缓缓闭上眼睛…… 他,季司寒…… 一求,舒晚醒来。 二求,孩子健康。 三求,母子长寿。 其他,别无所求。 若神佛能如他所愿,那么他愿捐献所有钱财。 若神佛不屑钱财,那么他愿以命换命。 季司寒带着这个愿望,跪遍庙里的神佛。 有僧人看到他的虔诚,取来祈愿带,递给他,让他把想要救的人,写在上面,挂在树上最高的地方,神佛就能看见了。 季司寒表达完感谢,接过祈愿带,提笔在上面写下祈求的愿望,再撑着双膝发酸发软的腿,登上梯子,将祈愿带挂在最高的地方。 他绑好带子,打算下来时,透过斑驳树枝,看见有一条比较老旧的祈愿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庙里风大,只在眼前晃了一眼,祈愿带随风扬起…… 季司寒下了梯子,立在树下,翻遍周围祈愿带,这才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带子,长身玉立的男人,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条祈愿带,从上往下看着…… 一愿,杉杉平安 二愿,斯越健康 三愿,季司寒幸福。 看到上面娟秀好看的字体,以及熟悉的名字,季司寒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写的。 他看着祈愿带上,最后一行写着时间的小字,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红了。 原来那么早以前,舒晚就为他祈福过,放在了心尖尖上,她才会希望他幸福吧? 季司寒在想,若是早点知道,那他当年一定不会放手成全她和宋斯越,他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可惜,什么都晚了一步…… 许愿树上,红色祈愿带,随风摇曳,许愿树下,身姿绝美,容颜无暇的男人,再次提笔,在那条祈愿带的第三行下面,写下:你安康,我便幸福。 季司寒求佛,不是求一次,只要照顾完舒晚,就会去求,但凡是灵验的寺庙,都会有一道西装革履、手持香烛、跪拜漫天神佛的身影。 额头屡次磕破,膝盖跪出劳损,连医生都劝慰他,不要再这样,否则双腿要废,季司寒仍旧不肯放弃,就是到处祈求神佛,希望他们能够可怜可怜他,让舒晚早点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司寒感动了上苍,还是老中医妙手回春,在初雪来临当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微微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睁开干净清澈又带点茫然的眼睛……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已经过去半年 病床在窗边位置,玻璃窗开了一点点,有微风伴随着雪花袭进来,轻轻吹动白色纱幔,再拂过床头,带来一阵清凉感。 感受到气温变化的舒晚,从天花板移开视线,缓缓放到玻璃窗外,那外面是一片纯净的天空,上面的雪花,似霜瓣一般,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她挪动手指,想要抬起来,接住一片飘进来的雪花,却发现动一下就疼,从指尖位置蔓延开来,肚子,心脏,下半身,还有脑袋,疼到浑身痉挛,眼泪直流…… 病房门口,提着医药箱的赵大夫,推门进来,看见舒晚在哭,霎时怔愣在原地,接着一个健步,冲到舒晚面前,翻眼皮,摸脉搏,确定人真清醒了,这才大喊。 “乔小姐,季太太醒了!” 正在洗手间洗毛巾的杉杉,听到赵大夫激动的声音,迅速冲了出来,在看到舒晚睁着双眼睛望着自己时,杉杉鼻尖一酸,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骤然爆发出来。 “晚晚!” 她哭着跑过去,抓起舒晚的手,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半年了,再不醒过来,别说季司寒坚持不下去,她都要崩溃了,好在老天爷有眼,终于让舒晚醒了过来。 看到杉杉哭成这样,舒晚想要伸出手,帮忙擦擦眼泪,但她实在疼得动不了,只能张张唇瓣,“杉杉……” 顶多是喊一个名字,干涩似刀剐的喉咙,就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旁边赵大夫瞧见,迅速打开医药箱,取出几根银针,扎向手臂。 那几根针下去,舒晚身体上的疼痛,瞬间减轻不少,却仍旧是疼的,特别是身上插着的管子,让人很不舒服。 她挣扎着想要拔掉那些管子,却被赵大夫按住了手:“你才醒过来,还需要治疗,这样才能痊愈,暂且忍忍吧。” 舒晚这才忍着不适,看向杉杉那张哭到梨花带雨的脸庞:“杉杉,我好渴啊,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她没有安慰杉杉,只是给点事情做,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哭着说‘好’的杉杉,在倒完水后,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端着水杯返回来,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水,放进舒晚嘴里,可能是真渴了,连喝好多勺,舒晚才说不要了。 杉杉放下杯子,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重新抓起舒晚的手:“晚晚,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期盼着你能醒过来。” 半年了吗? 难怪杉杉看到自己醒过来,会哭成这样,原来昏迷了半年,舒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杉杉说:“杉杉,对不起啊,我总是叫你费心……” 杉杉摇了下头,再伸出手指,抚向舒晚的短发:“我们之间就别谈费不费心,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也许是靠得近了,舒晚看到了杉杉眼尾处的细纹,眼底不禁染上一抹惊诧:“半年时间也不是很长,你怎么还长上鱼尾纹了?” 因为舒晚醒过来,还处在激动状态的杉杉,听到这话,诧异了一下,接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我这个年纪,长鱼尾纹也很正常吧?” 倒是舒晚,醒过来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季司寒吗,怎么会是她的鱼尾纹,好奇怪啊。 舒晚轻轻拧起眉心,却也没有太在意杉杉变老的事情,只以为她是操劳过度导致的,便转动眼眸,看向病房:“杉杉,斯越呢,怎么不见他?” 不对啊。 舒晚第一个关心的人,不应该是季司寒吗?怎么问的是宋斯越? 杉杉越想越不对劲,“晚晚,你怎么不先问问季司寒去哪了?” 听到这个名字,舒晚心脏疼了一下,可脑子里却没有印象,便微微扬起眼睫,疑惑的问:“季司寒……是谁?” 这话一出,杉杉瞬间怔在原地,就连正在检查身体机能的赵大夫,都跟着停止手头的动作。 杉杉不可置信的,抓紧舒晚的手:“晚晚,你不记得季司寒了吗?” 舒晚有些头疼的,反问杉杉:“我该记得吗?” 该记得吗?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寒冰利刃,从季司寒和舒晚中间,划下一条线,就此斩断两人亲密无间的过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杉杉担忧的,竟然不是舒晚,而是季司寒,那个什么都愿意做的男人,要是知道舒晚不记得他了,会不会死啊? 杉杉红肿的眼睛,又浮现泪水,“晚晚,季司寒是你的丈夫,你和他之间,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这才走到一起的,你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对于杉杉说的事情,舒晚感到很陌生:“杉杉,我才十八岁,还在读书,怎么会嫁人呢,况且,我要嫁,也是嫁给斯越啊。”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我跟你生的吗 杉杉有些绝望的,倒在椅子上:“赵大夫,她这是失忆了吗,怎么记得的事情,是十八岁之前的?” 赵大夫回过神:“不知道,要做检查。” 杉杉立即起身:“我去找医生赶紧安排检查,最好赶走季司寒回来之前治好。” 杉杉是真心疼季司寒了,这才会希望医生们,能赶在季司寒从寺庙回来之前,帮舒晚恢复记忆。 但检查完之后,医生们却告诉她,舒晚是脑出血引起的短暂性失忆,也就是说,舒晚现在记住的,是十八岁之前的事情,之后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结果,杉杉有些发懵:“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医生放下报告,回道:“具体什么时候恢复,要看患者的情况。” 杉杉问:“能不能用药物治疗?” 医生说:“记忆这种事情,药物不行,得靠刺激。” 刺激的话……杉杉想到舒晚拼死生下的宝宝,连忙起身。 这半年来,宝宝都是杉杉带的,就连母乳,也是她跟自己孩子一起喂养的,半点也不假手于他人,正因为她和老七细心照顾,宝宝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 她想着舒晚看到那么可爱的宝宝,一定能恢复记忆,便赶在季司寒回来之前,回家去抱宝宝。 谁知刚走出医院,迎面就遇到了宋斯越:“杉杉,晚晚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杉杉脚步停顿下来,神色有些复杂:“醒是醒过来了……” 听到舒晚醒了,宋斯越黯淡的眸底,骤然亮起一抹光:“太好了,我去看她。” 在宋斯越激动转身时,杉杉抓住了他的手臂:“人是醒过来了,但她失忆了,只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情。” 宋斯越身子一怔,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 “脑出血导致的。” 回完,杉杉又补充了一句:“是短暂性失忆,会再恢复的。” 她的意思是,跟宋斯越当年的情况不一样,同时,也提醒宋斯越,待会见舒晚的时候,不要乘虚而入。 宋斯越很聪明,哪里听不出杉杉话外的意思,只是有些失落…… 从小疼爱他的杉杉姐,在亲眼见证过季司寒怎么爱舒晚之后,心里的天平,竟然也偏向了那个男人。 两个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宋斯越又怎会不难受呢? 他立在原地,静默下来,而后,勾起唇角,淡然一笑:“杉杉姐,你放心,我和她不可能了。” 这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骤然刺痛杉杉的心脏,她想要说声对不起的,宋斯越却推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同样失忆过的宋斯越,是最能感同身受的,必然不会趁失忆的时候,跟舒晚再续前缘,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届时又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分离,何必呢? 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宋斯越没有带任何雀跃心理的,走进医院,来到病房,医生还在检测身体机能,舒晚乖乖配合着。 当医生挪动她的脑袋,侧向门口时,舒晚看见了宋斯越,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立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斯越。” 虽然疑惑,记忆中的少年,在短短半年之内,变成了男人模样,甚至沧桑了不少,但还是只需一眼,就能认出她的宋斯越。 “你怎么才来。” 唤完斯越的名字,舒晚又笑着问了一句,干净纯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季司寒的身影,只有宋斯越。 这是宋斯越午夜梦回,常常梦见的美梦,现在梦境成真,该高兴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见斯越看到自己醒来,没有半点喜悦,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舒晚好看的秀眉,轻轻皱起。 “斯越,是不是我的医药费太贵了,给你太多压力了。” 她停顿一下,伸手去拔身上的管子。 “医生,我不治了,我要跟我男朋友回家。” 医生都是季司寒的人,听到舒晚说的话,大家都面面相觑,却也能理解失忆的患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失忆到最爱别人的时候,这让季总怎么办? “你生孩子大出血,怎么能不治了?” 宋斯越走过来,按住她拔管子的手。 而舒晚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难以置信的,扬起瘦弱的脸颊,凝着宋斯越。 “我生过孩子吗?” “嗯。” 看到宋斯越点头,舒晚眼底的疑惑,逐渐消散。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杉杉和医生说她失忆是真的。 她低眉努力回忆生孩子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头疼得很,干脆放弃。 她反手抓住宋斯越即将离开的手,仰头问他:“孩子,是我跟你生的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只要你醒过来 宋斯越垂眸,望着舒晚那双只倒映着自己容颜的眼睛,不禁为此,失了神,可他知道她不属于自己了,便压下心底的悸动,忍痛开口:“不是。” 不是她跟宋斯越生的,那就是跟季司寒生的,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完全陌生的人,舒晚有些难以接受:“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吗?怎么分开了?” 杉杉说季司寒是她的丈夫,医生也说季总是她的丈夫,可她最想嫁的人,是宋斯越啊,怎么后来会变成别人呢? 被舒晚抓紧的手指,一点点蜷缩起来,宋斯越在心里挣扎过后,轻轻推开舒晚的手:“是我不爱你了……” 即便知道自己失忆了,也知道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舒晚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难过很难过:“斯越,你说过的,会永远爱我,所以,这个借口,我不信。” 我会永远爱你,但你不会,宋斯越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安慰她:“你遇到比我更爱你的人,等他回来,见到他,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了。” 舒晚看着宋斯越泛红的眼睛,像是想明白什么,缓缓低下了头:“原来是我爱上了别人,我们才分开的。” 宋斯越张了张唇瓣,想要说什么,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苏青、苏泰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从病房外面冲了进来。 杉杉没有通知季司寒,是医生通知的,接到电话的男人,还跪在神佛面前,祈求着上苍,等他听到舒晚醒过来的消息时,双膝已经起不来,只能靠苏青苏泰搀扶,这才撑着回到医院。 医生没有告诉季司寒,舒晚失忆了,只跟他说人醒了,现在亲眼看到舒晚醒了过来,季司寒近半年来,紧绷着的身子,骤然松懈下来,绝望无波的桃花眸,更是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他推开苏青、苏泰的手,扶着门框,直起身子,再忍着膝盖处的剧痛,强撑着,一步步走到舒晚面前。 大概是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舒晚抓着宋斯越不放的手,深情谴倦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那张还没什么血色的小脸。 他伸出发颤的手指,摸向舒晚的脸庞,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男人这才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晚晚,你终于醒了。” 激动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季司寒弯下腰,就想要抱她、亲她,可唇瓣还没触碰到她的额头,就见她惊恐的,推开了自己。 “我……我不认识你。” 舒晚一句话,就让季司寒的身子,骤然僵硬下来,若不是双手撑在病床上,借了几分力度,只怕此刻的他,已经轰然倒地。 “你……不认识我?” 舒晚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就是大家所说的季司寒,但很抱歉,她没有任何印象,只感觉到陌生。 她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嫁给他,还跟他生孩子,所以在他想吻自己的时候,舒晚吓得躲开了。 “她失忆了,记忆停留在十八岁以前。” 旁边的宋斯越,开口解释了一句,听到他的声音,季司寒挪开视线,本来是想看宋斯越一眼的,却先看到两只抓在一起的手。 感觉到季司寒骇人的目光,宋斯越想推开舒晚,却被舒晚抓得紧紧的,就像没有他,舒晚就会死一般,抓得那么那么用力。 盯着那两只手,季司寒心底的喜悦,一点一点被冲散,一股凉意,从头到脚,浇灌下来,连带着血液都跟着泛凉。 “也就是说,她只记得你,不记得我了?” 宋斯越没有回答季司寒的话,但舒晚抓紧他的那只手,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季司寒不禁勾唇,无奈又绝望的笑,笑得浑身发颤,笑得眼睛猩红…… “为什么……” 为什么舒晚醒来之后,记忆停留在满心满眼只有宋斯越的时候,却偏偏把他给忘了,难道她记忆深处最爱的人不是他? “对不起。” 看着那双充斥着绝望的眼睛,舒晚心脏有点疼,却因为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他,就只剩下愧疚。 季司寒像尊雕塑般,撑在病床上,身下躺着的,是跟他耳鬓厮磨十几年的女人,可这个女人,却因为不记得,跟他说对不起…… 他再次勾唇笑,笑得心脏发疼发紧,笑得眼泪差点滚落下来,可向来坚强的男人,又怎会在别的男人面前示弱,即便是疼死了,也要咬牙挺着。 “没关系……” 他笑着点头,“只要你醒过来,好好的,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请你不要怪我 是他祈求漫天神佛,以命换命,现在神佛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夺走舒晚的记忆,就让她醒了过来,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虽然这么劝慰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季司寒还是止不住发笑,就好像自己这十几年来,经历过的,不过是一场奢望的美梦…… 望着那张消瘦憔悴的脸,以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有他苦笑的样子,舒晚的心脏,越缩越紧,揪成一团,让她很不舒服。 她以为是心脏引起的,抬手按了按,异样的疼痛感,很快消散下去,这个时候,宋斯越也趁机推开她另外一只手。 “晚晚,你的丈夫回来了,跟他好好聊聊,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见宋斯越转身就走,舒晚有些焦急的,喊住他: “斯越,你别走,我不认识他,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我害怕。 三个字,钉在季司寒的心脏,钉得死死的,连动都动弹不了,只能任由那颗粗壮的钉子,一点一点穿透心房,再一点一点要他的命…… 仍旧保持着撑在病床上姿势的男人,在静默许久后,垂下浓密眼睫,凝着身下满眼充斥着畏惧的女人,“你怕我?” 舒晚不是怕他,是怕陌生感,可这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便选择沉默,甚至将求救的眼神,放到宋斯越身上。 从前季司寒没有见过她是怎么爱宋斯越的,只是在睡梦中,听到她喊他的名字,现在亲眼见到,季司寒突然失去所有的信念。 撑在床单上的手指,收拢至掌心,当指甲划破肌肤,流出丝丝鲜血,季司寒才压下疼痛,缓缓直起身子…… 他有些难堪,又有些绝望的,看向宋斯越:“既然她怕我,那你就留下来陪她,我……先走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湿透了,也许是怕他们看见,季司寒强撑着膝盖发疼又站立不稳的身子,扶着墙壁,转身离开。 望着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舒晚的心脏,又疼了起来,这一次,能深刻感觉到,是为季司寒而疼,但是…… 她抬眸看向面色沉重的宋斯越,感觉是没错的,她能确定,自己爱的人是宋斯越,总不能记忆倒退,感觉也跟着退吧? 舒晚搞不明白,神经都跟着分裂起来,“斯越,你能跟我说说,我跟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宋斯越收回视线,看向一脸迷茫的舒晚,“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你很爱他,为了他,可以豁出性命。” 虽然舒晚不敢置信,却没有反驳宋斯越的话,只道:“我现在没有爱他的感觉,我只感觉到自己很爱你,所以斯越,不论什么原因,导致我们分开是,只要你还没放下我,那我们都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靠在病房外面墙壁上的男人,听到这句话,连日来操劳奔波的消瘦身子,像一张纸一般,被风一吹,就禁不住寒意,竟然不受控的,忽然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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