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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闻言都是神色恍然。 “原来是这样。” 他们就说,这灵云寺向来与其他寺庙不同,寺中戒律森严,僧人也都是清静修炼的,往日除了宫中君王,其他不管是谁来都是一视同仁。 他们刚才还奇怪那人怎么能让慧慈例外,原来是因为他行了大善之事得了这些寺中僧人青眼,不过能住在禅语院倒真是让人羡慕,毕竟这灵云寺中独门独户又地方宽敞的院子并不算多,绝大多数香客前来都只能住在统一的厢房。 …… 棠宁体内被下了软筋散,封了哑穴之后不能开口,身子无力靠着陆执年搀扶着前行,耳边却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声音,甚至在入禅语院前,她还瞧见了两位熟人,是曾经她登上后位入宫拜见过她的朝中命妇。 一个是户部右侍郎邵家的夫人,另外一个是文远伯府的儿媳。 那两人说说笑笑,迎面就走了过来,遇到他们一行人时,那邵夫人笑着道:“慧慈大师。” “邵夫人,曲少夫人。”慧慈念了声佛号行了个礼。 邵夫人好奇打量了一眼:“你们这是?” 慧慈说道:“贫僧领几位施主去禅语院。” 那位曲少夫人有些诧异,那禅语院就在他们住处不远的地方,他们府中还是因为老夫人常年礼佛的关系才得了个院子落脚,她好奇打量了对面一行人,倒也没多嘴询问身份,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道: “那慧慈大师先忙,我们去宝明殿。” 两边错身而过时,棠宁明显感觉到陆执年扶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而月见也瞧见了那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她们身份。 她眼神动了动,想着让这二人帮忙通传消息的可能,但抬眼瞧见被陆执年“百般爱护”拢在身旁的的主子,还有站在她身旁虎视眈眈的几人,思及来之前主子吩咐她的话,到底将心思压了下去,只垂着眼与领着丫鬟婆子的邵夫人她们错身而过。 “咦?”曲少夫人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邵夫人扭头。 曲少夫人回头看了眼那边离开的一行人,她刚才闻到了好浓郁的药味。 她出嫁前娘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自幼也跟着外祖母学了点医术,方才瞧见那位夫人脚步虚浮,被人搀着走路时瞧着像是很是虚弱,但她身上那股药味儿有点奇怪…… 曲少夫人这念头只从心底闪过,抬眼瞧着那妇人倚靠在男人身上,男人满目温柔小心翼翼的,瞬间就将那丝疑惑压了下去,朝着身旁人说道:“没什么,只是瞧着那二人挺恩爱的。” 邵夫人笑起来:“你这是羡慕了?等你夫君随大军回京之后,你们自然也会这般恩爱。” 曲少夫人脸上一红:“姑母,您又取笑我。” 陆执年搀着棠宁的手,听着后面二人越走越远,侧目见棠宁安安静静跟在身边,忍不住心神放松下来,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夫人,这里有台阶,小心脚下……” 棠宁手中挣了下没挣开,只能冷着眼扫过他。 陆执年轻声道:“是身子不舒服了吗?别急,马上就到了。” 第973章 禅语院在灵云寺后山的方向,离寺中闻禅殿不远,周围林木环绕,十分幽静,哪怕临近冬日也依旧能见绿意。 慧慈将几人带到时,那院中早已经有人在清扫。 棠宁隔着幕笠看了一眼,就发现院中有几人敏锐看了过来,虽然穿着的都是寻常仆从下人装扮,但身材高大、脚步轻盈,绝非寻常人。 见到陆执年时,立刻就有人过来,脸上满是欣喜。 “老爷,您和夫人总算到了。” 陆执年“嗯”了声:“夫人身子不好,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这边可都收拾好了?” 那人连忙道:“已经收拾妥当了,慧慈大师命寺中帮忙了不少。” 慧慈在旁笑着说道:“之前容施主传讯说要携夫人前来,寺中便已经将禅语院空了出来,贵府先来的仆从也都安排在了旁边跨院。” “这段时间寺中没有什么大的事情,这禅语院又靠近后山,除了寺中僧人寻常不会有人打搅,容施主暂且安置着,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再命人前来寻我。” “麻烦大师了。” 陆执年扭头:“石安。” 之前一路跟在陆执年身旁的中年随从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封递给慧慈:“慧慈大师,这是我家主子准备的香油钱,还请大师代为转交寺中。” 慧慈闻言连忙道:“容施主不必如此,你往日已经布施了不少…” 陆执年温声道:“往日是往日,今日这些不同,我家夫人身子孱弱,又喜清静,接下来怕是要叨扰贵寺很长一段时日,这些全当是我和夫人的心意,还请慧慈大师莫要推拒。” “我和夫人已经商量过了,来年会举家搬来京城,到时候还多的是叨扰贵寺之日,所以等春暖时,我和夫人打算替宝明殿佛像塑金个身,以求家宅平安。” 慧慈闻言脸色微变,出家人四大皆空,按理说不该为俗物惊扰,但是出家人也一样要食五谷杂粮,寺中那么多僧人也需要度日,慧慈管着寺中营收和诸多杂事,自然不会视金钱如粪土。 况且替佛像塑金身是天大的功德,惠泽整个灵云寺,而且一座佛像金身所需银钱也不是小数目,对于整个寺中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慧慈容色越发温和,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容施主大善,佛祖定会保佑你和夫人万事顺遂。” 慧慈领着寺中人离开之后,陆执年就扶着棠宁进了屋中,他体贴替棠宁将她头顶幕笠摘了下来,就对上她面无表情的脸,哪怕是易容之后依旧漂亮的眼眸清凌凌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丝温度。 陆执年心头一窒,从袖中取出软筋散解药递给棠宁:“方才外间人多,不得已才给你用药。” 棠宁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看向门外。 陆执年顿了下,扭头:“石安,放她进来。” 门前石安退开了半步,原本被挡着的月见快步走了进来,接过陆执年手中的东西低头嗅了嗅,才放进口中,待感觉到身体无恙她才递给棠宁。 棠宁服药之后,原本无力的身子恢复了一些。 月见替她解了哑穴后,棠宁方才能开口:“你是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算计好要用灵云寺脱身,所以准备的这般周全?” 陆执年两年前狼狈逃离京城,紧跟着陆家就出事,那之后他一直都留在北陵那边再未回过大魏。 这期间棠宁、萧厌与他交手数次,深知他在北陵势力,却从未想过居然还会那么早就未雨绸缪,命人在灵云寺布施捐赠香火,甚至还开了善堂“普济”百姓。 他将这容姓商人的身份准备的格外周全,有寺中之人作证,又有这么长时间行善的事情铺底,甚至身份广为人知,谁会怀疑他是那个截了皇后本该逃走的陆执年? 难怪他敢堂而皇之带着他们来灵云寺,丝毫不怕被人察觉。 陆执年听出棠宁话中嘲讽,抬眼说道:“我若说不是,你可相信?” 棠宁面色冷淡。 陆执年知道棠宁对他心有嫌隙,更明白他在她心中是什么样子,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当初我们之间所以嫌隙都是从灵云寺开始,若非鹊山之上我一时被人蒙骗,也不至于后来你对我冷了心肠。” “我知道陆家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往日负了你,所以当我在北陵站稳脚跟之后,命人潜入京城时就让他们来了灵云寺,月月捐赠香火,以你之名行善积德,盼着佛祖能够保佑你顺遂,盼着有朝一日能回到我身边。” 他以前并不信神佛,哪怕府中长辈供奉,族中女眷年年都来寺中祈福,但他从不相信神佛之力。 直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梦到那些他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那些莫名出现的记忆,夜夜纠缠让他难安的“将来”,那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头疾,甚至和棠宁虚幻真实的“纠缠”,都让他开始觉得,这世上或许真有神佛。 所以他命人月月捐赠香火,布施行善,修建善堂,哪怕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却也盼着佛祖能够保佑他一次,能让他得偿所愿,让棠宁重新回到他身边,让他们回到当初的样子。 带棠宁来此不仅仅是为了躲避京中那些人,也带着一些隐秘的希冀。 一切的变故都是从灵云寺开始,也许能在这里结束。 陆执年轻声道:“灵云寺并非我谋划,我最初时也从未想过要这么带着你离开京城,我在寺中所做,只为盼着点滴香火汇如洪流,盼你平安喜乐,岁岁安俞。” 他目光温柔极了,衬着夜色白衣如雪,哪怕容貌不再如从前,却依旧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陆家三郎翩翩如玉的模样。 棠宁静静看着他半晌,突然嗤笑了声,微侧着头言语凉薄。 “陆执年,这世上最大的笑话,就是你盼我平安喜乐。” “不要谎话说的太多,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陆执年所有的笑容都滞在脸上。 第974章 “你就这么不信我?”陆执年话语缓滞。 棠宁看他:“本宫凭什么要信?” 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她伸出手来,指尖苍白不带血色。 只几日就病弱了许多的脸上消瘦极了,连唇上都失了鲜艳,瞧着像是本该盛放的花儿开始枯萎,眉眼之间尽是嘲讽: “本宫如今这副模样全拜你所赐,若不是本宫身上还有你所图的东西,怕是连命都能没了,陆执年,你觉得本宫凭什么信你?信你百般算计,还是信你无耻卑劣?” “既用了手段,就别伪装深情,免得还和当初在陆家一般,一样的让人生厌!” 陆执年身形微晃了晃,神情间满是难堪。 棠宁不想再理会他,从袖中取了帕子擦着刚才被陆执年碰过的手,然后将帕子直接扔在了地上,转身就朝着里间走。 “我要休息了,陆三郎君,请吧。” “你!!” 旁边那石安满脸怒色,愤而就想上前,这个大魏皇后简直是不识好歹!!! 月见横身一挡,满目厉色:“怎么,想动手?!” “石安!” 陆执年低喝了声,待拦住了石安之后才道:“我不会伤你家主子。” 他望向里间身影: “阿宁,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只是想要带你离开。” “我知道你身子不好,这几日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院中人开口,等过几日外面平静了,你身子也好转一些,我们再离开……” “砰。” 回应他的,是重重关上的房门。 里间隐约传来棠宁的声音。 “命人送水过来,我要沐浴。” “主子,您身子虚弱,外间天冷怕伤了身子……” “伤了身子也好过被人碰了脏污,本宫觉得恶心。”顿了顿,棠宁又道:“去找身僧袍过来,把我这身衣裳烧掉,本宫不想碰不相干人的东西。” 里面毫不掩饰的言语让陆执年唇上没了血色,那丝与棠宁在一起的欢喜也如同被冷水泼的透心冰凉,他紧抿着唇垂眸时眼睫都在不住发抖。 明明当初阿宁那般喜欢他,那般费尽心力的想要与他亲近,可是如今却连碰一下他都嫌恶心。 可明明当初,她本该嫁给他的! 石安是陆执年在北陵收容的罪奴,一心效忠自家主子,见自家主子已经这般低声下气了,那大魏皇后居然还百般折辱,他跟着陆执年走到院中后就忍不住满面怒容。 “主子,您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反正她现在已经在您手里,想要如何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既然您百般捧着她她不愿意,那何必再给她脸面,这女人的心从来都是跟着身子,您倒不如……” “闭嘴!”陆执年厉喝出声。 石安拧着眉毛,哪怕闭了嘴,脸上仍有不忿。 陆执年深吸口气:“是我对不住她在先,她不过是心有怨气。” 当初是他轻视了阿宁,辜负了她一片深情,阿宁对他心有怨恨也是理所应当,她只是还在跟他置气,只要他好生弥补,好好的补偿她,她早晚都会原谅他的。 到时候他们自然能够回到从前。 陆执年压下心中不适低声道:“命人送水过来,再将炭火也准备好,别让夫人着了凉,还有,去将秦娘子带过来。” 石安顿时脸色大变:“主子,那秦娘子医术高超,她若是过来了必定会替夫人解毒,到时候万一她们……” “没事。” 陆执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阿宁是聪明人,没有万全把握能够安然离开,她不会以身涉险,所以只要守好了禅语院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院中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就连灵云寺中也藏了不少暗卫,就算棠宁真的解了毒稍有异动就会被他察觉,而且棠宁眼下实在虚弱,他怕再这么耽误下去真的会伤了她根底殃及性命。 他想要的是棠宁陪他长长久久,不愿真伤了她。 陆执年说道:“去将人带过来,命人好生守着她们,别让她们与外人接触。” …… 屋中,月见站在门前,听到外面脚步声走远,才转身走到了棠宁身旁。 “娘娘,您刚才为何要故意激怒陆执年他们?那陆执年就是个疯子,娘娘这般待他万一真惹怒了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月见都担心陆执年会失了理智。 她如今内力全失,虽然还有些自保的手段,可是这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是陆执年的人,其中不乏高手。 如果真撕破了脸当场动起手来,她很难在这么多人手中护得娘娘周全。 棠宁淡声:“他不会的。” 她转身走到榻边,坐下后说道: “陆执年如今性子偏执的厉害,他若只是图一时之快想要对我用强,早就已经动手了,可他费尽手段将我从京中带出来,百般想要与我修好,瞧着像是想要我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棠宁不理解陆执年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偏执。 按理说当初他们已经算是恩断义绝,他世家公子的身份,他本该似锦青云的前程,甚至于她的亲族几乎都是毁在了她手上,这般情况下就算是有再深的感情也早就烟消云散,更何况陆执年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上一世,这一世,陆执年对她的淡漠冷待都不是假的。 他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半分感情,有的只是轻视和不耐,就算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他觉得心有不甘,也不该是如今这般费尽一切手段都非要得到她的“深情”模样。 棠宁总觉得陆执年身上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对她的这份“感情”和“执念”也来的太过突兀。 可不管怎么说,陆执年想要她。 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棠宁说道:“他既然说对我深情,那总要拿出让我相信他痴情的东西来,而且不管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总先要解了我体内的毒才行。” 月见似是明白了什么:“娘娘是说,秦娘子?” 棠宁点点头,秦姊姊被带走有些时日了,哪怕有些把握陆执年不会杀她,可她心中依旧还是有些担心,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先见到人再说其他。 第975章 秦娘子被人带过来时,棠宁身上已经换了干净僧袍。 那袍子布料虽然普通,但瞧着崭新整洁,上面还有松枝香熏过的味道。 棠宁靠在榻边,瞧见门前进来的人时神色瞬间松动,而秦娘子更是面上露出激动之色,连忙就想要上前,却被带着她过来的人伸手挡在门外。 “秦妙手,我家主子让你过来是为着夫人的身子,但还希望你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否则你师弟的安危就无人能够保证了。” 秦娘子脸上一沉。 石安道:“进去吧。” 秦娘子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这才冷着脸快步走了进去,里间棠宁已经被月见扶着起身。 “秦姊姊。” “阿宁。” 二人双手交叠时,几乎同时出声,没等棠宁问秦娘子安危,秦娘子就已经反手轻掐着她手腕,指尖压着脉搏片刻后,就脸色难看地道: “你产期还有几日,突然提前生产,身子居然糟蹋成这样,都怨我,若非我不够小心被人算计离开京城,也不至于让你遭受如此危险……” “秦姊姊。” 棠宁反手握住秦娘子的手,“我无事,生产那日虽然凶险但好歹是过去了,如今只是体内的毒折腾着,倒是你,这些时日可还安好?陆执年可有伤你?” 秦娘子提起陆执年时脸色就格外难看:“他倒是没有伤我,可是那个混账东西哄骗了我师弟,拿人命困住我们,简直是无耻至极!” 她行走江湖多年,见识过太多算计,当察觉到自己被人算计之后当下就想要逃走,以她的手段陆执年手下那些人本来是困不住她的,可是陆执年心思歹毒,不仅拿捏了她师弟性命,还以毒物污了一整片庄子闹出了疫症。 那毒疫凶猛,中者如果不能及时救治,不出两日定会身亡,而且那毒疫传染性极为厉害,一旦扩散开来必会酿成滔天大祸,殃及无数。 陆执年从未隐瞒心思,甚至还主动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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