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的原因换得她心软,可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荣玥跟之前不一样了。 短短一个来月,她怎就能变的这般明显,是因为谁? 宋棠宁? 还是顾鹤莲?! 铖王满脸深情消失殆尽,掐着袖中掌心时,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是顾鹤莲跟荣玥说了什么,还是他们二人真有了苟且,荣玥对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兄长”旧情复燃? …… 铖王妃回了主院之后,屋中一如她离开前的模样,半分都未曾动过,熏的是她最喜欢的熏香,妆台前还摆着她离开那日用过的脂粉盒子,她坐在屋里只觉得心头复杂。 蒋嬷嬷在旁说道:“王妃,王爷方才好像是哭了,老奴瞧着王爷是真知错了,而且他也不太像是顾郎君说的那样,顾郎君他们会不会是误会了王爷。” 铖王妃摸着脖子边缘湿掉的衣襟,想起铖王刚才落泪的样子,心里有瞬间的迟疑。 “老奴回来后瞧着府中萧条了不少,王爷和世子都是憔悴,外间那些闲言碎语怕是真伤了世子的心了,王爷丢了差事不知何时能解禁足,连老太妃也不知能不能熬得过去……” 蒋嬷嬷说着说着就轻叹了声,有些不忍。 见铖王妃脸色变化,似乎是因蒋嬷嬷的话有所动容。 绫音在旁突然开口:“蒋嬷嬷,铖王的事情先且不说,王妃手受伤了,您熟悉府里,能不能去打些清水过来,奴婢替王妃包扎。” 蒋嬷嬷这才想起铖王妃受伤的事,连忙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竟是忘记要紧事情,绫音姑娘你先照顾王妃,我这就去打水。” 门前大开,蒋嬷嬷匆匆出去,绫音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就有道身形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绫音却没等着蒋嬷嬷打水回来,径直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将其中一瓶东西朝着铖王妃流血的手指上倒了上去。 “王妃先且忍忍。” 刺痛让得铖王妃脸色微白。 绫音又取了伤药出来,一边替铖王妃上药一边低声说道:“伤口有些深,估计会留印,若是女郎和顾郎君看见怕是又会一阵闹腾。” 她意有所指,“您有孕在身,这王府群狼环伺,您可切莫再让自己受损。” 铖王妃听着绫音的话垂头:“你想说什么?” 绫音抬头:“奴婢只是觉得,您与奴婢上次见时相差太多,若不是奴婢见过您康健时的模样,实难相信短短一月您能憔悴至此,顾郎君虽不能日日见您,却能知您变化,女郎也担忧您消瘦,可是铖王呢?” 铖王妃脸色变了变,蓦地就想起今日回府之后,谢天瑜见到她时的模样。 绫音轻声道:“奴婢只与您见过两次,尚能察觉您的变化,同床十余载,若真是在意,铖王不会瞧不出您变化,也不会忙着与您温情拿着老太妃病情换您心软,却忘了您血淋淋的手。” 第182章 绫音说话时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刚生动摇的铖王妃浇得浑身发冷。 谢天瑜的深情,回府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刚才生出的那些动摇和迟疑,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就连肩头那原本让她动容的眼泪也变得黏稠炙人起来。 铖王妃垂头看了眼自己瘦得皮包骨的手腕,今早顾鹤莲还嘲讽她快要瘦成骨架子了,瞧着丑的难以入眼。 可是蒋嬷嬷没提她怀孕之前,谢天瑜没看到。 他只是满眼深情地望着她,像是过往每一日对着她时一样,那歉疚、思念,懊悔和多情,都像是早已熟稔进了骨子里,随时便能拿出来一用。 绫音见铖王妃脸色苍白,她伸手替她将手指上的伤包好。 “奴婢不知情爱何物,却也知道真正在意一个人,不在口舌之言,您切莫为着几句甜言,就忽略了其他。” 她说完就没再多言,只道: “您手上伤口有些深,这几日别碰水。” 外间蒋嬷嬷去很久,等她端了水过来时,却发现铖王妃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王妃,您的手……”蒋嬷嬷惊讶。 “王妃方才疼得厉害,奴婢便用别的法子先上了药,蒋嬷嬷替王妃净手换身衣裳吧,她身上沾了血渍。”绫音开口。 蒋嬷嬷闻言这才留意到铖王妃身前脏了一道:“怎么沾上血了?王妃先等等,奴婢去替您取衣裳。” 见蒋嬷嬷匆匆忙忙地绕到碧纱橱后,熟练的在后厢原本放着衣物的地方翻找起来。 铖王妃瞧着那窗棂缝隙透过的身影,隐约间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绫音刚才说过的话。 “……真在在意一个人,不在口舌之言。” “奴婢只与你见过两次,尚能察觉您变化,同床共枕十余载,他却看不到您血淋淋的手……” 谢天瑜看不到。 蒋嬷嬷呢? 铖王妃被突如其来的念头惊着。 蒋嬷嬷照顾了她几十年,自她小时候就守在她身边,熟知她所有一切,对她最是妥帖不过。 可是刚才从老太妃那里回来一路上,她都未曾问过她半句,就连回来之后也只是在帮着谢天瑜分说。 是绫音提及,蒋嬷嬷才恍然惊觉记起她手上还在流血,也是绫音说起,她才看到她身上衣裙染了血渍…… 铖王妃猛地收紧了手,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灌进到了脚,脸上白的厉害。 “王妃,您看穿这件可好?老奴记得您往日最喜欢这件。”蒋嬷嬷拿着一件秋香色绣黛竹纹的衣裙出来。 铖王妃认出来,这是谢天瑜送给她的,也是谢天瑜最喜欢的。 她手心更紧:“换一件。” “王妃?”蒋嬷嬷愣了下。 铖王妃声音微硬:“老太妃病重,这颜色太招眼,换件素淡的来。” 蒋嬷嬷垂眼看着手里衣裙,这颜色招眼吗?不过想着那孙太医的话,说老太妃怕是活不过今夜,她到底也没反驳,直接便将手里衣裙收了起来:“那老奴再去替您挑一件。” 蒋嬷嬷又进了里间,铖王妃直直看着她背影神色莫测。 …… 铖王妃回府之后,棠宁心里便挂着那头,只是那边消息一时半会儿还送不回来。 她白日里陪着苏醒过来的宋茹说了会儿话,又派人去了傅家送了回礼,连带着昨日受了惊吓的钱绮月那里也送了赔罪礼后,就窝去了鹤唳堂那边翻看着先前从陆家抬回来的那些书籍。 等到天色昏暗时,萧厌才一身疲惫地从外间回来。 见着鹤唳堂中似是有人,他扭头看了眼何伯,何伯低声道:“女郎晌午后就过来了,一直在跃鲤台那边看书。” 萧厌眸色柔和下来,挥挥手让人止步后,就径直进了里间。 外间天色已经昏暗,鹤唳堂里却还没点灯,四周有些瞧不清楚,惟独跃鲤台边衬着外间湖面仅剩不多的晚霞,隐隐约约能瞧见有道身影伏在他惯常打理折子的小榻上休憩。 那四足小榻于他而言刚好和衣能卧,可对身材娇小的棠宁却显得宽大许多。 她侧躺在榻上,似乎是睡着了,宽长的衣裙贴身垂落下来,勾勒出腰间曲线玲珑,手中的书半盖在胸前,青丝也落下些许。 隐约只剩下一丝的余辉,仿佛跃过湖边栅栏落在在她睫上纵舞,随着外间丝丝风声逐渐朝着脸侧边缘褪去,最后只剩下朦胧光影。 萧厌站在不远处看了片刻,才故意弄出了些声响。 棠宁有些迷蒙睁眼,抬眼看到暗处身影,明明瞧不见他脸庞却还是下意识地含糊道:“阿兄?” 萧厌从那边走了出来:“怎么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 棠宁嘟囔着起身:“本是想看看书的,可谁想阿兄这里太舒服了。” 这鹤唳堂下有药泉和地热,跃鲤台边又有凉风习习,两厢混在一起后,温温热热地格外催人眠。 棠宁揉了揉眼睛起身,才发现外间全都黑了,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天怎么都黑了?” “再睡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萧厌笑了声,走到一旁点燃了灯烛,待到灯罩放好。 周围重新光亮之后,他才瞧着睡的脸颊红扑扑的小姑娘:“可曾用饭了?” 棠宁摇头:“还没呢。” “那就陪我用一些。” “好。” 萧厌唤人进来传饭后,见身前案台上摆着好几本书,上面都有翻看的痕迹,他将其捡起来垒在一旁后说道: “书院那边已经在建了,京造司得了令会加紧赶工,先前就已经招募了一批城南的民工,加上后来又多了一批服劳役的人,想来最多三个月书院就能建成。” 书院不比寻常府宅,没有那么多的礼制规矩,只需宽敞明亮,足够牢固,能够遮风挡雨让学子进学就行。 萧厌隐约能猜到小海棠的“野心”,原是打算照着最好的规格来建那书院,可后来一想若真如此,一是太过张扬跟荣家往日行事不同,违了先前替寒门学子“寻出路”的本意,二也是如果时间太久书院不成,棠宁先前借陆家积攒的那股势就会散去大半。 三个月,最晚。 若是能赶在两个月内建成才是最好。 为此萧厌洒了大把银钱下去,又借安帝的命施压,想要先行将书院立起来,后续若有需要再慢慢补。 除却最要紧的藏书阁照着原先计划最好的方案来建,书院开始收取生员之后依旧能继续补建之外,其他从简。 萧厌朝着棠宁说道:“这段时日应该有不少人跟你投了名帖,虽说有些是想要投机取巧的功利之人,可其中也有不少是声名德性都不错的先生。” “你可先仔细分辨分辨,让杭厉他们出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如果再有拿不准的,可以去寻曹德江他们替你瞧瞧。” 棠宁点点头振奋:“好!” “还有那书院的名字,你可想好了?”萧厌问。 棠宁摇摇头:“还没有,阿兄可有什么好建议?” 萧厌淡道:“你的书院,自然你自己来取名。” 棠宁“噢”了一声,支着下巴软哝道:“我还没有想好。” 她原是想用外祖父的名讳来取,叫迁安书院或者是荣氏书院,可又觉得旁人会议论她利用外祖父身后名,而且如果用了外祖父的名讳,京中人也会觉得这书院是有私心,怕是连陛下都会疑虑。 这书院自打要建那一日,目的便是想要培植寒门士子与世家抗衡。 若是皇帝百般支持的书院到头来却是挂着荣家的名,别说安帝会不会心里不舒服,恐怕就连朝中那些原本支持的清流朝臣也会心里嘀咕。 棠宁突然看了萧厌一眼:“对了阿兄,我看你是进过学的,我一直未曾问过你,你可有字?” 萧厌顿了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是好奇,若是不便,阿兄不用说的。” “没什么不便。” 萧厌眼睫轻垂了垂:“我母亲以前唤我元晟。” “元晟?” “嗯,她希望我能如晟日初升,光明璀璨。” “元晟……” 棠宁咂摸着这名字,只觉得怎样都好听。 萧厌听着她嘴里含着唤他时的温软,像是心脏沉在温水里,他想要留下她,有些事情就得一点点让她知晓。 瞧着小姑娘全无防备的样子,他淡声道:“这名字太没气势,别对着旁人言,免得本督往后吓唬不住人。” 棠宁闻言顿时笑起来:“好,我不告诉旁人。” 外间沧浪端着饭菜过来时,刚巧在门外听到了这话,他脸上神色微变,忍不住看了眼身旁跟着的缙云。 这“元晟”二字可是主子少时所用,虽然当时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也因主子身份高贵旁人不敢唤此名,可未必没有人记得,主子怎么就这么告诉了女郎? 缙云沉默了下:“往后对着女郎,尊敬些。” 沧浪:“……” 缙云敲了敲房门:“督主,铖王府那边送消息回来了。” 里头传来萧厌声音。 “进。” 第183章 跃鲤台光影绰约,屋中灯烛透亮,萧厌和棠宁并肩坐在横栏旁。 水榭下湖波荡漾,缙云和沧浪同时进了屋中之后,沧浪就忍不住看了眼屋中的小女娘,就见她颇为散漫地倚在桌旁。 见他们进来,她就连忙想要起身,自家督主先一步伸手握住了桌角,直到女郎错身避开后,这才松手。 沧浪端着饭食摆在桌上,低着脑袋默默自省。 他前些日子果然眼瞎。 居然还想着撮合女郎和傅家小子…… 定是他早死的爹娘棺材板庇护,才没让他被督主打死。 棠宁没察觉到沧浪心里复杂,起身就有些着急地问:“缙统领,铖王府那边怎么样了?姨母可还好?” “女郎放心,王妃安好。” 棠宁闻言松了口气,就听到缙云继续:“只是铖王府的那位老太妃有些不太好了。” “她当真病了?”棠宁惊讶。 缙云点头:“的确是病了,还病的很是厉害,先前王妃来了积云巷后,她就不大好,今儿个还突然咳了血。先前宫里头留在王府照看的孙太医已是爱莫能助,说是若无秦娘子施针,铖王府老太妃怕是熬不过今夜。”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绫音说了秦娘子在宫中照看太皇太后难以脱身,铖王府世子颇有不满,还说老太妃病重,要先接秦娘子出宫施针之后,再将人送回宫里去……” 萧厌原本冷淡的神色陡然染满霜寒。 “他算什么东西。” 这个他,也不知道说的是谢寅,还是铖王府太妃。 缙云眼里也有瞬间冷然:“铖王妃也是这般教训的。” 棠宁对于铖王府那位老太妃其实印象并不算深,那位太妃既不喜欢姨母,也不喜欢她。 以前她虽然多次出入铖王府,偶尔还会在王府那边留宿,可是跟那位老太妃相处的时间却是很少很少,偶有几次见面,她都是满脸严厉极不好相处,连最起码的表面和煦都懒得做给人看。 老太妃病重,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干系,棠宁担心的只有铖王妃。 “那姨母呢,她身子不好,王府那边该不会让她去侍疾?” “这倒没有,王妃回去之后,除了那位拎不清的谢世子,铖王府上下主子仆人都对她极为热切,铖王心疼王妃有孕在身,未曾让她侍疾,反而亲自在照料着老太妃。” 萧厌瞬间抓住了重点:“铖王怎么知道王妃有孕的?” 棠宁也是抬头,明明姨母说过,她回去后暂时不会告诉铖王此事。 缙云说道:“是蒋嬷嬷说的,蒋嬷嬷陪同王妃回府之后,就一直劝说着王妃跟铖王修好,她未曾私下见过铖王,可是却在王府后院见了厨房的一个下人,那人转脚就给太妃送汤药为名去见了铖王。” 绫音传回的消息只有寥寥几句,可就只是几句,却也足以说明蒋嬷嬷不干净。 棠宁听完后脸色变了:“我要去接姨母回来!” 她慌忙就想朝外走,却被萧厌一把抓住手腕。 “阿兄……”棠宁回头焦急。 萧厌却没松开她:“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切忌无策擅动,哪怕再危险时,都总有生机会在。” “有时候太过冲动就是败局的开始,切莫因为一时惊慌而乱了分寸,只有你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能从容应付所有局面。” “可是姨母……” “绫音在,王妃不会伤及性命。” 萧厌见宋棠宁脸色发白,擒着她的手腕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可他依旧未曾松开,他只是抬眼看着小姑娘,伸手一带将人拉回了身旁。 他无声坐在榻上,如高山行玉,沉静不见锋芒,可握着小姑娘的手却巍然不动,就那般等她冷静下来。 棠宁站了片刻,刚才那股冲动才缓了下去。 萧厌也察觉到她气息平稳时,才放缓了声音继续。 “蒋嬷嬷有问题,这是你一早就有察觉的,你既然已经让绫音她们保护了王妃,顾鹤莲也带着人在铖王府附近留了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我……” “你可曾想过,你刚才要是去了铖王府会闹出什么事情?” 棠宁紧抿着嘴唇,她要是去了,姨母这一趟白冒了风险,蒋嬷嬷那里也没有证据,还会打草惊蛇。 见她似是想明白了,萧厌才带着小姑娘坐在身旁,颇为耐心的循循善诱。 “你可还记得先前铖王妃派人传信去左州的时候,是经的谁的手?那蒋嬷嬷若当真出卖了王妃,铖王不可能不知道王妃联系顾鹤莲的事,更不会让他查出宋家的那些龌龊。” “还有你留在铖王府的时候,甚至后来到了积云巷,蒋嬷嬷几乎日日守在铖王妃身边,就连去京兆府寻宋姝兰身份文牒时也有她同路,她若是真有异心,你先前跟铖王妃的那些谋算,早就漏了个干净,又怎能打宋家和铖王一个措手不及?” 棠宁闻言有些呆怔:“可是王府那边的消息……” 难道是假的? 萧厌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淡声道:“消息肯定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蒋嬷嬷这个人,她的确不那么干净,可未必对王妃没留主仆之情,我听闻她是王妃的奶嬷嬷,照顾了她几十年?” 棠宁点头:“外祖母走的早,外祖父忙着朝中之事,有很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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