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从鹤唳堂的温泉池子里出来便一言不发,跃鲤台下的她最爱的锦鲤团团跃起,她佯装不见,身边桌上摆着茶饮半点不沾,那张莹润白皙的小脸板着,整个人窝在贵妃椅上闭着眼谁也不理。 萧厌自知自己太过贪吃,又是替她揉腰按摩,又是甜言蜜语,好不容易低声下气将人哄的说了话,棠宁只道要吃西珏楼的点心,萧厌为了“赎罪”马不停蹄地亲自去买。 等回来时,跃鲤台边的人已经逃之夭夭。 月见坐在马车里,瞧着气哼哼的主子说道:“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不跟陛下说一声吗?” “说什么说!。” 棠宁没好气的揉着腰。 她和萧厌大婚六年,寻常感情早该从最初的热烈激情变成相濡以沫的平淡,可是萧厌对她的兴致不仅丝毫未减,反而还一年比一年旺盛,除了当初刚生下阿窈那两年他还有所收敛,后来从秦娘子口中得知她身子已无大碍,这人便越发肆无忌惮。 大魏休养生息了四年,三月末时跟南齐打了一仗,萧厌带兵出征一去就是四个多月,等回京时就格外的缠人。 棠宁数月不见也想萧厌,对于欢好之事自己也喜欢便也纵着他,可谁知道这一纵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宫里寝殿、书房,议政之处,御花园的水榭、观星台处处都是痕迹,宫人虽不敢多说但棠宁却羞得不行。 前几日好不容易消停,萧厌说他想起初识时的情形想回积云巷住几日,她满心欢喜地来了。 哪成想,比宫里更过分! 那宫中还有个机灵古怪的阿窈与萧厌争宠,隔两日便会霸占着她将萧厌“撵出去”,如今撇下孩子出了宫,他连半点顾忌都没有,恨不得拉着她溺死在那床榻之上。 棠宁一想起早间被骗着泡温泉后发生的事情,就羞得忍不住闭了闭眼。 “不许告诉他,咱们去灵云寺拜拜佛去。” 棠宁哼声说完后,就忍不住朝着引枕上一靠,低声抱怨着:“都怪他,腰好疼。” 她哼哼唧唧时,如同熟透的桃子似的身子因斜靠着时曲线毕露,比起五年前尚显稚嫩的模样,如今二十来岁的棠宁身形丰润玲珑,纤细腰肢之上是被衣裳紧绷的圆润,别说是男子,就是月见瞧一眼都忍不住脸红。 月见轻咳了声,熟练取了药出来:“那奴婢替娘娘揉揉?” 棠宁懒散瘫下来,月见替她揉着腰,外间赶车的暗卫驾着马车走的不算太快,马车平稳间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车马路过的声音。 棠宁有些昏昏欲睡:“你这手法都快赶上花芜了。” 月见说道:“奴婢特地跟她学的。” 花芜大半年前就嫁人了,嫁的是跟着她屁股后面追了四年多的沧浪,那家伙什么手段都用尽了,最后还是苦肉计将花芜骗回了家,听说成亲那一日戚小侯爷认了花芜当妹子,喜宴上跟沧浪斗酒喝的酩酊大醉。 沧浪早在五年前便领了官职,花芜嫁给他后就成了官妇,棠宁放了她出宫,但是花芜却依旧还将自己当成永昭宫的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进宫探望,有时还会小住一两日。 棠宁生产后身子受损养了很长一段时日,这按摩的手法便是花芜特地学来的,以前她在宫中时,时常替棠宁按摩,离宫后这活就交给了月见,月见怕自家主子不适特意跟花芜学过,加上这大半年来时常用着,自然就越发熟练了。 棠宁有些迷糊地问道:“阿窈这几日是不是在他们府里?” 月见“嗯”了声:“应该是,前两日陛下悄悄带着您出宫后,公主追了出来,陛下带您躲着她没让她寻着,荣国夫人和薛娘子又不在京中,公主便领着人去找花芜了。” “沧浪先前得赏时有个城郊的庄子,临山靠水风景极好,后山又能够狩猎,花芜他们带着公主出城去玩儿了。” 棠宁皱眉:“花芜不是有孕了吗?阿窈那小家伙闹腾的很,让人多看着些,别闹着花芜。” 月见笑着道:“娘娘放心吧,沧浪和天青他们跟着去了,钱娘子这两日也带着傅小公子和钱家那三个孩子在庄子上,有他们陪着小公主,闹不着花芜。” 钱琦月嫁给傅来庆后,旁人都称她一句傅少夫人,唯独永昭宫这边私底下依旧叫她钱娘子。 棠宁闻言有些疑惑:“阿月姊姊也去了?” 月见憋着笑:“奴婢听说是因为傅家那位夫人想要给小傅大人纳妾,将她娘家表侄女险些塞进了小傅大人的床,钱娘子一气之下寻了两个倌儿转头就塞进了傅夫人房里,这事被傅大人撞见闹了起来。” 钱琦月脾气大,嫁人之后也依旧还如从前,半点都不服软,傅来庆自然是向着自家媳妇,奈何傅家那两口子占着长辈身份。 傅老夫人月前回了傅家老宅去参见侄女婚宴,府中没她镇着,两边闹起来险些没将房梁顶都给掀了,傅家那两口子闹不过钱琦月,又被傅来庆这个儿子教训,就撒泼打滚的四处说傅来庆“不孝”、“逆子”。 钱琦月也怕坏了傅来庆前程,影响他仕途,索性就带着女儿还有三个侄子出城“散心”,凑巧遇见沧浪他们便跟着去了庄子上。 棠宁听着月见说着傅家那些事情,有些皱眉道:“傅家这两人当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可不是。”月见嘀咕:“早前傅老爷子没了,傅家眼见着不如从前,他们还算收敛着,如今小傅大人得陛下看重又入了六部,眼见着前程一片大好,他们便张扬起来。” “之前傅夫人放印子钱就差点连累小傅大人,要不是小傅大人那边得了消息早早止了源头,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如今她又想着给小傅大人塞妾室,娘娘您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那钱娘子可是钱家的女儿,顶上父亲是户部尚书,三个哥哥无一不是权臣新贵,私下更是皇后娘娘手帕交。 旁的人家若是娶了这媳妇,见其与自家儿子恩爱高兴都来不及,不说讨好也会处处礼待,偏傅家这两个奇葩,恨不得将人往死里得罪。 也亏得钱娘子不是个肯吃亏的,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也不曾为此迁怒小傅大人,否则要真是那种气性小憋着怨气的回娘家告一状,就算有曹家帮扶着,小傅大人也得栽了大跟头。 那钱家就能让他吃尽苦头。 棠宁眼中有些嫌恶:“那两个就是个蠢的。” 她抱着引枕动了动身子,想着傅家情况,傅老夫人年岁大了,这两年身子也不大好,她恐怕管不住她那儿子儿媳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若哪一日傅老夫人撒手人寰,那两人仗着长辈身份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棠宁微眯着眼:“你去把这事儿跟曹公透个口风,让他想办法找点事,把傅珉送出京城。” 傅珉没什么本事,但也是入了朝的,身上领着官职,他但凡安分点给他找个差事出京也不是不可以,可关键以傅珉的性情,棠宁怕他出京外任在地方闹出乱子反倒惹了祸事。 不过那人眼高手低,想要寻个错处不是难事,找个借口将人送出京城,那傅夫人随夫一起,傅家也就能消停了。 月见点头:“奴婢知道了,晚些时候就办。” ……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等出城上了官道后速度便快了起来,可是等到灵云寺时天色依旧擦黑了。 寺中的僧人对棠宁已然熟悉,就着夜色辨认出她时,主持慧方亲自来迎。 “不必惊动寺中,本宫只是想来礼佛小住两日,别叫外人知晓。” “那皇后娘娘可还是入住甘霖院?” 当初陆执年假借灵云寺藏匿后,寺中便将所有格局变化了一次,如禅语院这等单独的院子重新修葺改名之后并入了客院,如今与东厢客院相连,白日里会有僧人巡视。 棠宁点点头:“可以。” 慧方恭恭敬敬将人请进寺中,避开其他人送入东厢甘霖院,怕外间人不知轻重打搅到贵人,命寺中武僧将附近看守起来后,这才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棠宁本就疲惫着,坐了一路马车更是腰酸背疼,被月见伺候着洗漱完沾着床榻就睡了过去。 月见守在里间睡在小榻上守着皇后,夜色过半时,门外动静突然惊醒了她。 “谁!” 月见倏然从小榻上翻身而起,抓着袖中短刃就朝着进来的人挥了过去。 “是朕。” 萧厌一身露气躲开袭击,露出脸来。 “陛下?” 月见满是惊讶,她脸上防备松懈下来,连忙跪下:“奴婢不知是陛下前来,方才有所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朕知道,你护着皇后无罪。” 萧厌听到里间像是被吵着了传来翻身的声音,他挥挥手压了月见请罪的事,朝着她说道:“你先下去吧。” “可是……” 月见有些迟疑地瞧了里面一眼,皇后娘娘之前还抱怨陛下呢,可是萧厌却没等她说话已经抬脚朝着床边走了过去,她见状只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等房门闭上,萧厌就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她团着被子抱在怀中,人缩在角落里。 似是睡的不太安稳,她眉心轻皱着,呼吸也有些重。 萧厌脱了身上披风长靴,又将沾染了夜露有些湿润的外衫退掉,等身上只着干净里衫后才躺到了床上,长臂一伸将角落里的棠宁捞进了自己怀里。 熟悉的怀抱和温度让棠宁眼睫颤了颤,还没醒过来时就下意识喃喃。 “不要了…” 她好困。 棠宁嘟囔着时,人却寻着温度缩进了他怀里,脑袋靠在他颈窝上蹭了蹭。 萧厌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拉开她的揪着自己衣裳的手,将人搂紧了些,低头亲了亲她额间说道:“睡吧,不闹你。” 第1002章 寺中檀香有安眠之效,清晨寺中早课钟声响起时,棠宁才从睡梦中醒来。 腰间的大手让她愣了瞬,抬头就发现自己躺在萧厌怀里,不似胡闹时的“凶狠”,也不似平日里待人疏漠,此时睡着时他眉眼温顺下来,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鸦羽似的长睫在眼下落上一层阴影。 棠宁伸手碰了碰,又摸了摸他挺阔的鼻梁,等手指落在萧厌唇边时,便被突然含住。 指尖被轻咬了下,她连忙缩回,就见刚才还睡着的人醒了过来。 “你醒了?” “再不醒,阿宁这眼神都快要将我吃了。” 哪怕老夫老妻,棠宁也是忍不住脸上发烫,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要脸皮?” 这里好歹是佛寺,她可干不出那“亵渎”神佛的事情,况且他们二人之间馋肉的从来都不是她。 萧厌被骂了半点不恼,只将人拉进怀里凑近亲昵:“要脸皮还是要幸福我还是分得清的……” “闭嘴。” 棠宁挡了他一下嗔怪:“起开。” 推开肩头的脑袋,拒绝如同大狗想要撒娇的萧厌,棠宁扯着衣裳盖住方才被拉开的地方从床上起身:“你什么时候到的?” 萧厌懒散靠在床头:“昨天夜里,晌午时宫里传信有些事儿回去处理了一下,等办好赶过来时瞧着你睡的熟便没叫你。” 棠宁早知道自己去哪儿瞒不住萧厌,她也并非真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如今身份不比寻常,大魏这几年越发强盛,但因为太过强盛明面上打不过便多了许多想要走歪门邪道的路子的,而她这个皇后,还有阿窈这个独一份的魏帝子嗣便成了许多人眼里能够拿捏萧厌的软肋。 棠宁不会贸然什么人都不带便出去涉险,哪怕身边明面上只有月见他们,私底下随时跟着的暗卫少说十数,有他们在,萧厌能知道她去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棠宁走到一旁坐着,伸手梳着披散长发,身上寝衣滑落时,颈间腕上都有些暧昧红痕。 “咱们都出京了,宫里交代了吗?” “放心吧,有纪王和曹德江他们,少一两日早朝不碍事。” 萧厌如今对朝堂掌控远非从前那些帝王,他算起来并不勤奋,原先的日日早朝被他废除,如今能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就已是不错。 但他懂得“知人善任”,也对身边那几个看重的每一个都用的是淋漓尽致,累的是他们,萧厌这个帝王格外闲适,但是朝中上下安稳得很。 棠宁嗔怪:“你小心压榨的过分了,哪天他们撂挑子。” 萧厌说道:“不怕。” 他又不是那种舍不得的人,既让马儿跑,又舍得给马儿吃草,而且虽然画饼但大多都落到了实处,纪王和曹德江他们虽然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的。 萧厌半点都不怕他们会撂挑子。 见棠宁想要挽发,萧厌起身走到她身旁,熟练的接过梳子。 动作轻柔的将她长发梳顺,又如同往日一般挽起成髻,可等青丝全部撩起来时萧厌才发现遮不住她颈间痕迹,他低咳了声,又将头发放了下来。 “怎么了?”棠宁疑惑。 萧厌面不改色:“近日天凉,且又是在寺中,不必绾全髻,试试别的。” 他说话间只取了棠宁一半青丝绾起成髻用发簪固定,另外一半垂落下来,放几缕落在身前,刚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棠宁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寺中清简屋中并无妆台,她也瞧不见什么不对,只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你怎么将它带出来了?” 这并蒂莲木簪还是当初在积云巷时萧厌亲手雕出来的,早年她还没进宫那会儿时常佩戴,后来进宫之后用得上的地方不多便好生收藏了起来,没想到萧厌会带出宫。 萧厌说道:“不是之前那支。” 棠宁诧异,伸手取下来仔细看过才发现不对,当初那支桃木并蒂莲簪雕工“粗糙”,哪怕竭力打磨也瞧得出来上手的是初次雕簪的人,可手中这支虽然瞧着像,木材却是上好的紫檀木,而且并蒂莲也雕的更加精致活灵活现。 棠宁仰着头问:“你什么时候雕的?” 萧厌说道:“前些时候,怎么样,喜欢吗?” 棠宁“嗯”了声,摩挲着那并蒂莲有些爱不释手,萧厌见她欢喜模样轻笑:“这么喜欢,那我回头再替你多雕几支……” “哪就要你多做了,有这一支就很好。” 棠宁让萧厌替她将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间,心头本就不多的气恼的散了个干净,她主动旋身抱了抱萧厌腰身: “咱们许久没来灵云寺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再去宝明殿上炷香。” …… 甘霖院占了寺中东厢边角,当初扩建重修时移摘了几株银杏和菩提树过来。 秋日银杏叶已经泛黄,时不时有几片顺着风吹落,倒是那株菩提树枝干粗壮,分出的枝干朝着四面八方生长蔓延,错横交错的枝干仿若成了一株撑开的大伞,几乎高过了房屋屋顶。 此时那菩提树上冠梢上依旧绿叶层叠,丝毫不被秋意侵染。 棠宁和萧厌站在树下仰头时,明媚阳光从树梢缝隙倾洒下来,让人忍不住微眯着眼。 “这树好像又大了些。”棠宁说道。 萧厌目测了一下:“是大了,当初南境的人将这树送进京城时还以为会养不活,没成想栽在这灵云寺里倒是长得极好。” 这菩提树京中少有,又传言是佛教圣树,本是南边临海一小国送来的“贡品”。 当初这树送进京城时就极为庞大,其他地方不好栽种,后来索性送来了灵云寺,那会都想着这树“长途跋涉”送过来怕会养不活,可没想到不仅养活了还长得这般好。 萧厌伸手比画了下:“就这长的架势,再有个几十年的,指不定能将半个灵云寺都纳进去。” 棠宁带着面纱与萧厌一边闲聊一边朝外走着,外间守着的僧人瞧见二人时都是面露惊讶,有些迟疑着是否要上前护卫,直到萧厌摆摆手,又有缙云带着几人跟随着,那些僧人才纷纷退去。 这寺中前来上香的大多都是女眷,那些身份尊贵的有许多都是在宫中见过棠宁的,反而对于身为皇帝鲜少与官眷接触的萧厌不怎么见过。 棠宁他们出来时刚好赶上早课结束,遇到了不少人,可因着二人大大方方,且身边有侍卫隔着不曾靠近,不少人瞧见萧厌二人时虽然惊讶于那男子容貌出色,倒也没将他和皇帝联系上,更不会有人想到他身边梳着半髻,穿着素色衣裙蒙着面纱的女子会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二人闲话时模样亲昵,所有人都只以为他们是哪家权贵人家的小夫妻前来上香的。 棠宁和萧厌去了宝明殿上了香,又在寺中转了转,等回甘霖院时已过了晌午。 桌上摆着寺中斋饭,棠宁吃了两口便放了筷子。 萧厌皱眉:“不喜欢?” 棠宁懒洋洋的:“也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之前苦夏,她很长一段时日都多用瓜果蔬菜不进肉食,等着秋来时她倒是突然馋肉了,寺中的素斋做的不差,只是棠宁如今被养的挑嘴的很。 “我不饿,你吃。” 棠宁窝在椅子上跟猫儿似的,窗边阳光打进来照得她微眯着眼。 萧厌见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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